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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故事总是万千,人生总会多种灿烂:

万家灯火,星星点点,远方总有触不可及的梦想:

挥挥手,带走行足的烦恼,挥不去的遍体鳞伤,

红尘总归是缘起缘落的一场。

————引字

夜,很黑,也很冷,没有光,也没有月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似乎天地间到处是黑暗的世界。

陌白鹤一个人慢慢地走在黑色中,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去。甚至对自己如何处在一个昏天暗地的空间里都一无所知。只是,他并不害怕,也更没有什么恐惧。最惨的不过就是死亡。但,死亡有何畏惧。人,只要死亡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何来任何的情绪与恐惧。

他只不过是不想呆在原地,呆在一片黑暗中。这种感觉让人快要疯狂。于是,他不停地走,虽然走得并不快,很缓慢。但,陌白鹤并没有停下来。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流失了。他也在这样的过程中继续走着。

突然间,远处有束亮光直直地照射过来,强烈地光芒使陌白鹤的眼睛有瞬间地刺疼。于是,他猛得抬起头,挡住光。就在他用双手挡住那束光时,似乎有人走过来,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声音非常醒目也刺耳。于是,陌白鹤放下双手,当他睁开眼一看,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紫色,身材又高又瘦,只是,来人戴着一顶很宽大的帽子,戴着一幅很宽大的墨镜,并戴着又厚又重的围脖,围脖太长太宽,遮住了半边脸。再加上帽子的关系,他根本无法看清来人的面容。

他惊讶极了也意外极了。来人似乎像一道陌光。来得时候也带了光明。现在突然间天地间一片光亮。

他发现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四周很多小山堆的空地上。而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全身上下被绳子捆住绑在一棵树下。来人扬起手中的一把匕首,狠狠地朝他的头上挥过来。陌白鹤禁不住发出惊叫,拼命地挣扎挣扎.......

陌白鹤猛得惊醒,才发现自己正睡在床上,而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是汗水。对了,自己做了一噩梦。于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一点。他禁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时间太早了点。于是,转过身去,将眼睛紧紧地闭上。只一会儿又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

早上五点,陌白鹤再一次醒了,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再入睡,而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户边。当他拉开窗帘从窗外看去,天,还没有亮,似乎还停留在凌晨,朦胧的黑色中,远处一片昏暗,近处,只能看到院子外,那棵苍老的松柏树孤寂的屹立着,这棵树已经干枯的只剩下树杆了,没有一丝生机,显然,它的寿命也快要接近终止。就像人一样,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今年的暮冬来得特别早,还没有到11月份,但是,天冷的出奇,风也时不时的刮着。漫天都是灰蒙蒙雾沉沉的,太阳照射的时间不到4个小时,即使太阳照射人的身上,也感受不到阳光的热气与温暖。这使陌白鹤不得不渐渐的缩短户外的时间。每天呆在这个不足60平的房间里。

可是,即使如此他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烦躁不安,始终是长时间的冷漠与冷静。既不说话,也不看电视,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发呆,发呆似乎成了生活的重心。

院子里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行为和生活状态,如果没有必要,几乎没人去他哪里,哪怕送药和饭菜,也只是匆匆忙忙。偌大的空间如同死一般的沉寂与孤冷。

这对于陌白鹤而言,有人无人都视若无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一个人发呆。仿佛天地间唯有自己。

只是,今天的他似乎特别想出去,想走出院子。

他一直对着窗外看去,希望天快亮起来。

其实对他而言,平常的户外行动就是在院子里走走活动一下筋骨,晒晒太阳。

但,今天,他想走出院子。只是,他要早。

他知道院子的大门是六点半开。通常晚上值班的会这时把门打开,然后走到停自行车的地方取车骑过来,放在门口,等七点交班的人过来再回家。这个过程大概是十分钟左右。

所以,陌白鹤不停的看着表。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墙上的闹钟显示到了六点,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声音,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仍对着窗外看去。

天边,开始慢慢的亮起来,清晨的亮光静静地照射在院子那颗高大的松柏树上。

墙上的钟表终于又响起了,陌白鹤径直的朝大门走去,他轻松的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他住的地方离院子枯树只要两分钟,枯树离大门只有三分钟左右,这就意味着只要五分钟,他就能走到院外。

陌白鹤穿过走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他的心却是紧张而忐忑不安,他竭力平定自己不安的情绪,稳定地迈着步子,穿过枯树,并寻着大门的方向,然后,他只停几秒中,看到大大的铁门开着。他兴喜若狂的朝大门走去,不到三分钟,他就站在院子外。

