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娃娃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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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天大清早，被室友呼噜声吵得实在睡不着了的斯内普同学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开启他冤种的一天。

        他套好校袍收拾好床铺，准备去接水冲一杯黑咖啡，然而当他拿着水杯走到公共休息室时，他看见沙发上趴着一个睡得正香的人类幼崽……

        斯内普站在原地注视了人类幼崽片刻，在他意识到自己不是睡懵了也不是在做梦之后，他移动到幼崽面前，用魔杖轻轻挑开她糊在脸上的头发，然后发现，欸，这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

        “马茜莉亚！”斯内普一边没好气地叫她一边用魔杖戳她的胳膊。睡梦中的马茜莉亚哼唧两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对着面前的斯内普懵了一会儿，黏糊糊地开口：“你是谁呀？你怎么鼻子上长了个脸？”

        斯内普：“……”

        “小姐，你是失忆了还是失智了？”斯内普额角青筋跳了跳，嘲讽地问道。

        马茜莉亚没理他，而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早啊，西弗勒斯。”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嘻嘻地问好。

        “贴贴！”然后跳起来扑到了斯内普身上，斯内普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她，马茜莉亚顺势用两只小爪子环住他的脖子。

        “你给我下去！”斯内普黑着脸低吼，耳朵尖尖却有些不自然的发红。

        “我！不！要！”马茜莉亚叫道。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疯狂压下将她揪下来扔掉的冲动，坐到沙发上。

        他一手揽着小娃娃的背怕她掉下去，一手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从自己怀里拽出来，“说说看，斯卡曼德小姐，你昨天晚上都喝了些什么？”斯内普咬牙切齿地问。

        “喝酒！还有喝水！咕嘟咕嘟地喝，干杯锵锵锵！”马茜莉亚手舞足蹈地比划。

        “喝酒？”斯内普皱眉。

        “对呀对呀，幽灵老板真扣门，就给我们这么一小杯。”

        斯内普记得前一天晚上是莉莉她们将迷迷糊糊地马茜莉亚送回赫奇帕奇休息室的，她们当时并没有醉，反而还在笑话她的酒量不行，那么问题应该不在酒上。

        “你回来之后又喝什么水了？”斯内普问道。

        马茜莉亚眨眨眼睛，指着长桌最边上的一个小玻璃瓶。

        斯内普瞪她一眼，把她放到沙发上，站起身去拿小瓶，瓶子上贴了个标签“失败品”，估计是哪个学生落在这的。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将里面残余的液体倒在手上闻了闻，果然，是一瓶错加了减龄剂材料的缩身药剂，它会把饮用者的身体和心理一起变回小朋友。

        主要是这种失败品还没有解剂只能等药效过了自动恢复。斯内普看着正半死不活趴在沙发上，嘴里还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的娃娃一个头两个大。

        “你是被降智了但你不是个傻子。”斯内普坐在一旁，对正在假装自己是只嗅嗅的马茜莉亚毫无童趣地开口。

        “金币！我要金币！”马茜莉亚冲他叫道。

        斯内普：“……”

        见他没搭理自己，马茜莉亚干脆一把抓住斯内普的魔杖，用力摇晃。

        “松手。”斯内普恶狠狠地说道。

        “给我金币！”她又用力摇晃，魔杖的杖尖已经隐隐冒了白光。

        “松手！给给给给给，给你！”斯内普一把抢过魔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加隆塞到马茜莉亚手里。他怕等她再抢下去激发了魔杖的防卫功能，伤害到这个小玩意就不好了。

        结果斯内普一转头，看见马茜莉亚正要把金加隆往嘴里塞，他气得一口气差不点没上来，捏着她的手腕夺过她手里的金币。

        “啊！”发现自己宝贝丢了的马茜莉亚一只手摁着斯内普的肩膀，另一只手去抢被他拿走的金币，结果一个踉跄直接坐斯内普腿上了。

        斯内普迅速将金加隆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他吊着一口气，扬手想和上辈子揍格兰芬多学生一样拍她脑袋，结果看到了只有四五岁大的小娃娃正在用手指戳自己肉嘟嘟的脸蛋儿，他发现自己还真有点下不去手。最后他一把将她拉起来，重重地往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你真是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塞！”他恶狠狠凶她。

