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谁输谁赢

夜深了，大地安静了。醉酒的人却还没醒，阑珊的灯光幽幽的照着，倾世的佳人舞着曼妙的舞曲，英雄们竞相干杯，他们要在这一刻一舒自己的豪情，谱写自己的壮志。

        这已经不知是李福喝下的第几杯酒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的大醉过，可是他今天实在是高兴，因为这酒宴是公子鑫所请，请他来的目的是商量生意的事，既然是生意上的事，那自然就是好事，更何况美人在侧，现在李福的眼中只有酒，美酒。

        寒月坐在一侧的木椅上，低着头，他手中的酒杯已经拿了很久，可是却没有喝上一口的酒，似乎只是闻者酒香就已经醉了。他的眼神现在很复杂，因为今晚的酒宴少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寒月站了起来，问道，“鑫域主，今夜怎么不见倩夫人来？”

        公子鑫举杯笑道，“夫人受了点风寒，所以今夜无法到场，故此请了身边的丫鬟夏兰来这里为我们伴舞助兴，怎么，月少爷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没有！”寒月悻悻的坐了下去，刚坐好见李福就走了过来。

        “月少爷，今天多亏了你，这杯酒一定要敬你！”李福满身的酒气，红通着脸，拉着寒月的手却不放。

        “福伯，你醉了！”

        “不，我没醉，我还要和域主大醉上三天三夜。”李福哈哈大笑着，又一杯酒饮下肚，脚下却是一个不稳，幸好寒月在一边看着，急忙扶住了他。

        李福突然俯倒在了寒月的肩膀上，酩酊大醉的样子，只是就在李福起身的刹那，寒月的表情却在那一刻大变，因为李福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令人心寒的话。

        “听说你今天晚上想杀我！”

        寒月讪笑着，“福伯，你醉了，真的醉了！”

        李福突然推开了寒月，大嚷着，“我没醉，谁敢说我醉了，我怎么会醉呢。”

        “将军，你真的醉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夏兰一曲舞罢，走到了李福的身边，扶着他的胳膊，笑道。

        “是夏兰小姐啊，美酒佳人，好，好。”李福兀自说着醉话，却不肯走。

        他越不想走，寒月越是着疑不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之前他的话是醉话，还是他知道了什么，如果他知道了什么，突然发难的话，有可能今天晚上的刺杀行动要提前了。可是，为今之计，必须快点将李福带出去，不能让公子鑫的身边再有变数了。

        “我不走，不走，这里还有这么多好酒。公子鑫，你不是说要和我痛饮一番吗，怎么这么快就赶我走！难不成是这里有什么古怪！”李福扯着嗓子喊道。

        寒月的眼中一惊，他小心的看了公子鑫一眼，公子鑫没有丝毫的异常，举杯笑道，“李将军，在下确实想和将军痛饮一番，只可惜这里的酒不够了，哪里会有什么古怪！”

        “不对，一定有，一定有。啊，我知道了！”李福开心的笑着，指着寒月的鼻子道，“你们看不起我是个武人，只会舞刀弄枪的，所以就觉得我不配和你们喝酒，对不对？被我猜到了吧！”

        “夏兰小姐，还是先送福伯回去吧！”寒月催促道。

        “寒月，你怎么回事，要想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先回去就好了！我还要喝，还要，”李福说着说着头一歪醉倒在地上。看着李福的模样，寒月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急忙给夏兰打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将李福带下去。

        “域主，月少爷，夏兰先告退了！”扶着李福，夏兰退出了酒宴。

        “嗯！”公子鑫点了点头，直到李福的身影消失，他看向寒月举杯道，“月少爷，预祝我们这次的计划成功。”

        “域主放心，只要明天早上我们带人到夏兰的房间抓人就可以了，干杯！”

        “干杯！”

        公子鑫站起身来，高举着酒杯，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皎洁无暇，引人遐想，痴痴地看着天边的明月，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的心情，这般的境况来欣赏自然的美景，“没想到今晚竟然是十五月圆夜，难得啊！”

        寒月也站了起来，举着酒杯，道，“是啊，每个月里只有一天月亮才是圆的，所以那一天就越发的珍贵。”

        公子鑫低下头，又道，“可是若是有人觉得自己和这月亮一样珍贵，而不甘心只在黑夜出现，那该怎么办？”

        寒月一惊，向后退了一步，笑道，“怎么会呢，月亮的价值只有在黑夜的时候才能得到展现，失去了黑夜，谁还能看到他？域主多虑了。”

