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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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阵中听到的隆隆声竟确有其事。
雷声轰然炸开,打出劈里啪啦的火花,弦玉被丢出法阵那一刻,差点被一道紫电劈成烧烤。
她扑腾着翅膀低空飞过,惊险地落在某一处平地。
烧焦的气味从屁股后面飘来,弦玉扭头,得,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撮漂亮的尾羽居然给劈没了!
始作俑者沉静地低语道:“鄙人这桩旧事,一直压在心底无法纾解。今日你们将方淮也留下,其他人所作所为我暂时不计较。”
李焕仍旧一身黑衣,皓齿红唇,长剑急速围绕在他周围,罡气四溢,帮他挡回大部分雷电。
冰洞几乎被这些电火花炸裂,顶部豁开了一道口子,风雪灌进来,哗啦啦的糊人一脸。
弦玉看清白玉石阶上安然无恙的李焕,蓦然松了口气。
不管方才法阵中发生的事是否真实,至少他现在还活着。
“李焕死后附魂于雕鸮,差点成为当地的妖邪,后来白泽山择徒开始,荻花峰峰主下山听闻此事,这才出手收伏了李焕。”
沈先生?
弦玉高兴地回过头去,却忘了自己已然恢复了小鸭子形态,发出来的便是小鸭子的叫声……
晓得这是在唤他,沈青安垂眸,盯着脚下的小不点,面上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道:“你方才两次进入了法阵。”
嘎?
弦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没想出个结论来,沈青安道:“李焕怪你坏了他的事,出来后二次启动法阵,当时你昏迷着,咬在李焕的衣裳上没松口。”
还有这回事?
弦玉就搞不懂了,她分明帮的是李焕,为何李焕还要怪罪她?难不成,他想再回顾一次被人砍得七零八落的经历?弦玉想起雪原上最后一幕,不免起了一身鸭皮疙瘩。
正在躲避速速下坠的冰碴子的众人见沈青安在同一只鸭子说话,觉得跟见了鬼似的。
“那莲花纹是什么?”
“方才发生了何事,为何沈先生带那只鸭子消失后,出来人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哎,也不知道刚才那中洲公主说的事是不是真的,六十年前,我们玄隐洲的人当真干出过那般龌龊的事?”
“这事谁知道呢,都是一家之言。再说了,凡间争权夺利之事关我们如何?我们半只脚都踏入修行的路了。”
“兄台这话说得不对,修行者当泽被苍生,心怀天下。何况无论修真界还是凡间,皆以白泽山三清门唯马首,如今事情就发生在白泽山脚下,关乎中洲和玄隐两洲,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自然是有人理的,毕竟这中洲太子后来都成了修士。”
“看样子像结丹期修士,卡在结丹期多年了啊……如今这雷劫降下也好,若能挺过去,便能在修行的路上更进一步,实在令我等羡慕。”
“但我看这中洲太子,之前卡在结丹期,似乎是生了心魔……”
“这……”
一时,众多复杂的视线汇聚到李焕身上。
浓云遍布苍穹,宛如一只巨大的野兽匍匐在众人头顶上,下一刻即将全部人撕咬吞噬。
弦玉卡在一道岩石缝中,确保自己不会被雷劈到。因方才好心做事反遭人怨怼,弦玉这回决定当个安静的旁观者了。她于惊天霹雳中瑟缩了下脖子,想问问沈青安要不要也躲进来,结果抬眼一看,沈青安连人带影都没了。
如今她体型小,视野有限,在一众作鸟兽四散的人中完全辨不清远处的情况,只能见更远的上空,雷声琤瑽,电光乍起,宛如几条长龙囚于旋风的牢笼中嘶鸣。
方才那一众人的谈话她也听到了,什么雷劫、结丹期、心魔……弦玉择了个干净的石墩子坐下,抱着翅膀忧心如酲。
因两回进过法阵,加上沈青安一番解释,事件的全部经过她已经大致了解。
那李焕六十年前被玄隐洲贵族诛杀后,死后心有不甘,一缕怨魂游荡于白泽山脚,后来机缘巧合与一只奄奄一息的雕鸮魂魄结合,便以妖邪的身份活了下来。
可白泽山脚不比普通地方,李焕化作雕鸮没多久,三清门仙家有所感应,便派了荻花峰峰主前来渡化他。那荻花峰主知李焕身世,心生怜悯,私下收其为徒,并加以教导。李焕虽心怀怨气,但到底得了常人没有的造化,便安心在三清门修行了六十年。
直到几个月前,三清门开始新一轮择徒,李焕发现中洲和玄隐洲的禁制再次被撕开一道口子,靖国后人传来音讯,说靖国公主也要前来白泽山修行了!
他自己遇到千年难得一遇的机缘才侥幸逃脱中洲,那么,靖国公主又是如何东渡过来的呢?那会儿正是李焕突破结丹进阶金丹期修士的关键期,荻花峰峰主以为此乃小事一桩,是以并未放在心上……哪想短短数日,李焕竟生了心魔……荻花峰主仔细深究,才晓得这些年李焕并未将往事完全放下,如今靖国公主入中洲,有重蹈李焕当年覆辙之迹,便与李焕约定暂放其下山了。
那一场狼袭,其实并非李焕所为,而是玄隐洲贵族想借此除掉李淼。
弦玉想起那只流光溢彩的青耕鸟,心道,李淼怎么进入玄隐洲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中洲乃毫无灵气的凡间,怎会有青耕这种灵鸟存在?李淼渡来玄隐洲前必定得了高人的指点,而且这位高人的修为非同一般。
弦玉思绪悠悠地飘远,全然不将外头的电闪雷鸣放在心上。
几个人仓惶从弦玉面前跑过,脚下尘土四溅,激扬飞起。
弦玉捂着脸打了个喷嚏,拉回意识一看,眼前乱糟糟的,众人捂着脑袋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
“太失心疯了,中洲太子渡个劫难道要叫我们陪葬不成?”
