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礼貌的守护神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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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怎么进来了？”莉莉皱着眉问道。

        话音刚落，礼堂的灯光忽然之间都灭了，他们投入了彻底的黑暗之中。四人聚成一堆，斯内普挡在她们身前。

        “出什么事了？”

        “那些怪物是什么？”周围的学生议论纷纷。

        “哐当！”一声，有人撞到了桌子，接着是一声因为负痛而发出的大叫，这惨叫有些耳熟，嗯，是迪戈里。

        “荧光闪烁。”斯内普的杖尖闪起光亮，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些摄魂怪正伸着双手——那手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了痂，像是什么东西死了又被泡在水里，腐烂了似的。头巾下面的东西——完全看不清那是头还是其他的什么，它抽了一口气，又慢又长，还颤颤巍巍地，好像努力要从周围吸进除了空气之外的某种东西。它们正疯狂地往学生们这里涌来。

        马茜莉亚咽了下口水，“这……这怎么办啊？”她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

        莉莉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举起魔杖，“呼神护卫！”她轻轻念咒。

        在斯内普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只小小的牝鹿从莉莉的杖尖迸出，小鹿像个战士一样挡在几人前面，以莉莉为中心，周围出现了一个保护罩。

        “过来，快过来！”莉莉向附近已经吓傻了的学生们招了招手。

        斯内普怔愣在原地，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描述。他躲在小鹿散发出的银白色光影里，看着它，某些尘封在脑海里数十年了的画面猛地被想起，让他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斯内普的魔杖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一束无比明亮的白光从他的杖尖喷涌而出，光芒不断地变幻形态，但由于斯内普的刻意压制，始终没有出现一个具体的守护神兽。

        “叽！”慌乱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了一个微弱的、不合时宜的动物叫声。斯内普感觉他这一次施守护神咒的感觉有点奇怪，他皱着眉晃了晃魔杖，然后他惊奇地发现他的守护神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像是一只小小的爬行生物，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一定不是鹿。

        几个高年级学生反应过来，和他们一起释放了守护神咒，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和纽特匆匆忙忙地赶来大礼堂，两人也加入了对抗摄魂怪的队伍。

        很快摄魂怪被赶走，学生们一边互相安慰一边在议论纷纷，斯内普和莉莉刚刚在对付摄魂怪时耗费了太多魔力，他们此刻正有些乏力地坐在椅子上，莉莉望向斯内普，两人地目光对视上，他们同时笑了笑。

        麦格教授组织学生们回寝室，纽特从讲台上下来，走到四人身边，给斯内普和莉莉一人喂了一块巧克力。

        “干得漂亮，二位，你们可真不错，三年级就学会了很多成年巫师都难以成功施展的守护神咒。我不得不为你们刚刚的冷静机敏给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加三分。”纽特毫不吝啬地夸奖。

        莉莉微笑着欣然接受，反倒是斯内普被夸得稍微有些不自在。

        马茜莉亚咬了一下嘴唇，她低垂着眼眸，一股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酸涩弥漫在心头。她看到了，银光从斯内普杖尖倾泻出的一霎那，本来一个人对抗摄魂怪还有些力不从心的小鹿欢快地晃了晃身子。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施的咒，可在那一刻这两股力量却毫无违和地交织在一起，相辅相成，仿佛他们已经合作过无数次的样子。

        为什么明明他们都一样大，莉莉却能像个战士一样站出来，而她马茜莉亚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缩在保护罩之下。

        她也想高举魔杖，与他们并肩作战，可是那个咒语，她连念都不会。

        “嘿，你俩什么时候学了这么难的魔咒？”索斯蒂像是发现了新事物一般，一脸兴奋地问斯内普和莉莉。

        斯内普皱着眉没有搭话，他也有些疑惑，自己会守护神咒那是因为他上辈子就会，但莉莉一个三年级的学生怎么都不该接触到这类咒语啊。

        莉莉愣了一下，“我之前去图书馆时刚好看过一本书，上面有介绍这个咒语并且讲解了施咒技巧，我觉得用处挺多的，就学了一下。”她解释道。

        “哎呀，你这个大卷王，”索斯蒂捂脸，“回去也教教我呗。”她嘟着嘴求她。

        莉莉捏了一下她的脸，“当然可以。”她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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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回去了。”斯内普从椅子上起身，对几人说道。

        出了大厅，莉莉和索斯蒂要继续爬楼，斯内普和马茜莉亚往拐角处的赫奇帕奇休息室走去。

        斯内普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马茜莉亚，问道：“你是被吓到了吗？”

