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相或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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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像是被施了静音咒，没有一个人说话。索斯蒂微垂着头，眼里含着泪，眼皮上的肌肉无意识地跳动了一下，她恶狠狠地与西里斯对视。

        “对不起。”西里斯被她瞪得直发毛，他嘴角抽搐着道了个歉。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索斯蒂呛了回去。

        西里斯噎了一下，他揉了揉眉心，让他去和那个斯莱特林道歉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那么，”邓布利多开口，“布莱克先生，因为你不合时宜的‘玩笑’你将为你的学院扣上五十分，以及作为惩罚，你需要抄写校规二十遍并且在未来一个月去到费尔奇那关禁闭。有什么问题吗？”邓布利多问道。

        “就…就完了？”索斯蒂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可是他差点要了丹尼尔的命！”她的头发由于魔力波动地太剧烈全部炸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活像个要吃人的黑巫师。

        “够了，西奥。闭嘴吧。”站在墙角始终没有说话的丹尼尔忽然开口，厉声打断了索斯蒂的据理力争。

        索斯蒂被惊得嘴巴微微张开，她感觉眼前一片黑，心脏好像被人从身体里拽出来又甩在了墙上。喉咙剧痛，一股从心底蹿上来的酸涩直接冲进眼睛里，脸颊上淌过一行热泪，她死死地攥起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的皮肤。

        马茜莉亚拽了拽她的袖子，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麦格教授叹了一口气，“至于你们几个，功过相抵，就不扣分了。但是你们每人也需要抄写五遍校规，下周一前交给你们各自的院长。”麦格教授说着把手里的本子递给一伙人。

        “孩子们，为了保证不引起学生们的恐慌，我希望你们将莱姆斯是狼人这件事保密。”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他们。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嘴角勾起冷笑，他摇摇头。

        果然，这个邓布利多和他上辈子的那个一样令人讨厌，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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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伙人各怀心事地从医疗翼大门走出去，马茜莉亚走在较靠后的位置，走到门口时她看见了站在一旁的纽特，她顿了顿，还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纽特捋了捋马茜莉亚的头发。

        马茜莉亚低着头，眼神乱瞟，“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她轻轻说道。

        “你呀……”纽特无奈地叹息一声，伸手弹了一下马茜莉亚的脑门，“表面上看起来又文静又乖巧，其实内心叛逆的要命。”他轻柔地抚了一下马茜莉亚哭得发肿的眼睛。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在听到纽特的那句吐槽之后，他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嗯，说得真对。

        “斯内普先生。”纽特忽然叫住他，斯内普挑了挑眉，纽特把胳膊上搭的赫奇帕奇校服递给他，“小心点，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他说。

        斯内普别扭地接过衣服，然后僵硬得不能再僵硬地欠了欠身，就当是表示了感谢。

        斯内普和马茜莉亚并排走出医疗翼，却发现了一个不速之客——詹姆正坐在走廊楼梯的扶手上，一脸欠揍地笑着和他们招手。

        斯内普厌恶地别过头，然而詹姆斯却没在意，反而大喇喇地走到他跟前，用魔杖挑了挑斯内普手里的新校服。

        “嘿，赫奇帕奇，虽然你经常摆臭脸，但还是感谢你救了我小命。”詹姆边说着边握拳往自己胸口锤了两下。

        斯内普转身想走，詹姆一下子挡在他前面，“喂喂喂，你倒是回应我一下啊。”

        斯内普平静：“滚开，波特。”

        说完他推开挡路的詹姆斯，拉上马茜莉亚的手腕，往赫奇帕奇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波特，我们两不相欠了。”斯内普忽然停顿了一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

        “你这人有病吧，你欠我啥了啊，说清楚呗。”詹姆一个人在走廊里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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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斯蒂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儿一样，头发乱糟糟脸色煞白地游荡回寝室，莉莉还没有回来。

        索斯蒂来到窗边，她咽了咽口水，把窗户推开，趴在窗框上，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

        青山，绿水，薄雾，窗外的景色很美。

        八楼阳台的风很大，吹在脸上沙沙的有些疼，吹在全是眼泪的脸上更疼了。

        索斯蒂从小就有点恐高，其实原因挺简单的，她一出生她爸就对这个闺女稀罕的不行，天天捧在手里陪她玩。

        都说男人嘛，至死是少年，其实这就是那些小男生给自己的幼稚找借口。你别看现在索斯蒂她爸这么古板严肃，其实刚结婚那会儿也是个不着调的主。

        具体表现为，一个一米八大个子的男人，由于太喜欢自己家闺女，想和她玩，就把当时只有两三岁的小娃娃高高举过头顶，然后在“唰”一下收手把她从空中绕一个圈。玩那么一次两次索斯蒂脸色已经就不太好了，但是她爸压根没发现，还在一旁玩得起劲，最后给孩子吓得哇哇哭。

