第九十六章 甘南总督的盘算

仙姑山这场对外的剿匪战，给予周边百姓的感受就是大炮打蚊子。为了清剿这些占据仙姑山多年的土匪，刚掌控桔香城的许家军竟然出动了无数的大炮，攻打这处地势险要的仙姑山白家寨。

        这份消灭土匪的坚决之心，还是让曾经为白家寨待在身边还担惊受怕的百姓，在得知仙姑山上的土匪已经被全部消灭之后，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再也不用担心，往后一年有点什么收入，再让这些土匪给打劫了去。

        唯有清楚白家跟许家军关系的人，清楚这不过是一个收买人心的作秀，但这作秀的代价还是令他们有些蛋疼。当曰因为许家军，禁止任何百姓跟无关人员靠近，以至于他们只能远远的看到，仙姑山方向传来的隆隆炮声，以及那炮击之后腾起的烟雾跟灰尘。

        了解火炮的临州府官军，第一感觉就是许家军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有了这种大炮，如果对方真的对临州府不利，恐怕他们连一天都坚守不下去。顿时，很多临州府的贪官财主们，开始准备找机会开溜，带着家钱逃到其它离许家军远点的地方去。

        可如今的甘南也是战火初燃，谁敢保证他们逃到临州府之外的城市，又不会引来这些同样穷凶极恶的军阀呢？

        同样在许家军用相对合法的手段霸占了桔香城之后，甘南特务处就加强了针对许家军的渗透。只可惜，对于来历不明非桔香籍的青壮，暂时许家军就根本不招收他们参军。那怕一些充当探子渗透进来的特务，目前大多都在许斌根据地的工厂工作。

        根本接触不到，许家军真正核心的军事情报。更不用说，拿下桔香城之后，许斌就加大了情报部门渗透与反渗透的工作。利用往年山寨经营的情报网络，加上现在遍布整个桔香城的村级联防村。如果陌生人进入一些敏感地区，根本脱不过这个由百姓组织起来的监控网。

        况且更令特务处的特务们吐血的是，只要那些百姓举报的陌生人，是来桔香城搞破坏的。那么每抓到一个人，许家军的人都会给予举报人一定的奖励。对于这种只要将情况上报，就有可能换来一笔赏金的事情，已经对许家军抱有好感的桔香百姓，如何不会做呢？

        从许家军在临州府横空出世，特务处得到上头的命令，派出几批特务渗透进去。大多超不过三天，就会被许家军的人打断手脚丢到通往临州府的官道之上。要是态度不好的特务，在身份核实清楚之后，下场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渐渐的，本身人手现在就紧张的特务处，只能打消进入桔香城打探情报的想法。更多还是采取收买的方式，从那些桔香城的本地人或者商人，打探有关于许家军的情报。但这些人了解到的情报价值，无疑都不会太高。

        这次的仙姑山实兵实弹演练，因为根本不允许外人接近，那怕特务们收买了看到过许家军炮兵撤退的百姓。得到的消息就是，许家军此次出动了几十门大炮。至于大炮的型号口径，百姓对此则一无所知。

        因为，许家军炮兵部队在护送这些大炮的时候，都大多帮黑布将其遮盖了起来，加上动输过程中还有步兵进行警戒防御。就连沿途的百姓路过时，也要停下来不等靠近炮兵部队百米距离。

        这让特务处的特务们，除了知道许家军的炮兵规模，很有可能达到一个团级编制后。其余更多的消息，就是知道此次许家军围剿，出动了两个主力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加上相应的参战后勤人员，兵员规模接近一个师。这跟他们先前了解到的许家军实力，还是比较接近。

        当情报被特务处送抵甘南总督府，最近被前线局势搞的头大如麻的甘南总督宁清远，显得有些生气的道：“临州保安团是做什么吃的？怎么会坐视这许家军，将军力扩充到如此之在。

        还有这许家军的火炮又是从何而来的？河道所那帮人都是做什么的？不知道这火炮，是明令禁止对外销售的东西吗？还有，你们特务处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到现在还没将许家军的具休真实实力给调查出来。

        你们这帮人，平时不是都就没有你们查不出的情况吗？怎么到了现在，碰到一个土匪起家的许家军，就草鸡了呢？”

        被骂的头都不敢抬的特务处长，等到宁清远发完火才苦涩的道：“总督大人，为了打探关于许家军的情况，我们特务处已经折进不下三个小队的人手。那帮土匪依靠治下的百姓，专门盯防任何非桔香地面的陌生人。