        “呜~”马茜莉亚轻呼一声，又坐回斯内普腿上，懵懵地对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笑嘻嘻地伸手去抓他的大鼻子。

        斯内普黑着脸将她不老实的小手扔下去，“你听话一会儿行吗？”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就要耗尽了。马茜莉亚安静下来，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和斯内普对视着，两人好像在用目光打架，谁都不让着谁。

        马茜莉亚抿了抿嘴，接着她直起身来，吧唧一口亲在斯内普脸上。

        “你干什么？！”斯内普又惊又怒，一把将坐在自己腿上的马茜莉亚推了下去，脸颊微红地瞪着她。

        “你反应那么大干嘛呀，”马茜莉亚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满，“要不是我喜欢你，我才不会亲你。对我好一点儿，不要总是凶巴巴的！”半大的娃娃站在沙发上，颐指气使地用手指戳着斯内普的肩膀，“听没听到？”她问。

        斯内普绝望地揉揉眉心，“我到底有什么让你喜欢的？”他半开玩笑地问。

        马茜莉亚咧嘴傻笑了一下，“大鼻子和有趣的灵魂。”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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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脸生无可奈的斯内普与刚刚到他大腿，正拉着他校袍袖子的马茜莉亚出现在走廊上时，不出所料地引起了一众围观学生的议论。

        “哇，那个赫奇帕奇领着的这个小娃娃是谁呀？”

        “咱学校什么时候收这么小的学生了？”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这小孩是马茜莉亚吗？”

        “欸，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好可爱，我好想揉揉她的脸！”

        不过碍于斯内普阴沉的表情和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倒是没有人敢真的上前。

        斯内普见到莉莉和索斯蒂后直接将小娃娃扔给两人。

        “误喝减龄剂了，看着点她，别死了。”斯内普言简意赅地说道。

        莉莉没忍住轻笑一声，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轻轻推了一下斯内普：“别这么说。”

        索斯蒂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马茜莉亚的小脸，谁知马茜莉亚啊呜一口差点咬到她。

        “嘿，你个小坏蛋！”索斯蒂有些埋怨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马茜莉亚好像恶作剧得逞一般地偷笑。

        交接工作完成，斯内普终于神清气爽地去研究他的魔药配方去了，莉莉和索斯蒂一左一右地牵着马茜莉亚的手，三人来到黑湖边，并排坐着。

        莉莉捡起一块小石子，随手丢进黑湖里，小石子在水面上打了两个漂，最后沉进湖底，原本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阵阵涟漪。

        “今天下午我们院和拉文克劳有魁地奇比赛，你要来看吗？”莉莉问道。

        “我还是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呢。”索斯蒂骄傲地说。

        马茜莉亚也学着莉莉的样子捡起一块石头，丢到了湖中，不过它就只是激起了一层小小的水花，马茜莉亚没劲的撇了撇嘴。

        下午莉莉抱着马茜莉亚坐到了观众席有些偏僻的角落，一堆小红人和一堆小蓝人站在球场中央，他们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魁地奇的队员。索斯蒂是两支队伍中唯一的女生，她要稍微矮一点，却依旧很自信。

        麦格教授是裁判，她有些严肃地站在两支队伍中间，“波特，戴维斯，握手。”她轻快地说，波特就与拉文克劳的队长握手了。“跨上扫帚……听我哨声，三……二……一……”

        两队成员飞快地升到了空中，索斯蒂骑着她的扫帚轻巧地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忽然她看见了一个抱着鬼飞球的拉文克劳从她身边飞过，那个瞬间她的手比脑子快，趁着拉文克劳男生没反应过来她右手猛地向上一击，将球拍掉，然后操控扫帚向下俯冲抱住鬼飞球。

        “布莱克，接球！”索斯蒂边喊边将球抛给西里斯，当然他也没让她失望，他抱住球之后快速的、没规律的左右来回飞，趁着拉文克劳的守门员被他的假动作弄得眼花缭乱时，一个反手将球扣进了球门中。