当他回过头看着高高的围墙外,一个金子版的招牌上的字列在铁门上,瞩目的七个大字:泰安高端养老院深深的刺醒着他,冷漠的表情立即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哀。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他转过头,对着前方长长的水泥路看去。这是一条专门为来去孤老院开拓的路。这条路的出去终点是国道,大概有近5公里左右的路程。陌白鹤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走这条路了。似乎是很久年前的事。这条路大概有2米宽,路的两边已经被人修了高高的栅栏,栅栏上有很多的被子植物的痕迹,大概是冬天的原故,栅栏上并没有绿色也没有其它植物,而栅栏两边是荒凉的土地。一眼望不到边,无比的萧条,十足的冷清。

看到这一切陌白鹤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凄凉与一丝悲哀。这似乎就如现在的自己一样,无人问津而自生自灭。

现在,他开始迈开两条年迈的双脚踽踽而行,由于长时间没有走太多的路,他显得步履蹒跚而摇摇晃晃。他的左腿似乎有些扭曲,只能慢慢的走着。一刻也没有停。此时冷风不停的的在天空中吹着。又迅速的朝他扑过来,似乎要把他给吹倒在地一样,用力而凶猛。虽然现在快要接近七点,但天空似乎更阴暗了,冷,也渐渐的包围了他。寒风凛冽的,他忘记带帽子,冷风让他的脸越来越变白。迫使他把自己的衣服裹紧。把身子往前靠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他不的不加快脚步,虽然有时风把他的衣服给吹起来,以至把他的头给缠住了,让他不得停下来把衣服往下拉,已防止衣服挡住了视眼。这样重复地行为让他疲倦不堪精皮力尽。

于是,当他再走的时候居然开口喃喃细语。好像是咒骂,又似乎是泄愤。

只是,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精疲力竭,他现在已经无法再移动精疲力尽的双脚。

他累了,他特别想找一张床好好的躺下来。然后沉睡在一个梦境里,那梦境是不为人知,只有他知道,这是他的内心秘密。一想到这里,他的面容很不和平:那是一个痛苦的回忆和无法换回的噩梦.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头也晕沉沉的,身子慢慢的向左倾斜,陌白鹤伸出手,他知道自己要倒下去了,可是很不甘,于是拼尽最后的力气向空气中使劲地抓着,尽管他知道四周除了栅栏什么也没有,而栅栏离他要倒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他绝望的闭上眼,身子迅速的往左侧倒下去。但,整个人却停在了半空。

两只手,温暖而有力的手把他给扶了起来。慢慢地把他往栅栏靠近。

等到陌白鹤惊讶的眼开眼,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大概三十五六左右。他的脸上看起来经历了各种风霜的成熟,但清瘦的身材,大约1米七八左右就如年轻人那样充满着活力。此时正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猝然间,陌白鹤站直了身子,正对着中年男人。

“老伯您是从泰安养老院出来的吧!”中年男人轻轻地说,虽然小但很清晰。

“你说什么?”他大声问。显然,他知道这中年男人与养老院必然有关联,大清早的就来到这个几乎没人的荒野之地,可是他不想让这男人知道他是从里面偷偷跑出来的,今天无论如何他要去一个地方。

他的声音很大,而且还很凶,皱着眉。一股要吃人的样子。

中年男人并没有被这凶恶的表怀吓到,相反的,他脸上露出了笑意,中年男人仔细的看着陌白鹤,似乎在观赏一个怪物。他继续笑了。

“听说,养老院走失了一个人,我刚好路过,正好遇上你。”他一边笑着一边说。陈晓风,一个在泰安高端养老院众所周知的人,他早知道陌白鹤的大名。只是没有机会遇见。显然,大家都说这老人是个标准的老怪物!但,在他眼里,就如同小孩一样可爱与纯真。大概人到了老年都会变小的缘故!眼前的这个老人除了脸上有种无名的哀愁外和冷漠的气息。还真活得像小孩。

肥大的养老院衣服,花色的女孩子手套,再加上脚套上带卡通的拖鞋。让人看起来要有多滑稽有多滑稽。

陌白鹤听到他这话,长长的轻叹一声,今天注定要碰上倒霉的人,了不起送回养老院,又怎样呢?于是,带着满脸的复杂神态回答道:“算我倒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声音似乎是咆哮,虽然小,但明显的怒气重重。

多好笑的回答!在陈晓风的世界里,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有见过,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既然如此逃离敬老院,也应该问问他的原因。这并不是他想多事,事实上,陈晓风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一个在养老院的VIP客户的过去。也没有资格去刺探对方的隐私。作为养老院第一要素就是尊重客户所有的需求。也不能干涉对方的言行举止。但,如果,在自己的养老院无缘无故地失踪了,这末必是一件光彩的事。从人情事故和养老院本身情况而言都无法说得过去。于是他发出轻柔的声音,好似亲人一样关怀的问道:

“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才暂时离开养老院对吧!”

