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晋江独家原创

此话一出，林吉利夫妇与李军三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的想起三年前火葬场孕尸产女的事儿。

        他们都记得很清楚，当时送孕尸来的人曾经说过，那具孕尸的丈夫是个杀人犯，如今掳走小焰的人碰巧也是个杀人犯，难道

        杜如意失魂落魄的望着林吉利：“怎么会这样？”

        林吉利的心里也不好受，但他还是努力安慰着妻子：“其实如果真是小焰的生父带走小焰的话，也许是好事儿。”

        李军点头：“没错，所谓虎毒不食子，若那个越狱的杀人犯真的是小焰的生父，那小焰现在起码是安全的。”

        可杜如意在意的不只是小焰的安危，她更怕的是再也见不到小焰，想到某种可能性，她惶恐不安的抓住林吉利的衣服：“吉利，他会不会带着小焰远走高飞了？我们是不是再也”

        林吉利知道她要说什么，斩钉截铁的道：“不会，我们跟小焰的缘份长着呢。”

        一旁的白述听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的有些迷糊？小焰的生父不是吉利大师吗？怎么会跟越狱的杀人犯扯上关系了？”

        方明勾住白述的肩膀，小声道：“别问了，回所里再跟你细说。”

        一直被众人遗忘在一旁，却又旁观一切的娜娜老师，看到几人刻意避开她和园长去一旁谈话，忍不住低声抱怨：“不信我们，又叫我们过来干嘛？”

        园长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过后你就辞职吧。”

        “辞职？”娜娜老师慌了：“为什么？”

        园长语气冷淡：“你的性格不适合当幼师。”

        娜娜老师音调瞬间拔高：“我在红星幼儿园工作几年了，你现在才跟我说性格不合适，不觉得打脸吗？”

        园长尴尬的瞥开眼：“总之你被解雇了。”

        娜娜老师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郁偏执：“我没有错，带虫子来学校吓到其他小朋友就是不对，罚站也没有错，错的是林焰自己，是她自己乱跑才被掳走的，错的是她，凭什么都怪到我头上？”

        杜如意一听炮仗脾气立马就燃了，正欲发作一个满脸紧张与不安的小女孩跑过来拽住娜娜老师的手喊道：“妈妈”

        于此同时小糖也丢开安安老师的手，急匆匆的跑向杜如意：“如姨，小焰呢？”

        杜如意看到小糖，心里略感安慰，还好这孩子没事，她抱起小糖对林吉利道：“这儿我看着，你先把小糖送回去吧。”

        小糖摇头：“我要跟小焰一块儿回去。”

        杜如意眼眶又红了：“小糖乖，小焰被坏人抓走了，你先跟吉利叔叔回去，不然你妈妈在家里会着急的。”

        小糖听到妈妈会着急，立刻蔫了：“那如姨找到小焰了，要赶紧把她带回去，等她回去了，我把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她。”

        杜如意心中微暖：“好。”

        林吉利抱着小糖临走前朝缩在娜娜老师身后的小女孩看了一眼，劝道：“都是为人父母的，在孩子面前注意点儿，别吓到孩子了。”

        杜如意僵着脸，没说话。

        林吉利走后，安安老师深吸一口气，走到杜如意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我是小焰的副班，很抱歉因为我们的看护不当导致小焰出了这种事，真的很对不起。”

        杜如意也并非完全蛮横不讲理之人，面对安安老师诚恳的态度，她虽然心里有气，但说出口的话，语气已经和缓不少：“其他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尽快找到我女儿。”

        安安老师连忙点头：“我明白，我也有孩子，我非常能明白您此刻着急忐忑的心情，小焰她一定会没事儿的。”

        杜如意沉默，目光触及躲在娜娜老师身后眼神怯生生的小女孩时，心软了：“算了，你们都走吧。”

        安安老师看向园长，园长朝她点头：“回去吧。”

        安安老师应声，走到娜娜老师身边时，蹲下身柔声道：“瑶瑶跟安安老师先回去好不好？”

        瑶瑶往后退了一步，糯糯的道：“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杜如意皱眉，表情僵硬的对娜娜老师道：“你也走吧。”

        娜娜老师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杜如意揪着她不放，弯腰抱起女儿就走，至于园长让她辞职的事儿，她完全没当回事儿。

