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灭曙光

末世2年12月31日。

        酒不醉人人自醉。

        跨年夜里，大家的情绪都格外高涨，气氛温馨而又和谐。

        在末世，家几乎是个奢侈的字眼。而历经两年时间，他们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趁着大家不注意，墨泠独自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从高处俯视而下，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思绪也慢慢沉淀下来。

        这阵子发生的事太多。

        第一件事便是关于肖雪，或者说是钟辞镜。

        那天夜里，墨泠在无人的巷子里对肖雪动了手。

        “我……我不是……肖雪。”钟辞镜的眼泪不受控的涌动而出，然而墨泠手上的力度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半分，反而在持续不断的加重。

        意识开始混沌了，钟辞镜心生绝望，想不到，她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咳……”从窒息感中挣脱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黑暗中，钟辞镜无法看清墨泠的面部表情，但无需观察对方的神态，她也能够听得出对方话语里的冰冷:“说说看。”

        险些被掐死的恐惧感还缠绕在心头，刚刚发生的事让钟辞镜彻底明白，墨泠想要杀死她，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她完全可以不听她的解释，单凭她现在用的是肖雪身体这一点，墨泠就有足够的理由杀了她。

        钟辞镜并不能够确定她说了实情后墨泠一定能够放过他，但不说，一定会死。于是她快速整理了下思绪，沙哑着嗓子开了口。

        钟辞镜原本是末世里一个普通的幸存者，但一朝醒来，她发现自己成为了肖雪。

        在此之前，她与肖雪并没有任何瓜葛。

        这中间到底是如何转变的？她一概不知。

        甚至于连生活的真假，都已经不再确信。

        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找寻真相，钟辞镜一直在试图收集关于原身肖雪的事。

        “至于你们和肖雪的事，是有一天，有人匿名发送了一份资料给我我才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们迟早会来找我。”知道你们要来杀我——这才是钟辞镜的心底话。

        墨泠自始至终，冷静的近乎可怕:“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留下？”

        “离开魔罗城，我要面对的便是永无宁日的生活。但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钟辞镜不知道说出这句话她会面对的是什么，但她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墨泠的目光变了，如同捕食者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

        汗水不断从额头淌下，钟辞镜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很久。

        直到墨泠终于开口。

        “你刚刚为什么要跑？”在那种情况下逃跑，墨泠只会觉得这是肖雪心虚的表现。

        “因为……我能够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意。”

        “哦，还有这种异能？”墨泠突然慢慢贴近钟辞镜，意味不明的道:“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相信你？”

        钟辞镜全身控制不住的在发颤，她无法做出回答。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墨泠的杀意，从未因为她的松手而减弱半分，此刻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外面隐隐传来了其他人的交谈声，打破了这巷子里沉默到可怕的气氛。

        感觉到与墨泠的距离再度缩短，对方凑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钟辞镜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但这一幕并没有维持太久。

        察觉到墨泠已经离开，钟辞镜心头的大石终于算是落了下去。

        再也压抑不住，她双腿发软瘫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一颗颗落下，她颤着手捂住左耳，仿佛墨泠刚刚在她耳边呢喃的那句话现在还能够听到一般。

        “放心吧，你今晚不会死。”

        第二件事是关于许尽欢。

        墨泠与许尽欢之前素未谋面，既是自作主张救人，自然也就不奢求什么回报。

        听说许尽欢是在逃离魔罗城的过程中被拍卖会的人所抓，她送她走，应该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

        所幸许尽欢本人也并不反对这样的安排。

        拍卖会的人之后并没有像墨泠想的那样过来闹事，这倒是有些出乎墨泠意料，但她对此并不怎么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对方出什么招，她接着便是了。

        更让墨泠感到意外的一件事，是队友们关于此事的态度，她都准备好再接受一次联合暴打了，却没想到队友们的反应异常淡定，就连反应最大的许湘寒，关注点也主要是墨泠抢新娘，而并非她得罪了拍卖行这件事。

        “你们这么做，不是很正常吗？”余还最近购买了许多植物相关书籍，基本上可以说书不离手。

        当夏炎告诉余还魔罗城有这类书籍卖时，夏炎发誓之前从来没见过他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无论做什么，我希望你们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安全。”然后许湘寒便开始每日例行环节:“大家晚餐想吃什么？”

