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第八章

        （以下的“我”为兰登视角）

        “那又怎样？你已经租了一件明天穿的晚礼服，你想确保我不会让你难堪吗？”莱莉问。

        我把她肩膀上的一束蜂蜜棕色的头发刷掉了：“坦白说，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你和我在一起，我还是会很高兴的。我只是告诉你，因为你担心自己像个局外人。我相信如果你没穿好衣服，这会更加明显。”

        “你觉得我现在会退出吗？”莱莉问。

        我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不会后悔的，相信我。”

        “我可能会，但我不确定我能不能相信你。你刚说镇上有家精品店。到目前为止，我只看到四栋楼，我们在其中一栋。”

        我笑了：“这家精品店是这一排的最后一栋建筑，白天到处都是风袜。”

        “我要在纪念品店里买件正式礼服吗？”

        我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罗莎琳是这家商店的老板。她为大多数当地人服务。我给她发了个短信，让她期待你的到来。”

        莱莉在我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谢谢”

        “那是为了什么？”我问道。

        “把艰难的一天变成有趣的故事。”她打开了公寓的锁，溜了进去。

        我等到呼吸恢复后才回家。

        （以下的“我”为莱莉视角）

        我踮着脚尖从狭窄的楼梯上走到酒吧。在白天看到它很奇怪。地板是黑暗的，磨损的硬木，天花板有最初的皇冠造型。时髦的煤气灯是正宗的，玻璃浮标的收藏使天花板成为明亮的马赛克。我对前天晚上错过的所有细节都眨了眨眼睛。

        “喂？早上好？”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多少音量。

        幸运的是，早在清晨，酒吧就在阴凉的一边，因为我知道我看起来像个僵尸。我需要找到咖啡。

        我靠近吧台，惊讶地叫着，安德鲁拿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出现了。

        “早上好。”他用浓密的微笑说。安德鲁的胡子梳得整整齐齐，穿的白衬衫无可挑剔，他的笑容太灿烂了。

        我准备好和一个早起的人交流：“谢谢，我需要咖啡。”

        “你肯定以为那是个梦，是吧？”安德鲁问：“不是每天你的车都会在兰登这样的人的后院出故障。”

        我喝了杯咖啡：“那么，兰登有什么不同呢？”

        安德鲁笑了：“很有趣。你什么时候意识到的？在他约你出去之前还是之后？坦白说，我很惊讶他竟然问你。”

        “嘿！为什么兰登不约我出去？”我避免在吧台后面照镜子，我无法让现实蒸发我正义的愤怒。

        安德鲁举起双手投降：“我的意思是兰登约任何人出去，我很惊讶。他真的不怎么约会。”

        “哦，我明白了，他不约会，他只是和许多不同的女人‘约会’，嗯？”

        安德鲁说：“没有，没有，直到你出现，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想让你去参加晚会。”

        “别担心，我今天早上要买一件衣服，我不会让你的朋友难堪的。”我厉声说。

        安德鲁笑了笑，给我倒了更多的咖啡：“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莱莉。兰登从来没有约过他的任何一个活动。你是我在过去几年里记得的第一个。”

        “‘他的一个事件？’”

        “晚会有着悠久的传统，你知道。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安德鲁笔直地站起来，抓起一块抹布。他开始擦亮挂着的酒杯：“你看，米歇尔一家拥有一家主要的出版社，始建于1900年。”

        “谢谢，”我说：“但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这次活动会有多正式。”

        “非常，”安德鲁不再擦眼镜了：“我有一次看到一个女人，她的衣服是用珍珠、钻石和金珠子做成的。有人告诉我，它比一辆全新的奔驰更值钱，而且重达四十磅。”

        “好吧，没必要惊慌，”我自言自语道：“街上有家精品店，对吧？”

        安德鲁点点头：“罗莎琳的家。”

        “对，罗莎琳，”我用力地把手伸到吧台上：“兰登昨晚给她发了信息。”

        “那就别担心，她会处理好一切的。”安德鲁对我说。

        （以下的“我”是兰登为主视角）

        我认为劳拉的鼻子再高不过了，但当她看到我那件汗衫时，她鼻子仰向钟楼。“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去哪了，兰登？”

        我握住了atv的把手，克制住了再次开车离开的冲动。仍然有足够的雾，可以消失在弯道前的车道。

        我可以爬到更高的小路上，把日出的时间再推迟一点。我喜欢早晨的太阳慢慢地燃烧，让高大的桉树发光，这感觉就像在哄一个美丽的女人微笑。

        我想到了莱莉，至少我可以期待，如果劳拉不来挡我的路。

        劳拉在她通常的位置上，在前面的台阶上，皱着不赞成的眉头。很难记得她只比我大五岁。也许是因为她穿着紧身的铅笔裙，或者是她在周六早上穿的那件合身外套。

        “你嘴里的每一句话都要听起来像是在骂我吗？”我问过。我一次走到前面的第二步，“我当时在外面检查篱笆。还记得吗？我吃三明治或拉屎的时候，你不把这样的东西放进你的日历里吗？”

        她的嘴因厌恶而扭曲：“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日程安排，就像我清楚地知道开车要多长时间一样。你一定要走很长的路吗？”劳拉交叉双臂，怒视我。

        “我喜欢绕道。”

        “我相信地面上的工作人员已经把一切都搞定了。他们每天都会给我发最新消息。”