        半个小时后，东郊监狱的负责人程放带着几个狱警赶来：“久等了。”不等李军开口，他直接道：“追踪器定位显示姜黎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杏花村，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听到杏花村三个字，杜如意、李军、方明三人基本已能确定，就是小焰的生父带走了小焰。

        一行人立刻离开红星幼儿园，乘坐警车直奔杏花村。

        杏花村的村民大老远的看到两辆警车朝他们村驶来，纷纷交头接耳的打听：“警察来干什么？谁家出事了？”

        “赶快去告诉村长去。”

        哪知村长一听警察来了脸色瞬间刷白，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

        李军从门外走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明显有问题的村长：“敢问村长什么完了？”

        “扑通！”一声，村长直接跌坐在地上，李军还什么都没说，他便一脸惊吓的道：“我招我全都招”

        李军看了方明一眼，方明立刻拿出纸笔临时兼职做笔录。

        “三天前的夜里，姜黎突然跑回来找他老婆，我跟他说他老婆三年前就死了，他不信非说是我们把他老婆害死了，发疯似的抡起院里的榔头就朝我们家乱砸一通，还嚷着要是我们不把他老婆交出来，就让我们给他老婆偿命。

        警察同志，当年的事儿您是知道的，他老婆的死真的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啊。”

        李军说：“我知道，继续往下说。”

        村长抹了把冷汗，继续道：“东西砸了倒没什么，事后重新置办就是，可是他拿我儿子的命要挟我，我就急眼了，把鬼婴的事儿告诉了他”

        程放挑眉：“鬼婴？什么鬼婴？”

        李军轻咳两声，简单的将三年前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遍，程放恍然：“原来如此。”

        李军看向村长又问：“再然后呢？”

        “再然后”村长目光闪躲，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摆明了藏着事儿。

        李军语气一凛：“说。”

        村长吓得一哆嗦，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躲不过去了，索性一股脑全撂了：“我不是故意的，他要拿我儿子当人质，我急眼了才搬着石头砸他的，我没想过会出人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出人命？

        几人面面相觑。

        一旁的方明忍不住问：“你确定姜黎被你砸死了？”

        再次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村长眼神慌乱，几近崩溃的摇头：“我不知道，当时他流了好多血，我太害怕了，就跟我媳妇把他装进麻袋里，半夜用板车推出村子扔到了二里外的玉米地里。”

        方明无语：“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姜黎如果真死了，你们可是要坐牢的。”

        “坐牢”村长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冲李军几人磕头：“警察同志，这件事儿跟我媳妇、儿子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抓就抓我，要抓就抓我吧”

        李军叹气，蹲下身将村长搀扶起来：“姜黎应该没死，如果你主动配合，帮我们抓到他，也许能将功补过。”

        村长听言心里的防线彻底坍塌了，泪流满面的连声喊道：“我配合我绝对配合”

        李军朝躲在里屋偷偷开着门缝满眼惧怕向外张望的女人看了一眼，对方明道：“你给秦明打电话，让他取证后直接带人来这儿，检查一下这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方明点头：“好。”

        李军又看向村长：“带我们去玉米地看看吧。”

        村长立刻道：“好。”

        一行人在杏花村村民的注目下，带着村长坐上警车朝二里外的玉米地驶去。

        意料之中的玉米地并没有看到姜黎的尸体，不过李军他们顺着地上的血迹找到了姜黎藏匿之地的线索

        ——

        杏花村早些年家家都种红薯，家家都挖的有地窖或者红薯窖，姜黎家的老宅自然也有。

        只不过姜黎家的老宅位置有些偏，他从幼儿园把小林焰带走后，便悄悄潜回了老宅，把小林焰藏在了密不透风又满是灰尘与蜘蛛网的地窖里。

        昏暗的地窖内，小林焰正拨弄着几只绑在木棍上的小老鼠玩

        一身黑衣身形瘦削的姜黎坐在角落里闷头抽着焰，目光阴郁的盯着玩老鼠的小林焰，脸上的表情时而阴狠、时而困惑、时而憎恶又时而无助，各种阴晴不定。

        一只烟抽完了，他将烟头灭掉丢在地上狠狠踩灭后，走到林焰身边蹲下身：“你叫小焰是吧？”

        小林焰：“嗯。”

        姜黎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林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跟老鼠玩：“不知道。”

        姜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诡谲的道：“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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