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另一人的旅途

圆月当空，天晴无云，朦胧的月光照在大地之上，昂星竹在月光的照耀来到一个小湖旁。湖面倒映出他恶鬼般的身影，他缓缓的将身上的铠甲脱下。

　　皮肤病态地白，健硕的身躯没有一丝伤痕，但令人惊异的是肩膀、腰、后背等部位竟长出一片片大拇指大小的蓝色鳞片。

　　昂星竹拿起捡来的匕首，用力得削去鳞片。鳞片十分坚硬，匕首与其碰撞发出如同磨刀般的声响。

　　随着一片片鳞片落地，原本生长鳞片的部位变得血肉模糊，被鲜血染红的匕首发出“滋滋”声，匕身被血液所腐蚀，不一会便完全化为废铁。

　　昂星竹将削下的鳞片丢入湖中，便坐下等待伤口治愈。在没有外力的干涉下，伤口急速止血，形成血疙瘩……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伤口完全治愈，只是鳞片没有长出，还是淡白色的角质。

　　昂星竹带着染血的铠甲一起进入湖中清洗。

　　“踏、踏、踏”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昂左督，别来无恙。”

　　杀意，从后方传来的声音让昂星竹生起无尽的杀意，但奇迹般地，他忍耐了下来，只是淡淡地回道：“你？看到了？”

　　“看到？看到什么？很抱歉，左督，我刚刚到，我也希望我能看到什么。”后方传来得声音依然如此得惹人厌恶。

　　昂星竹从湖中站起，转身面向身后的来客。

　　一头金发长发，长相俊美，肩膀处戴着绿树为图标的勋章，正是今早为首拜访城主的精灵！

　　“奥瑞尔，你，想死？”

　　“我会有死去的一天，但不是今天，昂左督。”奥瑞尔温和地笑着，仿佛面对得不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恶鬼’，而是一个束手无策的孩童般。

　　昂星竹盯着奥瑞尔，心里想着把他埋在这会引发的后果，思考着他在打些什么鬼注意。

　　“昂左督，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谈谈。”

　　昂星竹沉默不语，他看向奥瑞尔的目光如利刃般。

　　“昂左督，木精灵与丹尔人的关系是何时变得如此恶劣的呢？我们是世交，修尔城是我们共同建筑的，时至今日，两族的孩童们依然玩在一块。”

　　奥瑞尔顿了一顿，后表情真挚的说到

　　“我知道后天的哀悼日不会一切顺利，但如果昂左督你能劝劝城主、劝劝昂右督，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昂星竹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终究没有答复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

　　（无用之举，但至少有尝试。）

　　奥瑞尔有点遗憾，但他还是保持着笑容让人捉摸不透。他不再白费口舌而是选择转身离去，临走前。

　　“昂左督，说起来我看到一群野兽往西边赶去了，这个时间段，运输队应该还没到城吧。”

　　“澎。”在听到奥瑞尔的话后，昂星竹将浸泡着的铠甲往身上一披，一蹬，冲上地面。他恶狠狠地瞪了奥瑞尔一眼，随即向西方冲去，很快就化为远处的一道黑影。

　　往暗处行走的奥瑞尔低声自言自语道：“这一切都是为了精灵与修尔城，昂魁必须死！！！”

　　~

　　“今天的工作也终于快要结束了，大家们辛苦了，到城后一起去酒馆喝个够吧！”

　　“喔！！！”

　　夜幕中，十二头外形似牛，头似鹿的生物拉着三辆货车，这是一种叫丛鹿的生物，货车上主要装运着木材和其它一些物资。

　　三辆货车并肩行驶着，九位身形各异的人在各自地车上谈天说地，中间货车中，一位皮肤黝黑，最为年长，似乎是领队的男子不断吆喝着打起队员们的精神，同时也急不可耐地想回到酒馆，感受烈酒冲过喉咙的滋味。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双双饥渴的眼睛盯着车队，在车队火柜没有照耀到的地方，黑暗中的生物追了上来。

