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端倪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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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良妃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相较于凌良妃的激动,柳苡晴显得很是淡然,脸上的笑容更是刺激凌良妃。
“晴妃娘娘既然那么有把握,不如拿出证据来瞧一瞧!”凌良妃似是最后一搏,仍然不肯就此认输。
柳苡晴似轻叹了一声,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轻声道:“良妃该知道,那时我尚未入宫,若非是你留下了痕迹,我又怎会知晓呢?”
柳苡晴利用了语句中的盲点,一步一步诱导着凌良妃。以凌良妃的心性,她本就知道要让她亲口承认此事不容易,那便要用尽一切,只有让她自己相信了、无望了,她才有机会!
“良妃,是定要不见棺材不掉泪么?看来,我还真是高估良妃娘娘了。”柳苡晴说得云淡风轻,却让凌良妃的心神震了又震。
让凌良妃心神俱震的,不是柳苡晴的所谓证据之词,而是她的后面一句话!从小,她与她虽然都是相府小姐,可是受尽众人称赞疼爱的,从来都不是她!
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凌吟菲心中便无法自抑的滋长了一种叫嫉妒的东西,自从那次她和哥哥从山上回来,看到大变之后的柳府,凌吟菲才觉得,第一次幸运之神降落到了她的身上。
直到在宫中见到柳苡晴,她本来心中存有疑虑,本以为只是相像之人而已,虽然模样不像,但是她的身上,总有小时候的影子!再者一来,哥哥对她太过在意,犹如……待那人一般!于是,她费劲细腻从哥哥那里打探到,果然得到了答案!
可是她并没有太过在意,就算是那人又如何?就算是入了宫又如何?她凌吟菲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凌吟菲了!她如今是四妃之一,就算柳苡晴入了宫,还不是任由她拿捏?
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初她的低估轻视,竟然会造成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从墨瑾之独宠柳苡晴开始,她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所以才会提点芸婕妤,让她以柳府为诱饵诱她出来,一来若芸婕妤得手,便是一劳永逸,谁也怪不到她的身上,二来也是存了试探之意的。
可是芸婕妤不仅没有除去她,反倒是让皇上更加的重视她了!到后来,柳苡晴一路形势大好,无人能挡,一直坐上四妃之上的位置!凌良妃这才慌了起来,怨恨柳苡晴的同时也埋怨老天的不公,凭什么?只要有柳苡晴的地方,她便只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谁都不知道,她当初为了接近墨瑾之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又是花了多少力气才让哥哥同意她入宫,她柳苡晴凭什么?凭什么轻轻松松的便可以得到一切!她不服!
本来就对柳苡晴心存怨恨,恨不能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而柳苡晴现如今竟然还说高估了她,这如何不让她更加失控!
“你住口!”随着凌良妃的话一出口,柳苡晴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些,转身过来望着凌良妃。
“你凭什么有资格这么说!”凌良妃愤愤开口,望着柳苡晴的双眸早已被恨意占据,哪里还有半分清明,“从小到大,唯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便是你!”
凌良妃太过激动,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也完全没有发现柳苡晴眸中那一闪而过的讶异与疑惑。
“是,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又如何?可是,所有人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没有资格!”凌良妃已经完全失控,说话也完全没了顾忌,也半点没有察觉,在她说出这句话之后,突然被人扯紧的帷幔……
虽然惊讶凌良妃的上一句话,在听到凌良妃坦然承认的时候,柳苡晴还是轻笑了起来。虽不知凌良妃为何情绪突然激动乃至失控,但她已经无暇顾及,目的……已经达到。
“你以为,凭这个就可以要挟到我?此次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凌良妃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帷幔后面走出来的人之时戛然而止,整个人倏地蒙住。眸中升腾起一抹浓浓的不可置信,随即立即反应过来,看向柳苡晴惊讶道:“你设计我?!”
没有太多心力去想凌良妃字里行间对她的恨意,柳苡晴回过神来,望了脸色已经惨白的徐贤妃一眼,收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道:“兵不厌诈,良妃可要记住了,以后莫要再上当了才是。”
“你……”凌良妃双手落在身侧猛地攥紧,睚眦欲裂的望着柳苡晴,恨不能冲上去杀了她。
她怎会如此大意,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信了柳苡晴的话!呵,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这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可笑她还傻乎乎的就这么跳了进去,不想在柳苡晴面前示弱,却将自己都搭了进去!
