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老者

张立听到‘柏戈’的名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不可能。

        “柏戈和我情同手足，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做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立暗暗握紧了拳头，冷冷地看向了唯一没有飞在半空的曲城，语声坚定。

        这时商淮继续说道：“张立，现在我以洛古剑派掌刑长老的身份命令你交出储物袋让我检查。”

        张立脑子嗡嗡作响，好似没有听到掌刑长老的话。

        “张立，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储物袋接受我们的检查。否则，视你为反抗！”商淮的声音越发的冷厉了。

        张立抬头再次看向了自己的师傅水清大师。水清大师看到张立抛来的无辜和隐怒眼神，心里不由有些苦涩。长叹一口气，水清大师无奈地说道：“立儿，把储物袋给你商淮师伯一观吧。”

        听到师傅这样说，张立缓缓取下了储物袋，并将储物袋迅速倒空了。商淮大手一挥，张立从储物袋倒出的东西便立刻飞到了他面前。

        片刻后，商淮拿着两个储物袋在空中向众人展示了一番，冷冷地说道：“张立，这两个储物袋是陆段铭和师寿生的，你还有何话说？”

        张立缓缓闭上了眼睛，一丝淡淡的苦涩和冰凉在全身迅速游走。片刻后，张立忽然睁开眼说道：“师傅，各位师伯师叔，陆段铭和师寿生勾结焚音楼的人在我洛古剑派的饮水中融放‘无色烟’，意图谋害我派弟子，吞并洛古剑派。弟子一时愤怒冲动，这才格杀了他们，还望师傅和各位师叔师伯明查。”

        曲城一听，立刻就大叫道：“张立，休得胡言乱语。现在我徒陆段铭和师寿生都被你杀了，你当然可以随便诬蔑了。你说他们勾结焚音楼的人可有什么证据？”

        张立想了想，说道：“在他们各自的储物袋里分别有五百颗聚气丹，是焚音楼的人付给他们的一半酬劳。还有‘无色烟’，请掌刑师伯检查。”

        水清大师这时也立刻说道：“商淮师兄，赶紧检查一下吧，看看我徒张立所说是否属实。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此事还真的有待商榷了。”

        商淮眼角隐隐一抽，随后真气涌动立刻就打开了手上的两个储物袋。

        检查一番过后，商淮却依旧冷冷说道：“这里面确实有无色烟和聚气丹，但是张立，你好像也同样有一壶五百颗的聚气丹吧？这个又如何解释？”

        商淮的话音一落，其他几个长老不由都隐隐猜测：“都有五百颗聚气丹，难道这张立真是杀人灭口？”

        “这是我朋友送给我的。”张立说得非常果断。

        “哼。你的朋友？你一个小小纳气三层的弟子，会有人送你五百颗聚气丹？这出手也未免太阔绰了吧？”商淮的声音隐隐带有一丝讥讽。

        水清大师忽然有些愤怒了：“商师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在针对我徒张立？难道柏戈的话可信，我徒张立的话就不可信了吗？”

        水清大师坚信她的爱徒绝不会勾结焚音楼的人。只是商淮好像根本就没有去分析张立所说的重点，一再针对张立，好像一定要判定张立的罪名才罢休！

        这时火羽峰的长老羽归道长也忽然出言道：“商师兄，水清师妹言之有理。我徒柏戈是如何得到的影像玉简我还没有彻底问清楚。而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争论，而是要赶紧将剑派饮水中的‘无色烟’给想法化去。然后再将此事禀明掌门师兄，由掌门师兄定夺。毕竟与焚音楼的大比还有半年就到了。”

        木竹峰的掌峰长老参云真人也立刻赞同了羽归道长的话。

        商淮见此，只好冷哼一声，说道：“也好。但不管怎么样，张立自作主张格杀外门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水清师妹，就由你带张立去‘古罚洞’，让他在那里面壁思过吧。在没有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前，张立绝不能踏出‘古罚洞’半步！”

        众人很快离去，曲城长老更是带着冷笑和隐晦的阴毒之色也迅速悄悄离开了。转眼间，便只剩下了水清师徒二人。

        张立不由鼻子一酸，哽咽道：“师傅，一定要快快找到水莹师姐，救她回来啊。”

        水清大师一脸的慈爱，缓缓点了点头说道：“立儿，为师自然会全力救水莹的，你放心。为师也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要委屈你暂时在‘古罚洞’住一段时间了。”

