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出发

玉米的收成比原计划好，虽然种的不多，但按估算，一亩应该能达到十八石，让下村所有人欣喜若狂。宁蒙这时才知道自己换算的时候出了问题。

        宁蒙又把自己知道的关于玉米方面的知识都教给了村民。并特别交代今年的玉米都只能用作种子，等明年下村种上玉米，到明年这时候，下村就不会再有粮食的困扰了。

        原辑这几天都找上宁蒙，想一起走。

        对于那天对抗，宁蒙对原槐的安排还是非常欣赏。不是自己有步话机这个逆天神器，那天自己只怕就翻船了。后来听人说原来是原辑的提出的计策，让宁蒙很是惊讶。对于这个战术天才，宁蒙也动了招揽的心思。杜吴却提出不同的看法。

        “原辑虽未读过书，但头脑灵活，看法独特，确实是不可多得天才，若加以精心培养，将来成就将不可限量。但此人太过自私，贪生怕死，并喜突出自己，独立特行，不受他人约束。若大哥要招揽，只怕有一天他有其他更好去处会毫不犹豫背弃而去。还请大哥三思。”

        就这样一段话，宁蒙打消了招揽的念头。不知怎么的，这段话传到了原辑的耳朵里。原辑恨得咬牙切齿。

        “好你个杜吴，这般损我，坏我好事。也罢，既然你们不容我，我也不再求你们，我自己出去闯荡。你们等着，等某天我出人头地，位极人臣，一定报今日之辱。”

        原辑作出决定后，连夜收拾好行装，离开了下村。

        原辑的离开，在下村并没引起什么大的波澜。原槐只是叹叹气，就随他去了。

        明天就要离开了，宁蒙走在田间，想再看一看这里，这里是他到这里的第一站，这里的村民淳朴，对他这外来者也是极好。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此时前面出现一个身影，似乎在等他。

        “公妹，你怎么在这？”

        原公妹，公宾的妹妹。此前经常跑到族长家来学三字经，她和她哥哥虽是一母所生，两人却截然不同，她生得异常清秀，虽穿着粗布衣服，却是白白净净，而她异常聪慧，几乎过目不忘。她经常笑话哥哥，但原公宾对这妹妹异常疼爱，总是嘿嘿一笑。若其他人如此羞辱他，早就暴跳如雷，挽起袖子要揍人。

        “宁大哥！”公妹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块手绢。

        “有什么事吗？”对于这个小妹妹，宁蒙经常给她讲些童话故事。什么白雪公主啊，灰姑娘啊，丑小鸭啊，反正中外童话宁蒙知道的都讲了一遍。原公妹每天缠着宁蒙，宁蒙也和公宾一样对她宠溺，尽量满足。

        “你们明天走了？”

        “是。”

        “去哪？”

        “理县，帮杜吴报仇。”

        “哦！”原公妹没再说话，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

        宁蒙上前笑嘻嘻的摸着她的头。“公妹是不是有话要跟宁大哥说？”

        “宁大哥！”公妹抬起头，望着宁蒙，欲言又止。

        “嗯！”宁蒙笑着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宁大哥办？说吧，宁大哥一定想办法。”

        “宁大哥！”公妹像下定了决心。“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傻妹妹，我们这一去居无定所，会很苦的。”

        “我不怕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原公妹很坚决的回答。

        “我们是去报仇，很危险的。”

        “宁大哥会保护我的。”公妹表现出少有的倔强。

        “公妹啊！”宁蒙不忍心伤害她，到时候真有什么事，那自己一辈子都会在悔恨中度过了。“我们这一去，前途未卜。宁大哥答应你，我们一旦安定下来，我们会来下村接你的。”

