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归来

直到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死去，郝雨这才放下自己一直悬着的心，看到寒月平安无事，拍着胸口道：“我的老天，月少爷，你下次能不能别搞得这么惊险。.”

        寒月将地上的断剑拾了起来，听到郝雨的话，回答道：“战斗从来不会是轻松的，换了是你，你是不是以为我可以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一剑刺穿他的喉咙？”

        郝雨撇了撇嘴：“难道不是吗？他的速度不如你，这是很显而易见的？”

        “你错了。”寒月知道郝雨实在说自己最后的那一剑，可是他却摇了摇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懂吧，没有什么事情时是真的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最老道的剑客也有可能被刚出道的小毛孩打败。”

        “什么意思？”郝雨道。

        寒月道：“我不敢保证真的能在第一剑刺穿他的喉咙，如果我没有成功的话，你说我会有什么下场？”

        “你会丧失自己的优势。”郝雨道。

        “不错。”

        “这么说，其实你一直是在**对方，让他觉得可以杀死你，看起来这是你的破绽，其实却是他的死穴？”

        “有时候生死只在一瞬间，看来你的悟姓还是不错的。”

        郝雨听到寒月的赞赏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抱怨道：“可是一场战斗打的这么惊险，我们从小练功夫不就讲究的一力降十会吗？如果他在速度上根本就不如你，你一剑有很大的可能刺死他，还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寒月摇摇头，“我不知道，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我们都有两条命的话，我倒是可以试一试你说的，也许这柄铁剑就不会断了。”

        郝雨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们只有一条命。”

        “好了，我们走吧。影子的人会处理这一切的。”寒月最后看了一看地上的尸体，招呼着郝雨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

        当太阳照到**上的时候，葛天霸从睡梦中醒来，他看到了寒月正在桌边喝茶。看了看房间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葛天霸确定自己真的在这里住了一晚上，而且睡得还不错。

        寒月摸了摸嘴角的胡子，他又将自己渔翁的装扮套在了脸上，斗笠被他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包裹。

        看到葛天霸醒来，寒月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和菜，笑道：“早饭已经让小二准备好了，你洗漱完了就来吃饭吧，这一晚谁的怎么样？”

        “哦。”葛天霸挠了挠头，似乎是不太习惯被人伺候，三两下把衣服穿好走到了脸盆旁笑道，“我这个人不认床，到哪儿睡得都好，就是怕昨天晚上打呼噜吵到了岳公子。对了，昨晚没有吵到岳公子吧。”

        “没事。”寒月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可能要出去几天，这个房间的房钱我已经付了七天的，到时候我会跟老板说让你住在这里。我也会帮你打听你家少爷的情况，这七天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吧。”

        葛天霸擦脸的手一顿，他没想到寒月会说出这样的话，急忙扭头问道：“岳公子，是不是我在这里打扰到了你，要不我搬出去吧。”

        “跟你没关系，是我的一点私事。”寒月笑道。

        气氛有些尴尬，葛天霸看着寒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一个人走到了餐桌前扒拉了两口菜。寒月将桌子上的斗笠带在头上，“即然这样，那我就先离开了。桌子上的包裹里是我给你留的碎银子，你可以先花着，七天后我会在回来的。”

        “岳公子。”葛天霸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寒月奇怪的看着他，葛天霸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岳公子，你是不是认识我家少爷？”

        “这，”寒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到葛天霸竟然有这样的猜测，一时间支支吾吾道，“见过几次面，并不是很熟。”

        “那我家公子他？”葛天霸又道。

        “你家公子很好，很好。”寒月违心的说道。他想告诉他事实，可是事实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可以接受的，先让他在这里住着，总会有办法的。

        葛天霸突然将桌子上的包裹放回到了寒月的手中，“岳公子，你可以帮我打听我家少爷的下落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过这钱我是不会在收了。”

        “葛兄弟，这钱你就拿着吧。当年你家少爷也曾帮我一个大忙，今天这也算是我还他的情吧。”

        寒月将手中的包裹放回到了葛天霸手中，葛天霸看着寒月最终只能默然接受。

        做完这一切，寒月站起身朝葛天霸道：“葛兄弟，岳某告辞。”

        “保重。”

        从客栈里出来，寒月的心情却并不显得好，特别是又想到了楚子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走了一断路，寒月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大街上看上去熙熙攘攘，和往曰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寒月觉得背后有人在跟踪他。一连转了几个小巷子，背后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难道是影子的人？寒月心中疑惑的想着，他们昨天晚上才刚刚被自己杀死一个人，没理由这么快就又派人吧。以这种杀手组织的效率，起码应该等上个三五天，在来找自己。

        既然不是影子的人，那就极有可能是官府的人，若是官府的人发现了自己，那可就坏了，葛天霸还在客栈里住着，要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他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寒月越走越快，而他背后的人也越走越快。

        前边有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寒月的眼神一冷，直接闪了进去。然后贴着墙壁站好，小心的等着。偷袭？我玩暗杀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还在那里玩呢。

        寒月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只有一个人，寒月小心的调整自己的状态，他的指间已经开始酝酿那一缕若有所无的剑气。等到脚步刚踏进小巷子的时候，寒月的身影猛地一闪。

        剑之所至，气为之长，寒月酝酿致命的一击。

        “月少爷，是我！”就在寒月一指剑气就要刺穿进来之人的喉咙时，突然就听到了一个大惊失色的声音。

        寒月一愣，也看清楚了眼前之人的面孔，当即强行将手中的力道撤去，只觉得胸口一闷，内力在胸口一滞，散不出去。一口淤血涌到口中，被寒月压了下去，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此刻，寒月苦笑着看着眼前之人，“三娘，你怎么在这里？”

        来的人正是顾辛，顾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诧异的看着寒月道：“月少爷，你的反应太大了吧。”

        寒月皱着眉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顾辛听到寒月的问题大笑道：“贴了个胡子就以为是易容术了，月少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易容了吧。”

        “唉，不说这个了，我最近的情况很不好。”寒月叹了一口气，把在京城发生的事情大概都告诉了她，最后又问道：“你不是还在江南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当然是因为。”顾辛话说了一半，一个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是因为我想回来了。”一个人从街角走了出来，他的背上背着一架古琴，风度翩翩的样子，寒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走到寒月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大哥，我回来了。”

        寒月这一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在用语言来形容，开心，高兴，激动，兴奋。他一把抱住了眼前的人，“你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可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寒月的眼中已经全是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再一次的见到眼前之人的时候，寒月突然有一种二世为人的感觉。

        “大哥。”

        “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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