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如此要求

“这绝不可能！”

        听闻他言语指向夜孤魂，鬼老的反应很是强烈，并斩钉截铁否认道。

        夜孤魂这个名字在灵玄界知人不多，此刻西鲁特与梦飞嫣便就诧异，看似对这个名字很是陌生，却又好奇只因他言中牵扯枫叶与梦飞嫣脑海存在。不过，二人皆默契沉默，并没有出言插话。

        “在那逍遥谷老夫身损时，他夜孤魂连武道战王都谈不上，如今又怎能在堂堂战皇级的强者面前，如此的来去自如随心所欲，实可谓猖狂至极！”言到最后，老人家的飘渺之音，居然有带着浓浓愤恼，但却貌似并非针对那神秘人。

        怎料，老人家话音这一落下，房间内竟是出奇的安静，他亦是因此质疑起自己的猜测。毕竟，不管鬼老此刻是何心态，老人家所言不免也是事实。

        “我说，你们几个到底还有完没完！”

        仿若死寂中，在旁一直沉默着的雪灵，终于按耐不住。对雪灵而言，不管是圣姑女子梦飞嫣，他们言中神秘人，甚至段尘的师傅鬼老，貌似与她皆毫无干系。

        冷不丁的，雪灵这一出声，众人齐齐从分神中回醒，而当他抬眼看向雪灵，在旁梦飞嫣却是已然朝他开口说道。

        “倘若各位认同，那此事便暂且搁置，待本尊除去了脑海困扰，再一同前往那黑暗森林一探究竟如何！”此时此刻梦飞嫣，言语神情非但无有丝毫高傲姿态，更是有着商量语气，亦不再那么冰冷。

        而他在梦飞嫣的眸中，则是看到了一种期待，又或是某种征求意见的味道：“只要圣姑方便，晚辈段尘随时都能效劳。”

        自进入这城池，梦飞嫣便从未有提及何时脑海困扰解除，似乎根本就不着急的样子，又或是还有着什么事宜待需处理。

        “明曰午时，本尊自会派人前来有请段公子。”语气虽显温和，但那味道哪里有商量，或许如此口吻已成了这梦飞嫣的一种习惯。

        说罢，也不管他人是何反应，这梦飞嫣便就飘然转身离去，直看的人不免有些儿厌恶气恼。

        “哼！”朝着梦飞嫣离去房门冷哼了一声，雪灵的神情流露丝毫不做掩饰：“如此的令人厌恶，真是白瞎了漂亮脸蛋！也不知这女人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些什么，真想把它打开来看看。”

        虽说早已习惯，但雪灵总会让他有感无语，此刻什么开脑探究竟，他反倒是有想将雪灵的脑袋打开。当然，这只不过是一个不会付诸于行动的念头。

        而当他看着雪灵无奈一笑，在旁西鲁特却是开了口：“不管你小子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老夫都要劝你对那活筋荷莫要期望太高。”

        言到此处，西鲁特转而看向灵魂身形，在旁不知想些什么的鬼老，欲言又止，最终索姓沉默着离去。

        待西鲁特背影视野中彻底消失，段尘这才示意雪灵将门关住，并于下一刻看向了依然貌似心事中的鬼老师傅。

        “此刻，您老总得说点儿什么了吧！”他的语气很轻，但却意思明显，更是灵识覆盖着整座客栈，不敢再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先前那一抹红光毫无防备，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鬼老眸中红光闪动，有种令人说不上来味道。之前老人家的疯狂索取，起码有着数百灵魂，但似乎除了眸中诡异红光，老人家看上去比之以往并没有什么异常。

        待鬼老不紧不慢朝他望来，老人家这才幽幽说道：“先前在老夫融炼纯净灵魂的过程中，一抹血光突兀闯入。原本这一抹红光给老夫带来极大‘痛楚’，亦是导致原本的融炼一片混乱，全然脱离老夫的掌控。”

        言到此处，老人家显得犹豫，像是在回味确定着什么：“说来老夫也是奇怪，这一抹红光在与老夫发生接触后，竟是诡异的与老夫自行融合在了一起。”

        听闻此言，段尘敏感为之动容，且不说老人家所谓融合意味着什么，向那梦飞嫣脑海‘雾状头颅’，再想神秘人西鲁特一去无果，他这内心便隐隐有着不安。

        “如此说来，之前您老感应神秘人存在，便是源自这一抹红光。”貌似平静的看向鬼老那诡异的双眸，他神情却是波动，像是要将那红光看破弄个明白。

        不过，他已有试图灵识感应，但不知鬼老有着抵触，还是那一抹红光缘故，总之，以他眼下灵魂力的强大，根本就无从探入。

        短暂的沉默之后，只见鬼老轻轻将头一点，言语有些飘忽，道：“的确如此，若没有这一抹红光的存在，老夫又怎能感应到那神秘人。”语气一缓，眸中红光像是越发亮起：“但在老夫想来，那神秘人定是对老夫的存在了如指掌。”

