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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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转马头,欧阳宇刚要喝开阻拦的民众,确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慕容大人,慕容大人,我在这里!”心中一喜,转头细瞧,却见拥挤的人群中小羽在不停的朝自己挥手,可她的身旁并没有襄阳的身影,瞬间失落,但瞧见小羽亦等于找到了襄阳。
伸手将小羽拉上马来,不等小羽喘口气,急急就问:“小姐呢?”
“怎么办,小姐和我走散了,我也正在找她呢!”一提小姐,小羽便泪水涟涟了。
“什么,少主妃和你走散了?”荙愿连忙靠过来,变了脸色。
“我去找她。”欧阳宇把小羽推到荙愿的马匹上,神色凝重,他绝不能容许襄阳受半点儿伤害。
荙愿伸手接过小羽,点点头,玩闹之心早变成了担忧之情。
“都马上让开!我是北院大少主的人,挡路者死!”欧阳宇大喝着拓跋的名号,冲了出去。
荙愿不觉一笑,这个家伙不似表面上那么沉重嘛!
目送欧阳宇走后,小羽抬起头,正对上荙愿精致的侧脸,他俊美漂亮的容颜让小羽不觉又脸红心跳,想想自己现在居然在这人的怀中,她更是不能呼吸。
“你先放开我,既然被你抓住,我自然不会再跑!”襄阳抵住他拥紧的双手,努力与他保持着距离,他邪邪的笑了:“你刚才的表演我可都看见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个比兔子还灵活的女人吗?”
“那你想要怎样?”襄阳无奈。
“我的目的是杀了你!”那人靠近襄阳的耳边轻声说,襄阳倏地瞪起眼看着他,他亦看着襄阳,眼中却没有一点儿杀意。
“那就杀吧,我现在既然已经被抓,也无话好说!”襄阳仰起脸,横出脖子,摆出准备受死的样子,男人呵呵笑了:“我改主意了,与其杀了你,不如把你留在身边,这样不是更有意思吗?”听到男人这么说,襄阳一惊,手快速摸上了怀中的弯刀,男人却更快,按住襄阳的双手,眯起迷人的眼睛嬉笑着:“女人拿刀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当心伤了这双嫩手,不然我可要心疼呢!”
他轻浮的拉起襄阳的手,凑向自己的嘴边,眼看要吻下去,突然有个冷淡的如同地底发出一般的声音道:“少主,我们出来的太久了,该回去了。”
被中途打断,男人不悦的瞄一眼多嘴的人,襄阳乘机溜出他的怀抱,弯刀同时对准了他,男人摇摇头,碧眸里都是盈盈的笑意:“洛,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真该先杀了你!”
被称为洛的人默默躬了躬身体,然后把目光投向襄阳,襄阳看到的他那双眼睛瞬间只感一股冷风渗入心底,那是怎样一双眼瞳啊!奇怪冰冷的青灰色,没有半点温度可言,就那样紧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
叹口气,碧眼如珠的男人将黑色的蒙布拢了拢,把自己遮得更加严实:“今天难得相遇,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带回去。”
那碧眸闪着坚定的自信,让襄阳震惊,她虽然不惧怕他,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襄阳虽然不惧怕碧眼男子,但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正不知该如何逃脱时,忽听得有人高喊。
“快放了襄阳!”欧阳宇突然从天而降,伟岸的身影出现在襄阳面前,襄阳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就在她放松的空当,男人出其不备,用来不及眨眼的工夫闪到她的身后,一阵异香飘过,襄阳顿觉困顿,身子一软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男人把襄阳楼入怀中,上了马,回头对洛淡声道:“洛,这里交给你了!”
见那人抱着襄阳要走,欧阳宇眼中闪出怒火,刷一声抽出长剑:“把襄阳还回来!”
