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寻找快乐

【为继父报仇】

        这让她想起日记里，一个老狐狸的秘密，于是晚上打算去埋伏，顺便叫上他。

        她记得这个狡猾的老臣，儿时记忆中，正是这个老狐狸害死了重伤的大妖继父。继父虽是个大妖，却和杀生丸一样温柔。

        受人排挤时，总是继父陪她玩游戏，陪伴了她的童年——宛若一个真正的父亲，不，就是她的父亲！

        一个身侧带刺的巨大蟒妖。

        于是，趁夜，她带上他，风风火火地在某个时间段闯入一个发出呼哧呼哧声音的房间。

        吓得正和女子赤身裸体翻云覆雨的老臣脸色苍白。身下的女子更是尖叫不已。

        “公…公主？！”

        “哎呀，女人真美，打扰咯！”她俏皮地大步走入，凭着记忆里日记的内容，翻找企图篡位的证据。

        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这态度着实逗笑了杀生丸。她见他慢吞吞的，不顾面子地大喝催促，真把他当下人了。

        无奈，他大步跟上，来到了里屋，一起搜查所谓的“证据”。老臣傻眼了，赶紧披上衣服阻止两人，不料被他挡下。

        “不用客气，这家伙杀了我继父。”

        她允许他出拳。老臣反驳怒斥，“你继父是一条蛇！”

        她一个瞪眼，索性亲自动手。一个脆响，火辣辣的巴掌印顿时印在老臣脸上。

        隔天，久远果然就这事来兴师问罪，不料差点牵扯出大夫人的阴谋，为此还跑出了一个刺客。

        伽椰子甚至都没察觉，此时的她和良宥的表情格外一致。

        淡然，面无表情。实际上，她还些微勾了勾嘴角，淡淡地微笑之余，还不能显得得意。

        可她完全有资格笑，这是她期待已久的场景:奸佞罪臣断气，大夫人受到质疑，大公主慌乱，浅一也不晓得站在哪一边…

        然而仔细想想，久远是不会怪罪大夫人的，毕竟没了母妃没了她的智慧，唯一能靠的就是大夫人的娘家。

        她略显疲态地歪着头，等待久远的指示，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不远处、可怜断气的老臣。久远见了，头疼地挥挥手，示意良宥带她回房。

        【寻欢作乐】

        之后，她边静观其变边时不时有小动作，这才让大夫人消停一段时间。

        想必对方也是怕母妃的日记，毕竟里面写的尽是王公贵族的肮脏秘密。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可是会被砍头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得意。瞧她运筹帷幄的模样，他不禁偷笑。

        “小东西…”

        “你说什么？”她故作生气样，嘟嘴朝他眯眼。

        “没什么。”

        今天不工作，她想玩。

        有小地方献上贡品，听说是妖怪的某个部件，令她十分感兴趣，因此特地捎了一把精致的折扇，绑起高高的马尾，换了一身男装，精神抖擞地前往。

        见良宥赶上来，神秘兮兮地将合上的扇子竖在鼻尖前，接着魅惑地睁眼，突然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只露出后面的一双迷人眼…

        引他噗嗤一笑。

        “殿下，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居然还难得穿了一身男装呢。”

        她敲了敲房内中央的桌角，桌上放了一个精致简约的矮刀架，上面摆放着一把长长的钢刀，隐隐散发着妖力。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并不是一把妖刀。她偏从容地让他猜。瞧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他猜那不是妖刀。

        “不错，”她道，“这并不是妖刀，而是妖怪的某个部件。”

        这用词不禁引起他的联想，没忍住笑出声。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邪恶”的想法，爽朗纠正，“不是来自下半身，而是来自上半身…天啊，良宥，原来你色色的！”

        他脸一红，忙否认，“你才是！公主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呢？”

        她倒觉得没什么。

        “昨晚老臣的房里发生了什么，你没看到吗？就算你真是那么想的，那也没什么。”说完，继续介绍道，“这个东西叫踏雪，听说来自北国。”

        说着，绕着桌子兀自欣赏起来。见那东西像把刀，于是收起折扇，霸气地拿起踏雪，不由自主地做出突刺的动作。

        他吃笑强调，“那只是个部件。”

        瞬间逗笑了她。一脱力，差点砍到他。两人笑成一团，待她小心翼翼将踏雪放回原处，一同离开。

        养胎反正也是没劲，她不想停下来，免得又想起富家少爷的抛弃，然后就得想起他…

        于是她想继续寻找快乐。琢磨着，找来了一些美男来寻欢作乐。

        其实她也不懂如何寻欢作乐，只是正好她一身男装，所以突发奇想，想做一回男人。

        “哦？”他又没忍住笑，兴致勃勃道，“公主想如何做个男人？”

        她想了想，或许干这种事应该去寻花问柳之地，于是偷偷带他出了城。到了热闹的酒楼，果然一上来就有许多游女招待他们。

        她还矫揉造作地扇扇子，乍看下真像个男人了。瞧她有模有样的，他再次偷笑。怎料好不容易等到姑娘们来伺候，她又不会了。

        结果依旧不欢而散。听着隔壁传来男女寻欢的欢乐声，她琢磨着自己怎么做不到呢，不禁感到失落。

        继而袭来的是大片空虚感，他好奇问，“怎么了？”