        格兰芬多观众席响起阵阵欢呼。

        “干得漂亮，西奥！”西里斯飞到她附近举起手。“合作愉快。”索斯蒂也没有扭捏，“啪”一下，两人击掌成功。

        一旁詹姆斯·波特控制着扫帚一边追赶着金色飞贼跑，一边上上下下地干扰着拉文克劳队的找球手。他的陡然停止下冲，对面正跟在他后面的找球手一下子没刹住被惯性甩得掉了下去，将将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才免于从高空中坠落。

        “嘿，拉文克劳，你们输定了！”詹姆斯像一个子弹一样再一次迅速上升，他骑在扫帚上，四周带起的大风将他的头发吹得乱糟糟的，他肆意地一边大笑一边得意洋洋冲对面喊。

        结果对面击球手直接将一个游走球击向索斯蒂。

        “卧槽，闭嘴吧波特，别拉仇恨！”索斯蒂仗着身体柔韧性好，一个下腰躲开了差点砸在自己脸上的球。

        “喂！你损不损啊，把球往人家女生脸上打。”西里斯一个飞扑撞向那个击球手，又从另一个追球手上夺过鬼飞球，直接大力将球砸向守门员。

        懵逼状态下的守门员连带着球一起穿过球门。

        “格兰芬多再加十分！”

        “给你报仇了！”西里斯嬉皮笑脸地对索斯蒂说道。

        詹姆斯双眼紧紧盯住金色飞贼，它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闪闪发光……他加速；在他下面许多英尺的地方，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也在加速。

        詹姆斯嘴角绽开笑意，他要赢了，他争分夺秒，终于，他伸手一把抓住了金色飞贼！

        麦格教授的哨声响了，女巫满意地向他们点了点头，格兰芬多们快乐的氛围洒满了整个场地，马茜莉亚也举起两只小手欢呼。

        因为害怕一会儿两个学院一起离场，人多眼杂，莉莉率先领着马茜莉亚离开了，两人坐在一棵大榕树下等索斯蒂回来。

        “你可真不赖，西奥。”边说西里斯边向她抛去一瓶矿泉水。

        “那可是必须的。”索斯蒂得意地扬扬眉毛，伸手接住，“谢啦。”她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水瓶，转身离开了。

        “嘿，兄弟，你说西奥小姐怎么样？”等到索斯蒂走远之后，西里斯小声附在詹姆斯耳边问道。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就是眼瞎。总爱跟在那个斯莱特林身后跑。”詹姆斯提到“那个斯莱特林”时不屑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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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茜莉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坐在床边发了会呆，直到睡懵了的脑子清醒过来，然后她猛地想起周六那天从霍格莫德喝完酒回来后，她觉得有些口渴，正巧看到桌角有瓶水，然后想也没想地就给喝了，结果变回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再之后她看见了斯内普，给人家好一顿折腾。

        “我的天呐，让我死了吧！”马茜莉亚被自己尴尬地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一头扎进枕头里。

        “怎么我总是在他面前丢脸呜呜呜呜。”马茜莉亚欲哭无泪，疯狂地踹自己的被子，床板承受不住她的大幅度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怎么办，能怎么办，就这样吧，实在不行摆烂吧，难道我还能给他打晕了施一个一忘皆空？算了，我又打不过他。”马茜莉亚自暴自弃地想。

        她给自己做了充分的心里建设，如果等一下遇到了斯内普，他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表情的话，那她就先发制人，上去质问他：

        “看什么看，你不也是从小娃娃长这么大的吗？”

        “你难道没喝错过魔药吗？”

        “你小时候不幼稚吗？”

        结果当马茜莉亚看到斯内普的那一瞬间，她的这些丰富的幻想直接灰飞烟灭，她压根没办法开口说话，她怂了，她转身就跑。

        斯内普对着她逃跑的背影挑了挑眉。

        连续好几天，斯内普发现马茜莉亚又开始躲着自己了，甚至上课她都不和他坐一起了，她一个人跑到班级最后一排，上课前趴在桌子上偷偷看他，然而当他看向她那边时，她又拿出一本书挡住脸假装睡觉。只不过这次斯内普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他也没戳破她，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

