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原来，紧张的也不只是她一个人嘛。

        表演结束，脸上都红扑扑的两人来到舞台前方，等着评委点评打分。

        仍旧是那位王姓导演先说：“小聂厉害的呀，才三天功夫咯，就把咱们小周带上了一个台阶，不错不错，不错的很。小周今天的表演嘛，虽然算不上优秀，但进步还是很大滴，今天我打个8分，8分啊！”

        其余三位的点评也差不多。

        回后台的路上，周静棠很开心：“如果到时我的剧组缺群演，我感觉我可以顶上诶！！！”

        聂斯鹤静静听他讲，神情放松。

        “演那种和我性格差不多的，肯定行！镜头也不多，要求也就不高，妆容服饰差别大一点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多演几个！这样还能省一笔小花销，哈哈哈……”

        聂斯鹤：“……”

        倒也不用这么省钱……

        后面两组也顺利完成，第四期的第一名成绩是97分，远远比其他几组的第一要高。

        表演结束后，前三期的第一名也来到舞台上，按成绩排名发表感言和挑选评委导演。

        后台，钱副导正和周静棠沟通她救场的报酬。

        “钱副导，我能把报酬换成别的东西吗？”周静棠试探。

        钱副导一脸吃惊：“欸？什么东西？我看看能不能满足。”

        “您能帮我牵线搭桥下吗？我想和最终胜出的这四位新演员聊一聊，我手头也有部电影要拍，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幸运，可以邀请到一位。”她说完看了眼聂斯鹤。

        “你不是小聂的助理吗？”钱副导一下看看周静棠，一下又看看聂斯鹤，大脑有点迷糊。

        周静棠面色微尴尬：“是……是助理身份来的，但其实是朋友啦。”

        “哦～”钱副导笑眯眯的，“我懂了，原来小聂来录制还带了家属啊！”

        “？？？”周静棠有点懵，“不……不是您想的那样。”

        “年轻人嘛，能理解。”钱副导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没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这要求也太简单了，举手之劳，报酬我还是会打你卡上的，打小聂卡上应该也可以的吧？”

        周静棠摆摆手拒绝：“不、不用，钱副导，真的不用……”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看他们什么时候下台，找他们沟通下，小周等我消息。”

        “好……”

        四位新演员结束录制后都去和各自选的导演沟通交流一番，钱副导在一旁守株待兔，结束一个就招呼到身边，等四人都齐聚了，就向他们说了来由。

        其中两位当即婉拒，说后面没有档期，短时间内肯定不行。

        剩余两位跟他去了后台和周静棠见面详聊，最终只是互相加了微信，看起来意愿也不太强。

        回酒店的路上，周静棠感叹：“看来这趟要一无所获了。”

        “也不是一无所获。”聂斯鹤接道。

        “嗯？”

        “我，”聂斯鹤看她，“我怎么样？我演你的电影。”

        “！！！”周静棠激动地说不出话，什么怎么样，当然是完全可以啊！

        聂斯鹤笑着看看瑜姐，问：“瑜姐，你同意吗？”

        “你开心就好。”早被通知的瑜姐如是说，孩子大了，开始叛逆了。

        “啊啊啊！”周静棠激动得鼓掌，“太好了！斯鹤，我太开心了！”

        她终于得偿所愿。

        “只是我有个要求。”聂斯鹤用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痛……”周静棠捂住被弹的地方，“什么要求？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高兴得都快跳起来撞到车顶了。

        “我想投资你的电影，可以吗？不过一切还是以你为主，我不会插手你的决策，只当给你出谋划策的伙伴，能行吗？”他一脸诚恳地征求她的意见。

        这哪里是要求？

        周静棠愣住了。

        “为什么呀？”

        为什么对她与别人不同？为什么总是帮她？为什么会同意出演可能会让他遭受非议的电影？

        她忽然冷静了很多，觉得天上不应该掉馅饼呀？但看看聂斯鹤，又觉得他不是坏人。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聂斯鹤愣了下回答，“是不是呀，瑜姐？”

        瑜姐：“……”

        “那你真有眼光！”周静棠立马放下戒心，觉得他说得很对，她就是很有潜力，也一定可以让他拍得值得！

        当晚，为庆祝录制结束，聂斯鹤带大家去吃了大酒店的自助火锅。

        第二天一早，他们艰难地乘上飞机，回到京杭。

        和离开时不一样，这次出机场也费了些时间。

        午饭时间。

        在饭桌上，周静棠将在湘沙发生的趣事都告诉外公外婆，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只是外婆几次想要转移话题，绕到她朋友的那个孙子，都被周静棠又把话题移回来。

        最终，周静棠还是没斗过外婆。

        外婆直言：“好啦好啦，静棠别再哄我了！我头都快晕了！”

        “……”周静棠无语凝噎。

        “静棠可是答应外婆的，说回来就和小峤吃饭，我都给你们定好餐厅了，后天，周二，一定要去！”外婆的语气不容置疑。

        周静棠叹一口气，只好答应。

        最后一次，去了打发了，之后就哄外婆说她有心上人了，让她别再安排。

        下午，周静棠去帝圣又拷了份现成的合同，简单修改，决定明天拿去和聂斯鹤签掉，这是眼下她最高兴的事，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晚上，周静棠将改好的合同发给聂斯鹤。