　　“呜！！！”拉车的丛鹿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嚎叫。

　　“怎么了？后面好像有什么声音。”一位年轻人探头望向后方。

　　“砰！”黑影！在年轻人在探头出去的一瞬间，黑暗中的生物爆发出了惊人的跳跃能力，尖锐的牙齿咬穿了年轻人脆弱的咽喉，随着贯力，年轻人被甩至车外。

　　“澎”只发出了一声闷响，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哀嚎，生命逝去。

　　“兽袭—！！！”

　　领队用力敲响身旁的锣鼓，歇尽全力的喊到。

　　“不要慌！弩手向后射击！保持车距！”

　　黑暗中的生物们不再隐藏身形，一群体型各异的饥渴野兽冲向车队，露出獠牙的它们要在瞬间将车队击溃。

　　“他妈的！为什么一群不同种类的野兽会聚在一起！弩手不要慌！稳住！！！”

　　一根根箭矢往兽群射去，但因为受惊的丛鹿，车身剧烈的晃动着，连站稳都困难更别说命中了。

　　一些野兽靠着惊人的跳跃能力跃至最左的车上，驻守于那的弩手在一瞬间被撕碎，驾驶员不知是因为愚蠢还是恐惧，竟然跳下车去。

　　“轰隆”

　　左侧的货车掀翻倒地，响斥的砸地声对其余两车的人来说犹如末日的轰鸣般，一位年轻人夹紧双腿，浑身颤抖，带着哭腔的说到

　　“头，怎么办！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

　　领队咬了咬牙，大吼到：“把货物全扔了！全扔了！！！！”就在他说完话的一瞬间，驾驶位传出刀子砍断缰绳的声音。

　　原本的驾驶人员爬上了一头丛鹿身上，看起来陷入了疯狂，他一边抽打着丛鹿一边癫笑道

　　“对啊！抛下你们我就可以活下去，哈哈哈，我不会死，哈哈，死的是你们就够了，我不会死！！！”

　　“艹！！！！！！”

　　领队绝望了，他仿佛听到自己的丧种敲响。失去了驾驶员控制的丛鹿们，本能的四散逃开。

　　“轰！”

　　车掀翻了，领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在睁开双眼时他看到，刚刚还在与之对话的年轻人被车身压住，挤出的肠子离他的脸只有几厘米之远，年轻人抽搐着，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领队挣扎着爬出车内，但在爬出后，他抬头看去，一头外形似狼的野兽对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完了）

　　“砰”

　　从远方飞来的钝刀将野兽身躯直接打碎，迸出的血浆溅了领队一脸。

　　昂星竹一路疾跑过来，近身到一头外形壮大，长獠锐齿的野猪前，握拳、转腰、挥出。

　　“彭”一声闷响，昂星竹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野猪的头骨上，坚硬的头骨对于昂星竹脆弱得可笑，脑浆横飞。

　　昂星竹抡起野猪尸体的后腿，对最近的野兽抡下，在碰撞的闷响声中，野猪尸体的后腿被扯了下来，被砸的野兽骨骼尽碎，如同软泥般趴在地面。

　　昂星竹全身轻颤，似乎在忍耐着体内的兴奋感。

　　“吼！”一头体型近三米、外形似狮的野兽对昂星竹扑咬而来，而昂星竹竟直接撞了过去！咬向他的血盆大口没有合上，昂星竹双手撑开了野兽的上下两颚，抓住下颚的左手用力扯开。

　　“嘶、啪”

　　野兽的下颚被昂星竹硬生生扯下来，喷出的血液如同泉涌般。野兽奋力挣扎着想逃离昂星竹。昂星竹松开右手，拔下下颚上最粗大的獠牙。失去控制的野兽想要逃离，但被昂星竹一手抓住尾巴，把它硬拉回身边。

