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生悲剧自此始

那天救了莫相思，是我人生悲剧的开始，如果上天给我机会让我重来一次，我死都不会救她！——龙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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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引言里的话，作者表示怀疑：“那你这一次为什么救她？你可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龙渊呆。貌似没有，他只是记得，他看着那个蠢女人竟然看着自己就在堤坝下愣住了，然后竟然还傻了一样地闭上了眼睛，再然后龙渊看到了莫相思身后的堤坝产生了裂痕，龙渊刚打算提醒那个女人，可是那丫蠢得竟然闭上了眼睛，千钧一发之际，龙渊只是想着他要被这个女人蠢死了！然后胸中一团怒火涌了上来，然后他便想也没想地朝着那个女人冲了过去。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考虑一下凭一个人的能力，有没有可能和自然对抗，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考虑自己有没有可能也会随着那个蠢女人一起葬身洪水之中，他自己最后归结为，当时看着那个女人那么蠢，实在太生气了，人生气的时候往往会有不理智的举动，可是为什么他竟然还记得，在他马上就能拉住莫相思的那个瞬间，他仿佛想起了那次自己逼着莫相思跳西湖的时候，那个女人转过头对他的那个乞求的眼神，龙渊想着，她或许是怕水的吧。

        所以他只来得及抱紧她，看着她*  傻乎乎的看着自己，来到她面前，然后和她一起被洪水淹没。

        莫相思根本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或者说。她根本都不知道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就好像被人敲了一闷棍就晕了，如果当真自己就这么死了。那也太冤了。

        而龙渊却觉得自己更冤一点，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竟然蠢到这种境界，做了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

        所以，当龙渊醒来的时候，觉得这世界上可能还是有天理的。

        龙渊浑身感觉疼得像是散了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几天，也根本不知道现在这是在哪里，不过看着眼前一片喧闹。到处都是穿着破衣烂衫的人，来来往往，到处都在熬着药，男女老幼。没病的照顾着有病的。一个个都面色苍白，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停地咳嗽着。龙渊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应该是个难民营。

        “孩子，你醒了？”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妇手里端着热热的粥，看着龙渊醒了，急忙给递了过来，“老大夫的医术还真是好啊，这才三天。你便醒了过来，唉。不过也是你这小伙子身体好，不和那丫头似的。”

        龙渊听着“孩子”和“小伙子”的称呼不禁皱起了眉头，刚打算离开，却在听见了那妇人说“那丫头”三个字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是说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在哪？”

        那老妇道：“孩子，你别急，你先喝点粥，你也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龙渊此时倒也是真的饿了，对于老妇手里的食物，他盯了半晌，倒不是他矫情不吃粗鄙之食，毕竟比这难吃的他也不是没有吃过。他对食物的谨慎只在于有毒与否，可如今，看着这里一片流民，而自己身上也早已被换上了和他们一样的衣服，在这一点上，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他便也接了过来喝下了。

        “孩子，那女娃娃不如你身体好，不幸染上了瘟疫。”那老妇说着，龙渊的心却提了起来。

        “想必，是那娃娃操劳太多的缘故，身体弱的很。老大夫把你们从河边荒滩捡回来的时候，你还活着，那丫头已经快不行了。因为发大水，淹了很多人，尸体都被冲到了那边的浅滩上，老大夫经常带着我们村子里的人去看看有没有活着的，将人救回来。你看这里的人，大多都是那么救回来的。”

        龙渊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在哪里？”

        那老妇看龙渊也喝了粥，他身子强健，此时怕也是恢复了些体力，便道：“你看看能走吗？能走就跟我来，你们这些小伙子健壮，大夫安排你们在外面的棚子里，孩子和女人都在里头。”

        龙渊点了点头，跟着那老妇进去，果然房间里还有那么多不停咳嗽的女人和孩子，大多也都染了瘟疫。

        龙渊有些急怒：“可是因为那个大夫将她带到这种地方所以她才染上的瘟疫？”

        那老妇急忙摆头：“孩子，不是这样的，你不能怪老大夫，我们的命都是老大夫救的，况且你看看这庄子，哪里还有别的地方给你们住？”

        龙渊道：“至少没有染上瘟疫的人应该和染上瘟疫的人分开！否则，死伤只会越来越多。”

        那老妇却是愣在了那里，许久才眼中含着泪道：“你……你这孩子，怎么和外面的官兵说的话一样。”

