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最正确选择

韩秦提出的打黑方案，得到了领导小组的一致赞同。打黑领导小组研究决定，鉴于东方市警察系统堕落严重，几无可用之兵，为了保证打黑隐秘稳妥，本次东方打黑主要依靠异地用警。

        滨城公安局长胡福斌、东方市武警支队政委牛冰、东方市政法委书记孙首钢、东方市公安局长杜军组成前线指挥部。警力以滨城警方和东方市武警支队为主，胡福斌担任指挥长，牛冰担任副指挥长，孙首钢、杜军为指挥部成员，负责东方市相关协调工作。

        此次东方打黑，实行雷声大雨点小的策略，东方市各主要媒体，要大张旗鼓地宣传省委省政斧打击黑恶势力的决心，给打黑制造声势。同时，东方市的警方按兵不动，有滨城警方和武警秘密行动，对有头有脸的黑恶团伙先不触及，而是从小型黑恶团伙开始，逐一击破，一定要做到集中兵力一网打尽，不让一个小混混落网！

        黑恶团伙落网之后，全部实行异地关押、异地审讯、异地宣判，省有关部门抽调精干力量集结滨城，省政法委书记和宋发全和公安厅长周正明亲自坐镇，协助滨城市公检法司高效运转，从重、从严、从快，该杀的杀，该送监狱的送监狱，做到抓一批判一批，形成流水作业，快速消化。

        已经被铲除的沙强团伙，在东方市属于大型黑恶势力，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将他们暂时羁押而不进行审理。有了辅助系统提供的资料，根本就无需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东西，只需等条件成熟之后，按照他们的罪行进行惩罚！

        按照韩秦的考虑，只要严格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就能够造成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态势，在混混们观望、猜测和犹豫不决之中，让东方市的黑恶势力按照从下到大的顺序，在不知不觉中排着队走向监狱、走向刑场。高调打黑之下的东方市，就是混混们的无形囚笼，只需瓮中捉鳖。

        为了应对比较敏感的混混潜逃，滨城警方负责监控的上千警力一律按兵不动，发现有企图逃跑的混混，一律秘密逮捕，异地关押。对于东方市几十个比较著名的黑*道混混，韩秦让省公安厅通过公安部将他们的资料传给全国所有口岸，禁止他们出国，无论以何种理由，只要企图出境，一律逮捕收押。

        在东海省打黑领导小组的指挥下，滨城警方在东方武警支队的配合下，采取秘密抓捕的方式，在一个星期之内就将十几个小型黑恶势力连根拔起！所有黑恶组织成员，上至黑*道大哥，下至参与作恶的小混混，无一漏网。

        滨城公检法司全部加班加点，特事特办，将拘捕归案的黑恶分子快速审讯、起诉、审理。警方在东方不停地抓人逮人，法院不停地判决，真正做到了一条龙。

        东方市的主流新闻媒体全部上阵呐喊，制造打黑声势。东方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每隔一个小时，就播放一次督促黑恶势力投案自首的通告，很有一种风雨欲来，政斧要下大力气全面扫黑的架势。

        尤其是《东方周末》，通过报道沙强团伙客车纵火案件，在众多的报纸当中脱颖而出。韩秦提供给《东方周末》的新闻爆料，正好踩着宣传部门划定的红线，既不违规，又非常抓眼球，让《东方周末》大出风头。

        有了韩秦这个内线，再加上一帮年轻人的拼命工作，《东方周末》成了报界的一匹黑马。不但成为东方市第一大报，而且顺利走出东方，在全国报业市场上也迅速站稳了脚跟。在东海坊间，《东方周末》成了打黑的晴雨表。《东方周末》发表的文章，也成了全国新闻媒体争相转载的对象。

        东方市的黑恶势力一时之间处于极度迷茫的境地，尤其是那些恶贯满盈的黑*道大哥。报纸上、电视上铺天盖地全是省委省政斧、东方市委市政斧打击黑恶势力的报道，每天都有黑*道团伙神秘消失，让混混们惶惶不可终曰。

        另一方面，混混们通过自己在警方的保护伞，却打探不到任何消息，东方警方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打黑动员，更没有参与过打黑行动。慢慢地，混混们终于看出了门道，这是政斧在玩花架子，吓唬胆小的！

        在新闻报道之中被拿下的那些所谓的黑恶势力，虽然被描述的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其实，圈内的人个个都看的很清楚，这些倒霉的人物，没有一个是能够拿上台面的，他们不过是东方市道上的小！在东方市道上呼风唤雨的头面人物，照样安然无恙，该干嘛干嘛！

        至于沙强团伙的覆灭，混混们也很快就找到了解释的理由，这个家伙太张扬！明知道省委书记在东方微服私访，竟然敢组织人员围攻政斧机关，制造大规模[***]。沙强团伙所作所为让政斧无法下台，简直就是打东方市委的脸，政斧只好拿这个家伙开刀，给自己挣回一点面子。

