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五十九莫失礼数

        “彦佑。”子穷在彦佑的洞府门口等他。

        “主上。”彦佑看见子穷，下意识站好乖乖地说。

        “这么晚了，不在府里，去哪逍遥了？”子穷笑着问。

        彦佑看见子穷这么笑，心里就发毛：“有人约我，我去赴约了。”

        子穷看着彦佑这样子，叹了口气：“彦佑，我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你，你的性子要收敛一下了。”

        “我的性子？我的性子怎么了？”彦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脚地说。

        “彦佑，你应该清楚，天界的人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子穷收了笑容，认真地对彦佑说，“我看到你今天对润玉的态度了。如果今天跟你说话的不是润玉，而是别的上神，你还会用那样的态度吗？”

        “润玉不欠你什么，相反他一直因为你是簌离的养子善待你。你可以不认同他，但是你不能不尊重他。”

        “我……”如果是彦佑平时的性子一定反驳出一大堆话来，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子穷，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些年的一切，润玉不知道，可是子穷一清二楚，他不敢反驳，也反驳不了子穷。

        “我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润玉的态度那么差，我不是你们，我没有感情，”彦佑的表情随着子穷的话越来越难看，子穷却没有停止，“我不能理解你们的行为，但是你们的规矩我还是学到了几分。下尊上，弱服强。你偏向锦觅也好，还是不满润玉也好，有一点是不能改变的，润玉是上神，而你只是一个小仙。我知道你不服气，但是这就是事实。你没有跟他匹敌的实力，就不可能拥有和他平等对话的机会，你现在不过是仗着簌离，所以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如果润玉不愿意给你脸面，他随时可以拿你问罪。天庭不会少了彦佑就出问题，一个彦佑没了，还会有无数个蛇仙。总是把自己看得太重，就会没办法看清楚世界。”

        说着，子穷的神情有些严肃：“如果你是因为实力不济或者运气不佳的原因出事，我无所谓，如果你是因为知法犯法屡不悔改出事，我会觉得当初选你的这个决定做错了，然后泯灭你的元神，抹掉你跟我的联系。”

        “……”彦佑原本还有一丢丢感动，听到后面连连表示不敢动不敢动。他差点忘了，子穷根本不是正常人，随着恶纹越多，她属于人的部分就会越少。

        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彦佑决定锦觅虽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还是辛苦你一下吧。毕竟比起你的幸福，果然还是我的小命更重要，反正润玉也不会真的娶你。他现在马上闭关，等润玉和旭凤争出个胜负或者大魔头倒了，他再出来浪。

        否则万一真的被灭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毕竟干娘死了，没人能从大魔王手上救下他了。

        六十大婚

        锦觅大婚前心神不宁，她想到明天她要做的事，就睡不着觉。又想起斗姆元君说爹爹还有元神留存，只要把爹爹的元神护送至冥界轮回就能够重新投胎。

        锦觅握了握手中的玉瓶，这里面是爹爹的一丝残魂。她生怕杀了爹爹的人不肯放过爹爹的残魂，所以玉瓶一直贴身携带。润玉看得紧，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去冥界。

        第二天大婚，润玉谋逆，旭凤带兵平叛却棋差一招，更料想不到锦觅竟然会给旭凤来了致命一击。

        “是你杀了爹爹，是你杀了临秀姨！”

        就在这时，子穷施施然地出现在九霄云殿上。这是婚约新订后，润玉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见子穷。

        子穷看着锦觅丹碎，对于锦觅说的“临秀姨”，面上满是不屑。

        子穷灵力挥出，锦觅藏于袖中的玉瓶滚落在地碎裂开来。

        一抬手，恶念凝成一把刀。

        “不要！”在锦觅的无能为力中，水神的残魂触到子穷的刀瞬间消融。

        从此这世间再无水神洛霖。

        “为什么？为什么？”锦觅只觉得脑袋快要炸了，亲人、爱人、欺骗。明明子穷也是爹爹的女儿，为什么却要灭了爹爹复生的最后一丝机会。

        子穷瞧着眼前快要崩溃的锦觅，勾起了一抹轻笑：“因为他是你爹，却不是我爹啊，锦觅。”

        子穷的一字一句像是匕首刺入锦觅的心。

        “我从未把洛霖当做我爹，我更从未将你当做妹妹。”

        “若是没有你，我娘还会好好活着。”

        子穷蹲下，看着锦觅难过的脸说：“你和你娘一样叫人作呕，有情饮水饱？可笑。若非怕痛，我真想毁了这张脸。我啊，不是你娘的影子，也不是你的。”

        “你以为现在是你最难过的时候了吗？”子穷笑得一丝阴翳也无，说的话却充满恶意，“我同你保证，你日后每日都会比今日更难过。你吐出陨丹动了情就能挽回一切吗？你能复活旭凤一次，我就能杀他一次，你复活他一万次，我就杀他一万次。就是不知道，你这朵霜花，能够救凤凰多少回？”

        “为……什……么？”锦觅看着子穷，固执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也要从你这里取走最重要的东西，才算公平啊。”子穷笑着拍了拍锦觅的脸，“你要爹就拿去，你要未婚夫就拿去，就连水神之位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可你不该动我娘。虽然她不是你杀的，却是因的，父债子偿，要怪就怪你爹吧。”

        说完子穷不再管她，直起身子看向从她出现那刻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润玉。

        “小仙恭贺大殿荣登帝位。”子穷轻笑。

        润玉从子穷的话里听不出一丝笑意，更叫他心慌的是子穷脸上的纹路。他的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他想问却不敢问，子穷疏远的态度叫他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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