        “我更喜欢直接更新。”我试图绕过她，但她挡住了我的路。

        “我所要求的只是一点小小的考虑，兰登。”劳拉把头发梳平，把外套拉到合适的位置：“在你意识到这一点之前，这都将是你的责任。董事会成员对一个有名无实的人并不满意。此外，你也知道，今年是你继承全部遗产的一年。”

        我的手指在愤怒中弯曲：“我不想谈论我的遗产，劳拉。生活还有其他的事情，我的生活。我能说的最好的就是感谢你处理好你的工作。请不要再攻击我了。”

        劳拉的声音冷冰冰的：“我不是来攻击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主人在哪里，以及他是否计划准时做好准备。更不用说最后一分钟的菜单更改需要批准了，我们高层客人的安全协议也有缺陷。”

        我抓住劳拉僵硬的肩膀，强迫自己不要摇动她：“所有这些细节，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变化，以及所有这些可能让人发疯的小头痛，正是我付给你高薪的原因。记得吗？”

        “我怎么能忘记呢？”她抓狂了：“我也负责工资。”

        我磨牙了：“关键是，我付钱给你是为了处理事情。这意味着每次我走出家门，你都不应该在前面的台阶上等我。”

        我终于从她身边推了过去，发誓说。前厅是一大群装潢师和宴会承办者。我已经被她惹恼了，为了避免即将到来的晚会的混乱，放弃了常规的员工入口。

        天花板上挂着一大片色彩鲜艳的布料，以创造一个大顶帐篷的效果。感觉就像一场狂欢节，男人们坐在细长的脚手架上，吊灯来回摆动。

        “兰登，我们需要谈谈你的遗产。在你生日前有一些严肃的事情要考虑。”劳拉很快地跟上了我的脚步：“晚会占用了我大部分时间，所以我很抱歉，如果这看起来像是我在向你扑过来的话。”

        我转来转去，回到了外面，我不能在一群组织者面前对她大喊大叫。

        在外面，一支队伍在台阶上铺上了红地毯。为了防止客人绊倒，他们在原地撕开黄铜钉。我很高兴他们决定从最底层开始，然后重新开始工作。希望劳拉和我能在球队回来之前结束争吵。

        我转身面对她：“我们的安排一直是，我付钱给你来管理遗产，其中包括我的遗产。当我想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我会问你。从我的角度来想一想。我付钱给你是为了让我的生活更轻松。然后呢？”

        我指了指她僵硬的姿势和突出的下巴：“这并没有让事情变得更容易。”

        我瞥了一眼车道，那里的侍从们正在开会。领班指着宽阔的鹅卵石拐弯，我想起了很快要在车道上摇摆的数百人。

        回过头来看劳拉，我看得出她正在为另一场争论做准备，是时候换个话题让她离我远点了。

        “你的约会呢？”我问道。

        “什么日期？”她瞪着我。

        我耸耸肩：“你总是在不停地说要去参加这些大型社交活动。我以为你已经有人了。一些完全可以接受的公司律师或对冲基金经理。拜托，你不能告诉我你今晚要独自一人去，是吗？”

        劳拉脸红了：“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兰登，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任何人？我怎么能维持一段足够长的关系，邀请别人参加这个晚会呢？”

        “哇，谁说过一段完整的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晚是否有约会。”

        当一个工人朝她的方向看时，她哼了一声，然后抚平了头发：“这不是第一次约会，我甚至没有时间去见任何人，甚至考虑第一次约会。”

        “天哪，劳拉，如果有那么糟，你为什么不雇个人来帮你呢？”我用手扫过头发：“我相信你会找到一些过于热心的人，甚至是一个完全成熟的替代者。去做一名主管吧，在你离开生活的时候，每周检查几次。”

        她的脸颊发红：“你真的认为你的家族建立了这一切，建立了一个帝国，这样你就可以把它传递给某个随意的人了吗？你的祖父和父亲把他们的全部生命都献给了这个地方。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应该这么做呢？”

        我把手塞进口袋里：“你不认识他们，是吗，劳拉？想想看。你真的和我父亲谈过吗？”

        她皱起眉头，但最后摇了摇头：“他没有跟我们这些孩子说话。我们本来应该跑出去玩的。”

        即使一辆新的送货卡车驶上车道，我也没有让她逃走：“我们见过面，你和我。我父母有没有和我们一起去度假？你还记得葬礼前最后一次见到他们吗？”

        她又轻轻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我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孩子。他从未停下来欣赏这里的日出，也从未认识我。我的父亲工作，就像他父亲工作的方式一样。世界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你不能告诉我，你认为这是高尚的，正确的方式，是吗？”

        我从前面的台阶上开始，小心地避开红地毯。那是一个混乱的日子，劳拉很紧张。我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避开她，但我已经分心了。我所能想到的就是赖利和我在沙美元公司工作的那几个小时。快速的节奏，客户的要求，混合饮料的压力，以及实际工作的满足感，让我头晕目眩。

        莱莉把我的头转过来，她没有在平均身高和浅棕色头发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但我一直没能把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从人群中向我微笑，没有其他人在乎，不是客人，不是宴会客人，尤其是我表妹唠叨的声音。这一次，所有这些都退到了幕后，在这几个小时里，我终于感觉自己像我自己了。

        劳拉说：“面对现实吧，兰登，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如果你愿意，就说这是坏运气，但你生来就是这么做的。创建慈善基金意味着保护支持这些慈善机构的资源。这是一项严肃的工作，是你开始认真对待它的时候了。不管你给我什么头衔，我都不像你那样。而且，我不是为了钱才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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