陌白鹤盯着他回答:“今天是我老伴生日,我要去看看她”。

“那么,你预备怎么走!”陈晓风问道。

“走路去,”陌白鹤冷冰冰地说,“我忘了带钱!只是,不知道怎么走,想出了公路问人,你就告诉我风尚区怎么走,晚上我再回来”

陈晓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的神色看着陌白鹤那张苍白的脸,半天没有出声,最后质疑的问道:“你确定是风尚区。”

“没错!”陌白鹤回答,声音是严厉的。

“好,”陈晓风听到这话,脸一下子严肃起来。

:“刚好我要去风尚区,你今天运气好!”

陌白鹤听到这话,怔住了,疑惑地望着陈晓风。“你不是怀疑我说谎吧!”他的声音特别尖锐,“我不需要人监督,晚上会回来。再说我也没有地方去!”

“不错,”陈晓风点点头,“如果你打算花一天时间走到,然后再花一天时间回来,我无所谓!但,我想你会错过了你老伴的生日。”

陌白鹤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对天空望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此时的他不再凶恶了,像个可怜而又孤独的老人。

这时风大了起来,天空似乎更暗淡了,冷不知不觉得加重了。他的脸色因为天色冷而渐渐的变成了枯黄的菜色,身子不知不觉的缩成一团。他对着四周看去,又转过着对着陈晓风看了一下,像是在沉思着对方的话,又像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下台阶的机会,总之,两分钟后,他似乎妥协了。

“哦,那你带我去吧!”他淡淡地对林晓风说道。一脸的疲倦。他这种状态让陈晓风不得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一份从内心发出的窃喜和欣慰。至少,这老人并不是真正的不可理喻。

“那你稍等几分钟。”陈晓风低下头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的往路中间移去,嘴里不停地说着话,眼神似乎对着他瞄了一眼。看样子,通话中,似乎与他有关。陌白鹤靠在栅栏边,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神态来。

:“我的车马上就到。”陈晓风挂下电话,冲着陌白鹤说道。嘴里与眼里禁不住流露出会心的笑。陌白鹤立即恢复了原来的状态,站直了身子,朝来的路张望着。两个人都不出声,只有风轻轻地吹着。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几分钟后,陌白鹤似乎听见一阵汽车的低鸣。只见从泰安高级养老院方向缓缓的驶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像他们这边开过来。

没过几分钟。车就开到了他们的身边停下来。驾驶位上一个年轻的女孩伸出头冲着林晓风喊道:“陈总。你去的地方远,我开车送你吧!”

陈晓风摇摇头:“你回养老院”

女孩听到这话,立即推开车门从车内走了出来。把车钥匙交给了陈晓风。她好奇的盯住陌白鹤,脸上有惊讶的表情。

“他就是.....”,女孩的话没有说完,立即止住了。

“当然,就是他?”陈晓风充满了笑意。

陌白鹤站在原地,犹豫了一刻,有几分不耐,女孩有些好奇地再对他看了一下。这古怪的老人已经在泰安养老院出了名,只是,人家有钱,住得最好的套间,当然,他并不多事,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几乎没有事情去打扰工作人员,因此,大家都乐不思蜀。

于是女孩悄悄地转过身去,慢慢的往来时的路走去。

陈晓风打开后排车门,他看到陌白鹤还阴沉着脸,笑道:“老伯,你如不想天黑才到,就上车吧!”他说完,自顾自地坐在司机位置上。

这轻微的声音似乎惊醒了陌白鹤,他突然间像是醒悟过来,慢慢的走到车子边,径直的坐在后排位置上。

轿车开动了,慢慢的朝方驶去,渐渐的消失在远处。此时的天空似乎开始变亮起来。

风,也不再似之前的大,一时间,天地间不再萧条与冷寂。

陈晓风一边开着车,一边若有所思。对于他而言,眼前的陌白鹤就如迷一样让人匪夷所思。但,他并没有兴趣想去窥探他的以前种种和曾经。因为他知道人,其实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喜与怒,悲与笑都不过是人情绪的体现而已,只是看人处于什么样的情绪中,而人生就是一出不同剧本的戏。每一部戏里都演绎着不一样的人生,不同的悲欢离合。或许,有些人生有太多的不幸,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意难平。万家灯火,红尘中不过是匆匆到来。匆匆而逝。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静静地不去打扰与干涉。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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