        “师傅，我没事的。只求能快快救回水莹师姐就好。”张立对自己倒没有多大的所谓，只求碧水莹能够平安无事。

        古罚洞。

        这是洛古剑派关押‘罪人’的地方。也是犯了大错的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

        张立在这里已经一月有余了。除了睡觉，张立就是不停修炼‘玄冰真气诀’和练习‘玄冰拳’。不过练来练去他总觉得这法诀和拳诀似乎限制太大了，到达不了前面若隐若现的更为广阔的大道。

        这一曰，张立反复练完‘玄冰拳’，再次感到有些束手束脚的感觉，不由挠了挠头，自语道：“这玄冰拳好像也就这么大点儿的威力了。除了真气增强使拳威能增强之外，就没法再寸进了。”

        咦？

        古罚洞内忽然就响起了一声十分轻微的惊咦声。

        张立顿时心中一惊，不由扭头向古罚洞的深处望去。那里黑漆漆的，依张立目前纳气境六层的目力都无法一眼看到底。

        张立疑惑地皱了皱眉，正准备收回目光，却突然听到洞深之处传来了清晰的声音：“小子，你居然能听到老衲的声音？看来你的灵魂力量很强啊。”

        “你是谁？”张立立刻警觉地问道。

        “我是谁？哈哈哈，时间太久，老衲也不记不清我到底是谁了。不过你小子却是第一个能听到老衲‘空音’之声的人。看来你我颇有些缘份呐。”此人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听起来却给人一种淳厚阳正之感。

        张立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是第一次听到‘老衲’这样奇怪的称谓，但不知怎么地，他却并不感觉陌生，反而还在体内涌上了一股亲切之感。

        张立慢慢向洞深之处走近了几步，一股冷风忽然吹出，让他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寒战。古罚洞内阴森寒冷，即使是筑气境的修者到了这洞内也抵抗不了其内的寒冷。所以这里才会成为洛古剑派弟子面壁思过的地方！

        “你是洛古剑派的人吗？也是被洛古剑派关在这儿的吗？”张立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同时缓缓往里面走着。

        “哈哈哈，洛古剑派岂能关得住老衲？老衲是自愿留在这里修行的。”苍老的声音透着纯正之力落入张立耳中，竟帮他驱走了身上那怪异的寒冷。

        “小子，即使你走进来也是看不到老衲的。而且这里的最深处还有着万年寒阴地湿气，凭你的修为是决计挡不住这狂猛寒湿气的入侵。你我既有缘，那你就盘膝坐在原地，老衲入你脑海的灵魂海洋与你相见，可否？”

        张立闻言，根本没有多想立刻就答应下来了。这让他自己都感觉到非常的疑惑和吃惊。

        盘膝坐下，凝神静气。只是两息时间不到，张立就感觉到脑海一荡，随后便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光头老者。此老者身上的衣服非常奇怪，几乎全是由一块块的碎布织接而成，且五颜六色，让人有些眼花缭乱。

        “前辈，你这衣服好生奇怪。”张立不由笑道。

        “呵呵。这是老衲的法衣‘百衲衣’。只不过是一件外相的衣服罢了。敢问小友如何称呼？”

        “小子张立，洛古剑派弟子。”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张立，方才看你练习洛古剑派的‘玄冰拳’，又听你自言这玄冰拳让你感觉到了尽头，无法再寸进了。能跟老衲说说，你缘何有这种感觉吗？”

        “说实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有这种感觉。”张立挠了挠头老实地说道。

        “哈哈，张立，如果老衲没看错的话。你拥有五世灵魂，身体虽历经五转，但灵魂却得以完整保存。这实乃世所罕见。所以你的灵魂力量非常强大，是故你可以自然而然感应到常人所无法感应到的东西。比如玄冰拳，依你区区纳气六层的修为就能看到它的限制所在。还有老衲的‘空音’，常人是根本无法听到一丝一毫的，而你却在老衲发出第一个声符时就已经听到了。”

        “五世灵魂？”张立震惊了。随后呐呐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我时常感觉到脑子很乱，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不是自己。偶尔还会蹦出一些似曾相识的记忆片断。是不是都跟我脑子里的这五世灵魂有关？”

        光头老者听罢，也是震惊非常。思索片刻，缓缓说道：“张立，可否不作抵抗，让老衲进入你的识海一观？或许老衲能找出让你灵魂不再杂缠的办法。”

        张立没有拒绝，点头应允。

        光头老者的身体忽然一阵金光闪烁，随后倏然不见。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之久，光头老者这才重新出现在了张立的灵魂海洋。

        此刻的光头老者脸色隐隐有些苍白，那震惊的表情似乎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置信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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