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模拟赛

蒋橙子无意间在电脑里翻到妈妈的生日，就在今天。对于失去了母爱的她，面对这个温柔的人心底难免充满感激。蒋橙子想了想，要不要做点什么。

        外卖吃腻了的邬童决定今天自己动手做饭，翻了翻冰箱什么也没有，便拿了钥匙出门决定去超市买菜，他碰到蒋橙子时，她手上提满了菜，塑料袋的重力在她手指关节中间勒出了红红的痕迹。

        蒋橙子在超市看见他还有些诧异，看见邬童手上同样也提着菜过后更诧异了。

        邬童当先问她：“你家有客人啊？”买这么多菜。

        “我妈今天过生日，我打算给她做顿美味佳肴。”蒋橙子眉眼间笑的明显，顿了顿又对邬童说：“今天不吃泡面改为黑暗料理了？”

        邬童有些无语：“怎么你这儿是美味佳肴，到我就是黑暗料理了？”

        蒋橙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她没想这么说的，奈何嘴比脑子快。邬童虽然嘴上毒舌，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主动自然地将女生手上的重物提了过来。蒋橙子还有些意外，其实邬童相处久了有些细节还是很打动人的。

        蒋母蒋父回到家看到满桌子的菜品后惊讶于此，得知今天是女儿为了妈妈的生日做的菜，心里欢喜无比。蒋母看见女儿贴心地为自己盛饭，还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感动的不得了，觉得自己的孩子真的是长大了。

        ……

        陶西决定趁这个暑假的期间带着棒球队的人打一场模拟赛，开学后就要着手准备预选赛了，这群孩子除了尹柯班小松邬童以外其他人还没有正式的参加过比赛，平时练习也是一些基础，正式上场哪有人给他们当陪练。

        小熊队都集中集结在公园，一个个看似在等什么人，等到不耐烦时陆通问了句：“教练真不守时，我们都等了他快半个小时了。”

        邬童也有些坐不住：“他没到，我们就自己练嘛。”

        班小松说：“今天是模拟赛，咱们球队的人大部分都没有上过球场，咱们必须等教练来了打一场比赛让他们感受下气氛。”

        “说的倒轻巧，你看他倒是来啊！”

        教练不来，只能干等着，班小松让焦耳去清点一下人数，邬童摘了帽子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尹柯在一旁给队员们讲解打法，以及遇到突发情况时如何预防。

        而一旁的周珏带着银鹰队也赶到了这里，江狄眼尖一下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小熊队。

        “那不是月亮岛那群菜鸟吗？居然敢占我们的地盘？”江狄不屑地撇嘴。

        “江狄！”一个女声喊了句他的名字：“这里是公共棒球场，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

        “你什么意思啊？你站哪边的？”

        “我只是凭事实说话，请你讲点道理好吗？你这么对月亮岛冷嘲热讽，还不是因为你嫉妒……”

        “喂！”江狄呵斥住：“邢姗姗，你不要以为你当了棒球队的经理人你就了不起了！”

        邢姗姗欲言又止，被教练周珏打断：“江狄，既然是棒球队，那我们就按规矩来。”

        “明白！”江狄笑道。

        一边的陶西带着栗梓和蒋橙子珊珊来迟，栗梓是棒球队的经理人，一大早就被陶西打个电话拉了过来，为了不孤单，把蒋橙子也喊来了。本来也喊了沙婉的，可是这个满脑子只有学习的人居然说要去什么暑假班补习。

        “同学们下午好！”

        棒球队的人对于陶西的迟到非常不满，一个个都不理他，陶西也习惯了，自娱自乐地：“看到你们这么有干劲的样子，教练很欣慰啊！”

        棒球队的人还是不理他，尹柯朝栗梓说：“沙婉怎么没来啊。”

        “哟！”一旁不曾说话的邬童又开始冷嘲热讽起来：“学神今天开窍了？”

        “邬童，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就是看她们三个平常都粘在一起，今天少了个人。”

        陶西看这些人都不理他，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干什么啊你们，我不就迟到了一会儿吗？有必要让我这么难堪吗？”

        陶西继续自顾自地说：“今天呢，是你们正式的第一场模拟赛，待会儿你们一定要加油，要用力好不好？”

        “好～”这些人都无精打采的。

        “好不好！”陶西又问了一遍！

        “好！”

        “诶，教练。”班小松有些担忧地开口：“我们人都不够，打什么模拟赛啊？”

        “你急什么，再等一会儿就有人了！”

        ……

        “怎么，人手不够啊？”刚一说完，江狄及银鹰队的人就来了，他们来势汹汹。个个脸上都露出了些许不屑的表情，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江狄，你想干嘛！”班小松伸手指着江狄。

