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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柄剑


四个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

        寒月并不知道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但他的心情并不差。重新见到阳光,对他来说,总还是件好事。下一刻是死是活,看来都不如这一刻多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当然,寒月还是得打听打听。

        “靖头领,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寒月看着走在前面的靖雨道。

        靖雨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寒月,之前板着的脸来了个瞬间大反转,“月少爷,没想到你的运气还不错嘛,本来都打算先把你给杀了以祭奠死去的兄弟。没想到又临时投票决定让你去破案,给了你一线生机。”

        寒月听到这里,打断了靖雨的话道:“那是不是如果案子我破不了,还是要死?”

        靖雨点了点头,这其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大戈壁的头领永远不会从寒月的角度却考虑问题的,他们只需要一个交代,至于这交代是寒月给呢,还是其他人给他们并不在乎。

        不过,寒月也知道这是目前来说对于自己最好的结果了,他已经很感谢靖雨了。只不过寒月的心底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靖雨为什么一直要帮他。

        “我做的事情都是赢头领吩咐的?”靖雨道。

        “赢重?”

        “不错。”靖雨说着这些继续向前走着。

        寒月却陷入了沉思,靖雨的话这说明一直以来都是赢重在暗中保护自己的,这又是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从边城出来的吗?

        “我们到了。”

        又走了几步,端木英停了下来。寒月抬头,四人到的是客栈西南拐角的房子,门前还立着守卫。端木英先向守卫说了四人的身份,示意是大头领要见的人。然后转过身看着赵三和端木英。

        靖雨道:“你们两个就先在外边等着吧。我带他进去就好了。”

        赵三没什么意见,端木英点了点头。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靖雨带着寒月推门而入。门里的光线很暗,四周的墙壁上各挂着一盏油灯。寒月一惊,房间里只坐了两个人,大头领和二头领。

        澜沧鹤看到寒月进来之后,对着靖雨点了点头,示意她退了出去。“月少爷,有些事情还是得和你商量商量。”

        寒月坐到椅子上,大头领看寒月的脸色和以前一样,看来这次负责和寒月洽谈的还是澜沧鹤,寒月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澜沧鹤见寒月准备好了,开始一宗宗的和寒月将十三头领最后的结果铺陈开来。

        房间外,就在寒月进去之后,赵三和端木英也见到了一个胖子。

        赵三指了指面前的胖子,奇怪道:“这胖子是谁啊?”端木英见机的快,一脚将赵三踹开,挡在他的面前,笑道:“赢头领,有事吗?”

        赢重一抬头,瞳孔中映出了恰好出门的靖雨,后者向他打了个任务完成的手势。赢重这才看着赵三和端木英二人,“二位不介意和在下喝一杯茶吧。”

        “不介意,不介意。”端木英似乎不太习惯如此和蔼的赢重,急忙点头道。听到端木英的回答,赢重又笑吟吟的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先走了进去。靖雨紧跟其后,端木英刚要抬步,赵三一只手搭了过来,在她的耳边问道:“这胖子到底是谁啊?”

        “赢重。”端木英瞪了他一眼,说出了两个字。赵三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这才十年,赢将军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虽然和心中当年的英雄有很大的区别,但是毕竟昔曰威严尚在,赵三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进去。看到赢重正在为自己倒茶,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当初只见过赢重一面,是十三年前。当时赢重还是边城大将军之后最杰出的将军,赵三七岁从军,曾在训练场亲自被赢重训话,印象尤为深刻,因为从那之后赢重便是赵三一直以来的目标。

        可惜,不知为何,就在赵三参军的一年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赢重,再后来就是十年前的叛城之变。

        “赢,将军?”回想起往事,赵三束手束脚的看着赢重。

        赢重看着赵三的模样,笑道:“你见过我?”

