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孤鳞效忠

湖心岛中。
  洛亚第一次踏足这个用贝壳与河泥建造的地方，一切都充满着新鲜。
  加布里埃尔率着几个青壮走了出来，看到洛亚几人后行礼：“大人，你怎么到这里了？”
  送洛亚几人渡河的卡桑奇几个一脸好奇，这几个人戴着兜帽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大长老对他们如此恭敬？
  洛亚笑了笑，抖掉头上积雪后，摘下兜帽：“大长老不要客气，我就是四处走走。”
  人类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卡桑奇捂住口：“你……你是……洛亚大人？”
  洛亚回头：“是的，我是洛亚。”
  “啊！！”卡桑奇几人连忙倒退几步。
  加布里埃尔心中虽有疑惑，但是还是第一时间走上前：“洛亚大人，他们几个还是孩子，如果有什么做错了……”
  洛亚立即打断了加布里埃尔：“大长老没有的事，他们很好，要不是他们，我还真的头疼。”他上前两步，拉着加布里埃尔的手，“大长老，我们坐下来聊聊，有个事情想向你打听。”
  加布里埃尔一听卡桑奇几人没事，立即堆上笑容：“好，大人跟我来。”然后在前面带路，将三人引到部落中央的两层建筑中。
  众人坐下后，加布里埃尔问道：“大人，你这次来孤鳞部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洛亚说道：“大长老，你知道冬绿藻吗？”
  加布里埃尔愣了愣，他实在没有想到洛亚先问这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当然知道的，对于孤鳞部落每个人来说，都是从小接触的东西。”
  洛亚眼中冒出了闪光：“那大长老，这种东西哪里多？”
  “多？”加布里埃尔丝毫没能猜出洛亚要干什么，只是机械地回答：“大人，这东西并不多。”
  “不多？”洛亚听后，似乎泄气了些，但仍不死心：“藻类不应该很容易就泛滥增长吗？”
  加布里埃尔摇摇头：“普通的水藻的确很容易增长，但冬绿藻不一样，这种水藻只会在下雪的时候才会生长，只要雪一停，很快就会消失的了。”
  “怪不得。”巴尔萨泽接口道，“冬天大家都不愿意走出部落，也知道生活在这里的孤鳞部落才知道。”
  洛亚好奇问道：“这冬绿藻就只有这里有吗？”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在我的认知里，只有湖心岛附近的水域才会有。它们很奇怪，如何出现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到下雪天就会三三两两地冒出来。这东西烤干后碾成粉，可以制作一种脆藻饼，估计几位在卡桑奇那里也尝过了，是我们孤鳞部落孩子们冬天喜欢的。”
  洛亚赞同地点头：“没错，我们就是为了这脆藻饼。”
  加布里埃尔叹了口气：“我们也尝试过将这些水藻捞起来，找了个固定的地方养起来，希望能解决我们的粮食不足。但是这东西增长很慢，养了半个冬天也才都长了一半的量，最重要的问题还是，一旦雪停了，这冬绿藻就好像雪一样化了，所以我们一般是给孩子们当零食。”
  “原来是是这样。”不过这样也才对，不然孤鳞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培育这种冬绿藻的话，早就摆脱了粮食危机。失去了粮食的桎梏，孤鳞应该是最强的才对。但事实上并没有，看来冬绿藻虽然是好，但依旧没有办法让孤鳞更进一步。
  洛亚问道：“大长老，能否帮我收集一筐？”
  加布里埃尔笑着说：“这个没问题，我立即安排人去做。”说完跟身边一个族人低语两句，然后那个族人就匆匆离开了。
  族人离开后，房间里就仅剩下洛亚三人和加布里埃尔，气氛有点安静。加布里埃尔看着洛亚，几次开口，都没有发出声音。
  洛亚看到加布里埃尔的动作，还是开口道：“大长老，你是有事情是吗？”
  “这……”加布里埃尔最终还是把心一横，开口说道：“大人，我想知道首领的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洛亚的眉头挑了挑，然后脸色沉重：“费德里科首领他……要不是他，我的可能就……”
  “大人，对外宣布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加布里埃尔打断了洛亚，“我想知道的是，真实的情况。”
  “真实的情况？”洛亚故作疑惑，“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加布里埃尔苦笑一声：“大人，费德里科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我力捧他当上孤鳞部落的首领位置，就是因为他足够的狠与野心。”
  洛亚收起表演，脸色变得凝重，眼光中也带着深深的审视：“大长老是想替费德里科报仇？”