        他不回答班小松的问题反而继续说：“本来就够菜了，又招一群菜鸟，就你们这样，还想进联赛？”身后地银鹰队员不禁传来了嘲笑的声音。

        “江狄，你又想抢地盘？”邬童盯着他。

        “看来我们中加的规矩你还没忘！”江狄和邬童的眼神一对视，就有一股浓浓的的火药味，随时要爆炸一样。

        “这位同学。”陶西双手抱胸走到他面前：“这里是公共棒球场，讲究先来后到，你没到，我到了，你到了我比你到的还早。”

        江狄跟邬童一样，是个暴脾气，他懒得跟陶西费口舌：“什么你到我到，先来后到？我只知道成王败寇。”

        此话一出，班小松又不淡定了：“江狄，你也好意思说成王败寇，你别忘了上次占地盘是你们输了。”

        “怎样？”江狄一脸得意，“你还想再比一场？没问题啊我奉陪，不过这一次打的就不只是膝盖了。”

        尹柯拉着快要暴走的班小松：“跟他讲道理讲不通。”转身对江狄说：“说吧，你想怎么比？”

        “简单！”江狄轻笑了一下。

        又是当初占地盘那个表情和语气，班小松看着就来气。

        “我们两队来场训练赛，赢的留下，输的从此以后不准再用这个场地。”

        看着小熊队不说话，江狄又说：“怎么？不敢比？”

        “比啊！谁怕谁！”班小松说。

        江狄冷哼了一声：“输了，可别后悔。”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陶西让班小松带着棒球队的人先热身，中加的邢姗姗却跑过来对着邬童有说有笑的。

        热身变成了八卦，陆通忍不住问了句：“那谁啊？”

        “中加的啦啦队队长兼棒球队的经理人。”栗梓一边整理着棒球器材，一边头也不抬的说。

        “为什么我们没有啦啦队啊？”陆通抱怨。

        “一场比赛都没打过，你还想要拉拉队，你怎么不去拉拉面？”陶西没好气地督促陆通去训练。

        焦耳不怕死的凑到尹柯和班小松旁边说：“你看她好有女人味啊！”

        “焦耳！”旁边传来栗梓不满的声音：“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我说你比她漂亮！”焦耳讨好地笑着，旁边的尹柯和班小松偷笑着。“诶，你们看，邬童对着她笑诶，我就没见过他对谁笑。”

        蒋橙子在一旁冷不丁的补了句：“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对她笑不很正常？”

        “你怎么知道他俩是青梅竹马的。”

        “我……”蒋橙子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她要说她是在电视里看的？“我猜的，你看他俩氛围，不像吗？”

        “哟，小橙子你是不是吃醋了。”班小松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着。

        “班小松，我看你是不想混了，你信不信我让栗梓再也不理你了？”

        “哎哟可别，橙子姐姐，我叫你姐行了吧！”他可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她是不是来挖墙脚的啊？”班小松忍不住问，邬童这么好的队友要是被挖走了，那他的棒球梦想可就要破灭了。

        “哪儿那么多墙脚可以挖啊！”尹柯拍了拍班小松的肩膀，觉得他想太多。看邢姗姗走了，便过去跟邬童对暗号，以防江狄待会儿在场上耍诈。

        一旁的周珏与陶西暗自较劲：“中加每周都在这儿训练，你带队来这儿是故意的吧？”

        “怎么可能？”陶西否认，“我们就是恰巧在这儿训练，又恰巧比你们早来了半个小时而已啊！”

        周珏才不会相信陶西的鬼话，笑了：“你别装了，你是计划好了让我们当你们的陪练。”

        既然被周珏看穿了，陶西表情也恢复了自然：“怎么，不敢练啊？”

        周珏觉得好笑：“我是怕你刚组建好的棒球队，再给他们打废了！”

        “打球又不是打架，你说的这么恐怖！”

        “我说的是自信心。”周珏靠近了陶西一些，好心提醒道：“你说这帮孩子了解到真正的棒球，谁还会跟你玩啊。”

        尹柯拉着邬童在一旁熟悉待会儿打球的套路，让他一定要看准自己的手势暗号，并且把每一个球的手势都展现出来让邬童熟悉，他猜了两个就不愿猜了，表示这些他都会。

        尹柯觉得跟邬童这样的人打配合简直是需要极强的忍耐心。

        蒋橙子在一旁找了个好的位置坐下来好好看，其实她知道今天中加棒球队的出现并非是巧合，而是陶西早就清楚今日会遇上中加，他故意带着球队来这里，只是为了让班小松和队员们在遇到强者时更加快速地成长，也为他们在赛前预热。

        月亮岛棒球队和中加银鹰棒球队比赛正式拉开序幕，所有人都全力以赴。邬童王牌投手的称号名不虚传，一开始就给中加中学来了个下马威，打得中加队措手不及，而陶西也在底下和中加的教练暗自较劲，空气中的火药味十足。

        而一旁周珏告诉即将上场的队员：“你们平常针对邬童的战术，该派上用场了。”

