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所以这一切，你都知道吗？”沈容离喃喃问道。

水墨宁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沈容离又继续问道：“那你刚才说，我和你的身上，都有同一个东西，那是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鲛人之心的守护者，我身上的东西，肯定是鲛人之心啊！”说着，水墨宁轻轻笑了，继续说道：“所以在你身上的东西，肯定也是鲛人之心！”

水墨宁的话，又一次让沈容离惊讶不已。

“鲛人之心，在我身上？”沈容离不解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怎么重生到过去的？”水墨宁直接点出了关键所在。

“……”

沈容离不说话了，这个真相对她而言，虽然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测——是轩辕子都付出了代价，用鲛人之心让她重生。

但是真正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她的心瞬间一沉。

正在沈容离想要继续说话的时候，水墨宁忽然看向她身后，道：“喏，你看，他来了！”

闻言，沈容离回过头，就看到轩辕子都站在自己身后。

只一眼，沈容离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抱着轩辕子都。

可是，她又一次扑了空。

轩辕子都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存在，只是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水里的水墨宁。

“你又来了？洛云兮之子。”望着轩辕子都，水墨宁淡淡地问候道。

轩辕子都没有回应，依旧用坚定的目光，望着水墨宁。

见此，水墨宁笑了一下，问道：“现在，可以将鲛人之心还给我了吗？”

轩辕子都摇头，随后摊开手，让水墨宁看到将手中金黄色的鱼鳞。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打算将鲛人之心还给我了吗？”说了这话后，水墨宁直接怒了，斥责道：“我们可是说好了，我将鲛人之心借给你，你将你娘救出来之后，就将鲛人之心还给我！”

面对水墨宁的斥责，轩辕子都平静地吐出了一句话，“可是，我爱的人死了。”

闻言，水墨宁略有深意地看了他身旁的沈容离一眼，没有再说话。

“我听宫家的人说，鲛人之心里面蕴藏的力量，可以让她重新活过来，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还是想过来试一试。”轩辕子都继续说道。

“那宫家的人有没有告诉，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水墨宁问道。

轩辕子都点头，“黎岛会沉没到海底。”

水墨宁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不光黎岛会沉没，还有你的命！”

闻言，沈容离猛然一惊，好像有什么东西，撕扯着她的心。

沈容离赶紧伸出手，想要拉住轩辕子都。

“夫君，不要这么做，你快回去！”

“你不要做傻事啊，我不要你这么做！”

“轩辕子都，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傻子！”

“……”

可是，不管沈容离说什么，轩辕子都都听不见。

她伸出去的双手，也一次又一次地扑空。

这种无力感，让她心底一空。

沈容离绝望地看着水墨宁，嘴角一抹苦涩，摇头道：“不要答应他，求求你，不要答应他！”

“你是鲛人之心的守护者，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求求你，不要答应他，千万不要答应他！”

说完之后，沈容离哭倒在岸边，泪水一颗一颗地落入湖水之中。

这时候，轩辕子都手中的金黄色鳞片，发出了淡淡的光芒。

“如果我的命，可以换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那也足够了。”轩辕子都望着手中的鳞片，苦涩地笑道。

“看你一眼？”水墨宁嗤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她这十多年来，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心意，只知道你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傻子王爷，就算她看了你一眼，又能怎么样？你能得到什么？轩辕子都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真傻又如何？假傻又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轩辕子都的神情更加苦涩，喃喃说道：“我只知道，她是真的死了。”

“你——”水墨宁一窒，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轩辕子都手中的鲛人之心。

语气缓慢地说道：“这块鳞片，是从我的肚脐上拔下来的，肚脐是鲛人心脉的所在，这上百年来，我一直在用自己的心脉血，守护着鲛人之心。”

说着，水墨宁抬起头来，望着轩辕子都，语气沉重地说道：“也就是说，如果你想用鲛人之心来救她，就必须将这鳞片和你的心头血融合，用你的心头血作药引，将鲛人之心牵引到她的体内，让她和鲛人之心融为一体，这样才能救她一命。”

说着，水墨宁的语气愈发沉重了，低着头无力地说道：“虽说是救她一命，不过却不是让现在的她活过来，而是另一种形式上的重生，比如说，让她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重新开始。”

“这样的代价，太沉重了，一旦心头血流干，你也就没命了。”水墨宁摇头，有些心疼地说道。

“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好处？所有的事情，都暗中安排好了筹码，你想要让她活过来，是要一命换一命的。”

说着，水墨宁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望着轩辕子都，语重心长地劝说道：“我刚才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醒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和你毫无相关的她，那一段人生，和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还要这么做吗？”

水墨宁的话，让陪在轩辕子都身边的沈容离，彻底绝望了。

她望着水墨宁，泪流满面地哽咽道：“求求你，不要答应他！”

水墨宁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重地看着轩辕子都，又追问了一遍，“这样的代价，你考虑清楚了吗？”

这一刻的轩辕子都，眼神黯然，却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有些不舍地看着水墨宁，低声苦笑道：“这样啊？我，我……我还以为……还以为，可以等到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呢……”

听了轩辕子都的这一句话，沈容离再也忍不住了，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又一次破眶而出。

心口的位置，好像被针扎了一般，止不住的疼痛。

她绝望地看着轩辕子都，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双手又一次扑了个空，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伸出去的手，穿过轩辕子都的手掌。

她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却握不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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