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八章十年前的回忆

“行了，不用解释，人之常情。”容老爷子摆摆手，“你想救她，我不会警告你，毕竟救不救她对我来说都没关系。只是，不过忘记我吩咐你的事情就好。”

“我明白。”

容老爷子很满意他的姿态，不过有些话他还是有必要说的：“别忘记，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你，别为了救别人搭上自己的命。”

坡家港外，那些记者都已经离开。

霍伊思满意的看着一切，工人们正在收拾那些人走后遗留在工地上的东西，没烧尽的纸钱，烧尽的余灰，四处摆放的花圈，以及人在这留下的各种垃圾。

“终于把他们都赶走了。”他呼出一口气。

工地负责人殷勤的将烟奉上，并且给他点燃了，讨好的说道：“这都是您教出来的，如果不是您，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你说的不是假话，从来没有说过菲诺研究所就是之前的永恩研究所，两者研究的方向也不太一样，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大概还想不起来呢。”霍伊思吐出烟圈。

负责人再次说道：“反正现在记者和那些人都离开了，明天就可以动工了，只是警察那里有些麻烦，还有几个警察会时不时的过来调查。”

霍伊思点点头，“这些都不用你担心，会有人处理的。对了，那个老头呢？”

负责人眉头紧锁：“那个老不死的，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一定是他把受害者家属引过来的，把人都带出去的时候，我没见到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我的人说他在容氏出现过，我让人去抓，但他似乎消失了。”霍伊思的眼中都是冰冷。

“他老了，或许死在哪里也说不定啊。”

霍伊思将烟扔掉，“你多留意附近，一旦出现立刻抓住。这件事你办的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

他将一叠钱扔到负责人怀里，而后开车离开。

新的研究所叫菲诺，就连霍伊思提交上的审核报告都写了和十年前的永恩实验室无关，这是怕了现在的调查力度。

就在舒漾和舒勉思考如何证实永恩就是菲诺的前身时，李烁来了，紧跟着来的还有容煜，因为李烁这次带来的消息，并非紧紧和舒家相关，还有容家的事情。

他们坐在客厅，李烁说道：“容怀安先生终于下定决心，这次是他主动接近了我的线人，他说五年前，舒九天去监狱找过他。”

舒漾目光一沉，“我父亲找过容怀安？”

“对，是为了西子湾的事，也是为了永恩研究所的事情。”李烁说道。

保姆阿姨给他们倒了几杯水，然后就离开了客厅。

李烁的叙述，揭开了五年前的面纱。

“你能告诉我那些真相吗？”舒九天眼神中都是隐忍，他恳求容怀安。

看着面前失落的男人，他知道此人，原本应该是舒氏的董事长，现在却因为一直找真相公司也不管了，胡子拉碴，从一个玉树临风的人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突然有些动容，“我可以信你吗？”

尘封几年的痛苦的和那些肮脏的事情在他入狱的这几年里一直在折磨着他，噩梦，时常恍惚。在许久噩梦惊醒之后，他甚至会恍惚间看到自己双手染满鲜血的样子。

他被容老爷子亲手送进了监狱，就在他以为没有人会在乎当年的真相，他已经决定在监狱里等死的时候，舒九天出现了，并且说要查清楚。

很难说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像是你在沙漠走了很久，一滴水都没有找到的时候，有人从天而降给了你一瓶水。

“可以。”舒九天说道。

可除了这个承诺之外，还有一个让他没办法坚定的事情，那就是舒万钧。

他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如果你发现这牵扯到了你的家人，你还会义无反顾地寻找真相吗？”

舒九天愣了一下，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我会，没有人可以替死去的那些人说原谅。”

容怀安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人，他遇到过太多因为保护家人和家族而拼了命隐藏真相的。

从未见过直到和家人有关后，依旧信誓旦旦的。

当然，他一开始没有完全信任。

但之后，舒九天三番两次的来，每次都会和他说自己调查的进度，虽然容怀安嘴上一直说不会帮他，但其实上每次在他有疑问的时候都会帮一把。

终于有一天，舒九天几乎得到了真相，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舒九天。

“你来了？”容怀安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很轻快，甚至带着期待。

而这回，舒九天没有满脸笑容的回应他，反而眼中满是阴霾，“那些人找上我了，打算和我交易。”

“交易？”

“对，我装作和他们是一伙人，交换了很多的资料，不过他们也不傻，很快就发现了我的真实意图。”

舒九天苦笑道：“我终于明白你见我第一面时说的话了，如果牵扯到我的家人，我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寻找真相。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这和我哥哥有关。”

容怀安淡然一笑，“如果你现在想放弃的话，还来得及。”

他很失望，不仅仅是因为舒九天要放弃的事情而失望，还有他就很欣赏舒九天，他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人。

“容先生，我不会放弃的。”舒九天坚定的说道。

容怀安露出笑容，这一刻仿佛有些东西变了。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舒九天，但之后，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再也没有见到舒九天。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有一条是觉得舒九天会放弃。

后来，又有一个人出现了，来的人是容老爷子。

从他入狱到现在过去五年之久，容老爷子从来没看过他，还有容家的人。

也是从舒九天嘴里才知道，容老爷子抹去了他的姓氏，并且编造了一个故事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和别人私奔了。

“见到我连小叔都不叫了？”容老爷子说道。

容怀安却不耐烦，“你来干嘛？我已经在监狱里了，威胁不到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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