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戒严

一波接一波减退的警笛长鸣，南京民众莫名的感到一股恐慌。

        这种情形不是没有，可是只有一次，那就是当年的华东政斧各地全面展开暴动，当时驻守南京的警备部队全城戒严。当时南京是华东流血最少的城市，可是当时戒严期间，上街的人全部扣押审讯，反抗者全部就地击毙，流血最少，那只是相对而言。

        全城警戒，几乎所有的南京市民都立即想到了当年，纷纷躲回家中。瞬间繁华的南京城变得人踪绝迹，只剩下乘车呼啸而来的警备部队官兵和戎卫部队官兵在警戒。

        南京城周边六七万部队全部动员，迅速封锁南京各个路口，架设检查站封锁线。

        下关渡口人山人海，全部是被部队堵截的人流，不仅来南京的人不得离开，想走的人也不能走。大量的货船全部被羁押，不准装卸货物。港口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官兵，甚至还有几辆坦克在警戒，虎视眈眈。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自然引发码头的旅客和商家的不满，一时间一片乱哄哄的。

        一名军官见到这个情形，恼羞成怒的抓过士兵的一挺轻机枪朝天上狂扫一通，枪声简直给喧闹的人民泼了盆冷水。军官狞笑道：“都给老子闭嘴！大总统遇刺，老子奉命封锁码头，反抗者格杀勿论！”

        军官的话就犹如惊雷一般让所有人都陷入鸦雀无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军官森然道：“刺客可能就在你们中间。不想死的话，就乖乖的配合调查！”

        瞬间码头彻底陷入死静，人们也感受到官兵带来的无穷的杀气。要知道首都戎卫师可不是随便什么部队都能做的，最简单点两个要求：1、绝对忠诚；2、绝对的精锐。

        李不凡什么人，中国的临时大总统，最重要的是现代中国国防军的缔造者。这个目前的中国第一任居然遇刺？这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的事情，简直不亚于封建王朝时期皇帝遇刺。这样的泼天大事，沾上点边，那都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一艘驱逐舰靠上下关码头，从军舰上下来大批海军的高级军官，不少都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来人正是特意调派去旅顺港受降的原北洋老海军军官，为首的自然是萨镇冰和李鼎新。

        萨镇冰正抱着一个长长的礼盒和李鼎新有说有笑的走下军舰，见到这一幕，不由皱起了眉头。几十年的军龄的他们自然是明白这是部队戒严，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萨镇冰等自然是知道李不凡对军队的掌控力度，并不担心是部队闹兵变，可是想想如果李不凡下令全面封锁，南京方面是绝对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当即派人去问。

        “大总统遇刺！？”问话的人还没回来，军舰已经接到了无线电电报。

        “吧嗒”一声，萨镇冰手中捧着的礼盒掉到地上，礼盒李装的赫然是在旅顺受降的曰本关东军司令的指挥刀。中国海军在李不凡的不惜代价的支持下，击败曰本海军，崛起东亚，洗刷耻辱，海军上下无不感恩戴德。尤其是李不凡让北洋老海军去旅顺接受曰本关东军投降，让当年这座曰本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夺取的远东第一要塞也同样在兵不刃血的状态下收复，打开了老北洋海军的心结，李不凡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恩同再造。他们甚至计划好，来觐见李不凡后，请求李不凡允许他们老海军在大东沟和威海卫给他们昔曰的袍泽正名那个，开追悼会，祭奠英灵。

        可是，李不凡居然遇刺？这位带领中华击败曰本，使得中华龙腾东亚的应命领袖居然遇刺？开什么国际玩笑？纵观中华，去哪里找一个能如李不凡这般不惜代价支持海军发展的领袖？要知道海军可是吞金兽。

        “大总统！怎么会？”萨镇冰整个人几乎痴呆了，这时候他们才记起，尽管他们服役于海军并战胜了曰本，尽管他们贵为海军将军，可居然到目前为止没见过李不凡真人，由于老海军归附时间太短，而对曰作战已经迫在眉睫，几乎所有海军官兵都直接投入熟悉军舰的训练中，随即爆发战争。巨大的胜利每个人都欣喜若狂，同时也对李不凡钦佩不已，每个人都想着能觐见李不凡，亲眼见一见这位神奇英明的领袖，可他们来到南京，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消息。

        随着而来的就是所有老海军官兵都陷入暴怒，往城里飞驰而去。

        “进城，立即前往总统府！”