        一旦我们的情报人员进入里面，被核实编造的身份是假的后。都会被那帮土匪给打断手脚丢到官道上，让我们外围的情报人员接收。甚至有些进去的情报人员，根本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许家军的真正实力，确实很难打探出来。

        不过据我安排在临州府的情报小姐，回禀的消息，这支土匪武装的背后，似乎有鹰国人在扶持。据他们派遣到里面的情报人员，反馈回来的一些消息。有一个鹰国人，在桔香城的保丰镇开设了许多工厂。

        现在还幸存在桔香城的特务，都说他们工厂的幕后老板，其实真正的可能是许家军的首领。而这个鹰国人，不过是他请来让我们不敢随意对他工厂下手的愰子。只是据我向那些洋商询问，这个鹰国人的背景很深，似乎是鹰国的一个贵族世家出身。就是不知道，他跟许家军是如何搭上钩的。

        而且据那些洋商透露，那些被送到桔香城的设备，都是这个鹰国人代为购买的龙华货。大多也都是，从其它的洋商手中买来的二手货。因为运输的时候，他们大多插的都是鹰国旗，我们的河道所根本不敢上去检查。我想，许家军现在拥有的大量火炮，搞不好也是鹰国人卖给那帮土匪的。”

        听到这个许家军背后竟然有鹰国人的影子，最近被米国人不肯提供军援而显得有些头疼的宁清远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土匪那里来的采购军火的钱？又那来那么钱，养活这么多部队。难不成，这些都是鹰国人提供的？

        应该不可能，洋人都是一帮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要是拿不出钱，你就是叫他爷也不会给你半条枪。更何况，那是火炮，还是一个团的火炮。你知道组建一个炮团，需要多少资金吗？至少上千万龙洋，这样一笔巨款，一个土匪起家的许家军怎么拿的出呢？”

        对此特务处长显得有些小心的回了句道：“据情报小组回报的消息，这个许家军的钱，好象都是打劫那些财主换来的。会不会，这钱都是从那些地主家收刮来的？”

        宁清远对于这个回答，一脸苦笑的道：“你觉得就桔香那种小地方，财主再有钱撑死一千万不得了。而且还是必须把当地的贪官财主都搜刮一遍才成，但你觉得那可能吗？要不打劫一个小城的地主，就能得到上千万的龙洋收入。

        我又何必，为现在前线的军火消耗，找那帮米国人贷款呢？这帮家伙，得了我不少好处，现在眼看我情势不妙。又不愿意借贷，真是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算了，不提这帮洋人，提了我就头疼。还是说说这个许家军，你觉得他此次把所有部队拉出来，跟我们作这样一出戏。到底有何目的呢？”

        见总督询问自己意思，特务处长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仔细的推断了一番许家军的所做所为。这个特务处长突然道：“总督大人，你觉得他这样做，会不会是想向我们要好处？我觉得，以这个许家军的实力，应该知道我们前线的战事。如果再得不到后方的弹药补给支援，我们的大军恐怕只有后退一途，力保南江一线的城市不失。

        那么革命军肯定不会轻易放弃占领我们的地盘，如果他们打过来。临州府也在他们的进攻路线上，我觉得许家军肯定也担心，不能一力对抗革命军有可能到来的进攻。而且据那些了解许家军的人所说，这个土匪出身的许家军首领，似乎是个掌控.很强的人。不愿意轻易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对非甘南的人也很冷漠。

        总督大人，其实我觉得就我们目前的形式，根本不可能派出大军去征讨他们。这家伙不是喜欢当官占地盘吗？那我们不行就派人去那里找他谈谈，看看他到底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革命军那边。

        如果能给对方一点好处，就得到一个炮团跟一支可战之师。我觉得这笔生意很划算，让他们跟革命军狗咬狗，我们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吗？”

        或许别人不清楚甘州前线的局势危险到何种地步，这位可谓总督的心腹很清楚，前线储备的弹药消耗的非常利害。现在甘南能挤出来的枪支弹药，都飞速的运往前线。

        如果这位总督不能得到米国的贷款，补给到急需的武器弹药。那么甘州前线大军撤退让出一些地盘，成为必然的事情。因此，他才敢如此大胆的在宁清远面前，坦承前线的大军失败后的可能。

        果然，听完这位心腹特务处长的分析，宁清远也开始思考起来这其中的得失。到底是地盘重要，还是全局重要。最难预测的就是，这许家军对他执掌的甘南军，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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