　　右手如同铁钳般制住了野兽的头，左手高举着野兽的獠牙，将獠牙刺入野兽的眼中。“吼！”野兽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吼声，但昂星竹明显没打算放过它。

　　左臂对野兽的头骨发起肘击，“啪”清脆的声响，昂星竹松开对野兽的控制后，右腿对野兽瘫软的身躯猛踹而出。

　　庞大的身躯如步娃娃般飞出，并在落地时发生解体。令人欲呕的血腥为让昂星竹更为兴奋。

　　腥红！世界对于昂星竹而言再度变得腥红，他能闻到猎物的恐惧，暴虐的血液在他体中流淌，想法被欲望所支配！！！

　　昂星竹向兽群冲去，野兽们已感到恐惧，它们四散逃离，捕食者的身份化为了逃生者。

　　昂星竹追上了一头体型不大的野兽，将手硬刺入其体内，抓住脊椎将其往外扯出。鲜血喷涌、哀嚎不断，昂星竹抬起右脚，对着倒地的野兽的头颅狠狠踏下。

　　“嗒”

　　骨肉破碎的声音传出，昂星竹感受着脚下黏糊糊、温暖的血液，如此暴虐！！！如此喜悦！！！

　　剩余的野兽已经逃远，残存的理智让昂星竹没有追击，而是看看伤员的情况。

　　昂星竹转身想要走向领队，但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领队惊恐的眼神聚集在他的身上，仿佛看到的不是他们的守护者，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恶鬼’。

　　“……”

　　昂星竹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沉默了，不论第几次，被守护的目标用这种眼神看着都让他心中感到刺痛。喜悦感消失，取而带之是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不是悲伤，如从天堂坠入地狱般，是失落感？

　　昂星竹不知道，沉默，直到领队缓缓开口到：“是，左督大人吗？”昂星竹愣了下。

　　“嗯”“得救了，太好了。”

　　领队深深得呼了口气。

　　昂星竹对他说到：“你，受伤了，我，送你，回城。”“那太好了，左督大人。”

　　由于丛鹿们挣脱缰绳逃离，而又刚刚面对完刚刚那一劫，领队对能不能活着回城充满了担忧，因此昂星竹主动提出护送后让他松了一口气。

　　昂星竹想要将领队扶起，但在靠近领队时，一股黯淡却无比熟悉的气味传来，昂星竹一把抓住领队的衣领。

　　“你身上，有，晶蜥的气味，你，做了什么！！！”

　　再昂星竹近乎怒吼的提问下，领队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晶蜥！！！我什么都没做！大人，我就是在西边的树林伐木而已，我什么都没做！”

　　（树林？伐木？）

　　昂星竹松开抓着衣领的手，看着地上散落的圆木，他抬起一根嗅了嗅气味。

　　（的确，圆木的气味更浓一些，西方树林有古怪，必须去调查。不论如何，这一次我要将灾厄扼杀。）

　　由于刚刚昂星竹的举动，领队下意识得与他保持距离，眼神充满恐惧与戒备。

　　昂星竹看向领队，没在多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走吧。”

　　一路无言，二人各有心思。

　　修尔城门口，唯一一辆完好脱离的货车停在那，城墙聚集着一群黑甲士兵，赤红色的聚炎炮完成充能，在到达城门口时，领队终于长长得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安全了。”

　　~

　　城楼，昂魁的房间内，昂星竹从床底拖出一个外形与昂魁一致的傀儡，在将其激活后，昂星竹十分疲惫般的坐在床上，样子似在沉思，也似在休息。

　　过了一会，昂魁下定决心，他拿起一张皮纸，掏出一块闪烁着荧光的红石，他在皮纸上面写到

　　“昂魁，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我想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不必担心，我将我的命石留在这里，如果我的命石黯淡了，你就烧掉这张皮纸，还有，不要让义父操心，他承担的太多了。昂星竹著”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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