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坑一个是一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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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日,阳光正好。
柔和的光线温暖又明媚,毫无私心与偏袒的照耀在每个人身上,好似公正极了。
可这番落在我头上,却如同被处以极刑。
……我的双眼正哗哗落泪,两行热泪溶解了面上泥沙,淌下道道崎岖。
——正是隔代继承了奶奶双眼畏光的毛病,不会头疼,却是不由自主的落泪不停。
我一身破烂坐在街头,脑袋上顶着一圈将就遮光的破茅草。论谁人见了,都不得不摇头叹惋,用着怜悯目光并向我丢来一文钱。
这城里此时恰恰入春,过了最寒冷的季候,百姓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百废待兴。
便是这一副生机的模样,与我格格不入,惹得我拿破衣袖胡乱抹去宽面条泪,长叹一口浊气……
我何以沦落至此?
我,年单影,家中五子排行老三。
一个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二十一世纪新的五好青年,好不容易大学毕了业,虽说还没找着工作,还是个光荣的“家里蹲”一员……却也不至于这么急切的!把我!丢到这个不知年月何地的地方……当个乞丐罢!
形容我的经过,简单的说。
我穿越了。
……
穿越了。
“老天待我……当真不薄啊。”一缕阳光穿透茅草缝隙落在脸上,我捂着满面热泪咬牙切齿。
最终,我还是接受现实认了命,将脑袋埋进双膝之间抱头,轻飘飘开口。
“……许是命中有此一劫罢。”
我身着寒酸,凭借着百姓丢来的几枚铜钱换了顶斗笠遮光,好似挡住了脸便留住了体面,饿了便买俩大白馒头勉强填肚子。
就我这模样,这红肿的眼皮,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小身量,就是少林寺方丈见了我,也得拍着肩膀叨叨一句众生皆苦。
当然,我也是万万不能出家为僧的……因为少林寺不收女弟子。
很快,十里八荒的乞丐都知道潭山镇里,新来了个小乞丐。
夜间,我便摘了斗笠,老乞丐开口问我:“以前没见过你,小兄弟可是从北方逃命过来的?”
一旁稍微年轻些的乞丐挠着头纳罕:“北方?听说那儿的‘僵竹’已经被控制住了……当今皇帝把这重担交给了忠义王府,我记得……那家人好像是,姓曲。”
老乞丐似是对此事有所耳闻,与年轻乞丐一来二去说开了。而我站在一旁听着,一句话都插不上,只好呵呵赔笑。
话题终了,目光又引回我的身上。俩乞丐见我是新来的,便对我颇为关照,将他们篓里今天新收获的破衣裳和破草鞋都塞到了我怀里。
盛情难却,对于怀中扑鼻而来的酸臭味,我再一次落下盈眶热泪。
灯火阑珊,我抬头仰望星空陷入深思。
我的朋友们此时此刻,都在做什么呢?是办公室捧着电脑打计划方案,还是挑灯夜战备考上岸,又或者……牵着小男友的手手逛街散步?
上述不论哪一件,都令如今的我无比艳羡。
而我呢。
当然,也过着稳定的生活。
上班自由,创业自主,收入稳定,每天睡个懒觉都是家常便饭,随时都能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何其洒脱。
只这几个关键词,大抵也能换来旁人的艳羡目光罢。
在城里游走的这几日里,我也在人们茶余饭后蹲墙角之余,听闻了些消息。
什么北方遭遇大旱,前阵子闹饥荒,后又闹“僵竹”……而南边就恰恰下了连月大雨,洪水冲垮了河道。
综上所述,雍国百姓苦不堪言。
而我所处之地名为潭山镇,正是雍国以南。这洪水一过数月,在官府的动员下,百姓又陆陆续续回到镇上。
虽是门可罗雀不比以往繁荣,待到元宵时节,街上来来往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也还算得烟火气。
那几日,我在自身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也总能饱腹而归。
城镇里如此,出了城便截然相反。
郊外,荒无人烟。
谁都知道那儿的应兴坳,山头被伙山匪占去了当山寨。寻常人家避之不及,哪敢招惹?可我却不同,偏向虎山行。
……还是因我没地儿落脚,不得不蹲着郊外那处破了顶的庙,能容我小憩。
想来也是运气,每每与山匪错身而过。
想起乞丐们对我的劝诫,我挠挠几日没洗的鸡窝头,这裤兜比脸蛋子还干净,山匪们能图我啥。
图我一脸泥点子不洗澡,图我一身破烂衣裳,还是我走得断了半儿的草鞋?怕是山匪见了都得败兴而归。
在郊外,其实还有一户人家经营着鱼肉生意,里头住着一对老夫妇。
店子生得偏,又处在郊外,本就鲜少有人来去,也就是我闻着鱼米香味而去,又腆着大脸讨要吃食,一来二往这才逐渐熟络。
听说,这对老夫妇也有个孩子,因前几月洪水汹涌,被官差抓了壮丁抗洪,之后虽是洪水退去……却再也没回来过。
剩下个空铺子,由老夫妇撑着留个念想,怎么都不愿关了它。
我每每午后睡醒去讨要吃食,偏今日起得早了些,而就在今日,我的生活便悄然发生了变化。
这日,以往冷清的鱼米铺子里热闹非凡,隔着百米都能闻着风中而来的酒肉臭。
我正奇怪,便矮着身子凑上前去,待我掀开斗笠的遮光帘子一瞧,里头皆坐着些强壮大汉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目光在屋里环视一周,我在角落里发现了那对老夫妇,正蹲在墙角抱着脑袋……抖似筛糠。
我有生之年不曾在法治社会见过这场面,但多少受过电视剧的熏陶,于是乎我反应过来。
……哦,原来这伙穿着粗布衣裳、披着动物皮毛、胸口呲出茂盛毛发、腰上还携着大刀的壮汉们……就是百姓们皆惧的山匪强盗啊。
山匪们把本就简陋的店子搜刮一空,将粮食装走,喝空的碗瓷片碎了一地。
我战战兢兢蹲在墙角,内心激情澎湃,难道我还能放着这对老夫妇不管吗!我摸摸下巴,聪明的小脑瓜飞速运转。
突然,我双手合十,心生一计。
打不过……撤!
