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当马仔的老板是屑

是吉良吉影。

        迪亚波罗看了眼时间，距离自己把邮件发过去不到五分钟。

        心中惊诧了一下他的速度，打开了邮件。

        收件人：凡特西

        这没什么好选的，因为各种各样的束缚，才会达成你想要的某个特定结局。可人总是会无法抑制自己的，与其提心吊胆地去等待什么，不如亲手打破那个束缚着自己的东西。

        发件人：吉良吉影

        他的看法……倒是和自己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但是自己和他的立场完全不一样，自己是一个亲历过无数次死亡的人，在这种对面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选择题，自己则是要将自己的未来全部压在上面啊。

        说不犹豫是骗人的，但如果一直犹豫只会造成更多的失控，直到最后达到一个自己又一次完全失控的局面。

        还在迪亚波罗准备回复吉良吉影什么的时候，对面又发来一封邮件

        发件人：吉良吉影

        不过你既然说它为既定的结局，那么你又何须在意过程？

        收件人：凡特西

        迪亚波罗久久盯着这句话，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切实含义，最终回复了一段

        收件人：吉良吉影

        这么说来确实没错，不过我既然已经做好了这场觉悟，我就不会再有所犹豫。有时候或许知道得越多，反而越会犹豫，但是人的成长，不就是一次次战胜过去那个不成熟的自己吗？

        发件人：凡特西

        发完邮件后，迪亚波罗把注意力投到了刚刚克劳洛发来的东西上，一份介绍任务目标的文件，随意点开才发现上面的人是一个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穆罗洛。

        当初情报组的组长，为什么会和艾米塔扯上关系。

        眉头皱起，现在的自己要是想从组织的手里保下他多少有些困难，更何况当初里苏特在照片已经被烧毁的前提下能够找到自己，将托比欧重伤，险些让自己暴露出真面目。若是说和这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自己肯定不会信。

        但是现在的自己更需要眼前这个人的能力，去搜集暗杀队和布加拉提小队的消息。

        作为passione的老板，自己对于这些人为什么会加入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与其费尽心思去想怎么避免意外的发生，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让自己成为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只是扇动一下翅膀而已。

        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呢？他们还会按照自己所认为的追求的理想去和自己作对吗？他有那个自信，只要自己能够插手他们的过去，自己就有绝对的把握解决之后的一切困难。

        解决问题的不确定性太多了，从根源杜绝问题得出才是最稳妥的。

        既然心下已经决定要怎样去做，自己一定要想办法保住眼前这个人，在看到让他干的事情时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上面看中了他的能力，想要拉拢他。

        他先前还效命于艾米塔？

        就算自己对于他之前的经历并不了解，但对于这种大事他也不应该没有任何记忆，还是说他在此之前一直都在各个势力之前摇摆。

        回了一封邮件过去，迪亚波罗起身准备去找穆罗洛，既然是小教训的话就让他为自己效忠一辈子吧，他相信克劳洛不会介意这样的小插曲的。

        自傲却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只不过是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人发现而沾沾自喜罢了，对付这种人迪亚波罗自然有一套属于他的办法。

        只是可惜自己明白得有点晚，如果是乔鲁诺乔巴纳的话……看来自己死后挥向自己的珍贵遗产的刀又会多一把了。

        出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试图和自己替身交流的马希莫，迪亚波罗看了一会，在准备开门的时候问了一句：“有什么想看的书吗？”

        被询问的人摇摇头，迪亚波罗了然点点头，推门往出走。

        不过在找他之前自己还需要解决一切事情，让他在第一时间就能为自己发光发热的必要措施，处理完一切后上面已经接近四点，有些疲惫的走出一间刚刚买下的屋子，随后招了一辆出租车，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上面给的地方是处于城市边缘地带一个没人管的地方，待汽车启动后迪亚波罗就半靠在门上，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场景。

        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远远就看到了那里独有破旧的房屋和已经隐约可见从远处升起的烟，日久被烟囱里的烟熏成黑色的墙壁在光下反射出一种油腻的光。隐隐可以听到里面有人在吵架的声音，开口招呼司机停下，迪亚波罗准备自己一个人走过去。

        司机看向迪亚波罗的眼神似乎带上了一丝逃避，规规矩矩地收完钱后，一踩油门消失在了远方，被汽车带起来的尘土就这么冲着迪亚波罗扑来。伸出手扇了扇风，仍是有尘土进入鼻腔，引来肺部的一阵不适，侧着头咳了几声，迪亚波罗朝着那片低矮的房屋走去。