        这是图南每天最幸福的环节，也是他每天努力干活的动力源泉，因为许湘寒每次都会特别温柔的满足他提出的要求，以至于他时不时会怀疑，那个上阵杀敌从不手软的许湘寒，和面前这个温柔可亲的许湘寒，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这话他是绝对不会跟许湘寒说的。

        见许湘寒认真记下每个人想吃的菜，墨泠原以为自己也有希望，没想到许湘寒早就料到了她在想些什么，并实力诠释了什么叫做秒变脸:“我没问你。”

        墨泠感到心塞，明明洛生也问了，为什么她不可以？

        许湘寒突然又折身回来，留下一句令墨泠毛骨悚然的话:“直播回放我看了，够浪漫的哈。”

        “阿嚏。”夏炎没忍住吐槽了一句:“家里有许湘寒，以后连空调都省了。”

        众人:“……”

        第三件事便是关于魔罗火山和洛生。

        魔罗火山完工这天，整座城市都沸腾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一座火山便真的在魔罗城里拔地而起了？

        在魔罗火山修建期间，丧甜进行了一次投票，最终以压倒性的优势决定了魔罗火山这个名字，大家一致认可，为这座火山冠以魔罗二字。

        对于墨泠来说，亲眼见证一个不切实际的构想一步步成为现实，无疑是令人激动的，人的一生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

        站在魔罗火山山底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未来可期。

        末世爆发后，他们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曾经历过一个漫长的心路历程，当然，因为境遇的不同，所痛苦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尽相同，但总体上来说，他们转变的过程是相似的，从最开始的崩溃不知所措，到现在的逐渐步入正轨。

        他们为活着而努力奋斗，告诉自己珍惜当下，尽可能去过好现在的每分每秒，不为还未到来的明天，只为掌握在手中的今天。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的好转。

        但他们知道，他们很少谈及关于未来的话题，原因只在于，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该怎么去谈？

        似乎末世爆发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们的未来也被一同抹杀了。

        可现在，和队友们一起站在此处，墨泠却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未来可期。

        这四个字的分量，重的很。

        魔罗火山能够建立，少不了队友们的相伴相携。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结果，不仅完成了任务，还交出了一份满分答卷。

        辛劳过后的放松时刻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由墨泠做主，今夜他们不醉不休，换来的是大伙的欢欣雀跃。

        “洛生呢？”墨泠不禁疑惑，同伴们欢欣鼓舞的时刻，却找不到了洛生的身影。

        许湘寒帮她解了惑:“她说回家一趟。”

        家？

        墨泠有一瞬间的怔愣。

        修建魔罗火山这一个多月以来，洛生一直都在帮忙出力，为了避免她两头跑过于劳累，墨泠索性让她留下来跟大家一起住。久而久之，她都忘记洛生其实是有自己的家的。

        墨泠并不否认她对于洛生的欣赏，初次见面的时候，墨泠就知道洛生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因为她脸上的疤痕，而是因为她那双眼睛。

        并非是因为单纯不谙世事，洛生的眼神，是那种破开迷雾后才有的澄澈明净，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的干净。

        在得知洛生那段沉重的过往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但一切也随之变得沉默起来。

        对于洛生，墨泠的感官是非常复杂的，她无法用好坏去评价洛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她。

        洛生身为猎杀者的过往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这是她一生都必须背负的罪与罚。

        了解洛生，墨泠无法抛开她曾经被血腥浸染的恶面，但同样的，她也无法抛开洛生现实存在的善面。

        正是善与恶的交织，才造就了现在的洛生。

        如果让墨泠给出一个相信洛生的理由，她似乎只能说出一个——直觉。

        “大家，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许湘寒嘴角擒着一丝笑:“是关于洛生吗？”

        “是的。”知她者非许湘寒是也，墨泠笑着默了会，而后语气非常认真的道:“我想邀请洛生加入我们的队伍。”

        队友们闻言，神态自若，显然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但大家并没有表态，就连一贯脱线的图南也是如此。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夏炎，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他都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墨泠，我知道，以后我们这个队伍一定会慢慢壮大，关于这点，我乐见其成，也非常欢迎更多理想志趣相合的人来到我们的队伍。但是……”他冰凉的目光对上墨泠:“洛生，她凭什么？凭她是个残害了不知道多少苏燃人的脍子手吗？”

        夏炎□□裸的态度并没有挑起墨泠的半分恼怒，她与夏炎四目相对，目光丝毫没有闪躲:“凭我信她。”