        这一局，显然没有那么顺利了，邬童投出去的每个球，虽然球速非常快，但是中加的击球手都能将其击中，尹柯蹲在捕手的位置，观看着整场比赛的趋势，意识到不对劲，便转换战术给邬童出了球的手势。邬童却不按照他那样做，导致投出去的球变成了坏球，给银鹰队带来了分数。

        接下来的几个球都不太顺利，邬童决定换个投球方式，他手臂微动，做好投球姿势，用力挥出的那一刻，球在两根手指尖划出。中加的击球手毫无疑问地挥棒，却落了个空，尹柯接到球后不禁感叹他们不过仅仅一年没见，他怎么能成长那么快。

        “好球！”裁判说

        邬童身后的班小松和队员们也在互相加油打气。

        旁边观看的人都看呆了，栗梓惊讶的问陶西：“为什么邬童投的球明明击球手挥棒了，但却击不中呢？”

        陶西一边和中加的教练较劲，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那是指叉球，投手需要极大的臂力，并且球速要非常的快才能让击球手看不出。击球手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确认，那么就会胡乱挥棒，一旦挥棒，坏球就变好球。”

        原来是这样，一旁的江狄看见后不以为然，心想才刚开始就把邬童的绝招给逼出来了。接下来的邬童继续用指叉球，很显然中加的队员在看清后，无论邬童怎么投球他们都不挥棒。

        “坏球！”每当他投出一个，如果击球手不挥棒，裁判就会重复这两个字。

        尹柯请示暂停，走到邬童身边：“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照你这么打，是不会赢的，我跟中加一起训练那么久，我自有办法，你给我配球就好了。”

        尹柯不与他争论，邬童接下来投出的每个指叉球，击球手都不挥棒，四个坏球直接保送他们上一垒，邬童就不相信了。他继续投指叉球，对尹柯给出的暗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每个指叉球投出去都需要极大的臂力，邬童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而他的手臂也因为频繁的投球，出现了不适的症状。

        身后的队员们看见局势不对，也慌张了起来，导致守垒的时候，跑错了位置，焦耳与陆通竟然直接争吵了起来。

        旁边的栗梓快要急死了。

        “邬童投了多少个球了？”陶西终于开口了。

        “得有五十多个了吧！”栗梓说。

        “不行！”陶西坐直了身子，“指叉球不能这么连续投的。”

        陶西跑过去对着中加的教练说了一些话后，江狄便走了过来示意中加的队员不打了。

        邬童呆呆的站在投手丘上，他有些不开心，一直身为王牌投手的他今天一点也没有得到存在感，这场没有结果的比赛，显而易见他们输了。

        陆通将帽子扔在地上，栗梓质问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帽子我不想要了，我也不陪你们玩了！”

        他丢不起这个人，队员们原本相信有邬童在，月亮岛棒球队就有希望，可如今看来，即使有邬童在，月亮岛棒球队还是无可救药。邬童知道自己的表现辜负了队员们的期待，输掉比赛自己有着不可懈怠的责任。

        面对队友们的指责和争吵，蒋橙子忍不住站起身：“够了！”她走过来看见这些要走掉的队友说：“这球队是邬童一个人的吗？你们什么都靠邬童，那你们来干什么？来唱戏吗？一场模拟赛就将你们打的如此不堪一击，那后面的预选赛，决赛，联赛，干脆也别参加了。在一个团队里面不互相团结，而是在比赛时去吵架，去指责别人，还要妄想着在别人的努力下赢得比赛，你们真自私！”

        蒋橙子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早就知道今天这场比赛会输。

        队员们彻底失望，陆通和队友们一气之下提议解散棒球队，并任性地一走了之，棒球队是班小松一直呵护的心血，可是现在队员们都离开了，他辛苦建立的心血又该怎样维护。

        “你说点什么呀？班小松？”栗梓看这局面不太受控制，焦急地扯着班小松的手臂。

        班小松无话可说，他痛恨自己软弱无能，只能亲眼看着队友们离开，他比任何人都在乎棒球队，当心血被践踏，自己却无能为力。

        “是！”他突然大声说，“我承认是我们太差了，在中加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太天真了，一心想要实现棒球的梦想，但现在看来，就是一个笑话。”

        他痛苦他委屈，栗梓都知道，但是她没想到此刻班小松是这般的负气，她也有些不受控制地说：“正好，解散吧，这经纪人我还懒得干了！”

        队员走了，教练走了，栗梓也走了，蒋橙子也走了，现场就只剩下痛苦的班小松，尹柯望着难过的他，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安慰的话语，他也很难过。

        邬童依旧站在投手丘上，江狄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走了过来，他还是第一次见邬童这么难过自责的表情：“怎么样？带着一群菜鸟打棒球，而且还输给了自己的前队友，这感觉是不是很爽？”

        邬童此时没有心情理他，转身就走。

        “站住！”江狄厉声喝道，“你别以为你还在中加，所有人都得配合你的臭脾气，离开中加你什么也不是。”

        邬童哼了声，冷漠的开口：“忘了跟你说，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江狄一脸懵，“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明白了离开中加是一件多么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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