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天下大势东来汇

她的性格不仅不适合当一个商人，也不适合当一个女人。——龙渊

        ***

        江南的盛夏花好月圆，雨过天晴之后，龙渊因为雨天而推辞的意中应酬终于再也无法推脱，成日里被杭州的大小官员和商贾公子相邀西湖同游。

        在自己来之前，杭州知府郑陆不仅给龙渊修了宅子，还给龙渊建了一艘大船。如今这赏玩的游船上日夜歌舞不息，龙渊脸上始终是他一如既往的笑，可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是高兴、不悦亦或是厌烦。

        而那些商贾名流，一个个虽然脸上也都是笑着，可是心里一个比一个没底，毕竟各家的老爷子，无论官商，现在都在为江南即将爆发的险情担忧，苏杭今年的粮食是铁定交不上了，虽然这件事情是由方家顶着，可是如今边关形势危急，还有江南也有可能发生饥荒，这些事情，都要当地的官员解决，也极有可能要江南商会的人出一份力，而该如何解决，出多少力，便是家里的老爷子嘱咐这些纨绔子弟从龙渊身边试探的东西。

        而龙渊呢，他一样也是在忧心着这些事情，来自边关和京城的密报如今正一封又一封地往他的桌子上堆，可是他如今却还需要在这里应付这些无聊的祝酒和歌舞。

        可是，他也不过只是出来见见众人罢了，毕竟他可能要在这里呆很久，不能一来就闭门谢客。对当地的名流连个招呼也不打，这是不合皇家规矩和礼仪的。毕竟他不是龙烨，不能做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顾。可是也不过是一一见过一次面便罢了，他毕竟是皇家的王爷，出来见你们一面也是给你们面子，以后便断然不会有求必应了。

        龙渊看着眼前的歌舞，只觉得无聊得很，刚打算起身先走，却听见不远处一桌儿纨绔在商议着方家绸缎庄的事情。说是莫相思带着人研制出了什么棉绸，她们家买了地的百姓们每人都发了一匹。十分精致，而且成本只是寻常绸缎的一半。

        龙渊皱起了眉，起了身，说是酒喝多了有些乏了。要回去睡一会儿，这游船上甚至还设有精致的休憩寝居之处，也是颇费了心思。如今不在岸上，不方便，龙渊便也只上楼去小憩了。

        陈恩在后面躬身跟了上来。

        龙渊渐渐走上了楼，到了无人处才低声问了一句：“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恩见问，便将莫相思这一月之间如何研制丝绸，还有当初百姓到方家闹事，莫相思送丝绸的事情都说了。只是。此间，陈恩并没有发表一点意见，而没有意见。便是他对莫相思所作所为的最大意见。

        陈恩跟了龙渊这么多年，龙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你也觉得她会栽跟头？”

        “莫姑娘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她还不懂。”

        龙渊笑了笑，陈恩上前给他推门。龙渊缓步进了房间：“这是自然的，只是方家的那个管家不好。这种事情竟然也不拦着，莫相思跟着他倒也没什么学头了。”

        陈恩却犹犹豫豫地笑着道：“怕是教不了了吧，莫姑娘上次在江南商会如此威风，哪里还会再听方忠的。”

        龙渊却也是笑着看着陈恩一眼：“你如今对那个女人了解得也是入木三分了。”龙渊早就说过，她那个性子，做不了生意。即便是上次江南商会的事情，她唯一的凭借也不过是他的帮忙罢了，如果没有龙渊，她方家早被江南商会吃得尸骨无存，她莫相思有什么可得意的。

        陈恩此时却是担忧：“那王爷，这一次……”

        龙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方悔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陈恩道：“没有。不过老奴想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牧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的，如果我们将他抓来，或许可以问出些什么。”

        龙渊却冷冷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他要的并不是让方忠出现，而是让他为自己效力，诛身易诛心难，否则，龙渊也不必在莫相思身上下这么大的工夫了。

        陈恩禁了声，许久才问：“所以王爷这次还是会帮她的，是吗？”

        龙渊摇头：“不会。”

        陈恩不解。

        “总要磨磨她的锐气。”龙渊淡淡道，“京城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陈恩见问急忙正色道：“皇上昨晚轻装简从去了太子、府，屏退所有人和太子密谈了许久，皇上似乎十分地震怒，竟然用茶杯掷了太子，而太子竟然也没有躲，头上硬生生砸出一道口子，而且在殿中有责骂声，皇上大发雷霆，我们的人甚至几次听到皇上说出‘废太子’的言论。”

