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时光很长,也可以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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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很长,也可以短。短到八年弹指一挥间,让他的痛苦与愧疚宛如昨日。长到已经过了八年,他还是没能忘了她。
易梦坐在长椅上,不远处的南寻正在替她排队取药。
今天气温降了些,听说北方的寒流正在朝南方袭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她呼出一口气,渐渐变成了白雾,真是好看。
这时一个男人坐在了她的身边,他的手里是刚取好的药。
“那边那个是你男朋友吧?”男人突然开了口,易梦有些茫然看着他,她正想说不是。男人却突然盯着她的手腕说道:“小姑娘,其实我上次来取药也看见过你,现在又看见,还真是缘分。”男人转头望了一眼人群,喃喃说道:“有一个牵挂自己的人是很幸福的事。人生还有好几十年要过呢,你病了多久了?”
多久了?从易梦发现她不太对劲已经多久了?“应该8年了吧。”
“那很长了。”男人浅浅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八年你都坚持下来了,以后的七十年自然也可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千万不要像我老婆······”
如果春花到了秋天仍不凋零,我的快乐是否还会延续?
男人抱着手机,里面是妻子的录音。
他惨淡的笑了笑,“今天是她的生日。”
大多时候,易梦都是个倾诉者,她对着泛白的墙壁,平静的湖面,还有吃着鱼干的小猫都诉说过自己的痛苦与崩溃。但还是头一次在别人崩溃时做了倾听者。
今天他的妻子离开他已经有706天了,从她确诊的那天起,他就积极陪着她治疗。在两年前,他以为她的情绪控制已经大有进步,入了春以后她已经不再摔东西,无名火也很少了。
他们结婚很晚,却很相爱。他知道她的压力很大,也尝试劝她辞职,但她却不,她誓要与这个病斗一斗。
他们开始频繁的健身,看电影,每个周末都要下馆子然后去听街头歌手唱歌,像他们当初恋爱一样浪漫。
空闲的时候,他们会放下手机,凝视着对方的眼睛,精神交流,证明他们还爱着彼此。
他以为他们的春天也将要来了,可事实证明他只是太迟钝,太笨拙。没有看出她眼里的疲惫,他不知道她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开心。
706天前,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他醒了一回,发现她已经醒了,又或者一夜未眠。她目光愣愣的看着手里的ipad,那是她的工作资料。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眯了一会后起来去做早饭,那天早上做的是她爱吃的小馄炖。
他们温馨的吃完了早餐,随后她去练她新学的小提琴。而他开始打扫卫生,逗逗还未成年的猫咪。
中午的时候,家里没有了莴笋,那是她最爱吃的蔬菜。他叫上了她,一起出门买菜。
那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一起出门。
彼时正值盛夏。
她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走在外面明媚的阳光中,她在他的眼里总是最美的。
中午的时候,她只给自己盛了半碗米饭,他问她怎么吃的那么少?她默不作声,又给自己盛了一点。
吃完了饭,她继续去练琴,他继续打扫卫生,他其实很享受两人这样静静相处的时光。他们还未成年的小猫会东窜西跳,嗅嗅她又会过来抓抓他,可爱极了。
下午4点的时候,他刚给猫添上粮,她就探了个脑袋过来,说她想要吃烧腊。
他去买。
最近的一家烧腊店在5条街以外,不算远也不算近。
下午4点20分,她打了个电话过来,问烧腊买好了吗?他说,快了。她说,爱你。
他笑了笑说,我也爱你。
这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
4点50分,他打开家里的门,窗帘全部被拉上,室内一片昏暗。
卫生间里传来了猫咪的叫声,那么急促,那么惊慌。
他心里腾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腿也越走越软,卫生间的把手上挂着他们度蜜月时买的纪念品,是一只小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对不起,我爱你。
他撞开了门,他爱了十几年的女人蜷缩在一片血泊之中,刺目的红像魔鬼一样将他包围。他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叫喊着冲过去去把她抱起,鲜血染了他满身,这时他才发现她腹部的刀,在她割腕以后又毫不犹豫的捅了自己一刀。
送到医院的时候她还有气,他坐在抢救室外面哆哆嗦嗦的祈祷,他当时抱了一丝希望,她还是热的,她还有呼吸,他没有耽搁太久······