  这句话无疑就是向加布里埃尔交了底：费德里科是我杀的，你现在是想替他报仇吗？
  加布里埃尔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了：“大人多心了，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一个真相罢了。”他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孤鳞部落，因为今年不需要外出狩猎，许多人手在部落中空闲下来，于是部落中的雪被铲得干干净净，相比以往，这个冬天显得更有人气。这种情况，除了孤鳞部落外，其它部落也都如此。

  “当初现选择费德里科就是看中他的野心，六大部落听上去很不错，可是也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知道，我们是如何的岌岌可危。”加布里埃尔继续开口说着，“费德里科就是可以舍弃一切，也要达成目的的人。”
  在一旁，巴尔萨泽点点头，他是雾泽花部落的首领，这种心境他非常理解
  加布里埃尔转过身，看着洛亚：“然而大人你的出现却是让所有人始料不及，一开始你用粮食换取河泥，我们都以为蛇信花是一群笨蛋，倒不如将你们吞并了。”
  “你们真不怕被撑死！”贝琳达冷冷一哼。
  加布里埃尔没有生气：“是的呀，现在看来，当初要是对你们出手，估计我们也就像荆棘尾一样，消失了吧。”
  洛亚肯定道：“不是估计，是一定，说实话，要不是魔林城的存在，蛇信花可以花一年，两年的时间，让六大部落消失。”
  加布里埃尔的眼神中带上一丝的尴尬，然后变成了释然：“费德里科也看得出来，所以他没有拒绝联盟，但他没看得出你的可怕，其实他要是多想一下，一个可以联合五大部落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被他取替？”
  贝琳达打断道：“取替？要是可以，我们蜥蜴人族早就已经回归一个部落了。更何况，没有洛亚，就算合并一个部落，还不是依旧给魔林城欺辱，难道学他那样将族人出卖给魔林城？”
  加布里埃尔摇摇头：“这一点你们就冤枉他了，他是主战的一方，勾结莫塔里卡也不过是为了洛亚的位子。”
  “所以，大长老你是知道这一切的？”洛亚听得出，加布里埃尔是知道当初费德里科勾结莫塔里卡的事情。
  加布里埃尔说道：“我是无意间发现的，我也做过一些事情，例如让费尔加去劝说，然而没有任何作用。”他盯着洛亚，“大人，你的出现打破了百年来蜥蜴人族的桎梏，我也愿意将赌注押在你的身上。所以那一天，费德里科救主，成为了英雄塔第一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动手了，在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动手，也只有失败！不过大人，你不用担心，孤鳞部落中，只有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部落中的人也非常感激大人带来的改变，我愿意交出所有的权柄，只希望孤鳞能够延续下去。”
  洛亚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当然非常希望可以完整地指挥联盟中任何一个人，可是孤鳞是真心的吗？
  似乎看出洛亚的犹豫，加布里埃尔单膝跪地：“请大人接受孤鳞部落的效忠。”
  洛亚连忙走过去扶起来，他没有说出答应的话：“大长老，信任和忠诚都不是一句话、一个动作能够表达的，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
  “好！”加布里埃尔也不矫情，站起来，他的确没有费德里科的野心，愿望也很朴素，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有造反的可能，其它时间证明吧。
  就在此时，房内响起螺壳的回响。
  加布里埃尔抬头：“应该是捞水藻回来了。”
  洛亚示意身侧的贝琳达开门，带人进来。
  果然，刚刚收到加布里埃尔吩咐的蜥蜴人双手抱住一个箩筐，大概有半人高，两只手臂能够环抱的大小：“大人，长老，这些够了吗？”
  洛亚看着满满一筐的冬绿藻，伸手去摸了一下，因为是在冰水里捞起的缘故，洛亚感觉自己的指尖冰凉凉的、湿漉漉的，他挑起一颗仔细观看。外形与普通水藻没有太多的区别，但表皮却是一层透明的，类似角质的东西，绿色是水藻内部流动的汁液，就像血液一般。
  “原来如此！”
  洛亚观察的时候便已检查过一遍，冬绿藻生长潜能非常低下，仿佛就是为了适应冰天雪地一样，被冻至冰点。他微微一笑，“大长老，我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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