        “噢……”虽然意料之中，但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感到了一丝意外，并于此刻不再去想那多，有显担忧且想要确定的道：“不管这一抹红光与那神秘人之间是何牵连，您老能否将之除去，又或这一抹红光对您老有何威胁存在。”

        既然红光同样是借以灵魂而存在，那便自有着将之灭杀的可能。而眼下在他想来，不管这一抹红光因何会与鬼老融合，都势必要将其彻底的灭杀。

        怎料。

        “为何要将之灭杀！”鬼老这一语反问多少有些儿来的莫名其妙，似乎老人家根本就没有将那一抹红光灭杀的意思。

        冷不丁的，不管老人家作何感想，他是有有些儿懵了，整个错愕着愣在那里，不知该去如何回应。

        对此，老人家朝他望来的眸中，再度红光闪烁，并于下一刻竟是话锋一转：“臭小子，在你那锁魂袋内还有着多少灵魂存在。”

        或许是没能想到老人家会有如此一问，他一时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整个愣在那里丝毫没有开口回应的迹象。

        “怎个！”此刻灵魂身形的鬼老，已然彻底放松了下来，看上去是那么的自然：“你小子难不成又在吝啬。”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类。”不等他从中反应过来，一直在旁沉默观望的雪灵，貌似自言自语后，索姓走向床榻，惬意自在人模人样的躺在那里，不再去理会他二人。

        小小的插曲过后，段尘反倒释怀了许多，不再之前那般敏感，亦不再继续追问，顺着鬼老的意思，再度与老人家配合了起来。

        满天的繁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然沉睡，微风轻轻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寂静无声。

        段尘所在的客栈，建筑相连，是乃城内最为繁华区域，平曰里时下多少还有着一些灯火，但今个儿也不知怎么了，此时早已是漆黑一片，静的有些儿反常。

        此时此刻，若是从这里路过，定会因那阴森气息而不自觉瑟瑟发抖，客栈楼层过道依然守候站立在那里的少女，一个个看上去虽说精神抖擞毫无睡意，但看那一个个脸色有些儿惨白，便知她们的处境是多么的难耐。

        对此，段尘也是无奈，他有考虑将这气息压制，但他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因鬼老的索取越发的疯狂。

        不知过去了多久，待锁魂袋内的灵魂冒出过千，他周身的衣物有着些许被汗水打湿，原本因鬼老灵魂‘化雾’而消失不见的那一抹红光，竟是诡异的呈现在他视野。

        视野中，这一抹红光隐隐微亮，但却在鬼老的灵魂‘化雾’窜走游动，感应中，更是气息时隐时现，也不知老人家缘故，还是这红光自身。

        瞬间的分神，便又因鬼老的索取而不得不静下心来，而当他再行灭杀灵魂不过数十，整个为之惊愕愣在了那里，从而终止了一切行为。

        在他视野中，此刻老人家的灵魂‘化雾’，竟是疯狂旋动扭曲了起来，而令他不明所以的是，在他感应中，居然无有了鬼老的丝毫气息存在，仿若老人家就此人间蒸发了那般。

        “这……”

        眼看着鬼老的灵魂‘化雾’，旋动、扭曲、虚幻、光闪、隐隐奔溃、却又下一刻凝实稳定同时，再度感应中存在着老人家的气息……

        如此的一幕，可谓诡异至极，以至于他整个愣在那里，再度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片刻。

        源自老人家的一切变数皆终止，约莫三五秒仿若被定格之后，呼的隐隐风声间，在他视野中，便就现出了老人家的灵魂身形。

        然而。不等他从中回过神来，老人家的飘渺之音却是在他脑海，突兀响起。

        “别做犹豫，用你的噬魂诀尝试着攻击老夫。”鬼老的声音虽是响自脑海，但却真真切切并非是错觉。

        冷不丁的，老人家竟是提出了如此要求，以至于他错愕着愣在那里无动于衷，那眼神，别提有多莫名其妙。

        毕竟，从某种角度而言，噬魂诀能够产生所谓的攻击，乃是对灵魂的灭杀。而眼下的鬼老，便就是最为纯粹的灵魂存在，老人家的如此要求，怎叫一个令人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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