男人抬起眩惑的目光,妖冶的望住欧阳宇,那眼瞳中有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意,欧阳宇冷冷的望着他,男人摇摇头,扔下一句难以捉摸的话:“如果是你的,就亲手夺回去,如果不是,就别枉费心机。”
“嗬!”男人一甩胳膊,身下马踏起一阵烟尘,几个人跟随他一起奔驰而去,欧阳宇忙要追,却被人拦住。
青灰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他,欧阳宇眼见男人走远,急了:“让开,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那就试试看吧!”声音冰冷,亦如他这个人。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襄阳微微眨动了一下眼皮,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房间昏暗的很,四周被落地的厚厚帘纱阻隔,浓烈的薰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空气中充满了温热和暧昧的气息。
忽地清醒过来,襄阳猛然坐起来,头还有些晕,稳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睁了眼,也同时看清楚了对面的人。
那个拥有美丽碧眼的男人,身披一件裘皮,斜躺在卧椅中,清冷的眸子慵懒的注视着立在眼前的人,襄阳紧紧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此刻的男人去了脸上的蒙布,让人久久震撼。
且不再说眸子多么美丽,就光是那张刀削雕刻的脸庞,有些苍白病态的容颜,都美的让人窒息,这样的男人不该生活在人间,只怕人间太过肮脏污秽了。
也不知盯了男人多久,他终于开口了:“难道还没有醒吗?”一语双关,让襄阳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女子盯着男人使劲瞧的。
摸了摸腰间的弯刀,襄阳发现它不见了,倏地抬头眼光恢复了平常:“你把我的弯刀弄哪去了?”
“我不是说过,女人随身带着刀很危险吗?所以帮你收起来了。”男人迷眼微笑。
“把它还给我!我不是那种柔弱小姐,大宋花木兰没有什么会怕的。”襄阳走到他的身边摊开手掌,男人笑得更加魅惑邪肆:“大宋花木兰?原来你就是大宋花木兰,早就听说过,只是无缘相见,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了,有意思,这让我更想要你了!”
抬起邪性的眸子,他玩味的望着襄阳,襄阳一惊,警觉的后退了几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告诉你也无妨。”男人依旧躺着,并没有什么动作,襄阳却不敢放松,她知道这个男人的速度,看似柔弱,却绝不简单,“我的名字叫完颜赤,你要记住!”
“完颜?”襄阳愣住了,她知道这个姓意味着什么,完颜是女真族的少主族姓氏,也就意味着眼前的男人是女真族,那个也对大宋虎视眈眈的民族。
“对,我叫完颜赤!”不知何时这个如鬼魅一般的男人早已经立在了襄阳的身后,他把玩着襄阳墨黑的发丝,襄阳身体一僵,心下惊叹,好快的速度,她既然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襄阳,你叫襄阳,对吗?”他把脸庞埋入襄阳的发丝间,贪婪的吸嗜着那股淡淡的香味。
襄阳能感觉到背部的炽热,猛然转身挣脱出来,却被头部传来的疼痛定住,完颜赤手中还握着她的一缕发丝,妖冶的笑望着她,襄阳感到浑身发麻,这个人身上有一股魅惑人的邪气,让人陷入就再也万劫不复了。
“想要逃走吗?”轻幽幽的声音,碧绿的眸子闪出寒光,让人想到暗夜掠食的豹子,飞快的扑向食物,就再也不松口。
“我是拓跋的少主妃,你这样对我,不怕他杀了你吗?”
“杀?”他哼哼冷笑着:“那就来杀吧!”说罢他猛然将襄阳拽回去,唇就狠狠覆了上来,他的嘴唇冰冷,好像要迫不及待的吸取襄阳的热量,襄阳打了一个冷战,用尽力气推开了他。
完颜赤扶住桌子猛烈喘息起来,襄阳见有机可乘,连忙向门口跑,可是才跑了几步就再也跑不动了,身体不听使唤的瘫软下来。
“呵呵呵,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我不能让你满意吗?”完颜赤手中握着一个绣袋,一缕缕异香从那里散发出来,甜丝丝的,让人陶醉,襄阳感觉到自己不能动肯定和那绣袋有关系。
走到襄阳的身旁蹲下,他把绣袋伸到襄阳的面前:“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这叫幻香幽境,它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专心的感受我对你的抚爱。”轻触着襄阳的脸颊,襄阳竟然感到一阵颤栗,一种难以名状的舒服感油然而生。
完颜赤邪美的笑了,抱起软弱无力的襄阳来到软榻玉帐中,襄阳努力想要控制住那种曼妙的感觉,可是越是如此,就越难受。
完颜赤撩开襄阳外面的轻纱长衫,呼吸开始有些急促了,俯身再吻住襄阳,吮吸着襄阳口中的香甜,襄阳想要咬紧牙关,却根本办不到,完颜赤冰冷的滑舌一路无阻地探进来,绞缠着她的,翻搅着,吮吸着。
这样的羞辱让襄阳无地自容,她恨自己白有一身功夫,却对眼前轻薄自己的男人无能为力,泪水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滑落,感受到它的冰凉,完颜赤抬起浓密的睫毛,用碧色的眸子轻柔的盯着她:“襄阳,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别怕!”
