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朦胧情愫【修】

【甲乙丙丁】：嚯，我是不是玩手机久了眼花了，小少爷今天居然肯上线搭理我们？

        【对面的姐姐看过来】：呜呜呜，大哥啊，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去了青城不要我们了

        【focuse】：欢迎回来。

        许愿眼里染了些真心实意的笑意，他们四个性情各不相同，因着家世相仿一同长大才有缘玩到一起，日久天长，情分自然不一般。

        男生之间，情意不必明着说出来，心里都懂。

        【xy】：嗯。

        许愿对着忽然安静下来的页面发着呆，手指一下一下地轻叩着手机屏幕，心里被先前的事缠得心烦意乱，要提起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甲乙丙丁】：对了，那个姓苏的小姑娘的信息我早发给你了，收到了吧

        甲乙丙丁，就是张扬。

        许愿还没说什么，屏幕上的内容一下子又炸开了——

        【对面的姐姐看过来】：我擦擦擦！许源你这次去了青城靠着女儿身做了什么事啊！还专程跑来问张小三要人姑娘的信息？！你这是要犯罪啊！

        【对面的姐姐看过来】：源神，你长得貌美如花也身边没缺过姑娘啊，以前都把持住了怎么现在控制不住了！！！

        【对面的姐姐看过来】：源崽啊，你道德感虽然不强……但还是听我的，咱把良心放出来溜达溜达？

        【甲乙丙丁】：你这人怎么这样，小少爷惹你了？怎么尽往坏处想人家。

        这倒是句公正话，可许愿记性不错，还没忘掉前段时间张扬看到苏亦凉的资料时第一时间冒出的那句你想犯罪吧。

        他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在朋友心里的形象了。他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没恶劣到能让张扬和顾阳泽（对面的姐姐看过来）听到他要苏亦凉的信息第一反应都是他要犯罪吧？

        【xy】：滚。

        【focuse】：认可的朋友？

        【xy】：嗯。

        总算听到句人话，许愿按下心头燥意，将自己和苏亦凉的情况一一说了，中间省了不少他不愿意让别人知晓的东西，但来龙去脉梳理得十分清晰。

        【甲乙丙丁】：我怎么听着……像你对人姑娘图谋不轨似的。

        许愿慢慢挑眉，轻哧一声，觉得有些荒谬。小少爷冷静地将自己和苏亦凉的相处日常在心里仔仔细细又梳理上一遍，打算将两人的纯洁关系好好列出个一二三来把张扬这奇怪的想法狠狠反驳回去。

        手落在键盘上打了好一段话，许愿才惊觉自己的想法犯了多严重的逻辑错误。他俩关系再纯洁，关他打不打苏亦凉的主意什么关系？！

        先不说为什么他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这件事最重要的一点，喜不喜欢，是他自己的事啊。

        那他……喜不喜欢苏亦凉呢？被莫名的情绪纠缠许久，许愿第一次把心思放到这上面仔细探寻，越是深思，脸色便越发古怪。

        这些天萦绕心头的异样情绪忽然有了合理的解释，许愿慢慢垂下眼睫，仔细品尝着忽然涌上心头的陌生情愫，认命般地笑了。

        【xy】：你说得对。

        ……

        苏亦凉一大早起来连洗漱都没开始，就步子轻盈地进了厨房。她喜欢下厨，可惜除了妈妈姐姐以外的人都不愿意哪怕尝一尝，可现在她有愿愿了。

        许愿胃不好，即使是夏天也偶尔会肚子绞痛得呼吸困难，苏亦凉给他准备早餐，也多是粥这样的温养身体的食物。

        熬粥倒是简单，就是有些费时间。苏亦凉把昨晚睡前准备好的原料放进去，打开电饭锅，才去卫生间洗漱背书。

        青城的教育水平，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每年高考也都不会采取全国卷，而是自己内部出题。每次高考结束卷子一展示出来，题目常常能难得叫举国上下哗然。

