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黎明前最黑的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朝着那个既定的结局。——莫相思

        ***

        是夜，莫相思离开了聚贤堂，看着璧月茶庄皎皎的月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回方家了，这十几日连轴转，她累得崩溃，可是一朝解脱，她竟然觉得不那么累了。或许是心里的放松吧，这几日，夙羽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夙羽啊，这个人前两天还恨得要命，现如今，也不知怎的，莫相思竟然觉得，这个人其实很好……

        莫相思怔忪了一会儿，便不再胡思乱想些别的，她还是打算先回方家一趟，也不知道小谦的病怎么样了，这些日子，莫相思埋头账簿，被夙羽折磨得够呛，却已经完全不知道外面春秋了。

        莫相思上次回方家还是七日前，赭怀来帮莫相思跟夙羽请了半天假，让莫相思回了一趟方家绸缎庄，黔松现如今已经带着他的人摸透了方家的根本，而方家财物的变现也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只是苦于莫相思现在不在，有很多事情，黔松不便亲自插手，故而只能让莫相思做主把方家的权力移交到了黔松手上，可是对于这个外来之人，方忠虽然佩服他的才学，可是终究还是存着三分疑心，不过好在方忠不知道方悔和龙渊的故事，对于莫相思所说的这位由王{爷派来帮助方家的门客，方忠还是接受了，可是莫相思知道，如果方忠知道了方悔了龙渊的弯弯绕。他是死都不会相信黔松的。而莫相思当时是疲累，赭怀让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了。现如今，她都已经不知道方家到底怎么样了，虽然理智上知道龙渊暂时不会对方家如何，可是莫相思还是不能不担忧。故而莫相思也没有回音儿处，而是直接回了方家。

        夜深人静，方家一切安好，莫相思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却惊得守夜的丫鬟惊叫：“是谁？！”

        莫相思一看是锦儿调教的下面的小丫鬟。莫相思不认得名字，只是现如今莫相思也不回来住，锦儿便也跟着秀儿去照顾莫相离去了。毕竟现如今莫相离那边还有小谦，两个都是最难伺候的，自然要有心的去伺候着。

        莫相思笑着点了灯：“别怕，是我。”

        那小丫头看清是莫相思这才松了一口气：“夫人。您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要奴婢去准备热水伺候您沐浴吗？”

        莫相思果然也是累了。便点头道：“嗯，好，你顺便把锦儿给我叫回来，我有事情问她。”

        小丫头急忙应着去了。

        热水还没准备好，锦儿就已经赶忙回来了。一边伺候着莫相思宽衣，一边让人准备了宵夜，行事十分稳妥。

        莫相思被她伺候地十分舒服，也是十分放松。她懒懒地问她：“我许久没回来了，家里怎样了？小谦的病好些了吗？”

        锦儿急忙道：“小小姐的病早就好了。家里一切如常。夫人放心。”

        莫相思点头：“那，外面铺子里的事情呢？”

        锦儿皱了皱眉头：“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也只是听说些最热闹的，似乎夫人上次领回来的那个叫黔松的公子十分能干，引得秦掌柜和方管家日日和他在一起，方家的铺子在他的打理下，变得极好，方管家每日回来脸上都有笑颜。而现如今闹得最热闹的是外面的地价，现如今江南这田地的价像疯了似的在涨，已经翻了五六倍了，而且朝廷减赋税的消息也下来了，方管家也是说这地价还有的涨呢。”

        莫相思问道:“那方家的地卖了吗？”

        锦儿道：“还没有，方管家说还要再等两天。”

        莫相思见锦儿也是满脸喜色，也是诧异：“瞧你这么高兴是做什么？”

        锦儿羞涩地道：“奴婢没有，只是奴婢家里也有几亩地，现如今江南一地难求，各处都争着抢着买，奴婢前两日听母亲说，也是跟着开心。”

        莫相思却冷笑了一声：“锦儿，现如今的地价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即便是有那些好政策，能翻两倍也是不得了的了。你如果信我，等方家把地都卖出去的时候，你们家也赶紧跟着把自己家里的地都卖了吧。江南的田产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再有这么高的价了，而且方家一出手，这地价自然也就会落回来了。”

        锦儿诧异地看着莫相思。

        莫相思却没有再跟她多说，只是道：“太晚了，你也回去睡吧，只是明天早晨你让方忠来见我。”

        锦儿急忙应着，伺候了莫相思沐浴更衣之后，莫相思说不用宵夜，锦儿便也不再打扰莫相思，急忙离去。

        离开方家的这几天，方家的一切都在黔松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方家的虽然在账上有银子，可是那么多散碎的银子要从方家这么多铺子里面搜罗出来，着实不容易。还有方家原来的铺子囤货要一样样地变卖，这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而赭怀这些日子，也是忙得天昏地暗，一面要兼顾璧月茶庄里的事情，另一面还要看着方家的田地。他的交际本事极好，在江南田产的圈子里，这几日也已经玩转，可是这种虚与委蛇也是一种极其费神的事情，可是他偏偏还必须要伪装出一幅逍遥公子的模样，也是着实心累。

        龙渊这些日子也是一直在忙着，他人虽然在江南，可是他一封封书信发出去，京城里的手早已经开始动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在朝廷上提出来，对于是否开放海禁的事情，龙渊手下主要的官员们，已经开始根据璧月茶庄里商讨出来的策论写折子了。

        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着，璧月茶庄里的账簿也已经见了底，景镇的瓷行基本上也都被梳理了出来。

        故而次日，莫相思问过了方忠家里一切都好之后，便依着夙羽的意思去了龙渊的府上。

        可是此次一去八王府，眼前的景色虽然都不变，可是莫相思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同了。(未完待续……)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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