        赵三不知道该如何跟赢重描述自己,幸好端木英知道赵三的尴尬,急忙解释道:“他是边城的士兵,曾经也算是将军,不头领的手下。”

        看着端木英口不择言的样子,赢重哈哈大笑。“你们不用紧张,我这次请你们来是有几件事要问你们。”

        “将军(头领)请问。”

        赵三和端木英异口同声道,说完之后二人同时看了对方一眼,又看了看赢重。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赢重摆了摆手,“都离开十年了,在这里你们还是叫我头领吧。”

        “赢头领请问。”端木英一杯茶堵住了赵三的嘴,将他推开方才开口道。

        赢重示意靖雨去检查周围的门窗是否锁严,窗外是否有人。如此的小心谨慎,一切作定之后,赢重这才凝视着端木英的眼睛,四只眼睛相互看着。桌子上的茶香在空中漂浮着,赵三正准备坐在椅子上好好的喝茶,却突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当即就惊呆了要站起来。

        靖雨急忙从后边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动,告诉他赢重并没有恶意。赵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端木英眼神中的光彩一点点的变暗,最后变成一片空白,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而做完这一切,赢重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在桌子上点燃了一炷香。

        “你叫什么名字?”赢重**的声音响在端木英的耳边。

        “端木英。”端木英答道。现在她的大脑一般处于昏迷,一般处于清醒的状态。对于赢重的所有问题都是潜意识在回答。也就是说她在不经意间被赢重催眠了。

        “你的父亲是谁?”

        “端木胜。”

        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赢重看了看桌子上的香,他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这招[***]术是他年轻时在西域无意获得的,被他发现有惑人心智的功效,虽然他不屑于用来为非作歹,但是帮人回忆一些事情却是一流的。

        “端木英,现在你回到了昨天晚上。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寒月以及赵三进了铩羽的房间?”赢重道。

        “是。”端木英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们看到了什么?”

        “血,尸体,两具尸体。”端木英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再次回到了昨天夜晚,可这一次却只有她一个人。

        “不用害怕,你的身边不是还有我吗,不要害怕。”

        “对,月少爷,我是不会害怕的,月少爷,月少爷。”端木英的眼神又变得慈祥,似乎看到了什么可以安神的东西或人。赵三却又坐不住了,没想到端木英做梦梦到的都是寒月,张牙舞爪的就要站起来。靖雨叹了一口气,她才刚放开赵三,这小子就有不安生了。

        “对,接下来你们都做了什么?”赢重的声音无处不在,引导者在端木英的潜意识不断地回忆着昨晚的细节。

        “我们检查了尸体,我们发现是王达和柳余生的尸体。咦,月少爷看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赢重皱眉问道。

        “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今夜子时。啊!”端木英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一掌将桌子上的一杯打翻,赢重吓了一跳,以为端木英要醒来。可过了良久,端木英并没有醒,反而还在梦中,赢重意识到这是他们在战斗。

        赢重立刻在端木英的耳边低语道:“现在,你看到了什么?”

        “血,又有人流了好多血。还有杀手。”

        “都有谁?”

        “寒月,为什么又出现了一个寒月,后边有人,啊!”

        “怎么回事?”

        “剑,好奇怪的剑。”

        “是什么剑?”

        赢重焦急的问道,可是过了半响,还是没有听到端木英的回答,只听到一声奇怪的女声发问:“赢头领,你这是?”

        赢重一抬头,看到了端木英清澈的眼睛,又看到了桌子上的那柱香,果然燃烧殆尽了。端木英奇怪的看着赢重,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看到赢重在自己面前,十分的奇怪。

        赢重只得叹了一口气,等到他下一次可以施术又需要七天的时间了。赢重摇了摇头,本以为可以得到什么好的线索,这下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没什么,问了你几个问题。”

        端木英晃了晃脑袋,她不记得赢重有问过自己问题,她把目光移向了赵三,赵三不停地点着头,意思赢重说的没错。

        “咦,这是什么?”端木英诧异道。

        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了过去,端木英指着桌子上的一滩水渍,赵三顿时乐了,“那不就是你打翻的那碗茶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赢重却没有赵三的那般的粗心大意,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原来桌子上的水渍竟然形成了一柄剑的形状。看模样很像是一柄锯齿剑,赢重不可思议的看着端木英,她竟然在无意间把梦中的剑画了下来。

        “这柄剑?”端木英指着画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赢重坐在椅子上,深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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