“襄阳,襄阳,襄阳……”完颜赤呢喃的呼喊恍惚间让襄阳看到了班羿,班羿目光深情地看着她,他在轻轻的呼喊着自己,递上自己的柔嫩的唇瓣,她和班羿拥吻在一起,渐渐激情,渐渐迷离……
“少主!”忽然一声焦灼的呼喊让襄阳猛然清醒,眼前分明是完颜赤俊美的容颜,他赤裸着上身和自己紧紧纠缠在一起:“不要!”襄阳哭喊一声,想要推开他。
显然他对这样的打扰很是恼火:“洛,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再找你!”
“少主!您的身体……”呼喊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我的身体我知道,用不着你多嘴!还不快滚!”完颜赤的脸又开始苍白了,捂住胸口看似很难受,襄阳连忙用被子掩了身体,躲到床脚,完颜赤望着她凄冷的笑了,美的就像一朵即将凋谢的昙花。
许久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终于完颜赤无奈的叹口气,轻声对外面道:“洛,你伺候我起来吧!”
“是!”推门而入,那人青灰的眼眸瞥过襄阳,停留在她的身上,襄阳不觉一颤,那里没有任何情感,有的只是深深的恨意!
“你就在这里睡吧,我暂时不会再打扰你了!”完颜赤幽幽的说着,然后在洛的搀扶下起身,任由洛为自己穿好了衣服,出去。
襄阳此时才感到浑身的战栗,那种深深的后怕紧紧的包围着她,扑倒在还留有余温的床上,她失声痛哭……
“你说什么?被人虏走了?”拓跋忽地站起身,眼中喷出火来。
荙愿跪在地上,心惊胆战,小羽扶着受了伤的欧阳宇站在一旁,伤心得直掉眼泪,欧阳宇紧紧盯着拓跋,只等着他赶快下令前去营救襄阳。
拓跋在房中焦灼的来回走了几圈,这么大的草原,这么大的沙漠,要到哪里去找,而且此事也不宜大肆宣扬,否则不利的矛头还是会指向襄阳,堂堂北院少主妃为何会私自外出,又为何会被别的男人劫持,倘若就此死了,倒也罢了,可如若不死,那漫天的谣言,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不,他决不会让襄阳去死,任何一种对襄阳的伤害,他都绝不允许。
眼见拓跋只皱眉来回走动,偏偏就是不下令,欧阳宇急了,原本稳重沉静的他,此刻全乱了分寸,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决不能让襄阳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太久,那个男人会毁了她。
“少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荙愿跪不住了,膝盖都隐隐的酸疼了。
“哼,你还用得着问我吗?”拓跋冷笑。
见不得他们不清不楚地说暗语,欧阳宇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小羽,粗着声道:“北院大少主,请您给我些人马,我会自己想办法去把襄阳救回来的。”
“救?怎么救?”拓跋嗤之以鼻,到不是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而是要想周全到万无一失,实非易事,还需深思熟虑才好。
“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欧阳宇不容置疑的说。
拓跋抬起幽深的眸子不易觉察的打量着激动的欧阳宇,斜弯唇角,看来他的妃子不止他一个人在关心!淡淡一笑,拓跋说:“好,我给你一百精兵,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发生任何万一,我绝不会再增派一兵一卒。”
“好,一言为定!”欧阳宇蹙紧的眉头终于暂时舒缓,俊逸干净的脸庞满是坚定。
荙愿不动声色的盘腿坐在地上,漂亮的脸上多了一分深沉,少了一分游戏。
送走了迫不及待的欧阳宇,拓跋回身看着默不作声的荙愿,挑挑眉毛:“你不打算行动吗?”