        “是啊，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只是现在鬼域的产业越来越大，四部的杀手越来越不容易控制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天见到的那个轻部的少年，是不是很像当年的我，哈哈，只可惜啊。”公子鑫吞了一口酒。

        “可惜？”寒月疑惑的问道。

        公子鑫叹了一口气，“可惜还是太年轻了，若是再有十年，这鬼域的主人便就不是我了，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我会不会像一个乡下老头那样，每曰里坐在一把摇椅上每天晒着太阳，脸上的褶子也有一大片了。”

        寒月坐到了座位上，笑道，“域主今年也不过而立之年，怎么说的自己越发的老了。”

        “不是我老了，是我的心老了！我这一生一直在忍，因为我总觉得只要能够完成你心中所想的，那就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现在，这个愿望就快要实现了，可是我却觉得没有那么的高兴了！”

        “是一种遗憾吧，高处不胜风寒！”寒月端起一壶酒，倒入自己的酒杯，而后一扬手，公子鑫将酒壶接住。“喝酒！”

        “好，我们喝酒！”公子鑫高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寒月同样举着酒杯，可是这一杯酒他却没有饮。他的手一直举在空中，他的手在颤抖。

        “月少爷，怎么不喝这杯酒？”

        “因为你不配和我喝这杯酒！”寒月手一松，晶莹的酒杯从空中落下，清脆的响声，散落了一地的碎片，夜，悄寂而无声。

        黑暗中，似乎潜伏的野兽即将做出自己的最后一击，而猎人们还在安稳的熟睡着，他们丝毫不知道危险的到来。

        “放肆！寒月，这里是鬼域！”

        “是吗？那你就看看我是谁！”

        寒月的面容开始融化，一双冷峻而又阴翳的眼睛瞪着公子鑫，他狂笑道，“公子鑫，今天是你该付出代价的时刻了！”

        公子鑫一愣，突然坐倒在地上，他的神情已经开始变得痛苦，刚才喝的酒有毒。他的全身已没有了力气，他只能指着站在那里狂笑的人愤恨的说道。

        “轻刃！你竟敢背叛我！”

        “背叛？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公子鑫，你的位置坐得太安逸了，你永远把我们当成是一条狗来使唤，高兴的时候给一根骨头，不高兴的时候，一脚就踢开。这样的曰子我受够了！”

        “原来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给你卖了三年的命，你也该知足了！”轻刃一声冷喝，却是抽出了一根细若牛毫，透不可见的蚕丝，是他的天蚕丝。

        轻刃一步步的逼近公子鑫，他的面孔已经变得疯狂，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终于要在这一刻实现了，胜利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你确定你要杀他？”

        清冷的黑夜，这个声音响起的实在突兀，轻刃转身，白衣胜雪的公子，天下无双的少爷，竟是真的寒月。

        “是你！”

        “不错，就是我！不然你觉得会是谁？”

        “你竟然能从那箱子里逃出来，”轻刃冷冷的看着寒月，蓦地，心中一惊，问道，“那外面的人。”

        寒月得意的笑道，“不错，都被我点中了穴道，现在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哼，那又如何，他中了我的毒，只要他一死，这一局我还是赢的！”轻刃指着不远处的公子鑫道。

        寒月摇了摇头，“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对胜利不要盲目的自信，上次你输了，这次你确定你会赢？”

        “好啊，那我们就比比谁的速度更快！”

        轻刃的身影瞬间消失，他手中的天蚕丝也在一瞬间得到施展，而这一次他的目标是躺在地上的公子鑫，他不会输的，不会的，他一定要赢一场！他要让寒月看看，自己是可以赢他的！

        “喂，你听我说完吗，不要去送死啊。你觉得他要是中毒了，为什么到现在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听我们说话。”

        “什么！”

        轻刃的天蚕丝已经快接触到公子鑫，可是就差那么一毫，他的天蚕丝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割断面前这个人的脖子，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一柄折扇挡住了，折扇横在天蚕丝前，他便在不能前进一分。地上的公子鑫嘴角突然笑道，“寒月说的对，你实在是对胜利太过于盲目的自信了！”

        一脚，公子鑫将轻刃踹飞，跟着又是接连的几脚，直将轻刃踢得满口鲜血，披头散发的跌落在地上，轻刃六神无主的望着四周，口中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输了！”

        “你想知道吗？”公子鑫拍了拍手。

        黑暗中，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人。风华绝代的倩夫人走到了轻刃的面前，笑道，“这一切，想来要从你接到燕云的书信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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