        题已经这样难了，青城人还要面对全省几十万的对手，其中从来不乏惊才绝艳之辈。

        得了这么多年第一，她骨子里到底还是留了几分骄傲的，便是不能得第一，也绝不要逊色太多。

        文科重背诵。

        文科数学简单，即使有一时想不明白的旁边也坐着位理科大神，苏亦凉从不为此心烦，语文英语自不用说，主要还是看多年积累。唯独文综，看着简单，真正用起来才知道困难，苏亦凉只能慢慢来。

        苏亦凉平静地摸了摸阳台上一盆孤零零地放着的吊兰肥厚的叶片，这盆吊兰养了三年，生得极为繁盛，修长纤细的叶片舒展，中间垂下几条吊着一簇簇叶片团的枝条，看着生机勃勃。

        为了那一天她失去了那么多东西，所以她这后面的两年，也绝不该白白地被辜负掉。

        ……

        作为同桌，许愿觉大约是最了解苏亦凉日常状态的人了。苏亦凉早早把高一的知识复习好了，现在全心全意学习高二的课本，一天下来除了上厕所几乎在座位上扎了根，降噪耳机也没摘下来过，只有放了学，许愿才有机会和苏亦凉聊聊天。

        许愿自幼天赋异禀，在学习上懒散惯了。可想要拿出手机打上几局游戏的心思总是刚一升起就在余光瞥见苏亦凉咬着牙苦学地侧脸时烟消云散。

        苏亦凉不算聪明，但身上那股刻苦劲当真无人能及。学习是很看天赋，可他们现在不过处于学习基础知识的阶段，天赋的作用没那么大，苏亦凉对自己最狠，所以成绩也最好。

        许愿垂了眼，手不由自主地抬起，摸了摸自己耳朵上那颗小小的黑色耳钉。

        这玩意他们那几个一同长大的兄弟都有，也没什么特别的象征意义，就是一场年少轻狂的证明。

        苏亦凉不过大他几个月，那和他打耳洞时一般年纪的苏亦凉，又在做什么呢？

        无论是备受欺凌还是拼命学□□归都不会是他这样。

        ……

        “嗒！”

        明天就是期末考试了，苏亦凉和许愿坐在位置上收拾东西，苏亦凉把这些天做的卷子垒成厚厚一沓，拿起轻轻抖了抖，厚厚的试卷堆叩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都要带回家吗？”

        许愿看了看苏亦凉面前高高的一摞练习册，那叠卷子比起她这些书来不过九牛一毛，苏亦凉一向走题海战术，但因为记性好，学习效率意外地挺高。

        “……带吧。”苏亦凉现在其实没那么需要这些书了，但收着放在家里还挺有……成就感的。就是拿着有点重。

        “我帮你拿。”

        “不用。”苏亦凉想也不想地利落拒绝，她嘴角带了笑，神情很认真：“女孩子是要好好呵护的，重东西我来拿就好。”

        许愿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目光从书摞上收了回来。他已经习惯了苏亦凉每时每刻把他当女孩子来宠着，连最开始那点轻微的不满情绪也生不起了。

        “凉凉，我们来扳手腕怎么样？”

        五分钟后，成功抱着一沓书的许愿和苏亦凉并肩走出了教室。路过自行车棚，苏亦凉主动上去把许愿的自行车给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

        “我来骑自行车吧。”

        许愿笑眯眯地答应了。

        苏亦凉力气其实挺大，虽然比不过许愿这个伪姑娘，但带着两个人加一摞书骑自行车咬着牙慢慢骑也能撑过去。书把自行车前面的篮子塞得满满的还装不完，坐在后座的许愿怀里还抱了一沓。

        微风拂面，许愿侧坐在自行车上看着苏亦凉神采奕奕地蹬着自行车踏的纤细背影，慢慢笑了。

        小姑娘总是这么爱逞强，可若是不如了她的意，又会惹得她不高兴。

        疏疏落落的光影打在少年人的眼底，晕开谁也无幸得见的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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