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嫁给父亲,您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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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将军府后没多久,两方关于名字的纷争最终以苏洛获胜落下帷幕。
“罢了,宝儿都妥协了,为娘也不讨人嫌了。”院子里,柳氏和苏洛一同坐在凉亭里,看着窝在自己猫窝里吃猫粮的大利,眼中复杂极了。
怎么就如此不争气呢,几碗猫粮就把自己给卖了?
不过想到自家女儿的手艺,柳氏也不得不佩服。
看着柳氏失落不已的样子,苏洛不知怎么地,脱口而出:“娘亲何必为了一只猫的名字烦忧呢,以后待女儿有了孩子,名字肯定让娘亲来取,如何?”
话音刚落,胳膊就被拍了一下,不疼,却也让苏洛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顿时有些讪讪。
“你这孩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之前苏洛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时,没有隐瞒自己和容九川两人相恋之事。
对于容九川,柳氏是满意的,那孩子小时与将军府关系极好,经常来府上做客,不论是品行能力还是外貌家世,都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为人虽然清冷,但也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不是那等玩弄感情之辈。要说真有不满意的,也是想到两人成婚之后自己闺女要跟着远去雍州。
她自己的夫君曾在雍州坚守,她又如何不知雍州的苦寒与荒凉?乐乐丢失了十五年才回来,她又如何舍得她去往那等偏远艰苦之地?
可成婚之后,总不能让小夫妻分离两地,短时还好,时间长了,定是会影响夫妻情分的。
这便是让柳氏最为头痛的地方,现下听女儿就这么提及孩子之事,她虽欣慰女儿与她感情渐深、没有隔阂,同时也心惊她的大胆。
“乐乐,日后千万要记得祸从口出的道理。皇家子孙的名字,自有皇上来定,哪有外家插手的?”
苏洛也有些后怕,最近安逸日子过久了,倒是忘了自己还处在古代的封建社会,皇权可凌驾一切之上。
“女儿知道错了,以后万不会再乱说话。”
说完大利的事,柳氏便说起了正事。
“我们离家的这段时日,门房收到了各府送来的帖子,想邀请我们过府参加宴会。”柳氏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语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此时的大利也吃饱了,苏洛悠然自得地依靠在凉亭的木栏边,手中轻轻晃动着一根色彩斑斓的逗猫棒。
清风吹过,逗猫棒上的羽毛随风轻轻摆动,引得一旁的大利时而跃起,时而翻滚,玩得不亦乐乎。
听着娘亲的话,她并没有多言,这么些年,外人对将军府的态度,母亲想必也很清楚。
果不其然,便听柳氏继续道:“外人不知你父亲的内情,这些人不过是冲着你的名头和你哥哥来的罢了。将军府经历这一遭,为娘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剩下的几十年只想着能够自在些,随心一些。
当年帮了将军府的,娘亲会亲自登门感谢,至于其他的,娘亲想回绝了去。这里边还有贤王妃下的帖子,这些年为了找你和你父亲,贤王殿下也在背后出了力,按理咱们也得上门拜访。”
苏洛其实也挺能理解柳氏如今的心情。
因为身份原因,嫁给父亲之后虽然家宅安宁,夫妻情深,但在外人看来两人是不相配的。
想来在母亲年轻时,没少在宴会上听到那些酸言酸语。
虽然因着父亲的地位,他们不敢明着欺负娘亲,但暗地里的小动作怕是不会少。更别提后来父亲被诬陷、失踪,想也知道这些人会在背后说些什么。
突然,苏洛有一瞬间为娘亲感到委屈,只因嫁给父亲,便让娘亲遭受如此多的不堪。在外人看来,父亲是为国为民,英勇无畏的大将军,可在她眼里,娘亲也并非一无是处的闺中女子,她性情虽然柔弱,却也是掌家的好手,在与娘亲一起对账的时候,她发现娘亲对数字的敏感性极高,且极有耐心。若非嫁给父亲,她也可以嫁于门当户对之人,相守着过完一生,无须为夫君担惊受怕,也不会因被嫉恨便被人针对。
“娘亲,嫁给父亲,您后悔吗?”
柳氏冷不防听到女儿这样问,顿了顿,对上那双心疼的水眸,心中了然,将手臂放在苏洛的肩膀,将人揽在怀中靠着,目光有些悠远。
“你这话,你父亲也问过。”
父亲也问过?
苏洛扔掉逗猫棒,让大利自己去玩,扬起脑袋追问:“那您是如何回答的?”
柳氏没直接回答,反而问:“若是你与宸王殿下的关系被宣扬出去,若有人因此嫉妒而选择伤害你,你会后悔与宸王相爱吗?”
自然不会。
苏洛看着柳氏脸上温婉的笑容,同样知道了对方的答案。
看来,娘亲和父亲之间的感情,比她想得要深厚的多。
嗯,有机会可以深扒。
“为娘的心与你是一样的,嫁与你父亲,娘亲只觉着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他从不限制我自由,他道,世间女子皆苦,可他愿给我一方天地,任我肆意。”柳氏本来没想跟小辈谈自己与夫君之间的感情,但是怕闺女误会了她的父亲,便多说了一些。
“你是不是以为,你父亲在雍州的时候,都把我留在都城?”
苏洛:“难道不是吗?”
柳氏笑了,笑容多了几分舒然:“你父亲前往雍州的时候,我也是跟着去的。在边关的那些年,是我过得最畅快的,比在闺中还要顺心。虽然你父亲因为军务,不能常常陪我,但我在边关也不无聊。闺中可打发时间的事情太多,更何况嫁人之后我无须向他人报备自己的行踪,不知道有多自在。娘亲还在雍州城交了几个朋友,你哥哥也是在雍州出生的。”
这些事苏洛倒是从来没有听过,看母亲提起父亲时甜蜜的样子,她也放下了心。
转而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母亲,若您不再与其他人家打交道,那哥哥的亲事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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