        那么多理由可说，她偏偏选了最没有说服力的那一个。

        夏炎的嘲笑声毫不犹豫的响了起来:“信她？你去跟那些被她伤害过的人说信她？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从她伤害第一个苏燃人之后，她就失去被人信任的资格了，她做过猎杀者，你能够保证她以后一定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

        “你说的这些我无法反驳，也确实无法保证。”墨泠的目光依旧坚定:“但洛生这个人，让我甘愿为她冒一次险。”

        “哪怕她曾经是猎杀者，残忍伤害过苏燃人，你也要信她吗？”

        “是。”没有犹豫，这个从一开始就是肯定，墨泠赌的就是她以后不会。

        “哪怕她的身份以后有可能为我们带来麻烦？”

        “是。”不曾犹豫，既然选择接纳洛生，接纳的就不仅仅是她好的一面，坏的那一面也要共同承担。

        夏炎定定的看着墨泠:“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你会怎么做？

        墨泠沉默良久，开口时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向你们提起这件事。”

        一片死寂。

        两人四目相对，就在气氛冰冷的近乎凝固时，两人却突然笑了。

        队友们神色间的凝重也终于卸下。

        在大家看来，夏炎这些话，就算他不说，迟早也会有人说，想要接纳洛生，就必须要有比谁坚定的决心。

        而他们一旦接受，就至死也不会放弃。

        夏炎眉宇间的冷厉一扫而空:“队长，带我们去把人带回来吧。”

        见大家打算离开，叶洵终于确定了某件事，于是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你们知道洛生住在哪里吗？”

        墨泠昂首踏出的步伐戛然而止，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根据余还提供的线索，他们来到了洛生所居住的居民区，但具体是哪栋楼哪个房间，他便一无所知了。

        于是线索自此断了。

        明天就是他们约定建立战队的日子，如果今天找不到洛生，或者洛生没有再回来找他们，那明天就没办法全员一起建立战队了。

        虽然这是打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但墨泠总觉得这样做就少了点什么。

        迫于无奈，他们选择了最笨的方法，挨家挨户的寻找。

        许湘寒略感意外：“按理说，以她的条件，可以住更好的。”

        洛生住的地方，是魔罗城里最乱最贫穷的居民区之一，鱼龙混杂，治安混乱。

        墨泠：“大概是对这方面不怎么在意吧。”

        重新集合时，大家的脸色都不太明朗。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即便居民区不大，但仅凭他们几个人，找到洛生的概率还是太小了。

        忙活了这么久，难道还是要直接打电话让洛生过来吗？就在墨泠犹豫不决时，余还提议了:“既然我们找不到她，那就让她来找我们吧。”

        “？”其余人统一黑人问号脸。

        ＊

        洛生曾以为，看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再被苦难束缚，是她往后人生中唯一可以获得的快乐。

        直到遇见了他们，洛生才为快乐找到了第二个新的定义。

        快乐是无需费力，简简单单的和他们呆在一起。

        很奇怪的，洛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呆在他们身边，心境就会自然而然的的放松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们不仅接纳了那个对朵儿伸出援助之手的洛生，也接纳了那个背负着沉重过往而来的洛生。

        过去这段时间，对于洛生来说，是一段值得珍藏的回忆，所以她既期盼着它们来临，又矛盾的希望它们慢点来临。

        因为这样，她就能慢点失去他们。

        当大家都在为魔罗火山的完工而兴高采烈时，洛生选择了谢幕退场。

        这是她偷来的时光，现在也终于该还回去了。

        老旧的床铺因为承重发出哀嚎般的咔吱声响，洛生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

        人真是一种贪婪的动物。

        如果她从未遇见过他们，那么这条名作人生的漫长路途，她一个人走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在切实感受过那份温暖之后，再让她脱离出来，竟是如此令人难过的一件事。

        不过……总会过去的。

        就在这时，余还打来了电话。

        应该是问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洛生打算简单解释一下，然后为过去这段不算漫长的相伴时光正式划上句号。

        “洛生，你在家吗？”余还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从电话那头传来，语速有些慢，但很稳。

        洛生的心中闪过各种可能性，最后都转变为了虚无，她平平稳稳的应道:“在。”

        余还笑道:“看外面。”