        直到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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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娜将他们领进实践教室，教室里什么也没有，只在中间摆放着一个旧衣柜，蒂娜走到衣柜前站定，衣柜突然摇晃起来，砰砰地碰着墙。

        “不用担心。”蒂娜微笑着说，因为这时候有几个学生被吓得跳了回去。“里面是只博格特。”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蒂娜说，“衣柜、床底下的空隙、水槽下面的碗橱——这是我在美国执行任务时偶然发现的。我觉得有必要让我的三年级学生有一些实践机会。”

        “所以，我们必须向自己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博格特是什么东西？”

        一个男生举手。“它是个会变形的东西，”他说，“它可以变成它认为的我们最害怕的任何形象。”

        “很好。”蒂娜说道，“对付博格特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是，我们的人多，就像现在这样，它就会糊涂了，它就不知道该变成什么样子了。另一个办法是击退它，咒语是很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要知道，真正吓退博格特的是大笑，你要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样子。”

        “我们先不用魔杖，就来说一下这个咒语。请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说道。

        “好，”蒂娜说，“很好。但是，恐怕这只是容易的部分。你们知道，单说这句咒语是不够的。这就看你们的了。”

        “阿尔杰！”蒂娜叫道。

        刚刚那个举手发言的男生站到博格特前，博格特摇晃地更加剧烈了，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准备好了吗？”蒂娜倒数，“三……二……一……”蒂娜的魔杖末端迸射出一阵火花，火花打中了衣柜把手，衣柜门冲开，里面的东西一阵快速地旋转，变成了一个只装着几片青菜的碗。

        “哦，这可不常见，你害怕的是什么，先生？”蒂娜问道。

        “抢不到饭吃，教授。”男生有些羞赧地说。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男生举起魔杖，“滑稽滑稽！”他念道，碗里迅速装满了美味的食物。

        “很好！”蒂娜满意地鼓了鼓掌，“现在，请大家排队一个接一个的来对付博格特。”

        因为打头男生精彩的演示，同学们对于博格特的恐惧一下子减轻了，大家有说有笑地排起队来。

        “放轻松，汉娜。”蒂娜温柔地安慰接下来要上场的女生。

        汉娜微笑着点点头，博格特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没有头的女鬼，这是她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恐怖电影。

        女孩倒吸了口凉气，“滑稽滑稽，”她有些颤抖地指着女鬼，女鬼一下子长出了脑袋，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很好，下一个！”蒂娜又喊到。

        现在大家已经完全不怕了，甚至排在后面的人还在讨论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些博格特们。

        “下一个，西弗勒斯！”

        斯内普走上前，博格特在一声爆裂声之后，变成了黑湖前面那片景象——所有人都熟悉的绿草地和一棵大榕树。

        “他害怕的是树？”

        “这有什么可怕的？”

        学生们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那是他上辈子被人倒吊起来，恼羞成怒下骂了一句莉莉“泥巴种”的地方。

        他轻轻叹了口气，魔杖指着大树，“滑稽滑稽！”他小声念咒。

        大树的左右晃了晃，叶子好像下雨般飘下来，他不自觉地伸手接住了飘到眼前的一片绿叶。

        “很好，下一个，马茜莉亚！”蒂娜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斯内普松开手让树叶飘走。

        马茜莉亚偷偷撇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斯内普，她心里冒出了个恐怖的想法：不会博格特变成自己闹腾斯内普时的样子吧！

        马茜莉亚被吓得抖了一下，她决定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那她就想象着把斯内普也变成小娃娃。

        她走到博格特面前，大树“砰”得消失了，博格特一阵变幻后出现了一片灰暗的墓地场景。马茜莉亚愣住了，忽然墓地中心站着的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挥了挥魔杖，四周燃起了一圈蓝色的火焰，她控制不住地呼吸急促起来。班级里的同学都察觉出有些不太对劲，大家的交谈声渐渐变小。

