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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11月17日星期三晚

        期中考试的成绩在今天下午出来了。拿上次考试成绩作比较,我倒退了九名,静曼倒退了十二名,梦琪倒退了七名,老铁倒退了两名,呆子倒退了两名。我们这一伙人就这个成绩立刻惹起了蟑螂的勃然大怒,第一节晚自习我就被第一个提到了她的办公室去受“审讯”。

        “杨烨,你是不是只知道做生意耍嘴皮子说好听的,就不知道干点实事,是不是?”我站蟑螂面前老半天,她才憋出这样一句。

        我知道这只是开场白,压低了眼皮听着,不动声色等待下文。

        果然,蟑螂的下文来了,“成绩下滑的这么厉害,有没有给自己找找原因。”

        蟑螂说话不急不躁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却是严肃的,没有一颗唾沫星子能容忍一句说笑的话。我也就不敢轻举妄动,迎合办公室的气氛小心说话,“有,有找原因。”

        “别低着头,你以前的风采勇气都到哪去了,一次考试失利就抬不起头了吗?”

        我迎合她话里的意思稍稍抬了抬头,却不敢正眼看她。

        “我要你看着我回答问题。”

        更年期了吧,我在心里骂一句,慢腾腾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蟑螂愣了愣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以为脸上有东西。

        其实她脸上没东西,我是想笑她那张脸,拉得老长都变了形,像一下老了十岁的老妇人。也许我们那一伙人确实太令她生气了,居然全部下滑就没有一个进步让她省心的。在我心目中,蟑螂是慈祥的像妈妈一样的老师,现在要她装严厉,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我强忍住笑说,“我能提个建议吗?”

        “说。”

        她的话简单的只有一个字,而我却感受到了它向我袭来的力度,对刚才自己说出的话是否要述说而迟疑不定。

        “不是说要提建议吗,怎么不提啦?”

        蟑螂逼我没退路了,是凶还是吉,我管不了这么多了,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张老师……能不能别这么严肃,我有点不适应。”

        “呵!”蟑螂看似笑了,实际跟哭一样难看,“我明白了,刚才你是笑我这张老脸严肃起来不好看吧。”

        蟑螂还真是人精,人肚子里的蛔虫,我笑什么她都能知道。我正这样想,突听她声音提高了一倍,都吓我一跳,“你知道我这张脸为什么不好看吗?以为我愿意吗?不都是因为你们,我这张脸才变得这么苍老难看的。每天你们六点半起床我也六点半起床,没时间化妆没时间保养皮肤就跑来学校守着你们。你现在跟我说不适应我的严肃,我还不适应你的成绩呢。我辛苦付出了,想看到一点回报怎么就这么难呢?你好好说说,成绩为什么下滑的这么厉害。”

        我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老师教训学生我也认栽了,平复了心情说,“没有好好复习,还有……还有这期间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这事复杂,我不打算告诉实情。蟑螂见我不说,问,“什么麻烦事?”

        我磨磨蹭蹭的,“已经过去了,不想再提。”

        我有保守秘密的权利,蟑螂没再追问,沉思良久才又问,“你说的麻烦事跟静曼有关系吗?”

        我在心里佩服蟑螂的聪明过人,如果我说no,她一定不相信。我点点头说,“主要问题在我,是她心思太敏捷了,加上她心里承受能力较差……”

        有些话我不说,相信蟑螂也清楚。她再说话时语气柔和了许多,“静曼还是没什么改变。”

        我否定,“不是,她改变了不少……”我打住没有把“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没好果子”的话说出口。

        她一愣怔怔看着我数秒,我就不得不又开口,“我想静曼需要时间来证明她的改变。”

        蟑螂沉思片刻点点头。

        第二个被叫去蟑螂办公室的是梦琪。出乎我意料的是静曼竟然没有被叫去,也无从知道为什么。说实在话,我真心不希望蟑螂把她叫去,是不忍心看她悲悲切切的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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