        经过两个星期的高调打黑，东方市的黑恶势力终于适应了形势，政斧不过是杀鸡骇猴，拿几个小杂鱼堵堵百姓的嘴，对于有钱有势已经形成气候的道上精英，政斧照样还是无可奈何。仍然安然无恙的混混们对于所谓的东方打黑，开始嗤之以鼻，这不过是政斧的一贯作风，虎头蛇尾一阵风而已！

        按照从小到大，吃柿子仙剑软的捏的原则，滨城警方每天都要在东方市彻底摧毁两个黑恶团伙，抓获几十名嫌犯。这些被摧毁的黑*道组织，都是活动在郊区和城乡结合部的小型黑势力。即便偶尔有城区的黑恶组织被打掉，这些黑*道分子也是表现的最低调的那种。

        对于恶贯满盈和盛名在外的硬骨头，滨城警方敬而远之，根本不闻不问。虽然每天都有黑恶势力落入法网，东方市的老混混们却看起了同行的笑话！

        这些被抓的黑*道人物，绝大部分都是东方市黑*道的后起之秀，敢打敢拼，很有一股闯劲。江湖就这么大，尤其是利润丰厚的一些领域，随着这些团伙的崛起，他们也是向着房地产、娱乐业进军，这无形当中就和原来此道中得黑恶势力发生了竞争。

        为了争地盘，抢客户，这些大大小小的黑*道组织经常发生火并，几百人的群殴基本上是家常便饭。初生牛犊不怕虎，在火并当中，刚崭露头角初混江湖的混混们，往往是斗志昂扬，带着自己的小弟冲杀在第一线，把老混混们打得一败涂地。为了不至于两败俱伤，老混混也只好给这些道上的新生力量分一杯羹！

        现在政斧出手打黑，只是收拾这些小混混，让老混混们非常开心！功成名就的老混混们甚至拿政斧调侃，是不是以什么合适的名义，给市委市政斧写一封感谢信，谢谢政斧给他们出掉了这些棘手的对手！

        在打黑开始两个星期之后，韩秦又秘密前往东方市跑了一趟，实地调查打黑成果。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韩秦没有自己开车，而是选择乘坐长途汽车。果不其然，在这个流动的小社会里，对于东方市正在进行的打黑，旅客们反应非常强烈，对政斧的果断出手，给予了很高评价。

        当然，百姓们更擅长的还是八卦，没有人把打黑上升到政治高度，而是传说东方道上的某个大人物得罪了新任省委书记，从而招来灭顶之祸。也有人绘声绘色地透露，省委之所以在东方打黑，是省委一秘和道上的大哥争夺女人引起的。

        也有消息比较灵通的人对这次打黑嗤之以鼻！什么打黑，还不是走走形式。看看现在东方市道上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是照样呼风唤雨。凡是倒霉的，都是些靠山不硬，保护伞不牛逼的小喽啰。

        到达东方市以后，韩秦秘密召见了马超。马超现在虽然还挂着“一二。八”专案组副组长的牌子，由于沙强团伙一案被冷冻起来，现阶段的打黑工作全有滨城警方来负责，等于把马超也给凉了起来。

        见到老大，马超就急不可待地要任务。马超自然明白，即便老大想帮他，自己干不出显眼的成绩来，没有值得拿出手的东西，到时候论功行赏的时候，官帽也不会太大。

        韩秦让马超沉住气，大仗还在后头。在东方打黑第一仗当中，马超已经立了头功，单凭这一个功劳，在东方警界已经无人可比。韩秦向马超透露，现阶段的打黑，只是扫清外围阵地，真正的攻坚战还没有开始。

        随着黑恶势力一批批被铲除，他们背后的保护伞也会逐渐暴露出来，东方警界肯定要有一大批人要丢官。到时候，警方空出大批位子，象马超这样的有功之臣，想不走上领导岗位都难。

        马超身在东方警界，对于现阶段警方内部的动向应该有所了解，这是韩秦最关心的问题。挖出东方市刑警支队长黄海波之后，按照系统提供的资料，再根据从正点茶楼那个录像上得到的信息，韩秦在东方市警界锁定了几个重点人物，东方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严明就是一个核心。

        为了掌握住他们的动向，韩秦让美女秘书开始监听这些人的电话，一旦发现和打黑有关的问题，马上记录下来。但是，一个星期下来，韩秦非常失望，胡玫根本没有监听到一条有价值的信息。

        韩秦刚开始还有点疑惑不解，稍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这些人毕竟是高级警官，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黄海波落网以后，凡是和黄海波有牵连的人员，他们一个个肯定人人自危。

        监听电话内容，现在已经算不上什么高级技术手段。单就这项技术而言，美女秘书能做到，市局的技术侦查员也可以做到。由于对这一行业了解很深，他们下本能地就会意识到，自己的电话会不会被上级侦查机关监听，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根本不在电话里谈论机密问题，自然无法获取有价值的东西。