        “真的？”公妹抬起头望着宁蒙，仿佛要从宁蒙眼睛里确定真假。

        “真的，宁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我们拉钩。”宁蒙伸出手指。

        “嗯。”公妹没有去拉钩。重重点点头。“我相信宁大哥。”说完就转身跑了。跑了十几步，又回过头来对宁蒙大喊。“宁大哥，明年我就十四岁了。”说完又转身跑了。

        啊！宁蒙蒙圈了，十四岁，十四岁怎么了？十四岁不还是小孩子吗？

        在宁蒙的建议下，杜吴和原公宾各为家里留下了二两银子。收拾好行囊，拜别父母，准备出发。

        “此一去，一是为父亲报仇，二是孩儿已在宁大哥那学了些本事，想去外面闯荡闯荡，若能恢复父亲的产业，也不枉为人子，还请母亲和叔叔恕孩儿不孝。”说完杜吴在地上重重磕头。

        “孩子，为人子，本应不忘父亲大仇，母亲不会阻拦。若能报仇固然是好，若事不可为，还望不要勉强为之。这一去，江湖险恶，还望多加小心。”

        杜吴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起身走了，母亲倚在门口望着杜吴离去的背影，泪流满面。

        原公宾家中也是万分不舍，少不得一阵长吁短叹，泪流满地。原公宾跪在地上。

        “我要走了，要帮杜吴兄弟报仇。另外父亲也知道，我一心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这宁大哥是个奇人，我决定跟随于他，还请父亲、母亲保重，若有天我富贵了，一定接二老和妹妹一起团聚。”说完，重重磕头，起身就走。

        宁蒙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唏嘘不已。

        村口，原槐带着村里的青年等着他们。原槐手里端了一碗水，递给宁蒙。

        “此一别，前路坎坷，望珍重。”

        “这段时间，多谢族长多加照顾，此一去，宁蒙定不忘下村百姓。若富贵，定回报。”说完端起水一饮而尽。

        另一边，原公宾却和其他人嬉闹成一团。

        “狗子，婆娘找好没，看你这狗样，只怕是找不到婆娘吧，兄弟们帮帮忙，有什么七姑八姨的表妹给他介绍一个。狗子，找到婆娘别忘记给我个口信，我要回来吃酒的。”原公宾到这时候都不忘记调笑狗子。众人在一旁起哄。

        “原公宾。”狗子一脸涨得通红。“我好心来送你，你还不忘调侃我，这个仇我记下了，我曾经发誓要踢你四脚，现在还要加两脚，我现在打不过你，总有一天我要重重踢你，让你闭上你的嘴巴。”

        “不用等了，今天我就让你踢，我绝不躲，看你怎么让我闭上嘴巴。”原公宾哈哈大笑。

        “真的？”狗子眨巴眨巴眼睛，神色复杂的望着原公宾。

        “真的，你用尽力气踢，我绝不躲。”说完就转身把后背留给了狗子。

        狗子站在身后，半天在犹豫。

        “干什么呢？别婆婆妈妈的，还不快点，等我走了，你想踢也没机会了。”原公宾笑着在催促。

        这时他感觉脚后跟被轻轻碰了两下。

        “踢完了，还有四脚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踢。”

        原公宾本想继续调笑狗子，听到这话，鼻子一酸，转过身看见狗子泪眼婆娑，忍不住了，紧紧抱住狗子嚎啕大哭。众人在一边也止不住眼泪直流，平常虽有磕磕碰碰，还互相打架，互相调侃，但都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不禁伤感。

        杜吴这边相对平静了许多，毕竟杜吴是前两年才到下村来的，不像原公宾，从小就与大家生活在一起。但杜吴为人还算平和，愿意帮助他人，除了有时显摆自己识字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讨人厌的地方。如今要走了，该道别的时候，还是要道声珍重的。

        原槐又递上一个包裹。

        “这一路艰辛，还请多加珍重，下村穷，没什么东西赠送，这里有把短剑，防身所用。另外有些大饼，路上可充饥。”

        宁蒙把包裹交给原公宾，抽出短剑，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制短剑，递还给原槐，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短刀。

        “多谢族长，我自己有防身兵器。”

        “拿给我一观。”原槐看这刀样子奇特，忍不住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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