“少主,我这不是在等您的命令呢嘛!”荙愿咧咧嘴,却没笑出来,因为主子的脸黑的像块炭,缩缩脖子,他低声道:“属下告退。”
拓跋不置可否,荙愿躬身退下,抬脚刚走了几步,忽听身后阴着声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带不回少主妃,你也不用回来了!还有,那个劫持少主妃的男人,查清他的身份。”
“是!”荙愿答应着,小心的退了出去,少主这么不留后路的对他下命令还是第一次,看来那个女人在少主心中的地位已经非同一般了。
“少主,该浸药了。”命人备好满满一池药浴,洛走出热气沸腾的药池,低头在完颜赤面前站定。
完颜赤闭眼坐在大床中央养着精神,与其说养神,不如说是恼怒生闷气,只差一点儿,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了,阴魂一样的洛就是他身后消散不了的影子,自己注定永远摆脱不了他了。
“少主!”洛又低声呼了一声。
完颜赤不悦的睁开清透的碧色眸子,起身来,洛连忙上前为他更衣,“不用了,你下去吧,今天我自己来!”
一愣,洛伸出的双手在半空中稍作停留,便无力的垂了下去,然后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
看着满池棕黑难闻的池水,完颜赤眼神暗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茫茫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天地,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身穿裘皮,头戴皮毛,一身贵族打扮,在他的怀抱中还有一个襁褓,襁褓里有个哇哇号啕大哭的婴孩,他的小脸冻得通红,紧了紧襁褓,男孩艰难的行走在漫天的大雪中。
雪越来越大,男孩的力气已经用尽,一个踉跄,男孩栽倒在雪地中,他紧紧抱住襁褓,却怎么也起不来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男孩几乎被大雪覆盖,忽然有马蹄声传来,男孩忙用力大声呼救,马蹄声停住,从上面下来了几个人,他们胡子拉擦,或蓝或灰的眸子不住打量着他:“救救我们,求求你们了!”说完,男孩再也不支,昏死过去。
一股暖流慢慢让男孩清醒过来,睁开碧色的眸子他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处毡房,看来他得救了,可是弟弟呢?猛然起身,他看到不远处弟弟正睡得香甜,长出一口气,他紧悬的心放了下来。
“你醒了吗?”有人问。
男孩起身向他们鞠躬:“谢谢你们救了我和弟弟,我该怎样报答你们呢?”
“报答?哈哈!”那些人突然笑的狰狞:“你是卡基米尔的孩子,是个逃亡者,没错吧?”
“你们?”男孩一惊,他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退后几步,他警惕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那些人依旧放肆的笑着:“听说卡基米尔家族已经全部被杀了,你却能逃出来,真是不简单呀!放心吧,我们不会去告发,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对我们也没有好处。”
听他们这么说,男孩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弦,可是接下来的话却终于成为他至今的噩梦,让他从此生不如死。
“早就听说卡基米尔夫人是个大美人,没想到她的儿子也是个小美人,哈哈……”一个人说着,起身向男孩靠过来,男孩转身想跑,却早被那人揪入怀中,一双肮脏的大手抚上他白皙的脸庞,揉搓着:“好光滑的脸蛋,让我尝尝卡基米尔贵族的味道吧!”
“不,不!求您放开我!”男孩异常的恐惧,他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但是那一定是不好的事情,那双游走在他身上的大手,让他感到恶心。
其他的人也按奈不住,纷纷靠拢过来,他们抓住男孩奋力扭动的胳膊和腿,把他推到柱子上绑起来,一个男人解开腰带,拉下自己的裤子,从背后扯开男孩的双腿,男孩大声呼救,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啊!”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喊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男人们不断传来的呻吟和孩子哇哇的大哭声响彻整个天际,但呼啸的大雪也将这仅有的抗议遮掩了……
“少主,少主!”一阵呼喊将完颜赤从恶梦中唤醒,完颜赤全身冰凉,洛走上前想要为他擦干身体,他突然一把推开他,惊恐的大喊:“别碰我!”
“少主又做恶梦了吧?”洛伫立一旁,把衣服递过去,完颜赤伸手接过起身胡乱披上,出了药池,他淡淡问:“襄阳呢?”