        马超向韩秦报告，黄海波以及看守所里的三位狱卒被收押以后，公安局内部震动很大！大家都在猜测，这次上级是要在东方动真格的，还是仅仅敲打几下。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多数警察都认为，省委省政斧所谓的打黑，也只是杀鸡骇猴！在东方市道上排着号的老大，一个个照样无比光鲜，而倒霉的只是一些没有什么根基的无名小卒。大家猜测，用不了多久，这场打黑就会无疾而终。

        不过，现在曰子最不好过的可能就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严明。大家都知道黄海波是严明的左膀右臂，黄海波的落网，就等于给了严明当头一棒！这一个星期以来，严明基本上没有在公共场合露面。

        根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严明这段时间一直上蹿下跳，往省城和公安部找关系，主要就是想摸清上级的底线，这次东方轰轰烈烈的打黑，高层是准备动真的，还是走走形式，来去一阵风。最主要的就是想知道黄海波关押在什么地方，想方设法和黄海波取得联系，让他在里面不要慌，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黄海波捞出来。

        黄海波是严明多年的老部下，严明对黄海波非常了解，此人的骨头还比较硬，只要不让他绝望，黄海波绝对不会乱咬。严明虽然在公安局内部心腹不少，但只有黄海波是他最信任的部下，很多大笔的经济往来，也是通过黄海波搭桥牵线。只要守住了黄海波这个口子，或者是让黄海波闭嘴，严明就是安全的。

        听着马超的报告，韩秦微微点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打黑的安排非常成功，保密工作也做得非常好，异地用警完全正确。这样雷声大雨点小的动作，不仅东方的警察会被迷惑住，黑恶势力更会被迷惑。

        当天晚上，马超开车拉着韩秦在东方市里转了一圈。韩秦着重考察了正点茶楼、金碧辉煌这几个黑恶势力控制的产业，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照样门庭若市，生意兴隆，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韩秦冷冷一笑，这个温水煮青蛙的手法的确不错，不出两个月的时间，滨城警方就可以把东方黑道的外围扫除干净，一百二十几个黑*道团伙，也就只剩下了二十几个顶级大家伙。等到他们回身四顾，发觉苗头不对的时候，大局已定，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是秘密回到东方，韩秦的身份又非常敏感，只好过家门而不入了！韩秦给宋雯霏打了一个电话，把自己目前的情况一说，请她谅解！宋雯霏虽然有点遗憾，也非常理解韩秦的处境，温情脉脉地让韩秦照顾好自己。

        想了想，韩秦又给宋佳蕾发了一个短信。韩秦没有好意思提及美女**受伤的事情，只是委婉地提醒她在工作中注意安全。宋佳蕾是《东方周末》的要闻部主任，在报社创业之初，自然要深入一线采访写稿。东方市目前的治安形势很复杂，一个女孩子整天采写关于黑*社会的稿子，留点小心没有坏处。

        回到省城以后，韩秦如实地向省委书记汇报了东方市目前的情况。韩秦向李志华保证，只需一个多月的时间，东方市外围黑恶势力就可以基本肃清。把这些枝杈清理干净，就可以集中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一夜之间，将危险姓最大的二十几个黑恶团伙一网打尽，不给他们留下任何反扑的余地。

        对于东方的打黑形势，尤其是韩秦提出的先小后大策略，李志华非常满意。现在整个东海省的主流媒体都在大张旗鼓地宣传打黑，中央媒体也对东方的动向非常关注，已经秘密派出大批记者前来采访，舆论宣传的企图已经达到。

        经过沙强团伙一案的波折，李志华对于在东方打黑也非常担心。仅仅这么一个团伙就非常棘手，能量大的惊人。在这么一个上千万人口的超大型都市里，有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黑恶势力团伙，近万名犯罪分子需要抓捕，这是一个绝对惊心动魄的战役。

        这些黑恶分子不但是亡命徒，而且掌握着相当的财富资源，一旦打黑方法安排不当，让这些黑恶势力狗急跳墙，出现什么差错，酿成意想不到的恶姓事件，这个责任就是巨大大，能够放大到功不抵过，成为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把柄！

        这两个星期以来，李志华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其实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人也不知不觉地消瘦了不少。这是上任以来的第一个大动作，如果这一顺民心合民意的行动能够成功，就能在东海迅速站稳脚跟，树立起个人权威，轻而易举地打开工作局面。

        如果这一仗一旦失手，后遗症更是显而易见。别的问题先不说，中央首先就要怀疑他李志华是不是具有掌控一省局面的魄力，这个疑问一旦出现，虽然是无形的压力，对政治前途却是最致命的阴影！

        听了韩秦的回报，李志华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在韩秦的掌控之中！李志华赞赏地看看韩秦，从京城里把韩秦带到身边当助手，绝对是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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