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告诉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蓝求意沉默了良久才沉声回答。

        “那是我的过去，我当然想知道。”

        “好，那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年春天，你都不能再问我任何事情，我们安安心心的在这里陪忆凰长大，等她一岁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如若不然，我什么都不会说，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好！”百里凤雏一口应下。

        不过就是等半年而已，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五个月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他本来还想问问为什么现在不能说，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就这样，桃林的花儿逐渐落了，大雪纷飞，十里桃林一片雪白。

        苏凰雉此时已经走过了大半个王朝、山川、湖泊、河海，她看了很多很多的风景，心境也终于渐渐平静了下去。

        《异域见闻录》已经快到终章了，正写到顾以宁离开了皇宫，四处游历……

        民间无数的话折子，《异域见闻录》却是成为了最火的传本，大街小巷都能听到有人在讨论最后的结局。

        其实已经有聪明人看出了顾以宁和余非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人敢议论，毕竟，整个王朝的人都知道皇上百里凤雏已死，皇后苏凰雉出家，也许这本子，真的是皇后在庙中写的呢？皇宫之中，玉儿挺着肚子依偎在十八怀里，手中翻阅着《异域见闻录》。

        “十八，你说，娘娘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她会回来的。”

        “对了，蓝太医来信说，忆凰已经在牙牙学语了，到底是皇上和娘娘的女儿，还不到周岁，就会说话了，以后肯定如娘娘般聪慧。”玉儿已经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现在的平静如常。

        她相信，苏凰雉有苏凰雉的选择，不论回不回来，她都会支持她。

        十八抱着怀中的人儿，日子过得可真快，马上，又是一年春天了。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好在，玉儿还在自己身边，十八心中隐隐的感觉，百里凤雏一定还活着，他也相信，他们一定都会回来...…

        皇宫覆盖成了一片雪白，坤宁宫内本该长草了，却被玉儿派人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切都还是苏凰雉没离开时的模样。

        南方小城的苏凰雉，搓搓手喝了口暖汤，一年之约就要到了，自己也该回灵隐寺了，算算日子，婉婉快要临产了吧，到时候，要提前回去看他们一眼才是，这一年里，玉儿他们都遵从了自己的吩咐，没来打扰，自己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他们了。

        苏凰雉整理好手中的书稿，启程回京了，这一回，就是两个月...…

        又是一年初春，三月的天，百里凤雏看着眼前的桃林，一颗颗花骨朵，含苞待放，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蓝求意今日去集市上买东西了，他就在桃林看着忆凰，蓝求意说，今天，便告诉自己一切。

        百里凤雏抱着忆凰闲来无事，便翻着架子上的书，突然看到一个没上锁的匣子，他好奇打开，便看到了《异域见闻录》的书稿，一摞摞的摆在那里。

        “这些是……”不是断了吗，怎么会都在这里？百里凤雏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书稿，他将忆凰放到小床上，从断掉的位置一点点往后看，越看越惊讶，越看眉头皱得越深，直到看到余非死了，去了另一个地方，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切...…他的心猛然坠落，书稿散落在地上，脑海中一块块碎掉的玻璃尽数拼凑了起来。

        “你都看到了？”蓝求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百里凤雏闭上双眼，捂着耳朵，任凭潮水般的回忆一丝丝全都夺了回来。

        原来，他就是余非，原来，忆凰是他的女儿，原来，顾以宁就是苏凰雉，他想起了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原来不告诉我？”恢复了记忆的百里凤雏几近发狂的摇晃着蓝求意的身子。

        “你冷静一点，忆凰都被你吓哭了！”蓝求意转身欲要抱起小床上正在啼哭的小人儿，却被百里凤雏抢先抱了起来。

        “乖，不哭了，爹爹抱！”百里凤雏将忆凰抱在怀里哄着。

        “凤雏兄，不是我有意隐瞒你，是我答应了雉儿，绝对不告诉你，她不想让你，再回到原来那种挣扎的生活，她是为你好，明白吗？”

        “雉儿，我的雉儿，这一年，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不能见自己的孩子...……”百里凤雏说着眼泪落了下来，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想起这一切，为什么把雉儿都忘了，这怎么可以，甚至先前面对面时，他都没认出她来……

        “凤雏兄，去找她吧，如果再晚一些，雉儿也许真的就剃度出家了，快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带着你们的女儿，去找她吧。”蓝求意拍拍百里凤雏的背，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将马交到百里凤雏手中，将他送走之后，也要履行对师傅的约定了，不过，只要想到他们会幸福，他也就心安了。

        临走前，忆凰的小手突然摸了摸蓝求意，这一直没哭过的男人，竟然也在他们走后落泪了。

        “一定要幸福。”蓝求意心里默默说着……

        灵隐寺中，苏凰雉再一次和主持站在那颗菩提树下。

        “主持，我已经想好了，今日，麻烦您为我剃度吧。”

        主持却是笑着摇摇头：“娘娘，贫僧，恐怕不能。”

        “为什么？一年之前，您不是说过，让我思考一年，如今，一年之期已到。”苏凰雉疑惑着。

        主持却是没有给任何回答，转身离开了。

        苏凰雉正想追上去之际，身后传来无比熟悉的声音：“雉儿，我回来了。”

        苏凰雉的心跳猛地漏掉一拍，不敢相信的转过身去，阳光透过菩提树的缝隙撒在那男人身上，怀中的人儿正向自己招着手，漫天柳絮飞舞着，时光就定格在了这一刻，四目相对，像是穿越了千年，百里凤雏笑着像向愣住的女子伸出手去。

        “雉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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