        马茜莉亚勉强撑出一个微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斯内普也没再搭话。要分别时，马茜莉亚终于轻轻拉了一下斯内普的袖子，斯内普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她挑了挑眉。

        “西弗勒斯，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守护神咒？”马茜莉亚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很小声地问他。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勇气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一种莫名奇妙的委屈萦绕在自己周围，她的眼睛湿润了，身前少年高挺的身形模糊起来。

        斯内普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姑娘感觉有点好笑，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弯弯的弧度，“别告诉我，几只摄魂怪就给你吓成这样？”他轻柔地开口，虽然话里带了一点点嘲笑的意味。

        马茜莉亚吸了一下鼻子，并没有反驳，“西弗勒斯，你能不能教教我守护神咒？”她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刚刚的那点眼泪早就已经蒸发干净了，有点尴尬，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发了烧一样，热热的。

        “明天十点去有求必应屋等我，不过跟我学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是那种听不懂人话的傻瓜笨蛋，小心我训哭你。”斯内普半开玩笑地说道。

        马茜莉亚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小脸通红好像一只熟透了的虾，她轻轻应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寝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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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圣节过后是周六，一大清早各院的学生们就收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通知：由于越狱犯至今没有抓到，为了保护学生安全，魔法部特派摄魂怪进校园。

        男生寝室里，迪戈里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睁开惺忪的睡眼，“我靠，魔法部都是傻逼吧，放这玩意进校园，”他骂骂咧咧地开口，“你等我以后毕业了我就去魔法部，看我不整顿他们的职场风气。”

        正在和嗅嗅抢夺金加隆的斯内普手上一顿，嗅嗅赶紧把金币又往自己口袋里塞了塞。斯内普想起来上辈子迪戈里好像真的毕业后就去魔法部工作了，但是当时他们俩的交集不深，他仅仅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他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那提前替魔法部恭喜你了”他说。

        迪戈里嘿嘿傻笑了几声，翻身下床，来到斯内普旁边，伸手摩挲了几下嗅嗅黑亮的皮毛。嗅嗅嫌弃地挪了挪身子，伸出爪子挠了他一下，没使劲儿，皮肤上就只是显出了一道浅浅的抓痕。

        “嘶。”迪戈里迅速把手抽走，“老弟，你昨天施的那个守护神咒可真帅，能不能再施一遍给我看看？”他一边甩着手一边问道。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抽出魔杖，倒不是为了给他看，是斯内普觉得昨天在施咒时的感觉有点奇怪，他想再试一下。

        “呼神护卫。”斯内普念出咒语，银白色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在迪戈里惊奇的目光中，白光凝聚成了一个小小的爬行生物。

        “嘿呀，不是，这又是哪个老登一大清早折腾你嗅爷啊。”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从白光中传来。

        “叽！”被关在堆满金币的笼子里的嗅嗅兴奋地叫了一声，伸出一只爪子想要摸一摸守护神嗅。

        迪戈里：？

        斯内普：……

        迪戈里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像个大爷一样趴在地上的守护神，“我靠，牛啊老弟，你的守护神竟然会说话。”

        “嘿呀，你个没见识的小屁孩，你嗅爷当然会说话了。”守护神嗅不屑地说道。

        斯内普僵硬着脸，一挥魔杖，守护神嗅消失了。

        “诶诶诶，你咋给它变没了？”迪戈里嚷嚷道。

        “它再别想出现了！”斯内普恶狠狠地开口，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你以后遇到摄魂怪怎么办？”迪戈里问道。

        斯内普：“我宁愿被摄魂怪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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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到这个世界三年，被这个世界的人们折腾了三年，其实斯内普有想过自己的守护神会变，他也接受它会变，只是他暂时无法接受它变成那么个玩意儿。

        好吧，我们不得不感叹曾经那个双面间谍的接受能力，即使他再震惊再恼火，他也收拾好了心情，按时来到与马茜莉亚约定的地点。

        有求必应屋变成了上黑魔法防御课时常用的那件教室，马茜莉亚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发呆，见斯内普来了赶紧站起身来。

        “知道咒语吗？”斯内普问道。

        “呼神护卫。”马茜莉亚一边回答一边挥着魔杖做施咒动作，可惜什么都没有出现。

        斯内普也不急，他点点头，“还不错，咒语和手势都对了。”

        “那为什么我召唤不出守护神？”马茜莉亚有些失落地问。

        “你刚刚在想什么？”