        然而现在索斯蒂从格兰芬多塔楼往外望，她感到一阵眩晕，手心上冒了冷汗，但是这种身体的不适竟然让她在心理上收获了极大的快乐。她有一种想要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索斯蒂？”莉莉推门进寝室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索斯蒂一下子回过神来，先是一阵后怕，接着快速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扒拉干净，装作没事人一样对莉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没事吧？”莉莉小心翼翼地问。

        “害，我能有啥事啊，”索斯蒂满不在乎地回答，她轻笑了一声“我可不能把心思全放到男人身上，男人太影响我拔刀速度了。”

        莉莉看着她的样子，放心了一点。“我脑袋有点疼，先去眯一会儿。”索斯蒂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床铺，也没再管莉莉说什么直接掀开帘子进去。

        然而在她合上帘子的瞬间，嘴角的笑就消失了，她用力扯了扯嘴角，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日记本。

        索斯蒂：“汤姆，为什么会有人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帮助他吗？”

        日记本：“人生多无奈，自叹世不公。有人生来残疾，有人成长于暴力，还有人…甚至连出生都是个错误。或许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但人生本就是不公平的。”

        索斯蒂：“可是……我帮他说话了啊，他为什么非但不领情还让我闭嘴？”

        日记本：“因为他觉得被人欺负已经够耻辱了，你自以为的帮助会让他更羞耻。”

        索斯蒂看着本子上的字迹陷入沉思……

        日记本：“格兰芬多，收起你那狂妄的善心吧。”

        ……

        索斯蒂醒来时，又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装了浆糊，昏昏沉沉的，身体酸痛。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事，但她怎么都想不出来这些事具体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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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内普一大早被公共休息室传来的尖叫声吵醒，他不耐烦地下床，皱着眉看隔壁床半边身子在地上却依然睡得正香的迪戈里，直接从他挡了路的身体上跨了过去。

        他走进休息室，发现沙发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了，斯内普随手把马茜莉亚抓过来，“怎么了？”他问。

        马茜莉亚急切地说，“汉娜被石化了。”

        斯内普扒拉开人群，果然看到了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像座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去找斯卡曼德教授，让他带人把她抬到医疗翼。”斯内普对马茜莉亚嘱咐，马茜莉亚点点头。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往八楼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校长室门外的石像前，默默思考了一下。

        “滋滋蜂蜜糖。”他试探性地喊出口令。

        大门打开，斯内普嘴角带着丝得逞的笑在邓布利多惊讶的表情中走进来。

        校长室中的第三个人——伊甸园，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冷淡地扫了一眼斯内普，把一个装着褐色药剂的小瓶子放到了邓布利多的桌子上，就转身走了。

        “狼毒药剂？”斯内普挑了挑眉“这是她熬制的？”他问。

        邓布利多眨眨眼睛，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办公室的口令？”

        斯内普：“这很难吗？”

        邓布利多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斯内普直接了当地回答“有学生被石化了。”

        邓布利多皱了一下眉，“日记本出现了。”他顿了顿，“并且它控制了一个学生打开了密室。”

        “西弗勒斯，你觉得这个人是谁呢？”邓布利多探究地问道。

        “我不想跟你兜圈子邓布利多，你我都知道那个东西有多危险，把那个人揪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证据，我的孩子。我只是有了个怀疑对象，但是谁都没有证据。”

        斯内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西奥小姐，请多留意她一些。”

        “莉莉的那个室友？”斯内普有些不可思议，但依旧平静。

        “你不觉得她最近的情绪起伏很激烈吗？”邓布利多反问。

        “说说看，邓布利多。”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

        “比如，在医疗翼时她情绪崩溃地吓人，她当时甚至有了杀死小天狼星的冲动……”

        “打住。”斯内普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我从不相信格兰芬多有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人。”他的脸上扯起了个冷笑“当然，如果她真的失手杀了那条蠢狗，这也是我乐见其成的。”斯内普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俯身将脸贴近邓布利多，缓缓地从口中吐出每一个单词。

        长久的沉默，屋里只有一种奇怪的咔啦啦的声音。是凤凰福克斯在啃食一小块墨鱼骨头。

        邓布利多坦荡地接受着来自斯内普目光的审视，他忽然笑了。

        “你在怪我。”邓布利多的语气很轻松，但那双蓝眼睛却犀利地望着斯内普。

        “显而易见。”斯内普嗤笑，“他们差点害死了那个男孩！”

        “或许你也在为另一个故事中的自己鸣不平？”邓布利多笑着询问他。

        斯内普噎了一下。

        “我很遗憾，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顿了顿，“但我们要给犯了错误的人留一次机会。”他眨了眨眼。

        斯内普感觉嗓子好像被一团棉花糊住了，他喃喃地低语“可这对那个斯莱特林孩子不公平！”

        “可詹姆也救了他呀。”邓布利多回复道。

        斯内普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的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气急败坏地说：“救我？救他？你以为他是英雄？他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有他的朋友！”

        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斯内普颓然的垂下头，身体前倾。过了片刻他抬起脸，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苦难岁月。

