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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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灿手指敲了敲钩子“你要不要跟他们一块离开,我不确定你跟着我,能不能把你带出去。”
“放心,我有办法跟你一块出去。”
远处,木先生举起装有林灿血液的木杵,慢慢插进地面上凸起的一个小台子上。在台子周围跪坐着一圈头戴鬼脸面具的人,不停吟唱着。
“这算什么,告别仪式?”
“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是大巫师,他们在召唤远古图腾的力量。你看,就要开始了。”钩子微微震动。
一条条乳白色的光线汇聚到了插着木杵的小台子上,在木杵外形成一个明亮的球体。以台子为中心,地面上有细小的光带正朝着四周蔓延开来,将之前镶嵌着的晶石勾连到一起。
当整个地面都布满了蛛网一样的连线之后,木伸手将平台上的木杵用力往下一按,组成星门的两条擎天石柱便像是活了一样,光芒冲天,符文闪耀。
“噗”,地面上所有的晶石瞬间化作齑粉,无数的能量汇集到星门那高达百米的门洞中,形成一个半透明状纯能量组成的漩涡。
一条血线离开木杵,蜿蜒着进入漩涡,那应该就是林灿提供的血液,用以确定新世界的标记。
所有人仰望着头顶高大的星门,静静等待最后这关键得时刻,木将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抿着嘴显得尤为紧张。
此时站在人群中的小悦儿,身上背着鼓鼓囊囊的包裹,正到处张望寻找着他的林灿哥哥。
林灿往人群后靠了靠,就不告别了吧“小悦儿,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
“哗”人群爆发出欢呼,成功了。
透明漩涡里隐隐能看到模糊的高山丛林,只是林灿自小在边关长大,在燕京城的时间也不多,看不出来漩涡中显示的是不是玄武大陆。
“所有人,保持秩序,按照事先确认的顺序撤离”木大声吆喝着。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玄武大陆即将出现一支新的人族。可还是不对劲,林灿始终觉得自己忘记了一点什么,眼睛呢?那个天空一样大的眼睛去哪了?
仰头寻找眼睛的林灿,没看到眼睛,却看的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从天上直直的砸了过来。
巨石大若城,挟着熊熊的天火,如果砸中了,这里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木”林灿大吼。
此时木已经发现了巨石的存在,不假思索的双手用力锤向木杵所在的台子,人群已经来不急转移了,只能试试以星门的力量对抗了,也许能有一线生机。
漩涡在木的暴力操作之下,急速旋转扩大,甚至脱离了星门飘到了原本紫幕的位置,巨石越来越近,一头撞向了漩涡。
无声无息,漩涡和巨石一起消失在空中,原本矗立的星门也轰然倒塌,化做了废墟。
巨石天降,六百年前?在巨石消失的瞬间,林灿忽然想起六百年前大帝曾独闯巨石的事。难道玄武大陆上天降巨石大帝陨落,而后帝国四分,一切皆因此而起?
“大家快撤离。”林灿被一阵呼啸声惊醒,仰头便看到许多被巨石强大气势裹挟的碎石正成群的飞来。如今星门毁了,紫幕破了,峡谷里的人族彻底暴露在这场灾难下面。
“林灿,一定要去祖庙,火种不能再遗失了。”木抓着林灿的胳膊,一字一句的说着。
“嗯”林灿点点头。
“时间就快要重置了,再不走你也会跟着轮回的,林灿你那样很容易会迷失的。”钩子提醒着。
慌乱的人群四处奔逃着,失去了紫幕的峡谷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小悦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悲哀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么?
“好-好-活-着!”林灿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呼喊。
狭长的地下空间,到处有火光冒出,烟雾弥漫。林灿迎面走向天空中不断飞来的石块,来吧,让痛苦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林灿,你要干什么,赶紧离开。”手环大叫着。
废话,当然是死出去。
外界。
在蛤蟆的感知里,林灿抓起石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变得粉碎,而且这次真的摔到地上了,也真的摔成了粉碎。
“呱”蛤蟆不敢去看林灿,生怕看到一个同样变成碎块的林灿。
“蛤蟆?我讨厌蛤蟆。”林灿还在发着呆,耳边便传来手环的声音。
“呱,小泥鳅,蛤蟆招你惹你了。”蛤蟆不甘示弱。
“对,就是这个讨厌的声音,听起来就烦,我们以前见过对不对?哎呀呀,你是不是算计过我?头疼啊,我的记忆怎么好像少了一块……呜,我讨厌蛤蟆。”
钩子和蛤蟆的第一次相见并不友好,钩子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它,蛤蟆是讨厌的。
“呱,都没有见过你,就你这种小泥鳅,谁会算计你。”
“反正蛤蟆没一个好东西。”
林灿拿起石蛤在桌子上磕了磕,又弹弹手环。
“别吵吵,现在我要确认两件事。
第一件,钩子你已经出来了,是走是留随你,要留的话,不许再吵吵。
第二件,蛤蟆你肚子里的石板,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取,赶紧,我要离开这里。”
回家,总是要回去的。
经历了那些事,那些人,林灿更加迫切的想要回去。哪怕回去后继续在边关拼杀,也不愿再想起那种末路都没有的绝望。
没有经历过绝望,就不会懂得珍惜希望。
“你有火种,可以帮我恢复,所以我不走。作为回报,我可以偶尔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首先回答的是钩子,钩子是个好钩子,懂得利益交换。
林灿转头看向蛤蟆。
“我只知道你从封印里带出来的东西,可以取出石板。别的,别的我也不清楚。”蛤蟆声音有些弱,一直以来,他好像除了作为一个容器,并没什么其它存在感。
林灿想了想自己从封印里带出来东西,钩子应该算一个,火种算么?如果算的话,也就这两样了。
可是怎么用,又犯愁了。
想来想去,觉得用钩子应该靠谱点吧。
“钩子,你试试能不能从蛤蟆肚子里钩出一片石板来”林灿敲敲手环。
“太恶心了,不去。”钩子拒绝。
“你刚才还说可以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的,这么快就反悔了?”
“不去,反正我讨厌蛤蟆。”钩子态度很坚决。
“……”蛤蟆很受伤。
“这样,如果你能弄出那块石板,我让蛤蟆给你当小弟怎么样?有什么脏活累活啊你都可以交给蛤蟆去做嘛。”林灿觉的钩子挺像个孩子,干活得靠哄,用手指偷偷敲了敲蛤蟆。
“嗯嗯,小弟愿为钩子大哥鞍前马后赴汤蹈火。”蛤蟆很上道。
“真的?蛤蟆弟弟?”
“嗯嗯,钩子大哥!”
“张嘴,蛤蟆弟弟。”
“呱呱,钩子大哥!”
林灿感觉手环一松,钩子又化作开始时那个半圆的形状,然后直接消失,然后又瞬间出现,旁边便多了一块巴掌大的石板。
“为啥要张嘴,钩子大哥?”
“练练熟练度,蛤蟆弟弟!”钩子很开心。
蛤蟆瞬间觉得,以后自己日子应该不太好过了,它赶紧转移话题:“林灿,快点炼化,我已经做好迎接自由的准备了。”
林灿拿起那片小小的石板,不待动作,石板便化作流光飞进了识海。
再看识海中,一片巨大的石墙立在了灵海中央,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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