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宁愿毁容

　　薄君奕低首，咬她耳朵：“想好好的过日子，就一切都听我的吩咐。”

　　房婼推开他，绕过座椅落荒而逃。

　　她不想在这个房子里，连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薄君奕扯过她的手臂，把她推到饭桌上，菜碟汤碗纷纷被翻倒，汤汁都溅到了她身上。

　　房婼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被他手一一挡去，“你干嘛呀，放开我……”

　　“老婆，乖乖听话，老实待在家里，我不会亏待你，不要胡想到外面的世界招风惹草了，那生活不适合你。”薄君奕的语气暧昧不清。

　　“你想禁锢我？”

　　他抱着她的腰肢，把她放到桌面上，顿时听见瓷碗互相碰撞的声音，“怎么能说禁锢？我只是想好好疼爱你一番。”

　　房婼惊慌地缩起双腿，往桌另一边爬去，还没爬一步，就被他抓住了双腿。

　　“你放开我！”

　　薄君奕逮住她的身体，却摸到一片黏糊，蹙眉，将她外衣用力脱下，丢到一边。

　　将她身体抱起来，往楼上走去，房婼反抗无果，慢慢地放弃了无谓挣扎。

　　被带到了房间，他一脚踹上门，将房婼扔在大床中央。

　　她爬起来，两眼瞪着他：“薄君奕，你是有虐待倾向么？”

　　“不虐待你，怎么能让你恨我呢？”他邪肆一笑。

　　房婼眼圈微红：“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好好沟通不行么，夫妻之间为什么要这么不堪？”

　　误会？她她欺骗他后，再用误会一词来掩盖事实？她就是这么小看他的？

　　薄君奕心底冷笑，挥手扇她一耳光，“我们之间没误会，一点误会都没有。犯贱女人，我恨不得毁掉你这张脸！”

　　“你讨厌我的相貌？”房婼冷笑，“那你可以毁掉我的脸，我本来就不想要了！”

　　他额角青筋突起，又伸手打她，房婼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

　　“打女人，算什么男人。薄君奕，你真是可怜得令人发指。”她笑得云淡风轻。

　　房婼观察着他越发铁青的脸色，接着说：“今后你尽管找其他女人寻欢作乐，我不会插手了，你走你的阳光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各不相干。”

　　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可是在薄君奕的眼里，却是那么虚伪。

　　他逼向她，神色狠厉：“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要你死？”

　　“你以为我怕死？”房婼淡淡应道。

　　薄君奕从桌上拿起一把小刀递给她，“如果我要你毁掉自己的脸呢？”

　　房婼接过小刀，掂在手里，低眉看着它很久。

　　须臾，她道：“我毁掉了，你又会怎样？”

　　“我不会再碰你。”他笑了笑，显然不相信她真的会舍得这张吃香皮囊。

　　“希望你不要食言。”

　　她举起刀，刀尖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从皮肤上划过。

　　带着力度的声音，顷刻间，半边脸皮开肉绽，血液翻涌腾出，沾满了半张脸。

　　房婼吃痛地咬紧牙关，正欲对另一半边脸下手时，他突然拽住了她握刀的手。

　　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眼，骇然地看着她，身体僵硬。

　　她半眯着眼睛，艰难地发出声音：“不许食言。”

　　辛辣的痛像一团火在半边脸上燃起，意识渐渐地被睡意侵蚀。

　　眼前一黑，她已失去了知觉。

　　薄君奕扶住她的身子，全身像是刚从冰窟中出来似的，冷冰冰的，完全僵直。

　　“房婼？房婼！”

　　他摇着她的肩膀，歇斯底里地呼唤，她却没有再睁开眼。

　　心底在她划脸的那一瞬开始动摇、慌乱，可是懊悔都没有用了。

　　他本只是想激一激她，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宁愿毁容，也要跟他纠缠在一起。

　　她的心里始终都没有他。

　　他的衬衣上沾染了她的鲜血，显得触目惊心，渐渐地晕染开，像妖冶毒艳的曼珠沙华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上朵朵盛开。

　　薄君奕抱紧她的身子，手抚在她的半张血脸上，眼眶盈满了泪水。

　　送进医院后，很快房婼又醒了。

　　脸已经毁了，即便治好，也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像一条细蛇，咬去了她姣好的容颜。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摸摸鼻子，道：“脸上的刀伤和额角的伤口我们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这疤痕，除非专业的整容手术，也许可以恢复少夫人的脸，我们无能为力……”

　　薄君奕目光深沉地凝望着病床上的女人，心如刀绞，声音喑哑道：“联系最好的整容医师，马上做手术。”

　　“不需要了！”

　　突然传来房婼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她眼光炯炯地望着他，讥诮地淡笑道：“我不就是为了毁这张脸才动刀的么？干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整回来？”

　　薄君奕身体僵直。

　　房婼望着天花板，自嘲道：“毁了好，毁了就没那么多事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在外面招蜂引蝶了，这个样子，眼光正常点的男人，都不会要我的……”

　　“薄君奕，你说的话，还算数吗？”转头，看向笔直站在病床前的男人。

　　他缄默不语，眼里闪过一丝残忍，他鼻子一哼出声，转身离开病房，并未给她任何承诺。

　　房婼轻叹，对护士道：“借我一面镜子，谢谢。”

　　护士安慰道：“少夫人，你不用难过，你本来就生得好看，即便是留下一条疤痕，也遮挡不住你的气质……”

　　“我就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样子，没什么的。”她笑道。

　　等到小护士递过镜子，她才见到了如今自己的相貌。人还是她，却已面目全非。

　　谁会想到她房婼也会有今天。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

　　都是他逼她的，如果不是他，她不会走投无路到毁掉自己的相貌。

　　细细长长的刀疤，斜斜地贯穿着半张脸，格外刺眼。

　　她心情格外平静，放下镜子后，疲惫地阖上眼。

　　时间在消毒水中慢慢流失。

　　她也忘记睡了多久，耳边传来了格外熟悉的声音。

　　“护士，请问房婼是在这间病房吗？我是她的朋友，她老公让我来医院照顾她的。”

　　房婼睁开眼，翻了个身，连忙拉了拉被子，将那半张脸遮住。

　　芊芊提着一篮水果进来，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水果篮随意一放，凝着眉怒责：“你这人是怎么搞的？”

　　霸道地扯下被子，见到房婼的那半张脸时，忍不住惊呼出声：“你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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