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下一瞬间。

西门长空那一剑所幻化出的漫天飞雪，携带此方天地的天地大势，轰击在李嗣源的护体真罡上面，咔咔之声，不绝于耳，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咔嚓！！

终于在一声脆响中，护体真罡统统破碎。

这时，李嗣源背后的武道虚影，轰隆一声爆射而出，向着满天飞雪镇压而下，轰轰爆炸，天崩地裂，爆炸余波让李寒衣都暂避其锋。

片刻过后。

天地终于恢复平静，天空飞雪涣然冰释，武道虚影也消散掉。

“西门老匹夫，叶冥那个兔崽子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连老命都不要了！”

李嗣源全身是血，衣裳遍布豁口，里面满是剑痕。

数十年来，他头一次这么狼狈，连发髻都被剑气轰碎了，碎头发披散下来，乱蓬蓬的，仿佛一个乞丐。

不远处。

西门长空脸色白的可怕，仿佛一瞬间苍老的五十岁，一边咳血，一边迈步，来到了叶冥的面前，恭敬地道：

“殿下，老朽修炼了近百年，勉强达到玄天战神境界，这一战我耗尽心力，自知已经命不久矣，将来我西门世家一脉，能否继续存活下去，全在殿下一人手里。”

他的语气极为平和，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在说临终的遗言。

“老先生放心。”叶冥郑重地道：“叶冥从不亏待自己属下，你今日以性命为我征战，我以后定保你子子孙孙荣华富贵！”

“好，好，好，有殿下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我的重孙儿飞雪，他现在……噗！”

西门长空话说一半，口中鲜血狂飙，身子晃了晃，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似乎连站起都做不到。

“太爷爷！”

西门飞雪大惊失色，慌忙过去搀扶。

他的手搭在太爷爷的手腕上，惊恐地发现脉搏全无，全身经脉都已经震断，想起小时候太爷爷教自己剑法，画面历历在目，如今却要天人永隔，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飞雪，我的好孩子。”西门长空有气无力地道：“太爷爷刚才那一剑，你都看清楚了么？”

西门飞雪含泪点头：“看清楚了。”

西门长空慈祥笑道：“傻孩子，不许哭，是人都难免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以后，咳咳，你就是西门世家的家主，殿下将来执掌幽州，正是用人之际，你要好好辅佐，我西门世家的未来就全靠你…你了…你要……”

话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艰难。每句话都像是在用性命去说。

西门飞雪哭着道：“太爷爷，我不要做家主，我要你活着，我带你去看大夫，看最好的大夫，”

西门长空摇摇头：“没有用的，我全身经脉都被李嗣源震碎了，就算是药神神农也救不了我，好孩子，太爷爷活了快一百岁了，让我在看你最后一眼，最后一眼……”

西门飞雪泪流满面：“太爷爷，太爷爷。”

西门长空再也没有开口，静静躺在西门飞雪的怀里，面上没有痛苦，有的是欣慰，神色可算安详。

远处，纳兰老祖，独孤老祖，百花老祖，亲眼目睹西门老祖驾鹤西去，身为同辈人的他们，想起自己也已逼近百岁，或早或晚，都会步他后尘，心有不免有些感慨和惆怅。

玄天战神固然强大无敌，但是在无情的岁月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即便是强大如同圣境层次，依旧无法窥探长生之秘，或许，唯有圣境之上方可永生，谁知道呢。

“李嗣源！！”

西门飞雪放下太爷爷的尸身，双眼通红，提剑走向对面的李嗣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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