        他会在哪里？

        一时间没什么线索的迪亚波罗只能先顺着声音找过去，越靠近那里，嘈杂的声音愈演愈烈。不论是谁家妇女叉着腰站在自家台阶前叉着腰大骂，唾沫星子在太阳下飞出，又很快地落在衣服或是地上。还是从身边跑过的小孩，嘴里大声嚷嚷着，见到人倒是也不躲，就这么横冲直撞地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迪亚波罗避开人群，往里面走着。

        克劳洛发来的资料也很含糊，单单提到了这个人在这里生活，但不知为何一直他一直处于边缘地带。此外余下的一点资料都没有，若不是自己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加快了脚步，周围的房屋也越来越逼仄，阴暗且伴随着发霉的气息笼罩住了这片天，迪亚波罗捡着还算干净的路，四处寻找着什么值得的线索。

        他现在无法确定穆罗洛是否已经拥有了替身，allalongwatchtower（永恒的守望塔）不仅是一个远距离操控性替身，单单是每张牌能够自由活动，所受到的伤害还能够平摊到其余五十二张牌上，就足以让自己对他十分谨慎。

        若是贸然出手，按照allalongwatchtower的能力，自己的替身能力不过几分钟就可以到穆罗洛手里，到时候自己对上他多少有些吃亏。

        眼神四处打量，扫过一个又一个角落，但是目光所及只有散发着臭味的泥土和……一些脚印。

        迪亚波罗蹲下身，看着地上这个被什么东西踩过留下的痕迹。那些姑且称之为脚印的东西，顺着泥泞消失在了墙根。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他的替身是实体替身，这些痕迹的主人也就不需要再去调查了。

        再次看向脚印，细微的痕迹已经随着潮湿泥土自我缓慢的流动失去的踪影，不经意的踩了上去，迪亚波罗插着兜，对着眼前那面墙说道：“还不出来吗，穆罗洛。”

        迪亚波罗无所谓地耸耸肩，左脚朝后蹬在了墙上，身体顺势微微向后倾，右脚脚跟陷在了潮湿的泥土里，抬起胳膊环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的矮墙。多年来直觉告诉他，现在llalongwatchtower一定在他的身边，对于这样一个手下，他不介意多花些时间在他身上。

        风吹散了环绕在这周围的气味，迪亚波罗不忘四处寻找着他的替身，没过一会远处灯塔传来了响声，厚重的钟声响彻城市，他突然感受到裤腿传来一点不明显的拉扯感，低头才发现是一张长着手脚的扑克牌，正挥舞着手脚对自己比画些什么，迪亚波罗眯着眼，辨认出来他似乎在表演什么歌舞剧，弯腰把扑克牌拎起来，在眼前晃了晃。

        “带路。”

        扑克牌对于他的态度不满地挥舞着细长的胳膊，迪亚波罗被穆罗洛晾在一旁多少有些不悦，可他还留有几分敬意，但对于扑克牌就就没必要客气了，手上加大了力度，拎起扑克牌让它和自己对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扑克牌似乎有些恐惧，点点头，朝着前方比画。

        迪亚波罗打量着扑克牌，在评估着对面欺骗自己的可能性，扑克牌见状加大了比画的力度，将大半个身体几乎九十度弯弯起，指着前面。

        对它的动作感到好笑的迪亚波罗松开了手，俯视着脚底正在努力站起来的扑克牌，抿着嘴唇没有继续说话。

        倒是扑克牌很是称职，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人有没有跟着他，迪亚波罗跟着扑克牌走到了一栋独立的小房子面前，门没有锁，虚掩着等待着他的客人。

        迪亚波罗推门而入，屋子里很暗，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扑克牌见状飞快跑到了那个人身边。那个盘起腿坐在椅子上的人摘下帽子，在扑克牌钻进去后，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迪亚波罗。

        很滑稽的服饰，带着一顶高顶黑边礼帽，整个人像是从什么海报上扣下来的，带有几十年前□□刻板印象的服饰。脚靠在一起，弯起的双腿摆成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浑身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质。

        迷失在在自我世界的人，迪亚波罗在心里重新给了他一个评价，就像当初自己手下因为粉末生意可以毫不犹豫出卖组织的废物一样，自己对眼前人的了解也和这个评价极为相似。

        他上上下下扫了一边迪亚波罗，漫不经心的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掌垂在小腿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语气中带上了点傲慢：“我以为来的人会什么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人。”

        “是吗？我想我应该不会让你失望。”

        “组织的……叛徒？”尾音带上了点让人推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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