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怪鱼

萧剑抱着阿孜古丽双双落入水潭，在被砸向水面的那一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萧剑是被一阵钻心的疼痛给弄醒的，醒来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处浅滩上。恍惚间，两手一相交才发现，左手腕不知道正在被什么怪东西撕咬着。

        萧剑大叫了一声，右手“啪”地一声击打着水面，挣扎着坐起来。抡起左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使劲儿的往旁边一甩，竟然没有甩开。右手顺手摸到一个尖锐的石块，狠命的砸向那只怪物，砸了两三下，那怪物才松开了。

        萧剑顾不得害怕，在黑暗中赶紧挣扎着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矿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黑夜里看过去，离自己五六米远有一处微弱的光亮。那应该是阿孜古丽的矿灯，她的矿灯是萧剑亲手用细腰带穿到了的矿灯壳体才幸免于难。萧剑从水里爬起来，蹒跚着赶过去发现矿灯在阿孜古丽的脖子上竟然缠绕了三圈！

        刚把矿灯电缆解开，萧剑就看到水里游过来一条四十多公分宽宽的怪鱼，径直游向了阿孜古丽。此刻的阿孜古丽右脚上的靴子不见了，白嫩的肌肤泡在水里更像是几节莲藕一般。萧剑大叫一声，从水里捡起一块大石头砸向那条怪鱼。那鱼一翻身不见了。

        萧剑赶紧把阿孜古丽从水里抱出来，用矿灯四下里照照，把她放到身后的斜坡上，脚高头低，在她的肚子上使劲儿的按了十几下。阿孜古丽吐了几口水，这才开始有了知觉。

        好在两人在水里翻滚之时，萧剑一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阿孜古丽除了衣服有几处划烂，裸露的右小腿有两道划伤外，基本上没受什么外伤。

        萧剑身上就惨了。除了胸前的两片衣服完好外，其他部位都成了一条一缕的挂在身上。

        万幸的是，两人的安全帽都牢牢的系在脑袋上，头部均没有受伤。

        萧剑把矿灯从阿孜古丽的身上取下来，这才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展眼望去，这是一个有着七八层楼高的天然洞穴。石壁上，三股水流从三个山洞中以不同的方向注入眼前这个大水潭，三个山洞离水面从五米到十米不等，最小的也有两米见方。送他们下来的，应该就是离水面最低的这个山洞了。

        “这是哪儿啊……”阿孜古丽终于醒了。

        萧剑赶紧回过头来把她从倒立着的斜坡上扶起来，再把她另一只靴子干脆也脱下来，扔在一边。此时两人又累又饿，又在水里泡了不知有多久，湿漉漉的工作服穿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萧剑看看左腕上的夜光表，透明的表壳就剩下一个圈了，三个指针一个也不见了。

        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温饱问题，再就是两个人的衣服急需要烤干，要不然都会感冒的。

        萧剑先帮阿孜古丽把外面的工作服拧干，再背过身去，让她再把内衣脱下给他，阿孜古丽依言而行。

        待阿孜古丽收拾好了，萧剑这才坐在岸边一块稍微平整点的石头上面把长筒的靴子脱下来，“哗啦”一声倒出来许多的水。顺便在屁股下面的石头上磕了两下。

        蓬蓬的声音传到耳边，两个人都愣住了。

        石头里面居然是空的？

        “三哥，石头是假的？”

        萧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顾不得倒另一只靴子，顺手就捡起一块石头敲击它。

        蓬蓬……依然是空的。

        阿孜古丽：“这……”

        萧剑上去就把它掀开，轻轻就把它掀了个底朝天。

        什么东西？

        萧剑把它搬起来，往地上轻轻磕了一下，外面的污渍全掉下来了。

        一个深绿色的大铁罐出现在两人面前。

        汽油桶？还是军用的？

        “这儿来过人！”阿孜古丽兴奋地喊道。

        萧剑看看壁上的三个山洞说：“难道是从上面冲下来的？”

        虽然不能确定，但发现了有人活动的痕迹，两个人都很兴奋。

        再看看被阿孜古丽扔下的半只靴子，两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萧剑靠近水潭边缘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阿孜古丽的另一只靴子，倒是发现了水里有几条怪鱼在游来游去。小小的脑袋宽宽身子，厚墩墩的长约60公分，倒有40公分宽。

        “这什么鱼？”萧剑问道。“白石门水库都没有见过这种鱼。”

        阿孜古丽也凑过来歪着头看了几眼说：帕克勒克河谷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鱼，或许不是鱼？”

        萧剑抬手看看左手腕，两排深深的牙印还在。不过幸好没咬破，因为担心阿孜古丽害怕，所以他也就没说。

        灯光下，但见一队队墨绿色的怪鱼像大雁一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行从下游游过来，直直地向上游的深水潭游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分别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解和惊讶。

        穿着一只靴子的阿孜古丽难受至极，发了一声喊，把脱下来的左脚靴子一下就扔到了水里。

        等萧剑听到喊声想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啪！”的一声靴子平平地浮在了水面上。

        不到一分钟又是一队怪鱼冲了上来，四下里他们围着那只靴子圈成一团，一眨眼的功夫，那只靴子已经被啃得只剩下了个靴底子。

        把个萧剑和阿孜古丽看得目瞪口呆。

        “这怕不是食人鱼吧！”阿孜古丽看着那些怪鱼小声的说道。

        萧剑道：“是不是食人鱼，逮一条不就知道了吗？”

        阿孜古丽白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黑暗中，看不清阿孜古丽的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黑糊糊的脸上两个眼珠子晃来晃去。说不出的滑稽。

        萧剑忽然道：“要不先尝尝什么味道？”

        阿孜古丽皱皱眉：“我可不敢吃，这种鱼见都没见过，可不要中毒了。”

        萧剑笑道：“不尝一下，哪能知道有没有毒呢？”

        “可是打鱼总得有工具吧”。

        萧剑四下里看看，说：“你别动”。他感觉身后的大岩石后好像有个洞。

        因为阿孜古丽没有靴子，萧剑怕她扎脚或是被什么东西咬上一口，那可就惨了。

        “可是我害怕呀！”阿孜古丽喊道。

        “可我总不能背着你去吧。”

        “我不——”

        “听话，啊？”

        一股暖意忽然就涌上心头，记不得这句话从小到大听过多少遍了，到现在依然没有听够。

        阿孜古丽轻轻砸吧几下嘴，自言自语道：

        “听话，啊？”

        萧剑边走边退，一边和阿孜古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直到看清大岩石后面的时候，萧剑忽然就“啊”了一声，喊了一声：“我的个乖乖呀！”就不说话了。

        阿孜古丽赶紧喊道：“怎么啦？三哥！”

        阿孜古丽顾不得脚上没有靴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小跑过去，见萧剑正从大岩石后面一步步的退出来，阿孜古丽以为又碰见了什么怪物出来，赶紧从地上摸了两快石头，牢牢地攥在手里，随时要投出去的架势。

        “你来看！”萧剑忽然就把一件长长的物件杵到她的面前。

        待阿孜古丽看清也是忍不住的一声欢呼。

        萧剑从大岩石后面拿出来的，居然是一把老式的步枪！

        黑暗中，在唯一的灯光照射下，雪亮的三棱刀片依然散发出瘆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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