“我从未想过,会是你……”徐贤妃怔怔开口,凌良妃惊异她的出现,她又何尝不敢相信。她与凌良妃虽然关系不十分亲厚,可是私交却不差,否则这一次也不会站出来与她站在一起,可是万万没想到,当年残害她孩儿的,竟然是这个外表温良敦厚之人!
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是前皇后害了她的孩儿,如今想来,竟是被人蒙在了鼓里这么多年!她究竟是有多傻啊!竟会相信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我……”面对徐贤妃的质问,凌良妃眸中再次浮上几许慌张,几乎不敢与徐贤妃对视。
“什么都不必再说,凌良妃只需记得,从今往后,我与你势不两立!”徐贤妃向来温厚,如今却是严词厉行,彻底的破裂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凌良妃自知无话可说,也无颜去面对徐贤妃,只得恨恨的看了柳苡晴一眼,转身离去。
“贤妃如今可信了?”柳苡晴淡淡抬眸,望着徐贤妃失神的模样,轻轻道。
徐贤妃很是艰难地看了看柳苡晴,眸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心中虽然明白柳苡晴此举的目的,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是我轻信了小人,此事多谢了晴妃娘娘,来日若是有报答的地方,定竭力已报。”徐贤妃沉默了许久,终是如此道。
柳苡晴点了点头,看着徐贤妃失神的走出清源殿,没有再开口。
“娘娘,为何你不利用此事来牵掣住良妃?”吹雪走了进来,为柳苡晴布上早膳,疑惑的问道。
柳苡晴轻轻摇头,此事她们没有证据,凌良妃太过难测,若是用来牵掣她还有风险。倒不如趁机拉拢徐贤妃,一来让她打消与她作对的心思,二来也让她对凌良妃存了恨意。
与其整日担心凌良妃什么时候会倒打一耙,倒不如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徐贤妃。徐贤妃知晓此事之后,也绝无可能再与凌良妃结盟!
“传信给韩风,让其将凌良妃的身世调查清楚。”柳苡晴突然开口,将心中的疑惑道出。虽不是想知己知彼,但今日凌良妃的话实在古怪。
从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小时候可没有凌良妃这号人的存在,她有预感,凌良妃身世一定不简单!
“是……”吹雪刚应声,夏言便带着王帛走了进来。
“娘娘,皇上有旨,让您去一趟昭阳殿。”王帛进来恭敬行礼,低着头道。
柳苡晴眸中闪过一丝疑虑,沉吟了片刻。今日一大早吹雪便来报文丞相昨夜在议政殿跪了一夜,此事想必如今已经传得人人皆知,凌良妃之前对她的轻蔑态度也来自于此,此刻让她去昭阳殿……难不成便是因为此事?
“好,公公稍等片刻。”柳苡晴让吹雪将膳食尽数用食盒装起,带着一起往昭阳殿去。
“如今议政殿如何了?”在临进殿的时候,柳苡晴顿住脚步,轻声向王帛问道。
“没有皇上的指令,众位大臣们仍然在殿中守着,而文丞相……也还在殿中跪着。”对于柳苡晴的问话,王帛也不奇怪,据实相告。
柳苡晴点了点头,转身接过吹雪手中的食盒,在进殿之时却又碰见了凌允然。
凌允然向柳苡晴抱了抱拳,也不开口说话便径自离去。柳苡晴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虽然那凌吟菲她并无半点印象,可是这凌允然……却是似曾相识似的。
难道,真的如凌良妃所说,他们之间冥冥之中便有一种缘分,从小便相识不成?
“娘娘?”见柳苡晴站得久了,王帛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声。这凌侍卫向来待人冰冷,如今见到晴妃能行个礼已是难得了。
柳苡晴收回了视线,敛了内心的思绪,朝王帛微微颔首,转身入了殿内。
昭阳殿内,桌子上早已摆好了膳食,却不见墨瑾之的身影,柳苡晴将手中的食盒放下,提步走向内殿之中,却在入殿时被人突地抱了个满怀。
柳苡晴惊呼一声,在察觉到身旁之人时收了挣扎的动作,心绪不稳的不满的睨了墨瑾之一眼,轻声嗔道:“臣妾竟不知,皇上何时有这等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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