        【周静棠：帅气聪明又善良的斯鹤！你看看我拟的这份合同怎么样？】

        乖巧懂事听话jpg

        聂斯鹤秒回：“我看看。”

        五分钟后，他打来语音。

        周静棠吓一跳，连忙坐直，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

        聂斯鹤的声音传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们不签这份合同。”

        “欸？片酬少了吗？”

        “当然不是，”聂斯鹤笑了笑，“我让公司拟份合同吧，过两天发你。”

        周静棠有点慌了，难道她准备的合同有什么问题？

        她又重新研究了下屏幕里的合同，没有什么漏洞或者占便宜的地方呀，只可能是片酬低了，但她已经按最大预算了，和他的身价应该大差不差吧……

        “别多想，不是片酬的问题，我只是想把关于投资的部分也加进去而已。”聂斯鹤似乎猜到她沉默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周静棠松一口气，说：“好的，那我等你给我发～”

        “好。”

        周静棠微微遗憾地说：“本来还想着明天我们可以去甜品店签掉合同呢！”

        “你想去甜品店吗？”聂斯鹤一下抓住重点。

        “之前我们不是说一起去吃甜品？我就想着顺便还能把合同签掉……”被看透小心思，周静棠有些心虚。

        “那明天一起去吧，合同不急的，我不会跑掉，放心。”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静棠做事一点不拖泥带水，能确定的东西，一定尽快敲定，是不是？”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笑。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聂斯鹤笑而不语。

        周静棠想了想，问：“又是感觉吗？”

        “嗯。”

        “我不信。”她语气傲娇。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此刻，他的声音格外蛊惑人。

        周静棠有点紧张，回答：“我、我也说不上来……”

        “静棠以后会知道的。”

        “欸？”

        “不早了，”聂斯鹤提醒，“快睡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晚安，小静棠。”

        “斯鹤也晚安！”

        挂了语音，周静棠躺在床上，十分精神，一点困意也没有。

        这精神劲维持到凌晨两三点都还没消退。

        真是要命了。

        上一次失眠，也是因为“小静棠”三个字，真是妥妥的提神醒脑良方，以后要是熬夜工作，就让他在耳边一直念叨这三个字！

        周静棠大叫一声，用被子蒙住自己。

        没想到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怎么了静棠？”

        是外婆的声音。

        周静棠：“？？？”

        “出什么事了吗？是外婆！”外婆声音焦急。

        周静棠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拖鞋的时候还双脚绊了下，险些摔倒。

        “外婆……”周静棠假意揉眼睛，“您怎么起来了？”

        “给我看看，”外婆摸摸她，全身打量，“外婆起来上厕所，就听到你的叫声，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

        周静棠不禁纳闷，她家房子这么不隔音的吗？

        “看起来没事，吓死外婆了。”

        “……我可能是做噩梦了吧，”周静棠睁眼说瞎话，“刚做了个好吓人的梦。”

        “来，外婆抱抱，不怕不怕，外婆陪你睡。”

        她拥着周静棠回床上。

        一会儿后，外婆问：“睡不着吗？”

        “嗯……”

        “不怕，外婆给你唱歌听。”

        “外婆您的嗓子……”

        “没事，小声唱一点又没事……”

        外婆口中缓缓哼出一首温柔的摇篮曲。

        周静棠望着她布满皱纹的脸庞，想象着外婆年轻时，站在舞台上唱歌，该是多么耀眼。

        她很快睡着。

        第二天，周静棠醒来时，外婆已经没在身边，她翻身拿到手机，已经快中午了。

        【聂斯鹤：早安。】

        【聂斯鹤：午饭之后见吗？】

        【聂斯鹤：还是要一起吃午饭？】

        聂斯鹤在早上八点给她发来过消息。

        【周静棠：嘿嘿，早呀，我刚醒，昨晚忘记把闹钟打开了。】

        【周静棠：午饭我应该要在家吃，没有提前给他们说，估计做了我的饭了，我们下午两点，甜品店见吧～】

        她回掉消息。

        很快，聂斯鹤回复了：“好的，下午见。”

        吃过午饭，周静棠回房间精心挑选要穿的衣服，最终穿了外婆之前给她买的那条泡泡袖连衣裙。

        那天，她以为聂斯鹤是顾西，所以穿上这条裙子，期待他的到来，可来的人却不是。

        今天，她再次穿上这条裙子，希望他可以看到。

        精心地化好妆，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周静棠急急忙忙拿上包包和手机，风风火火地出了房门，往楼下跑。

        可一下楼，却看到客厅里坐了两位陌生人。

        一位是和外婆差不多年纪的婆婆，一位是和她似乎同龄的男人。

        外婆听到乒乒乓乓下楼的声音，转头一看，发现打扮精致的外孙女愣在楼梯上，连忙笑着招呼：“静棠！快来快来！”

        周静棠机械地下楼，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礼貌性地朝两位客人笑笑。

        外婆看到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心中窃喜，介绍说：“这就是我外孙女，周静棠，是不是很漂亮？”

        那位婆婆频频点头，附和：“是很漂亮，漂亮的。”

        “静棠，这就是叶奶奶的孙子，南峤。”外婆将她往前拉了拉。

        名叫南峤的男子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开口：“你好，我叫南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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