        一个皮肤有些黑，眼睛很大的漂亮女人走到画面之中。

        “妈？！”马茜莉亚的魔杖一下子掉落在地上，她惊讶地喊道。蒂娜也愣在了原地，这是她亲眼见过的、亲身经历过的死亡。

        女人的人正是莉塔·莱斯特兰奇。

        莉塔转过头，对着画外的人笑了，“照顾好她，我爱你。”她说。之后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时目光里充满了坚定，她的魔杖尖端发出一道白光，暂时抵抗住了蓝色火焰。

        “快走！快走啊！”莉塔转头对其他人大喊。

        “妈！妈，别过去！别过去啊！”马茜莉亚绝望地尖叫，眼泪一串一串地翻涌而出，但莉塔根本就听不到，她的魔力逐渐耗空，蓝火肆虐到她的面前……

        斯内普眼疾手快，一把抓起身边被吓呆了的迪戈里的衣服，生拉硬拽地将他拖到了马茜莉亚前面，莉塔瞬间消失，博格特变成了一只带着翅膀的大蟑螂，蟑螂眼瞅着就要往迪戈里嘴里飞去。

        “啊啊啊卧槽卧槽！这什么玩意儿！”迪戈里没反应过来，吓得大叫。

        斯内普直接伸手捏住蟑螂，另一只手打开柜门将博格特扔进去，又“砰”一下关紧柜门。

        闹剧终于结束。

        “抱歉。”马茜莉亚脸上还挂着泪痕，对蒂娜欠了欠身，跑了出去。

        “我……”斯内普一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但就是嘴比脑子快了半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别扭地对蒂娜指了指教室的大门。

        “去吧。”蒂娜叹了口气轻声说。

        89

        当斯内普找到马茜莉亚时她正坐在一棵大树底下，认真地用魔杖在空中画着什么东西。斯内普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身边，看她勾勒出一个莉塔的简笔画。

        简笔画里的莉塔调皮地向她眨了眨眼睛。马茜莉亚放下魔杖，抬头看向斯内普，现在她已经不在意面对他时尴不尴尬了。

        “我从没见过她，我也不敢去问我爸或者我老叔，我怕他们也会为她的死而难过。”马茜莉亚轻声说，她的嗓子因为刚刚的哭喊有些沙哑。

        斯内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抬了抬手，想把她挡住眼睛了的头发拨开，但又因为觉得不妥而没有动作。

        “她是个英雄。”斯内普只是干巴巴地安慰，他忽然有些痛恨起自己的笨嘴拙舌。

        “大家都这么说，”马茜莉亚悲伤地笑了笑，“尤其是历史书，他们总爱用这句话来形容她。”

        “你知道吗，我对她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书本，我基本看过了图书馆里所有的历史类书籍，它们对她的描写通常都是相似的、冰冷的几句话，可那却概括了她的一生。”马茜莉亚的眼睛又红了，她说出口的话中也杂了一些哽咽。

        斯内普的神色复杂，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战争中总是要有人牺牲的。”他说。

        “对啊。”马茜莉亚轻叹，“所以真的不要再有战争了。”她顿了顿，一挥魔杖，莉塔的简笔画消失了。

        “英雄的女儿可不能自怨自艾，对吧。”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自我安慰道。

        斯内普终于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你真能这么想就太好了。”他说。

        马茜莉亚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给斯内普腾出一个空位，她拍拍地面，“坐”，她笑着对他说，斯内普坐到了她的旁边。

        微风轻轻吹起两人的头发，他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气氛有些僵硬，马茜莉亚尴尬地抚了抚刘海。

        “你小时候可真是个烦人精。”斯内普略带嘲讽地开口。

        “你小时候才是烦人精！”马茜莉亚被戳了痛脚，有些气急败坏地反驳。

        斯内普没搭话，两人之间又开始诡异的沉默起来。

        “对不起啊，”马茜莉亚率先打破这种氛围，“为我之前对你的‘骚扰’。”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斯内普捡起一块石头搅了搅旁边的泥土，“没有的事儿，别放心上。”有些异样的情绪在心里发酵，他有点不自然地说。

        “你可以忘掉那些吗？”马茜莉亚问道。

        “大概是不可能的了。”斯内普回答。

        两人同时惊讶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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