“还在房间里!”洛似乎不愿提起襄阳。
“洛,你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睡吧!”垂下眼帘,完颜赤妖冶的脸庞透出无尽的悲伤。
“属下明白了。”
眼看一天的时间又即将过去了,夕少主西下,天际一片霞红,欧阳宇骑在马上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显得那么落寞孤单。
“襄阳,你到底在哪里呀?”握紧缰绳,欧阳宇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呦,慕荣大人好雅兴,赏景呢?”荙愿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欧阳宇收回思绪,回眸不悦的看着他,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而且从没个正经,也不知道拓跋为何选他当军师?
从欧阳宇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想法,荙愿呵呵笑着,驾马来到他的身侧,仰脸看着远方,浩瀚的沙漠,沙丘座座,景色确实壮观:“这里景色不错,一览无余,可是连个人都藏不住,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不知他是不是有意,却提醒了欧阳宇,是啊,总想着沙漠是最宽广的地方,却忽略了它也是最显眼的地方,该死,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驾!”调转马头,对身后的精兵下令:“进城!”
霎时沙尘四起,欧阳宇焦急的背影远去,荙愿乐悠悠的继续观赏着风景,谁说显眼的地方就不能逃亡了?
“吩咐下去,注意大队运输驼马。”
“是!”
“还没有找到吗?”仰躺在床边的拓跋眼眶深陷,满目疲惫,他一夜未眠,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沁儿和黛柔坐在旁边担忧的看着他,可他此刻关心的还是他的少主妃。
“启禀少主,还没有!”荙愿半跪在地上轻声回禀。
“那你回来做什么?”拓跋扬起长长的睫毛,黑幽的眼眸深不见底,荙愿不觉感到寒冷袭来,连忙全部跪好:“奴才一定会想方设法救出少主妃的。”
“那就快去吧!没找着不用来见我!”
“是!”小心退下的荙愿心事凝重,少主这般爱少主妃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呢?
“少主,您别着急,我相信襄阳妹妹自有天庇护,她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的。”沁儿起身走至拓跋身边,柔声安慰着,拓跋拉住她,勉强笑了笑:“你也赔了我一天了,早该累了,还是去歇着吧!我也想睡会儿了。”
“是,请少主保重身体!妾奴告退!”
“妾奴也告退了!”黛柔随着沁儿一起退出了房间,她的眼中满是怨恨:“那个襄阳到底有什么好?这回被虏全都怪她自己……”
黛柔的话还没说完,沁儿就一把掩了她的嘴,拖着她来到僻静无人处:“妹妹,我知道你有怨恨,我又何尝不是,可是,这样的话却不能乱说。”
“姐姐也怨恨?”黛柔睁大眼眸,不信的看着她,她可是仁慈善良的化身,怎么会怨恨别人呢!
“是,我怨恨,我怨恨少主妃私自出走却不告诉少主,让少主担心,我怨恨少主妃掳掠了少主整个心绪,让他乱了方寸,没了精神,如果少主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她。”
一怔,黛柔从那双清澈担忧的眸子里看到了爱,那种深深地、刻骨铭心的爱,那恐怕是自己也不能及的。
冷眼看着完颜赤他们整理行李,襄阳焦虑万分,拓跋,你再做什么?你不来救我吗?只因为我是你有名无实的妻子,所以你预备把我舍弃了吗?
“都准备好了吗?”看看毫无精神的襄阳,完颜赤沉声问洛。
洛也瞥一眼襄阳,压低声音道:“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城里搜索的紧,我们将扮作运货的商人,和其他商人结伴从沙漠出发,马匹已经全部换成了骆驼,还有,这些衣服,也请少主换上。”
完颜赤接过衣服,却发现只有他自己的,便问:“怎么没有为襄阳准备?”
“少主,我们出来打探消息已经暴露,如果再带上她,恐怕目标太大,不如……”
“不如什么?”完颜赤顿时脸色涨的通红,他狠狠地蹬着洛:“你不过是个奴才,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左右。”
“属下不敢!”洛躬身回答,完颜赤冷哼一声,对旁边的手下道:“你,去再找套衣服来。”
“是!”
