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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友好会谈


“是啊。”

        汉斯一脸自豪地答道。

        “我可不觉得这身衣服跟中国有什么关系。你还是自己去申请发明专利吧。”吕洞宾抗议道。

        “不像吗?可我记得……呃?为什么你们现在不再穿那种衣服了?”汉斯吃惊地打量着孙悟空等人。

        “神仙从来强调与时俱进懂吗?几百年前的衣服谁还稀罕。”孙悟空不耐烦地说。

        “老天!”汉斯举起双手。“早知道你们已经这么新潮了,我就不跟管古物陈列所的老约翰磨那么久嘴皮子了。要把这套衣服借全了可真是……”

        “行了,少说废话。你这次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孙悟空问。

        汉斯瞅瞅吴戈。

        “你只管说。我这徒弟口风一向紧。”

        “嗯,好吧。”汉斯疑虑地打量着吴戈,不过还是开口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那个……嗯,天外人的事。”

        “天外人?”吴戈师徒四人齐声叫道。

        “是的。近一段时间来,发生了几起与天外人有关的事件。首席大巫师派我来向你们通报一下,同时……”

        “你说那些天外人怎么就不能让人清静点呢?”济公抱怨道。

        汉斯耸耸肩。

        “老话说寡妇何罪,怀璧其罪。天外人也不过是看中了我们这个星球……”

        “匹夫。”

        “啥?”

        “那个典故叫‘匹夫怀璧,’不是寡妇。”吕洞宾大声说。

        “哦……对。匹夫。”

        “你还是说英语算了,我们又不是听不懂。”孙悟空恼火地说。“要不你就回去在孔子学院多学段时间再说。”

        “呃,我也想。”汉斯有些尴尬。“可我现在曰理万机,这方面……”

        “你这级别的,就算忙死,也谈不上啥‘曰理万机’。”孙悟空毫不客气地说。“算了,你不是找轻云大师吗?我们现在就去,正好我也想和大师聊聊天。”

        孙悟空等三人拽着“汗死”向轻云大师的居所走去。吴戈留在原地,一脑门子困惑。

        世界修行者大会的事就够烦的了,天外人的事又冒出来了……还有,这位热衷汉学、古里古怪的汉斯跟那些敌对修行者组织有关系吗?他这时候出现,会不会跟即将召开的世界修行者大会有关?

        谜团真是越来越多……没法清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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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神仙和西方巫师的交往始于何时,已经是一件不可考的事情。谨慎的说法是:绝对早于马可波罗时代;而不谨慎的说法是:早在人类发明文字之前,双方就有交往。

        不管采信哪一种说法,双方的关系都称得上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然而令人扼腕的是,这么长的交往史并没有让双方建立互尊互信的友好关系,双方因为一些分歧争吵不断。而追根溯源,此事神仙需要承担的责任更大:

        双方交往之初,巫师们很是为结识一批修为高深的同道而兴奋。他们提议双方在修行之途上携手共进,并在实施方案上提出了一些具体建议,比如制定修真标准、共研修真之法、统一修行术语等。巫师们还提出,大家应该共同使用“巫师”这一称谓,并制定评级制度,以方便大家了解彼此水平高低和相互识别。

        而神仙们则委婉地指出,在中国,只有民间跳大神的才被称之为“巫。”

        “那大家就都使用‘神仙’这个称呼也行。”巫师们如是说。

        神仙们再次“委婉”地指出,这样做是对“神仙”这一称呼的侮辱。

        巫师们再怎么智商低下,也能听出这话里的轻慢之意。

        于是,双方的关系开始不睦。东方神仙经常轻蔑地指出巫师的修行之法粗陋低级、急功近利,并且过于借重外物。而巫师们则攻击神仙的理论故作高深、晦涩难懂且自相矛盾;神仙们得意于自身修行高深,巫师们则嘲笑神仙不过是一个个大气瓶;神仙夸耀自己寿数长久、二次飞升后更能不死不灭。巫师们则说:呸,什么二次飞升?其实就是死了!

        而由于在“地球保卫战”等方面产生的各种矛盾,双方的关系曾一度降至冰点。

        不过,虽说东方神仙和西方巫师之间的关系长久以来一直处于“不睦”状态,但大家总体来说都秉持着“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精神,所以,双方也就大体保持了一个“心不和但是面和”的和平友好局面。

        这种和平友好精神在本次会见当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啊,真是非凡的享受。”汉斯啜一口轻云大师冲泡的热茶,由衷赞叹道。

        “说实在的,我一直非常羡慕你们这种啸聚山林的生活……”他说。

        “隐居山林。”

        吕洞宾冷着脸纠正道。

        “呃?哦,对,是隐居山林。那……啸聚山林指的是?”

        “那是指土匪。”

        吕洞宾继续不冷不热地传道授业。他已经有些麻木、懒得冲汉斯发火了。

        “……对。”

        “那么,汉斯先生,”轻云大师及时插话道。“尊敬的首席大巫师仅仅只是让你来通报一下外星人重回地球的事吗?”

        “当然不仅于此。”汉斯放下茶杯,道:“事实上,首席大巫师阁下提议双方能够联合起来面对共同的敌人。我们认为,为了做到这一点,大家必须放弃前线……”

        “放弃前线……?”吕洞宾一脑门子雾水。“你们觉得前线在哪儿?放弃前线之后我们再去哪儿呢?”

        “嗯,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放弃一些以前的恩怨。”

        “恩怨……?你的意思是不是‘捐弃前嫌’?”

        “呃……对,是捐弃前嫌。”

        汉斯挠挠头,说。

        “我并不认为双方有什么前嫌需要捐弃。”大师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不是一直相处得很好吗?”

        “啊,当然……嗯,首席大巫师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能实现更高水准的联合。”

        “更高水准?”

        “是的。我想,我们共同参与的第二次地球保卫战足以说明……”

        “那是第三次地球保卫战。”孙悟空沉着脸说。

        汉斯耸耸肩。

        “好吧。第……嗯,我是说,上次地球保卫战的情况足以说明,天外人对地球是志不在多……”

        “志在必得。”孙悟空不耐烦地纠正道。

        “啊……嗯。他们对地球的攻击力度将会愈演愈烈。”

        “……越来越强。”济公说。

        “呃……所以,他们的下一次入侵必将是双方的、这个……绅士决斗。”

        “生死决战!”

        孙悟空、吕洞宾、济公异口同声地叫道。

        汉斯一脑门子汗,几乎真的变成了“汗死。”

        “要不你就不要使用成语、典故啥的。”老好人济公也有点烦了。“这个可不是你现在就能运用好的。”

        “可是……”汉斯挠挠头。“我的老师告诉我成语和典故是汉学的骨髓……”

        “那叫精髓……我看你还是从皮毛开始好了,没一口好牙骨髓可没那么好啃。”

        轻云大师没有参与争吵。他望着书房里那尊造型独特的雕像,脸上头一次失去了胸有成竹的笑容。

        “是的……第三次地球保卫战。”

        他低声自语道。

        “对……上一次。”

        汉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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