        “就像你的仇人扇了你一巴掌又给你颗甜枣一样。你不知道那有多令人恶心。”

        斯内普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校长室。

        58

        “把书翻到167页。”黑魔法防御课上，高瘦女人严肃地站在讲台上命令道。

        “欸？？伊甸园教授，我们不是才讲到吸血鬼吗，这咋一下跳了那么多？”大冤种迪戈里边举起手边问道。

        高瘦女人在众目睽睽下一挥魔杖，迪戈里的嘴巴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慌乱地手舞足蹈起来。

        伊甸园：“迪戈里先生，如果你再乱动，我接下来要施的就是石化咒了。”

        迪戈里瞬间安静下来。

        “蛇怪。”女人朝黑板上挥了挥魔杖，粉笔自动画了一只蛇形怪物。

        “它是一种由癞//□□//与公鸡结合而生的危险生物，活得越久的蛇怪它所具备的魔法能力越强。而当你与魔法能力高强的蛇怪对视时…”女人轻笑了一声，“那就是你的死期。”

        班上被她的话吓得鸦雀无声，女人提高了一些音量：“斯卡曼德小姐！”

        马茜莉亚迅速站起身。

        “请你回答一下，具有什么天赋的人才能与蛇怪交流，甚至收复蛇怪？”

        “蛇佬腔，教授。”马茜莉亚脱口而出。

        “很好。”女人挥挥手示意她坐下，与此同时她压低了声音，“据我所知，在座的各位应该都不会蛇佬腔，所以，我提醒某些人，收起你们的好奇心，不该感兴趣的东西别去碰。以及，蛇怪属于黑魔法生物而不是神奇动物，驯兽师天赋并不能驯养黑魔法生物。”女人严厉地说完一席话，眯着眼看向马茜莉亚的方向。

        马茜莉亚感受到很多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自己身上，脸上有点儿发烫，她慌忙点了点头。

        “五英寸羊皮纸，写一篇关于蛇怪的论文，这是圣诞节作业。”女人满意地点点头。

        “下课。”说完她的魔杖又一挥，迪戈里可以开口说话了。

        迪戈里：？？？

        虽然斯内普并不觉得格兰芬多有什么较大的情绪波动不正常，但事关魂器，他还得以防万一。

        之前他还在发愁怎么才能从索斯蒂口中打探情报，结果黑魔法防御课留的这个论文直接帮了他大忙，好久没有聚会的四人小组重新在有求必应屋集合了。

        斯内普皱着眉，他发现索斯蒂确实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脸上发灰透着一种阴暗的死气，精神状态极为不好。

        斯内普本想直接了当地问她是否拿了一本奇怪的日记本，但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有关黑魔王有关魂器这些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斯内普犹豫了片刻，低沉地开口：“还记得一年级时上过的黑魔法防御术吗？

        课本第一页写着‘小心任何有思想的物品。’因为，它们会操控你。”斯内普余光注意到索斯蒂原本死板无神的眼睛动了动。

        “操控？”马茜莉亚有些惊讶，“就像之前那个冠冕那样？”她问道。

        “对。”斯内普斩钉截铁地回答，“这一次也一样，一种有着和冠冕类似能力的、有思想的东西操控了一个人让她打开密室，放出了蛇怪。”斯内普接着说道。

        索斯蒂浑身发冷，她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张了张嘴，想要努力发出声音，但终究还是失败了。

        59

        邓布利多在圣诞节前的前一周就下发了通知，由于学校出现了石化现象，为了保证学生安全，圣诞节要求学生必须全部留校。

        正是这个通知，让斯内普出现了重生以来第一次社死“冥”场面。

        平安夜那天，斯内普同其他学生一样，来到食堂大厅吃饭，马茜莉亚习惯性地坐到了他旁边。不过一会儿，一群送信的猫头鹰飞了过来，其中一只飞到了斯内普的头顶。

        斯内普有些惊讶地取下信封，他没有细想打开了信纸，然后蹦出来了一封吼叫信……

        吼叫信张着大嘴巴，用艾琳的嗓音喊道：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瞎养了些什么奇了八怪的东西！你那只该死的嗅嗅，已经偷走了我三条项链了，我警告你，你下学期赶紧把它给我带走，不然我就把你和它一起扔出去！！！”吼叫信喊完之后就自动撕成了碎片。

        “……”

        四个学院先是一片寂静，接着人群中传来了小小的笑声和议论声。

        斯内普脸涨得通红，大概一半是羞赧一半是恼怒，他在心里低咒了一声，抬眼瞥到了忍不住笑出声了的马茜莉亚。

        他强忍着把一盘子菜扣她一身的冲动，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结果这一拍让她笑得更大声了。

        斯内普没再理她，翻了个白眼火速逃离现场。

        60

        圣诞假期，虽然不能回家，但是不用上课，马茜莉亚一大早晨抱着一个黑乎乎的就日记本跑到公共休息室找到了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好像又捡到了一个有思想的东西，它说打开密室的是海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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