        龙渊冷声问道：“官兵，这里有官兵？”

        原本还担心无法联系到部众的龙渊此时却放心了几分，打算抱着莫相思离开这个地方，去别的地方医治。

        那老妇却道：“我们这个村子的人一开始便是有几个孩子染上了瘟疫，然后官兵竟然来封了我们的村子，我们村子的人都不许出去，得病的孩子也没法就医，只能那么一个个等死，后来村子里的年轻小伙子，都说都是因为那些得病的孩子，便都拿着锄头出来，凡事发热的孩子都给拉出去用火烧了……我的狗娃……”

        那老妇痛哭起来：“我的狗娃没有瘟疫，只是前些日子有点发热，便也让他们一起烧了去……”

        龙渊此时看着那老妇，紧皱着眉头，却不曾再说话。

        “后来，你们都该谢谢老大夫的，如果不是老大夫，你们早就被他们杀了去，是老大夫来了村子里，给我们村子里的人治病，给我们药，得病的治病，没病的也能防病，他还领着村子里几个年轻的孩子去被河水冲了的滩边救人，死了的都好好埋了，活着的都救了回来，这样我们村子的瘟疫才止住了。

        你不能恨老大夫，孩子！你的命还有那女娃娃的命都是他救的，你不知道，那丫头伤得太重了，老大夫看着，她当时都快没气儿了，说是治不好了。原本打算救你回来，就埋了她的，可是你啊……你的手那么死死地抓着她，怎么也分不开，老大夫心软，才将她带了回来，可是，可是那丫头，一回来便染上了瘟疫，老大夫也是没有办法，为了那丫头费尽了心血，也是那丫头命硬，终于挺了过来。”

        龙渊越过层层人群，终于在最里面的一张床榻上看见了，那个命硬的莫相思，几天不见，却不想她已经消瘦成了这个样子。

        蜡黄的脸色，苍白的唇，颧骨凸出，她一直那么明亮的眸子，紧紧地闭着，仿佛再没有了当初那生龙活虎的生气。这，真的是莫相思吗？

        龙渊愣在了原地，眉头终于又渐渐皱了起来，上前便去抱起了莫相思，转身便打算走。

        那老妇急忙拦住他：“孩子，你要带她去哪里？”

        这里吵吵嚷嚷的众人也都看着那个行为举止反常的人，一阵茫然。

        “这里不适合她养伤，我要带她出去。”

        那老妇急忙拦着：“孩子，你出不去，外面官兵守着，谁要是胆敢出去，他们都会杀了，再将人烧了的。”

        龙渊眉头紧皱：“不是说这里的瘟疫都已经控制住了吗？”

        “外头的人，哪里会信啊。”老妇拉着龙渊。

        龙渊合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是，是他自己问的太傻了，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带着莫相思出去啊。

        这里毕竟环境太恶劣了。他不知道莫相思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自有办法，你们也可以不必被困在这里了。”

        那老妇还待说什么，却见眼前原本快步流星的龙渊忽然停住了脚。

        痛，一股莫名的疼痛缓缓升起，龙渊的手一抖，险些将怀里的莫相思丢了出去。

        龙渊尝试着向前迈了一步，那种痛却越来越剧烈，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可是他醒来的时候检查过，自己身上没有伤口。可是这样刻骨噬心的痛是怎么回事？

        大脑被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痛冲刷着，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终于忍不住单膝跪地，不得不放下了莫相思。

        那老妇也是傻了眼，看着龙渊冰冷的脸上渐渐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她急忙招呼这来往送药和绷带的年轻人：“快快，把那丫头抱回床上去，还有这孩子，也扶到床上。”

        疼痛渐渐麻痹着他的感官，龙渊看着眼前带走莫相思的人影，心却开始渐渐清明，自己是中毒了，一定是中毒了？自己身上的东西都不在了，衣服也不在了，他原本还想着一定是被水冲了去，难不成是他们，他们认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给自己下毒？

        是谁？龙渊一把抓住眼前试图扶自己起来来的老妇：“是你！是你给我下的毒？”

        那老妇也是惊呆了：“孩子，不是，我，我没有……”

        她忽然有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老大夫把你交托给我的时候，说你要是疼的话，就给你吃这个，吃了就不疼了。你快吃吧，孩子。”(未完待续……)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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