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赶场

玉米已经种下，族长那苦瓜脸有了些笑容。

        由于晒谷场的器材还没弄好，每天的训练内容也没太多变化，只是每天多了几个小伙伴来听课。中间就有原公宾的妹妹原公妹，杜吴的弟弟原旺。每次原公宾急的抓耳挠腮之时，原公妹就笑话他，她和她哥哥虽是一母所生，两人却截然不同，她生得异常清秀，虽穿着粗布衣服，却是白白净净，她聪慧过人，几乎过目不忘。被她笑话，原公宾虽然窘迫，但总是嘿嘿一笑。但若其他人如此羞辱他，就暴跳如雷，挽起袖子要揍人。

        “宁小哥，宁小哥在吗？”外面传来原昆的声音。“宁小哥，你的板凳和椅子做好了。”

        原昆在外大喊，宁蒙急忙跑了出来，杜吴和公宾和小伙伴跟着出来围观这叫板凳和椅子的东西。

        板凳是木头做的，不到一掌高，刚刚一个屁股大小。宁蒙坐了坐，又看向椅子。椅子是竹子做的，基本上和现代乡村里的差不多，坐上去，背上有支撑，也舒服了许多。

        “不知，宁小哥是否还满意。”

        “满意满意。昆叔太谢谢了。”宁蒙也不敢多提要求，毕竟现在自己一穷二白。若老麻烦别人又没钱付那多尴尬。

        “宁小哥说哪里话，你是我家小子的兄弟，就是一家人。何况你还传授我竹匠之法，说起来是我该感谢宁小哥。”

        听杜吴说起，原昆是村里唯一做木工活的人，本来不应该家里连案几都没有，奈何他从未拜过师，都是自己琢磨，手艺太差，做出来的案几奇丑无比，被村里人笑话，一气之下，把案几劈了，以后就不再做家具。如今听宁蒙说起竹匠之法，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兴致勃勃日夜研究。不成想，这原昆做木匠不行，做起竹子来却像开发了天赋，居然有模有样了。

        “等等，别挤，让我还坐会儿。”身后传来嘈杂声，转身看见原公宾坐在椅子上，边上几个小孩嬉闹着把他往边上挤，一副打打闹闹景象，不禁莞尔。

        喧闹过后，宁蒙组织大家轮流在椅子上都体会了一下。杜吴最后一个。

        一会，他把宁蒙拖在一边。低声说道。

        “大哥，这椅子能卖钱。”

        “啊！不行不行。这是我要的。只此一把。卖了我怎么办？”

        “大哥听我说，不是要你这把。我可以叫原昆叔叔多做几把，过几天拿到集上去卖。刚刚我试过了，确实比跪坐舒服许多。应该能卖钱。”不愧是商人后代，他马上就想到了赚钱的方法。

        “你找昆叔就行了，你问我做什么。”

        “没有大哥，这板凳和椅子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若要卖，大哥自然是东家。”杜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宁蒙不明白这些，但能赚钱总比身无分文好。也就欣然接受了。但要求若能卖钱，自己只占三成，其余归原昆所有。

        杜吴回去后跟原昆一商量，原昆马上同意，但坚持自己只要四成，最后僵持之下，双方同意对半分。

        原昆做了十几把椅子，捆好四捆，每捆四把，交给杜吴。

        终于可以离开新手村去外面看看了。

        要赚钱，宁蒙本来还是有些想法，比如像小说里说的，制盐，酿酒，制玻璃，造纸等。

        杜吴家那毒盐矿无人接手，现还在他们杜家名下，但离下村太远，听说有四百多里，现在交通不发达，来回都要大半个月时间。再说还需要开采，需要劳力，宁蒙不可能把村里的人都带去，就算可以，那这些人每天的衣食住行不是现在的宁蒙负担得起的，也就放弃了这想法。其他东西都需要工坊，更需要成本，这下村一穷二白，哪里来的成本弄这些。理想和现实相差太远。同样是穿越，别人像是开挂的人生，自己怎么就这样穷酸，还需要为自己的肚子奔波。说实话，自从来到这里，自己从没吃饱过，甚至一天两顿都无法保证。

        希望今天能把椅子卖了，吃顿饱饭吧。

        集市离下村十里地，宁蒙跟着杜吴、原公宾到这刚过辰时。也就是现在的刚过上午九点。

        这样的集市是进行产品交易的固定场所。有定期或不定期之分。《易·系辞下》：“日中为市。”市即最早举行的产品交换市场。各地称呼不一。两广、福建等地称墟;川、陕等地称场;江西等地称圩;北方称集。集市举行之日称为集日、墟日、场上或亥日。集市初或自发形成，后多由地方官府指定地点，设于人口聚集、经济发展、交通便利之处。由政府确定集期并派专人管理、征税。集市上交易的产品多为农副产品和手工业品，主要是日常生活用品。参加集市贸易的多为农民和手工业者，也有小商小贩。

        他们寻到一处空隙，摊起一块麻布，占据了这块地方，就算开张了。

        有人经过，看到他们摊位上的椅子，就停下来问如何使用，听说是坐的，也就摇摇头离开。每次杜吴都热情招呼，并提出让人试坐。偶尔有人坐上去，虽说试过的都说舒服但也没买。毕竟这椅子不是生活必需品，大家都不富裕，为自己舒服买几把椅子回去还不被自己家婆娘骂死。

        眼看就到晌午了，他们一把椅子都没卖出去，杜吴还在招呼他人来看看，原公宾已然打起了呼噜。

        场地很热闹，不仅是买卖货物的，还有卖艺的，唱戏的，打铁的，变戏法的，总之各行各业的人都有。所以有些县城里的人也跑来逛，更加显得热闹非凡。

        宁蒙很无聊，叫醒嘴上正流口水做梦的原公宾，不知道他梦见在吃什么，流这么多口水，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湿了一大块。

        “三弟。带我去逛逛。”

        原公宾一咕噜爬起来。“那这里怎么办？”

        “没事，三弟陪大哥去，这里有我一人足矣。”杜吴毫不在意，反正也没生意，留在这也没用，大哥想去看看，就去呗。

        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很多东西在现代已经销声匿迹了，而在这里相当普遍。若带几样回去，那都是文物啊，够现代那些学者研究大半辈子了，宁蒙边看，边脑补画面。

        前面像是有个戏台子，正在唱戏，台下围着很多人，听见一阵喝彩，就挤了进去。

        应该唱的是秦腔，在陕西一带古老的戏种，据说是源于秦代，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里就有“臣窃闻大王好为秦，请击缶”的记载。这里所说的秦声很显然是秦地的声腔乐调，而歌唱这种乐调时所使用的伴奏乐器当为打击乐器。

        台上一个人在演一位将军，弯弓搭箭，射向一只老虎，走近一看，却是一块石头。这箭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宁蒙听说过这个故事，应该说的是飞将军李广。唐代卢纶还为此事在他的塞下曲中提到过。“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看了一会，宁蒙也兴趣不大，准备离开。身边三人的谈话却引起他的注意。三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衣着华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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