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断绝关系

“乖宝”沈广见到她后高兴地招手打招呼，浑然没有其他家长端着的态度。

        沈晗清停住脚步没过去。

        沈广小跑几步过来，见她态度冷淡便知他们乖宝这个小闷葫芦在生气呢。

        “多晒呀，怎么不撑把伞？”沈广心疼地伸手给她挡太阳。

        沈晗清盯着他没说话。

        “好啦好啦，爸爸知道错了，没提前和你说，下次一定不会了！爸爸保证”沈广句句真切，就差举手发誓了。

        沈晗清见他脸上没有胡说的痕迹，这才慢吞吞抬起脚步，她不喜欢别人打破她原本的计划，这会让她心烦气躁，见沈广态度诚恳，她勉勉强强压下了心中的烦闷。

        到了车边。

        “外婆”见到里面坐着的老太太，她乖巧喊了声。

        “诶，乖宝，快上车”外婆坐在车里面朝她招手。

        沈广给她拉开了车门，她顺势坐到老太太的身边。

        “让外婆好好看看我们乖宝”老太太慈爱地抚着外甥女的秀发，半响后得出结论“瘦了”

        “没瘦”她的体重没变，还是和以前一样，老太太是错觉，反观外婆，看着却是比上次见面还老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点难受，酸酸的。

        “瘦了”外婆执着道，“等会儿多吃点”

        “嗯”她点点头，知道争论不过就没再去反驳。

        “出发咯”沈广踩下油门，语调轻快。

        ……

        几人很快就到了酒楼。

        酒楼环境古雅，入口有两根红色粗壮木柱子，上面有着精美雕刻，一楼用木制屏风隔开好几处包厢，二楼显得大一些，每一个包厢都有镂空木门隔着，处处显着古香古色。

        沈晗清搀扶着外婆的手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她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男生久久伫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贪婪地看着她。

        “小祁总？”身后的李从疑惑道，不明白为什么男生突然停了下来，等他顺着男生久盯着的那个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女生走进包厢的一点背影。

        “走吧”祁屿松了松领带。

        很快，他和她就可以见面了。

        ……

        包厢。

        本来还在聊天的李黎一家还有李颖他们见几人到了之后忙招呼他们坐下。

        “表姐”李永和李远小声打了声招呼。

        沈晗清抬头地看了眼他们，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两个小表弟立马原地表演一个小脸通红。

        外婆乐呵呵地被拥到主位，沈晗清则被按到外婆身边坐下。

        “小清看着瘦了点”孙涵以长辈的目光打量了眼丈夫家的外甥女，有感而发。

        ”我看着也是”外婆深以为然地重重点头。

        李颖闻言忙拉起自家乖宝上下左右察看了一番，最后终于松了口气“没瘦”

        沈晗清再一次被按到座位的时候，眉毛轻蹙，看起来不太高兴，她压着脾气听着几人争论着对她是否瘦没瘦这个无聊的问题。

        “该上菜了”眼看叫菜的沈广也要参与进这个话题，她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提醒道。

        “对对对，上菜上菜”沈广怕她饿着了赶紧去叫人把菜端上来。

        讨论着的几人在菜上齐了之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乖宝多吃点”外婆给她夹了筷子红烧肉。

        沈晗清默不作声地咬了口肉。

        饭毕，沈广和李黎争着要买单。

        “嘿，和姐夫争什么？我去买吧”沈广拦着要出去的李黎，笑着说道。

        “不和你争”李黎想到什么后摆摆手作罢，只是神情落寂了些。

        沈晗清看着前面的沈广，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她抬脚跟上去“一起”

        “乖宝，你看这酒楼环境真不错哈！”沈广颇感兴趣地观察着酒楼的风景。

        沈晗清突然搭上他的手腕。

        沈广被自家闺女的动作惊喜到，要知道这孩子一向不喜欢和他们亲近的，可是慢慢的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乖宝这个手势怎么像是在把脉？

        等等，把脉！

        沈广急忙忙把手抽回来，清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那个，有点冷”

        沈晗清眼睛锁定他，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你生病了”

        “哪…哪有？乖宝别瞎猜！爸爸没事”沈广没想到自家乖宝这么神，一看就知道出问题了，但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只能打着哈哈想把这件事带过去。

        “我学医的”所以他生病与否她看得出来，刚刚给他把过脉了，情况好像不太理想“别想骗我”

        “唉，没有的事”沈广还想继续隐瞒。

        沈晗清见他极力否认，眼神飘忽不定，便知他在故意隐瞒病情，他已经知道自己生病了但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想到这里她眼神冷了冷，“去医院”

        沈广见她执意到带他去医院，知道是瞒不过了，只能如实交代道“是肾脏衰竭……”

        “肾脏衰竭……”她木着脸，喃喃自语着。

        这个病是她在这个世界死去的病因，为什么现在她没事，而沈广却患上了这个病？她依稀记得小说里沈广和李颖除了对女儿的去世久久不得释怀外，无病无灾地度过了他们的余生，这便是他们的结局，可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了。

        “快性还是慢性？”她缓慢问出口，试图慢慢平静下来。

        “慢性”

        她闭上眼睛长叹了口气，不到一秒又睁开，只是眼里的冰冷越来越重“到什么时候了”

        “已经要到尿毒症了……”沈广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什么时候知道的”此刻她面容平静，带着一如既往的平稳。

        “三个月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他家乖宝给他一种他是没写作业的学生正在被老师调查的感觉。

        三个月之前，那时候沈广说要带外婆还有李颖去旅游，她就留在京城跟着赵明进一步学习中药的药性，平常也很少视频聊天，多是打电话，今天她闷着气没仔细看他，现在再看，他脸上满是憔悴，透着病气。

        她面色凝重“经过治疗了吗？”

        “没……没治”沈广这时恨不得把头镶进地板里面，底气越发不足。

        “还有谁知道？”

        “都……都知道了”

        又瞒着她！回想今晚，包厢里的欢乐气氛营造确实刻意了些。

        “除了妈妈，其他人都是两个星期之前知道的……”沈广弱弱的辩解了句。

        “我帮你转到京城人民一院这边，把病例发给我，然后，现在我带你去医院”她迅速想好对策。

        “乖宝”沈广拉住她“爸爸没事，不看了啊”

        “别骗我”她学医的，所以，不信这个鬼话。

        “医院花销太大了，这病爸爸心里有数哦，不看了不看了”

        “钱还有□□的事我想办法，乖乖去医院，别逼我动手”她一脸坚定，谁都动摇不了她的想法。

        外婆和李颖等人见父女二人久久没有回来，又因为沈广的病情，于是担心地打开门准备看看情况。

        “乖宝，听爸爸的”这病是个无底洞，他还要给闺女存嫁妆呢，哪能都亏在这里面？

        “知道了？”李颖打开门后看到父女二人对峙的画面，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沈广无奈地点点头。

        李颖憋了这么久的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丈夫的病她根本没有办法，这件事她忍了好久了就是为了瞒着孩子别让她跟着担心，现在孩子知道了她心里的堤防一下就破了。

        沈晗清见沈广劝了不听，下了剂猛药“不去我们就断绝关系”

        沈广大惊失色“乖宝，你说什么？”

        “去还是不去？”她没重复那句话，她相信沈广听清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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