直到医生走了出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尽力了。
那一天,他与她一同坠入了黑暗。
葬礼的时候,她的父母哭的一蹋糊涂,几度晕厥。他木木的站在她的遗像,不悲不喜,她的亲属见了他的样子,纷纷指责他没有人性,没有良心。
他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张黑白面带笑意的照片。
半年以后,他带着猫咪搬了家。
一年以后,他觉得有些累,在家人的建议下去看了心理医生,他好像和她患了一样的病症。
半夜醒来,他摸着她留下最后的字迹,点燃了火苗,扔进了垃圾桶。
两年以后,他接受了外地工作的邀请,带着已经长胖的猫咪来到了这个城市,他开启了新的生活,除了还需要按时服药。
他会活下去,因为他知道,她不想太早与他重逢。等到他又老又丑,再跑下去,膈应她,瞧瞧,这样的我,你可躲不掉。
故事不长也不短,刚好够南寻拿着药过来。
“你朋友吗?”南寻将药放进易梦的小包里,朝着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起了身,理了理外套,冲了易梦笑了笑,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街上人潮如流,男人如一滴水落入湖中,踪影难寻,或许他们会再见,或许再也不见,如果有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愿意再听听他的故事。
大三的作业已经不算太多,但不代表可以敷衍。
南寻回到学校把之前的作业交了上去,大三艺术生们不少已经开始自由起来,大多时候也只有在交作业的时候,还能碰一碰。
下楼的时候他接到了周莉君的电话,后天周伯伯生日,54也不是什么重要数字。谢绝了后辈和外客,就几个人吃个家宴,加个南寻。
南寻自然不会拒绝,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勾搭易梦去了,差点把周老爷子生日给忘了。要不是周莉君一提醒,他那天还真说不准在哪儿。
冬天的黑夜总是降临的快一些,不过6点天边就开始泛起了灰。听说今年是60年不遇的寒流,还未至十二月,街上已经尽是穿着厚实的行人。
杨钟离坐在车里,看了眼手机里的地址,再看看眼前的这栋老楼。这里是c市的老区,路旁的银杏树还是上个世纪种的,□□了20几年。
他其实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开到这里的,只不过在车里睡了一觉,醒来发动汽车,脑子里浮现那个老区地址,左绕右绕的就到了。
她现在住在这里吗?
他停在路边,迟迟不敢打开车门,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见到她,更不知道见面以后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甘心就此离去,纠结之下便在车内窝到了傍晚。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视线中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下了楼,慢悠悠的走进了隔壁的超市,他握紧了手中的方向盘,心脏突突直跳。
在他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不过十分钟她已经提着一袋东西走了出来,他的视力不错,隔着透明的袋子看出是一些食物,土豆、油麦菜之类。他还记得,这是她最爱吃的。她的面色有些苍白,身材也单薄许多,联想到安灵之前说她生病了,不由让杨钟离有些心乱,上学时候她的身体就不太好,感冒发烧都是熟客,过了那么多年真染点什么病也说不一定。
这时,一个熊孩子嬉闹跑了过来,一个冲撞袋子里的土豆散落一地。
他正想下车去帮她捡起来,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律所的上司,他爸的好友,当初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进了这家律所。
挂不得。
杨钟离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王意沧桑伴随着威严的声音传来,是有关他新接这起案子的,他记得是一起普通伤害案,不过女孩是前段时间的新闻头条,大概一年前本市的工地上出了一起的伤害致死案,一个包工头把被自己的下属给砸了,送医后不治身亡。这本来是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不过后面随着事件浮出水面,媒体上纷纷报道此事,网友们才知晓事情真相,原来是这个包工头的女儿给自己爸爸送汤,结果遇上了爸爸的朋友,朋友喝了酒上头,便对小姑娘起了色心,下手之时,正好女孩的爸爸回来了。他此前正好也在外面也和下面的工友喝了点酒,酒精涨的通红,一回来就看见女儿被人压在下面,抄起酒瓶子就把人脑袋打爆了,随后送医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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