“害他的人分明是方家,为何要怪罪我们?”
“不好!他将雷劫的力量引到这边来了!”
弦玉一惊,什么情况?
她连忙从石墩子上跳下来,抬脚就要飞窜出去。整个冰洞一阵地动山摇,无数碎石子冰碴子砸落下来,弦玉好巧不巧,窜出石缝时刚好被砸下来的石块卡住,一颗脑袋露在外头,两只脚在石缝里徒劳地扒拉着。
她匆忙了地叫唤了两声,然而路过的人皆形色匆匆,好似都没看到她似的……或者看到了,但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跑去——如此危难时刻,大家都忙着保命呢,又有谁能顾及到一只平平无奇的小鸭子?
弦玉睁大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众人忽视她、掠过她,叫唤声也逐渐低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电光已来到了她跟前,弦玉失落地想着,这世道太艰难了,她到底会是一只烤鸭的命运。
一双柔软的手将她托起。
弦玉:诶?
李淼一边躲避乱石,一边将弦玉揣到怀里。弦玉没有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看似柔弱无骨的公主身形竟然也能如此灵活。
四周充斥着火花打出的霹雳声、石头砸下来的轰隆声,人群乱糟糟的嚷嚷声,但那一切对于弦玉来说太过遥远,唯有李淼的声音近在咫尺,异常清晰。
她微感歉然道:“对不起,小鸭子,我叔祖父现在挟持了你的主人,他俩都凶多吉少,但我也帮不了他们了……”她使出玉笛打开迎面飞来的石头,而那玉笛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竟然完好无损。
她气喘吁吁地攀至一处高地,得益于视野,弦玉从她领口钻出来,便瞧见了几乎压顶的浓云,以及浓云下偌大的法阵空地。
此时,李焕立于那法阵中央,而方少爷趺坐在地上,白衣染血。
弦玉抓着李淼的衣领,伸出半截身子想要听一听他俩的谈话,但是离得太远,她什么也听不到。
眼角余光闪过一截白色的衣袖,弦玉扭头,只见一方石壁下,沈青安正逆着人流,拢着衣袖朝法阵中央走去。
他的步履轻慢,走在乱石飞雪中如履平地,弦玉为他这气定神闲的态度愣怔了。
李淼同样也很愣怔:“那是沈先生?他不要命了吗?”
弦玉与她对视一眼,思索片刻,干脆钻出领口跳下来,直接朝沈青安的方向奔赴而去。
她一边飞奔一边心想着,沈青安到底要拿护心珠,有他在,她定不用怕这些雷电。
李淼见弦玉瞬间跑远,直接奔赴法阵中央,不免错愕唤道:“小鸭子?”
她追上前两步,便听得身后一声清鸣,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往此处飞来。
浓云中心,惊雷蓦然劈开一方天地,飞舞的风雪四裂,又很快回聚起来。
方淮也怔怔地坐在地上,目色茫然,似乎不知道该看哪儿。
李焕神色淡漠,长剑随他上前。他在方淮也面前微微低下身子,金色的发带因他的动作而自然下垂。李焕俯视着对方浅褐色无神的眸子:“你可记起来了?”
方淮也恍然回神,视线落在李焕身上,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那些事都是真的?”
他动了动唇,低声问道。
李焕盯着他,微微冷笑:“是,方淮也,那些都是真的。”
方淮也顿时咳嗽了几声,风雪呛进来,呛得他五脏六腑生疼,宛如要裂开般。
李焕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
天边的浓云翻腾得愈发激烈,偶有长剑扛不住电光,不长眼似地劈在人堆中,宛如沸水泼入一碗热油,瞬间炸开锅。
方少爷收回目光,抿了下发干的唇瓣,道:“事情因我而起,放过这些人。”他手指抬了抬,指向周围,“他们都是无辜的。”
李焕冷眼看着他手指所向,白茫茫的冰壁下,偌大的法阵四周,一群人抱头做鼠蚁乱窜,哪怕清贵的公子哥和高傲的民间修士也惧怕这劫云之威。
“无辜的?”他莫名一笑,语气忽而变得沉顿:“若不是他们存心,特意待李淼先上山,李淼的人会首当其冲遭遇那场狼袭,几近全员折损?”
“那场狼袭何人所为,你难道不知道么?”
说到此处,他想起一些旧事,眼睛都有些红了,“已经六十年了啊,人都换了两代,那些人竟仍然贼心不死……我们远道而来,就一定要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
惊雷在他身后劈开,成片的白光亮起,李焕冷冷道:“真是可笑!”
方淮也见他眼睛发红,手上的青筋隐隐约约浮现,泛着一点点黑色的雾气,茫然中又带上一丝惊疑。
“你想要做什么?”
李焕居高临下看他,反问:“我想要做什么,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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