        “男人做这事怎么就那么简单呢？好像获得快乐也很容易，”她歪头寻思着，“我就不信了！”

        他笑出了声。

        “你想做男人？算了吧，还是好好养身体，别折腾了。”

        他直摇头，一把将她抱起回轿子上回城。“想要获得快乐并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你和老婆平常都怎么获得快乐的？”乖乖被他抱起，她双臂圈着他的脖子，盯着他认真问道。

        他们靠得很近很近。想起平时和玲也没什么刻意，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回城再告诉你，先把衣服换回女装。”

        回城了，可她迟迟不肯换回女装，非要他教她怎么撩女孩。

        那是第一次，他不由自主地将她逼到墙角，做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动作——

        壁咚。

        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她即刻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脸红心跳地看着他慢慢靠近脸庞，突然明白过来:女孩终究是女孩。

        她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型，突然掩不住悲伤。“我只是想忘了他…”说着，又不禁微微眼红哽咽。

        他顿时心软。

        “少爷？”

        向来强势的她突然莫名害怕地背贴上墙，声音变得软濡，抿嘴摇头，抓着折扇的小手无处安放。“不，是杀生丸。”

        他一惊。“那么快就不要少爷了？”

        “本来就没感情基础，就算被背叛了也无所谓，只是觉得可惜，本来我和孩子能换个环境的…”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良宥，真是觉得越来越像他了。心想，若良宥是他就好了。

        杀生丸再度破防，想了想，忽然提议道，“我们可以玩游戏，我让人布置场地。”

        这次，他把浅一都拉进来了。伽椰子看着下人们排队将大量布匹带进来，按照他的指示挂起来，第一次感到茫然。

        她看不透这是什么样的游戏，直到良宥让她试着找他，并且接下来他不会再说话。

        看上去很神秘，很有意思。

        她转眼又像个蹦蹦跳跳的小精灵般欢乐起来，掀开烦人的布匹寻找他的踪影，怎料撞上了浅一，心情立刻沉了下来。

        “真抱歉，我不是良宥！”浅一嘟嘴不悦。

        “行了，这是个游戏，想必他藏得深，走吧，我们一起找。”

        听到她主动，浅一顿时心花怒放。他们掀开不同的布匹，找了很久始终没有他的身影。

        疲惫之际，她渐渐昏睡倒去，只觉身体倒下来那一刻，隐约有人稳稳地接住了她。

        但显然不是浅一…

        【思念】

        休息期间，她似乎又做了梦，梦见了杀生丸——那个她朝思暮想地大妖。那一刻，她感到了痛苦。

        因为他只注视着玲，总在玲的身边，她将被永远无视和落下。

        “啊，救命啊！”她猛的惊醒，一下子坐起来，“不行，我一定要忘了他！”

        他居然成了她的噩梦，真是她想都想不到的。杀生丸端着药小心走来，好不容易看着她喝下，她却只喝一半就放下了。

        “太苦了。”

        好在他习惯性地备了糖，她这才勉强喝光了药。

        “想忘就忘吧，但不要活在他的阴影下。”他无奈地说出了违心的话，“先试试想做的事。”

        说到想做的事，她突然有个冲动。

        “良宥…”

        “怎么？”

        “呐，我们在一起吧。”

        他一愣，竟没有拒绝。她坦然告知之后的人生计划:先生下孩子，等孩子大一点了，我就接受神仙们的邀请，成为那什么…月叉子。

        为此，无论如何要忘了他，重新开始新生活。怎料他还是没有回应。她皱眉不悦，“怎么磨磨唧唧的？不能就不能，能就能，这不像你。”

        见他迟钝地思索着，貌似脑子不够用，于是不等他回答，她就换上一身漂亮的女装。

        长裙及地，裙摆向四面八方延展。长发不扎得高高的了，而是扎在脑后，用一个鲜艳的大蝴蝶结绑起来，随后命人捎来一张琴，便兀自弹了起来。

        “起码这会令我开心。”

        可为何越弹越忧伤？

        她没有说出来。杀生丸静静地欣赏她的乐曲，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在寂静中暗生情愫…

        他们知道那就是情愫，只是碍于他的家庭，两人都没说出口。

        为此杀生丸请假回村几天，询问了枫婆婆后，没想到满脑子都是伽椰子而不自知。而伽椰子此时满脑子也是他，但不是“杀生丸”，是人类“良宥”。

        得知她主动亲上的是良宥时，他感到很无奈。她则还以为他仍纠结对妻子的忠贞或单纯只是嫌弃她，在亲了这一口后，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

        他感到别扭时，她已解雇了他。

        “你回家吧，我批准了，多陪陪你老婆吧，起码我们当中有一人是幸福的…千万别辜负了她。”

        见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又发呆了，在他面前挥挥手测试后，大声咳了咳，这才令他回神。

        “怎么？”

        “我们之间结束了，良宥。”

        晴天霹雳！他不愿。

        无奈是他推开的她。正踌躇是否向她坦诚真实身份，没多久就迎来她陪大公主嫁长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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