我猫着腰欲退身出去,没成想一脚踢倒了路边晾晒铺开的柴火。
伴随着“哐啷”一声,“谁在外头——!”屋里的一众壮汉凶神恶煞满嘴糙话纷纷站起,凶狠的瞪向我。
我这刚迈开的腿便僵顿在了原地。
“你是个什么人!”壮汉们也纷纷皱眉,喝道。
我便火速摘下斗笠,回头满脸赔笑:“大爷,大爷们,小的只是个小乞丐,无意冲撞各位大爷!小的给您们赔个不是。”
笑露八齿,拱手连连,我专业的发挥了自己的职业特长,大爷们见了我一身破烂果真败下兴致,挥挥手叫我滚蛋。
“好嘞咱这就滚!”我心中暗喜,痛快的答应。
可我刚想开溜,就在这时,一众壮汉里有个较为瘦高些的男子便出声阻止:“慢。”
男子缓缓站起身来,壮汉纷纷让道,想来这男子说话也有些分量,不然怎的会让大刀壮汉们都听话屈从于他?
莫不是身怀绝技?
我开始紧张起来。
为首男子向我走来,打量我的目光却不怀好意:“一个小乞丐,要饭不去城里,竟来这种荒郊野外,又恰好在我们聚集之时出现……倒是有些稀罕。小兄弟是什么人?可是从山寨一路跟着我们到至此处?”
他徐徐靠近,面上似是对我好奇,实则话里有话对我步步紧逼。
“这……大爷你这话说得,我的口袋比脸还干净,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乞丐……”我正要套兜表忠心,一时间却怔住了。
哦,倒也不是空无一物,里头还剩些昨日乞讨剩下的白米……混合着砂砾沙沙作响。
为首男子越发觉得我可疑,我是有口说不清,不安的目光四下乱瞟,突然将重点落在了他腰带系着的钱袋子上。
看起来,鼓鼓囊囊的,里头不知道是老夫妇辛勤了多少年才勉强攒下的血汗钱。
见他伸手向我,我便突然作惊讶状指向他身后:“咦,那是什么?”
趁其分神,我吞咽了下,恶向胆边生,一把将口袋里的米沙混合洒向他的眼睛。
然后,拽下他的钱袋……撒腿就跑!
众壮汉大惊,张牙舞爪。
发出痛苦低吟的为首男子将面容皱成一团,气急败坏发号施令:“追!快给我追!把那小杂种给我抓回来!”
于是乎。
我在前面拼命狂奔,壮汉们全部追出门,在后头喊打喊杀。
待人都被引得远了,老夫妇若能趁机跑路,也算没辜负我一番苦心。
此时正值晌午,又热又晒。
我一手盖着斗笠,一手攥着银两,闷头往前冲。虽说我啥都不会,但幸,论跑路我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体能上哪怕是个成年人,都难有几个超越我的。
于是乎,我与壮汉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刚想窃喜,我一回头便猛地受到冲撞,反向冲劲儿害我一屁股跌坐在地。
“是谁撞……”我“哎呦”一声眼冒金星,刚掀开帘子,一眼便确认了不是山匪的人。
眼前纤瘦高挑的男子只身一人,眉眼极动人,薄唇略显刻薄,面上线条偏生带着几分圆润,似是未到及冠之年。
让我当即联想到……一只凶巴巴冷冰冰的,肉狐狸。
少年郎瞥我一眼,我便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这少年郎穿得挺好,起码是镇里百姓买不起的衣料,腰上别着的通透玉佩更是映衬着他的身份非凡。
我粗看一眼,上头依稀写着个方正的姓。
大约是……曲?
这么耽搁一会儿,身后喊打喊杀的声音近了,我浑身一抖,来不及细想,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刚扭头要跑,却发现那少年郎压根没有被卷进危险要跑路的觉悟,反倒挺直了腰板,气宇轩昂,望着山匪们窄起双眼。
“看!还看!不怕那伙人看上你的美色,把你生吞活剥,劫财又劫色!”我怒其不争,截断了他掏衣袖的动作,一把拽起他的衣袖就跑。
少年郎皱眉,刚要挣脱,却发现我根本不是个孩子的手劲儿。
根本挣脱不开。
霎时,神情变换得尤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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