        聊天界面有提示音接连响起，他们每一个人都给她发来了新消息，内容和余还说的一样。

        “外面？”洛生心中疑惑，但余还并没有做出解释。

        洛生维持着通话的状态来到了窗边，她伸手推开了窗，入目一片漆黑，今夜夜空无星，月亮看起来有些寂寥。

        所以，当那束光亮在黑夜中升起时，便显得格外醒目。

        “嘭——”绚烂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唤醒了这片沉睡的夜。

        明暗交错的光影落在洛生脸上，那一刻，她清楚的明白，这烟花，不仅了照亮了这夜，也照亮了她的心。

        从高楼上往下看，远远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下面忙活着什么，还在和洛生保持通话的余还率先发现了她，其他人也陆续抬头望了过来，纷纷高兴的向她打招呼。

        余还此刻的语气格外温柔:“洛生，下来吧。”

        “你们怎么过来了？”洛生冷静贯了，面上不显什么。

        墨泠笑着和大家对视一眼，然后面向洛生，态度诚挚的发出了正式邀请:“洛生，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的战队，成为我们的一员？”

        洛生闻言，竟一瞬间怔愣住了，神色难掩触动，但很快，她便做下了决定:“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的身份，并不适合加入任何战队。”

        墨泠并不急迫，只道:“洛生，你所顾虑的一切，我们都已经考虑过。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是觉得那些顾虑并不能成为阻拦我们的理由，所以，抛下你所有的顾虑，告诉我们你心里的答案，好吗？”

        明明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洛生却迟迟没有办法说出口。

        “洛生，你要相信，你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那你呢，你愿意相信我们吗？”墨泠将手心面向洛生。

        环顾四周，将在场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劳劳记在心里，洛生缓缓伸出手，却显得并不怎么那么坚定。

        墨泠莞尔一笑，伸手将人拥住怀里。

        “谢谢你们。”

        这一刻，烟花在他们身后绽放。

        “其实，除了烟花，我们刚刚还买了点别的。”夏炎晃了晃手上的购物袋，啤酒瓶碰撞的声音随之响起。

        墨泠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时，就看到叶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墨泠堪堪回过神。

        “你想好我们的战队叫什么了吗？”

        墨泠闻言稍稍思考了一下，而后勾勾嘴角，答非所问道:“明天早上，我们大家一起去看日出吧。”

        叶洵看得出她想法已定，既然如此，迟些知道也没什么，“你想看日出？”

        墨泠对上他的目光，笑:“想和你们一起看日出。”

        “10，9，8，7，6，5，4，3，2，1！”

        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他们的欢呼声和酒杯的交响声一同奏起。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这一刻，没有苦难，没有痛苦，没有离别，有的只是相伴的友人，他们有的人已经相识数年，有的却仅仅相识不到几个月，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将陪伴彼此，度过这漫长的一生。

        ＊

        试问通宵了一整晚还被拉起来看日出是什么感受？

        墨泠笑嘻嘻的看着假装要对自己动手的夏炎，后者刚抬起手又讪讪的把手放下，自暴自弃道:“算了，打不过你们俩……”

        墨泠与叶洵都被他逗乐了。

        其实他们看日出非常方便，魔罗火山就是魔罗城最高的建筑，他们想看日出，直接上顶楼等太阳出来就好了。

        见夏炎睡意朦胧的模样，许湘寒热心的发扬了乐于助人的精神，扣住他后颈不过两刻，夏炎就哀嚎起来:“卧槽，许湘寒，你谋杀亲友啊……”

        “嘿嘿，帮你醒醒神嘛。”许湘寒满意了。

        洛生在余还身侧坐下，这句话，从很久之前，就应该对他说的，“多谢。”

        视线转移，由点点漆黑的夜变为身侧之人清澈的眼眸，余还笑了，摇摇头，“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图南看他们都是两两相配，不乐意了，直接在中间坐下，立志做最亮的崽。但他很快就将这点不愉快抛在脑后，因为希真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开心，笑眯眯的示意他看向前方。

        只见一轮红日悄悄从天边探出头，天空的色调巧妙的模糊了明与暗的界限，他们不约而同的沉寂了下来，专心致志的欣赏这眼见的美景。

        观看日出的特别之处的在于，看着太阳从天际升起，晨光普照大地，仿佛心中的黑暗也会被一同驱散，变得光明起来。

        虽然太阳升起后总会落下，但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不落的太阳。

        “叶洵，还记得你昨晚问我的问题吗？答案我现在告诉你。”面向叶洵，墨泠笑容灿烂，她道:“我们的战队，就叫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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