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不傻了？

牛棚内。
孟雪就与陈阳这么聊着。
就在这时。
咯吱，牛棚门被再次推了开来。
接着，
穿着短褂，戴着麦秸帽的陈老汉，端着碗筷走了进来。
看到陈老汉走进来，孟雪吓得直接缩在了角落颤抖了起来。
陈老汉看了一眼孟雪害怕的样子，赶紧道：“女娃子，别害怕别害怕！”
说完。
他将碗筷放在了地上！
只见。
碗里是半碗白米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玉米糊糊！
将碗筷给放在地上后，陈老汉这才笑容满面对着孟雪道：“女娃子，饿坏了吧？快先吃点东西！放心，只要你跟俺憨儿圆了房，你就是俺老陈家的媳妇了，俺这个当公公的，绝对会对你好的！”
一边说。
陈老汉一边指了指地上的碗筷。
但孟雪却一动不敢动，只是求助一般望向一边的陈阳。
“瞅俺憨儿干啥？他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
陈老汉看到孟雪瞅向陈阳，忍不住吐槽。
吐槽完后，陈老汉拿起旱烟杆抽了一口，身子靠在牛棚门上道：“女娃子，放心吃吧！俺说了，俺是庄稼人！不会害人！”
看到孟雪仍旧不动，陈老汉又道。
“女娃子，你是不是心里特别恨俺啊？”
孟雪不敢回答。
“哎！其实你恨俺，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俺把你买来的！但是女娃子，有句老话说过，冤有头债有主！拐卖你的可不是俺！俺说过，俺是庄稼人，一辈子做不出那些违背良心的事……”
“女娃子，你要是真的恨，就恨那些该死的人贩子！毕竟，若俺不把你买回来，也会有其它人买你的。”
陈阳一直默默在那听着，并没有搭什么话！
因为。
他在书里确实知道，自己这个“爹”，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算是一个坏人！
他为了儿子，凑钱买媳妇，也只是为了给老陈家传宗接代。
正如他所言，他若不把孟雪买回来，也会有其他人买走的！
而且！
按照原书里的剧情走向：虽然陈老汉把孟雪贱卖给了刘家老光棍兄弟，但最后他还是良心过意不去，曾三番两次想要再把孟雪给赎回来，送走……
可最终，这个老人被刘家兄弟半夜一把推到河里，活活淹死了！
“爹让你吃，你就吃吧！”
这时候，陈阳突然开口道。
也在陈阳话语刚落的时候，本来靠着牛棚门的陈老汉，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噌得站了起来。
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陈阳道：“你，你，你个憨儿，刚才叫俺啥？”
“爹啊！”
陈阳扭过头道。
“憨儿……你竟然都叫俺爹啦？”
陈老汉好似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眼瞪大，望着陈阳。
原来。
在原书中，陈阳这个傻子，临死都没有叫过陈老汉一声爹！
可现在，
面对突如其来的称呼，陈老汉一时半会不知所措在那。
“憨儿……你，你不傻了？你竟然会叫爹啦？”
陈阳笑望着陈老汉道：“对啊！我已经不傻了！”
“妈耶……”
听到自己儿子真的说不傻了，陈老汉好似无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他一下子跑到陈阳身边，捏了捏他脸，然后又上下左右看了陈阳一圈。
“儿啊，你真的脑子好了？你可别骗爹！”
“嗯！”
听到陈阳这么说，陈老汉一下子激动的眼泪哗哗流了下来，一边一把攥住陈阳的手，一边突然跪在地上磕头拜了起来。
“老天爷！你终于发善心让俺儿好起来了！谢谢老天爷，谢谢！”
“娃他娘，你看到没？咱儿好了！咱儿再也不是傻子了！”
望着地上咚咚咚磕头的陈老汉，陈阳一阵无语。
“太好了，太好了！俺儿不傻了！”
“俺儿好了！”
陈老汉开心得跟疯了似的冲出去，一路小跑，一路大喊起来！
望着陈老汉离开，陈阳没有说话，而是转头望向孟雪：“饿么？饿了就先吃点东西！”
孟雪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点了点头。
然后赶紧跑过来，抱起那玉米糊糊还有半碗稀粥，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望着这个可怜的女孩，被饿成这样，陈阳禁不住微微叹息一声。
牛棚外！
天空是那么的蓝！
空气是那么的清新！
四周高耸的山峦，郁郁葱葱，把这个小山沟沟给衬托得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九七八年。
是中华大地改革的日子。
这一年，结束了长达数十年的公社生产队的日子！
也是这一年！
改革开放的号角吹遍整个中华大地，同时，把公社田地，正儿八经地全部分配到老百姓手里的日子！
这一年，国家提倡了四个现代化！
四个现代化即为“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国防现代化、科学技术现代化”
也是这一年开始，中华大地的商贸开始进行质的飞跃，老百姓的日子也开始逐渐发生了质的改变！
但此时此刻。
外界的一切改变，好似对于眼前这个小山沟沟，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牛棚外，全部是清一色的篱笆院墙，土坯房！
远处的田地里，有老农在那弯腰插秧……
乡间处，有嬉戏的孩童……
小溪中，有鸭群鹅群嘎嘎游过……
陈阳站在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幕幕，他的眼睛越来越明亮起来：“一九七八，我陈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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