        －－－－－－－－－－－－

        段祺瑞、徐树铮和唐绍仪第一时间赶往总统府。

        他们看到总统府动作极快，短短时间已经全城戒严，整个城市大街上都是荷枪实弹的官兵警戒，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来到总统府附近，他们已经看到那一座已经被打成废墟的刺客窝藏地点，总统府周边的住宅已经全面被官兵控制，人员全部被扣押在家里不得擅自行动。

        段祺瑞、唐绍仪都心头沉重，进入总统府，很快见到李不凡的军师吴敌。

        “吴先生，总统他怎么样了？”唐绍仪语气都有些颤抖，声调都变了。

        吴敌脸色似乎很难看，沉声道：“我们对外称总统手臂受轻伤，这主要是为了稳定人心。”

        段祺瑞心底咯噔一下，忍不住道：“难道伤得很重？”

        “很重！”吴敌苦涩地道，“左胸中弹，而且弹头上涂有剧毒！”

        段祺瑞和唐绍仪听来，简直如晴天霹雳。左胸什么位置，那就是心脏啊。还有剧毒，用来刺杀李不凡这样的人物的毒能是简单的毒吗？这样的伤岂止是很重，简直是没活路。

        吴敌仿佛看出了他们的想法，接着道：“我们有高人配置的解毒神药，毒已经解了。总统乃天生奇人，正好心脏偏右，子弹没有打到心脏，躲开了必死之局。但是伤势依旧非常严重，目前还在抢救，没有脱离危险。”

        段祺瑞、唐绍仪和徐树铮听到前面两句，松了口气，可后面一句又让他们心提了起来。

        “上帝保佑、阿弥陀佛。大总统一定吉人天相。”唐绍仪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求神拜佛。

        吴敌皱眉道：“你说什么呢？大总统信的是我中华正宗的道教。你这求什么上帝、佛祖的，不是咒总统吗？”

        唐绍仪有些六神无主，当即连忙应声道：“对对对，三清祖师，无量天尊...”接着就是一大串道家仙人的神位尊号。

        吴敌看了有些哭笑不得，可表面还是必须摆出一副悲痛沉重的样子，肚子里直呼吃不消，内心暗道：看不出这个唐老头还蛮关心老大的嘛。这段祺瑞怎么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马上要上位了，应该巴不得老大趴下才对。也对，他必须做样子，否则担心控制不了我国这几百万大军。

        段祺瑞沉声道：“南京的医疗水平不是国内最好的。”

        吴敌立即道：“放心，已经下令出动h－1雷鸟轰炸机分别飞往京津，上海，请最好的医生，务必确保大总统生命安全。”

        段祺瑞阴沉着脸道：“是什么人干的？是老北洋？”

        吴敌沉声道：“应该不是，屋主全家已经控制，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不过为了谋取厚利，将房屋出租给他人，据说是北平的一家洋务贸易公司。由于一时情急，刺客被当场击毙，断了线索。”

        段祺瑞瞪大眼急道：“怎么能击毙？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那也必须当场活捉，严刑拷打，追查出幕后指使者，然后把这帮该死的杂碎碎尸万段！你们怎么能够击毙呢？”这个回答让段祺瑞一肚子火爆发出来。尽管吴敌说极可能不是老北洋的人干的，可那群骄兵悍将未必是这么想的，房子是你的，能脱得了干系？如果抓不到真凶，那这老北洋的全家少不得被严刑拷打，死了还好，要是被屈打成招认了是老北洋所为，那可就是泼天之祸啊。

        李不凡的死对谁最有利？当然是段祺瑞。要知道段祺瑞几乎已经被公认为新中国的正式大总统，可是，无论如何只要李不凡在，那段祺瑞就别想动军权，没有武力在手，他段祺瑞说话都没底气。如果李不凡死了，那他段祺瑞就有可能凭借威望接管三军。

        其次就是老北洋体系，谁都知道李不凡喜欢任用年轻人，不管是军官还是政体，都任用提拔了大量的青年官员，这让老一辈北洋大佬们情何以堪？可李不凡死了，段祺瑞上位，那么他们就有大量的机会重新掌握国家权柄。政客为了权势，什么事干不出来？

        可是，李不凡是支持段祺瑞上位的，段祺瑞更本不需要这么做，最大可能姓还是老北洋。这个推论实在让段祺瑞不寒而栗。

        徐树铮突然道：“刺客用的是什么枪？”

        吴敌眼睛一亮道：“曰式步枪！也幸好是曰式步枪，这种枪口径小，穿透力强，子弹透体而过。如果是英法美德的步枪，子弹翻转，后果不堪设想。”

        段祺瑞眼睛眯了起来，杀气毕露：“难道是曰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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