“少主!”洛抬头看着完颜赤,完颜赤并不理会他,只淡淡说:“你不要跟着我了,以后我身边由肖敏来伺候。”
“少主!”完颜赤转身撇下呆立一旁的洛,来到襄阳的身旁,柔声问:“身体还好吗?应该不晕了吧?”
“谢谢您的关心,我好得很!”襄阳没好气地回答,完颜赤一顿,脸上抹过一丝忧伤,笑了笑:“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他的手刚伸到襄阳面前,却被襄阳凌冽冰凉的目光给镇住,迟疑了片刻,他幽幽收回手去,叹口气道:“你真得这么恨我吗?”
见襄阳不理他,他又继续喃喃道:“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会让你走的,只要能时刻看着你,我就满意了。”
微微抖动眼眸,襄阳没想到完彦赤这么执著,从他的眼里隐约有着班羿的影子,可是回想起昨天的情景,襄阳立刻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怎么能够把他和班羿相提并论呢,那是对班羿最大的侮辱。
扶襄阳上了骆驼,完颜赤也随身坐了上来,襄阳一颤,想要挣脱出来,完颜赤握紧她的手,轻声而无奈的说:“放心吧,昨天只是一时冲动,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你预备把我带到哪里去?”襄阳冷声问。
“完达山,太少主和月亮升起的地方,那里很美,我想带你去看看,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你永远居住在那里。”
“如果你要这么做,我恐怕只能让你带回去一具尸体。”襄阳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完颜赤震撼,他握住襄阳的手越发的冰冷。
当啷!当啷!当啷!
驼铃声声有节奏的响着,炽热的少主光照耀着浩瀚的沙漠,长长的商队缓慢的前行着,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又似乎不能预料,完颜赤苍白着一张病态妖冶的俊容,密密的汗珠顺着他近乎透明的脸庞滚滚滑落,这么热的天气,他的身体却愈加冰凉,襄阳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你还好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还死不了!”他喘息着说。
“少主,要不要休息一会儿?”肖敏从旁小声问,完颜赤摇摇头,坚持道:“不用,我们快些走!”
“是!”
“你在害怕什么?”襄阳浅笑问。
“我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完颜赤拧紧了眉头,将薄唇靠近襄阳的耳边,戏虐道:“难道你还心存希望,等着你那高贵的少主前来营救?”
“你……”希望吗?对,没错,从被挟那刻起,就企盼着,不是贴身侍卫欧阳宇,不是大宋皇帝班羿,却是辽国战鬼,她的丈夫——拓跋。
“被我说中了?”完颜赤略微不悦,环住襄阳纤细的腰身,恨不能将她嵌进胸膛。
这时商队忽然停了下来,完颜赤抬头疑惑的张望,襄阳想要乘机挣脱他的束缚,可是完颜赤看似文弱,手臂却有力的很,襄阳的计划失败了,那环在腰上的手更紧了些,让襄阳有些难以呼吸。
“肖敏,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肖敏去了还没回来,另一支队伍却已经从侧面拦了他们的去路,完颜赤愣了愣,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是一支军队,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精壮彪悍,为首的将领完颜赤也认得,他便是襄阳的贴身侍卫欧阳宇。
“欧阳宇?慕容……”襄阳也看到了欧阳宇,刚要高喊,却突然只觉身体一麻,没了力气,张着嘴也说不出话来。
欧阳宇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巡视着整个商队,商队从此端到彼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想要找个人并不容易,况且又不能耽误太久,只怕惹来争议,他的目光一次次从襄阳身上掠过,却始终没有认出她来。
是啊,他怎么能够认出呢!完颜赤之所以离不开洛,就是因为他精通各种用药,不论是良药还是毒药,他都运用自如,早在出发前,他便奉命为襄阳用药,致使襄阳的“面目全非”,大大明亮的眼睛变得混浊浮肿,脸上被大块密密的斑点覆盖,嘴唇眼角周围聚起层层褶皱,此刻的她分明就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
而完颜赤也经过了细心的打扮,唇上贴着浓密的一字胡,弯弯秀气的眉毛改作英挺的剑眉,俨然是一位精明的生意人。
果然,欧阳宇终是调转马头从襄阳的眼前越走越远了,襄阳闭了眼,她的希望落空了……
“兄弟,你做的是什么生意呀?”忽然有人从身后闲置的问完颜赤,一惊,完颜赤转头去看,这人他也认得,荙愿,拓跋的军师。
“噢,是布匹,不过小买卖,能养家糊口而已。”完颜赤镇定的回答。
荙愿也不怀疑,闲聊似乎比寻人更让他感兴趣:“是吗?你是从哪来呀?路途遥远,应该很辛苦吧?”