        “想什么？……咒语和动作呀。”马茜莉亚答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斯内普顿了顿，“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只有在你集中思想时才会起作用，你应该竭尽全力地想一件快乐的事情。”他说道。

        马茜莉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想到自己小的时候纽特为了找到某只神奇动物，带着她出去冒险。她爸爸总是觉得他们这样过于危险，想尽办法阻止，可是每一次都被叔侄俩的鬼点子捉弄。

        马茜莉亚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魔杖一挥，“呼神护卫。”轻轻念咒，她的杖尖忽然飞快地喷出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缕银色的气体。

        “我成功了！！”马茜莉亚兴奋地大叫。

        她更加努力地回忆，她想到隐形兽趴在自己的背上，想到自己盖着雷鸟宽大的羽毛。可是那些银色的气体并没有扩大，更没有凝成守护神兽，她的这些回忆的确快乐，但不够深刻。

        刚刚施咒成功的喜悦消失了，马茜莉亚垂下眸子，银色气体也跟着消散在空气中。

        “还不错，”斯内普不走心地夸奖，“但是这还远远不够对付摄魂怪。”他补充道。

        “我知道。”马茜莉亚低低地开口。

        “呼神护卫。”她又一次念出咒语，竭尽全力地想着令自己开心的记忆，可是银色气体又只有一缕就消散了。

        马茜莉亚不信邪，“呼神护卫！”她念咒，她开始逼着自己回忆，可是没有用，气体依然没有扩大。

        “呼神护卫！”又一次，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要枯竭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快乐的记忆竟然这么少。她一遍遍竭力地回忆，可是脑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搜索不到。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前一天斯内普和莉莉对付摄魂怪时的场景，她看见斯内普的银色气体包围在莉莉的小鹿上，那股酸涩感又将她萦绕住。

        “呼神护卫！”这一次她的杖尖连那缕细微的气体都不见了，马茜莉亚的脑袋“嗡”得一声，她感觉绷在心里的那根弦一下子断掉了。

        “如果你是那种听不懂人话的傻瓜笨蛋，小心我训哭你。”之前斯内普半开玩笑的话忽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你们都是三年级为什么莉莉可以施的咒语你不能？”她在心里问自己。

        “呼神护卫！”还是什么都没有。

        “呼神护卫！”马茜莉亚的声音艰涩起来。

        “呼神护卫！”她已经带了哭腔。

        “停下来！”斯内普察觉到女孩的情绪不对，按住她的魔杖厉声说道。

        马茜莉亚被他严肃的声音吓了一跳，她忽然没了精气神，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对不起……”她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歉，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没有说话，许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女孩。

        马茜莉亚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泪眼朦胧间她看不清他的脸。

        “迪戈里给的。”斯内普面露嫌弃，他见女孩没接，粗暴地拨开糖纸，将糖塞到女孩嘴里。

        马茜莉亚吸了一下鼻子，嘴巴里面甜丝丝的，但是她并没有说话。

        “想看看我的守护神吗？”斯内普叹了口气，轻轻问道。

        马茜莉亚抬头。

        “呼神护卫。”斯内普低声念咒，杖尖出现一道白光，很快凝成一只嗅嗅。

        “嘿呀，干什么干什么，我想睡会觉，你这老登老折腾我干什么。”守护神嗅欠欠地说道。

        “嗅嗅？”马茜莉亚有些惊讶。

        “嗯。”斯内普眼角抽搐了一下，并不想承认这是他的守护神。

        “嘿呀，小美女你可真有眼光。”守护神嗅趴到她面前，马茜莉亚伸手抱住了它。她站起身，守护神嗅在她掌心蹭了蹭。马茜莉亚笑了。

        “你快回来吧。”斯内普嫌弃地挥了挥魔杖，把守护神嗅收了回去。

        “呼神护卫。”马茜莉亚感觉自己的坏心情一下子消失了，她想起之前斯内普教她魔药的时候，想起和朋友们一起夜探禁林的时候，想起她变成娃娃可劲儿折腾，斯内普想制裁她却毫无办法的时候。这些一件件她以为微不足道的小事，才是她最深刻的快乐源泉。

        马茜莉亚的杖尖喷涌出一股股银白色的气体，它们一点点扩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接着一点点凝实，变成一只小小的鸟儿。

        “是小渡鸦！”鸟儿飞到她的肩上，马茜莉亚惊呼一声。

        “我成功啦！”

        “我有守护神啦！”

        “我的守护神是小渡鸦！”

        她开心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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