        龙渊缓缓点头：“西边呢？”

        “一触即发！岐临国一步步给中州施压，看来如果中州再不交出岐临国的小皇帝，魔婴是打算再一次屠戮中原了！”

        龙渊点头，看着窗外晴了几日的天仿佛又开始慢慢堆积阴云，他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这仗不能打。”

        陈恩也是点头：“是啊，今年中州多事，江南怕是一定会出灾情了，如果再打仗，十有*会青黄不接，况且对手还是魔婴……”

        龙渊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

        陈恩诧异：“老奴哪里说错了吗？”

        龙渊冷笑着却不曾回答，这仗还不能打，是因为那老皇帝如今还丢得动茶杯，打得动儿子，自然还要再等几年，才是打仗的好时机。

        陈恩沉下心思，虽然他跟了龙渊这么多年，可是很多事情，龙渊便是连他也不说的，龙渊独来独往惯了，早已经习惯了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自己心底，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特别是龙渊已经开始渐渐信任他，不再对他那么刻意隐瞒了之后，他多少也能察觉到一些。

        “可是，这仗若是想不打，就只能看皇上是否说服得了太子，将岐临国的皇帝送回去了。”

        龙渊唇角自始至终带着一丝薄凉的笑意，看着眼前渐渐起风的湖面：“这与我们无关，我们如今要拿下的，是江南。”

        敲锣打鼓鞭炮齐鸣，好在莫相思赶在了江南下一场大雨到来之前，将方家的绸缎庄开了张。

        莫相思看着天虽然阴着，却没有下雨，心里也是感觉连老天爷都帮自己。莫相思当初给自家百姓送棉绸也的确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方家绸缎庄一开张便围了一堆人来看热闹。不过那些人也多是百姓的样子。

        方家绸缎庄的伙计都是经过莫相思亲自培训的，一个个热情似火地给众人展示介绍着方家的棉绸。

        “您看看这布料，虽然不是纯丝绸，但是这手感，这面料，这花样，这颜色，丝毫不比丝绸差，而且便宜得很……”

        莫相思看着这里热热闹闹的一众人几乎将方家在杭州的绸缎铺子挤得水泄不通，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容云在一旁带着他训练的小厮们守着，以免出什么乱子，如今容云在家里也是能干得很，莫相思和方忠经常不在家里，家里的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容云都在跟着锦儿秀儿学，又一边照顾着徐炎彬，一边教着小厮们一些防身的功夫，每日也是忙前忙后，没有一刻闲着，方家的人也渐渐认可了他，从没有人因为他的手而再多说什么。

        莫相思想着就是这样，一定要将权放到小九手里才行，到时候谁敢说什么！

        “师姐，你真厉害！今天肯定能赚不少的钱！”

        莫相思笑着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你师姐我是谁！相思门二师姐莫相思哎！”

        容云看着莫相思也是跟着喜滋滋地笑，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对了师姐，现在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我武功也进益了不少呢，现在一定可以接下三师兄一百招了，可是师姐，三师兄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莫相思笑着道：“快了，昨天刚收到他们的书信，带了一大批单子正往回赶呢。我把信给小师妹了，她没给你看吗？”

        容云愣了愣，皱着眉：“没呢，我昨天都没看到小师妹，小师妹现在每天都在陪着五师兄。”

        莫相思也是想起什么似的：“小炎子……他最近怎么样了，我这几天一直忙着，也没工夫去看他。”

        容云苦着脸道：“身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五师兄仿佛还是有心结的样子，不太愿意见人，每天就呆在房间里，经常一个人发呆，谁进去也都被赶出来，只有小师妹每天去陪着他说说话，他才好些。”

        莫相思也是叹了一声：“等今天在在绸缎庄收好了银子，我便去看他，总这么一蹶不振下去可不行。”

        容云跟着点头。

        ***

        好伤心，今天偷窥了群里的大神们聊天，原本对成绩沾沾自喜的自己，仿佛刹那间挨了一闷棍，同样是每天辛勤码字码那么久，差距咋就这么大咧。好想去shi，大爷大妈们可怜可怜我吧，真的连6分钱都不给我吗？哇哇哇哇哇……(未完待续)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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