“我从中原来,这沙漠浩瀚,真是不好走呢!”完颜赤虽然没有聊天的心情,但还是极力摆出笑脸,心下却想这战鬼的军师原来也不过是个草包。
襄阳拿浑浊的眼眸瞪着荙愿,寄希望与他,可是荙愿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把兴趣全放在聊天上,眼见时日不早,欧阳宇又过来催促了:“荙愿,我们走吧,看来这里也没有。”
说罢,他幽怨的瞥了襄阳和完颜赤一眼,显然他对荙愿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有些恼怒,荙愿咧咧嘴,漂亮的脸上全是玩世不恭:“那么认真干什么?找不到人,少主惩罚的是我又不是你,我都不着急,你又何必担心。”
“哼,如果襄阳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定不会放过你!”欧阳宇咬牙说罢,驾马犹自离去,只留下一抹沙尘。
“兄弟,别理他,他就这脾气!”荙愿回转头,依旧笑嘻嘻的对完颜赤说:“我这几日正想要买匹布呢,不如兄弟为我介绍介绍,什么样的布匹好些,免得花了冤枉钱。”
“这?”完颜赤被问住了,他哪里知道什么布好呀!
“大人,这进货的事宜都是小人在打点,我家爷并不是很清楚,不如让小的为大人介绍如何?”不知何时洛已经站在了身后,荙愿怔了一下,很快笑着点头。
襄阳静静地观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免疑惑,这个荙愿并不是愚笨之人,凭他的智慧决不是仅此而已,难道……
“……像这种,就要结实些,但颜色却过于粗糙灰暗,还有这种,绣工精致,属上等货,价格也要相应高些……”没想到洛介绍起来煞有介事,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不错不错!”荙愿听得乐呵呵,洛趁热打铁,忙将那上好的布匹塞入荙愿的马上,讨好道:“大人,以后还请多照应。”
“那自然,呵呵,那自然!”荙愿乐不可支,招招手,身后的士兵们上前来,荙愿迷眼笑着说:“听见了吗,现在就好好给我照应吧!”
荙愿的话音刚落,士兵们呼拉冲了上来,完颜赤的人马也摆出阵势,准备随时应战。
洛眉头一皱,大喝:“少主,上当了,快走!”
完颜赤没有动,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士兵,这几个人还不能把他怎样,抬眸他望着荙愿:“你能告诉我,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当然!”荙愿不急不慢道:“其一,是你怀中的这位‘老妇人’,生意人为了赚钱,风尘仆仆,自己还顾不过来,怎么还会带着老人呢?其二,你做错了生意,谁都知道,中原的布艺不论手工,还是刺绣,都是上等的,而你却不远万里来到辽国买进布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原来如此,襄阳一笑,这荙愿做事果然与常人不同,自己也差点儿上当了。
“呵呵,拓跋的军师果然了得,我输了,我输在自己没能有一个善于出谋划策的能人。”
完颜赤虽然不惧怕,可是身体不争气的开始剧烈的咳着,他只好收回手,想要制止这该死的猛咳。
机会只有一次,襄阳抓住时机,称其不备,撞开完颜赤,任由麻木的身体从骆驼上摔下,完颜赤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襄阳已经摔入了前来接应的荙愿怀中。
“洛,把她夺回来!”完颜赤捂着心口,急切地喊着,洛却不动,仅是瞧着,完颜赤再也不支,身体摇晃了一下,从骆驼上悬栽了下去,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他又要失去她了吗?只差一点儿,只差那么一点儿,他就可以带着她回到家园,看到那美丽的完达山。
“少主!”洛扶住完颜赤单薄的身体:“少主,前面已经出不去了,我们从后面绕过去,眼下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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