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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尸骨确认,法庭上的风云(二更


木桶崩开,哗的一声,一堆白骨滚了出来。

        其中一块,就滚到了骆颖和的脚边,她低头一看:“啊!”

        那是一块完整的头骨,有鼻梁,有颧骨,有两个空荡荡的眼窝……

        “啊啊啊啊啊——”

        骆颖和失声尖叫!

        酒窖里,叫声回荡。

        周徐纺耳朵都被震痛了,用手电筒指着骆颖和:“再叫我就把你打晕。”

        骆颖和平时娇生惯养的,哪里见过白骨,被吓白了脸,又不敢叫,就用手捂着嘴,肩膀都发抖了。

        等她安静了,周徐纺才拿着手电筒去照地上的白骨,腿、手、肋骨都在,她一块一块打量。

        一堆白骨中间,有块金属的圆片。

        周徐纺蹲下去,把圆片捡了起来,她用手电筒照着看了一眼,握着圆片的手指渐渐发白。

        她沉默了很久,把那块圆片仔细收好,然后起身,走向骆颖和。

        酒窖里阴森森的,迎面走过来的人也古里古怪的,骆颖和心里发怵,哆嗦着腿往后退:“你、你干什么?”

        她不说话,一步一步逼近。

        骆颖和一步一步往后退,她被吓得面色发白,口齿结巴,防备地看着穿一身黑的‘贼人’:“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

        她不说话,眼镜后面瞧着幽幽的红光。

        咣!

        骆颖和退到最里面,她后背抵在了酒架上,无路可退了,这么森冷的酒窖里,她额头上的汗一直流:“你——”

        周徐纺抬起手,一掌把她劈晕了。

        咚!

        骆颖和倒下了。

        周徐纺这才把口罩和帽子都摘了,重新走到那堆白骨前,她眼睛通红,膝盖一弯,跪下了。

        “我是徐纺。”

        她声音哽咽,就说了这一句,然后磕了三个响头。

        跪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把口罩和帽子重新戴好,过去将骆颖和扛起来,背出去。

        骆家别墅外面,阿晚刚到,正好看到周徐纺扛着个人出来。

        阿晚赶紧跑过去接应:“给我扛吧。”

        周徐纺说:“不用。”

        怎么回事,声音听着怪怪的。

        “阿晚,”周徐纺语气郑重其事,“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怎么这么严肃?

        阿晚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说啊,干嘛这么客气?”

        周徐纺慎重地嘱托:“帮我守在骆家的酒窖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去,等庭审结束后,我就过来。”

        其他的,她也没解释。

        阿晚也不多问:“我守着,你放心好了。”

        “谢谢。”

        周徐纺道完谢后,把骆颖和扛上了车,载走了。

        帝都人民法庭。

        法官高坐,两边是陪审团,公诉方是检察院,骆常德与骆青和都是案件嫌疑人,分别为第一被告和第二被告。

        公诉方陈述之后,第二被告人骆青和的诉讼律师蒋春东传召了证人方大顺。

        “方先生,请问你八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老方今儿个穿了正装,他回答:“我是一名消防员。”

        蒋春东紧接着又问:“骆家大火,是你的团队去救的火吗?”

        “是。”

        “当时火场里有几个受害人?”

        “三个。”

        蒋春东不疾不徐:“能分别说说这三个人的情况吗?”

        老方如实地说:“我和我的队友的进去的时候,唐光霁被压在了花架下面,身上已经烧起来了。”

        观众席上,唐想面上冷静,只是放在膝盖的手紧握了一下。

        蒋春东又问:“还活着吗?”

        老方回答:“已经断气了。”

        “另外两个呢?”

        “花匠阿斌在温室外面,因为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已经昏迷了,是我的队友把他背出去的。”老方看了一眼观众席,没见到周徐纺,继续说,“里面还有个十几岁大的孩子,当时我进去的时候还有气,但意识不清醒。”

        蒋春东一步一步把问题引向自己想要的方向:“那个孩子身上有伤吗?现场有没有凶器或者血迹之类的?”

        “地上有一滩血,没有看到任何利器,小孩身上也都是血,”老方在身上比了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有个洞,像被东西凿的,我进去的时候还在出血。”

        蒋春东点头,面向法官:“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

        这时,第一被告骆常德的诉讼律师杜绍兴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台上法官鞠了一躬:“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法官大人点头准许。

        杜邵兴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证人面前,向他提问:“方先生,请问当时温室里的烟大不大?”

        老方搞不懂这些律师都在下什么套,就实话实话:“很大。”

        杜邵兴又问:“看东西模糊吗?”

        “有一点。”

        “那会不会是看你错了?”不等老方回答,杜邵兴就追问,“受害人骆三会不会只是被火场里的什么东西砸到了,导致了大出血?”

        这么问,老方就回答不上来了。

        律师的嘴,唬人的鬼!

        “另外,”杜邵兴最后发问,“请问方先生,你有在火场里看到过我的当事人骆常德吗?”

        老方没有犹豫地摇了头:“没有。”

        杜邵兴镇定自若地笑了笑,面向法官:“我的问题问完了,法官大人。”

        杜邵兴不愧是这行的高手,临场应变的能力,在行业里都是顶尖,两三个问题,就把骆常德摘出来了。

        被告席上,骆常德得意地扬唇,胜券在握的样子。

        蒋春东也不急,慢慢来,站出来申请:“请法官大人允许我传召我方的二号证人许泊之。”

        法官应允。

        法庭上的书记员把证人传上来。

        二号证人是许泊之,他上庭来,先看了骆青和一眼,骆青和沉默地坐着,面色憔悴,一言不发。

        蒋春东对他发问:“许先生,请问你之前的名字叫什么?”

        许泊之回答:“王斌。”

        他在被认领会许家之前,就叫这个名字,随他母亲姓,叫阿斌。

        蒋春东循序渐进:“八年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在骆家当花匠。”他转身,面向陪审团,把那只假眼露出来,“我这只眼睛,就是在骆家大火里受的伤。”

        各位陪审团的表情各异。

        蒋春东继续:“能把你当时在火场里所看到的情况,再具体陈述一下吗?”

        许泊之说可以,西装革履显得沉稳可靠,他眼里的阴鸷也都收起来了,他语速缓慢地开始叙述:“我当时就在温室的玻璃房外面,因为花架砸下来,我伤到了腿,一时爬不动,就坐在外面等消防员来救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当时温室里有三个人,唐光霁背着骆家的养子骆三,想要救他出去,骆常德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他在花房里捡了一根钢筋,把唐光霁打倒在地上,唐光霁一直护着骆三,在和骆常德争执的时候,被推到了花架上,花架砸下来,压在他的身上,骆三想拉他出来,可是年纪太小,拉不动,就在骆三呼救的时候,骆常德急了,摸到一把锤子,把手上钢筋钉在了骆三胸口往上的地方。”

        他说得事无巨细、有条有理。

        蒋春东问:“然后呢?”

        许泊之看了骆常德一眼:“骆常德把锤子和钢筋都埋在了一个花盆下面。”

        骆常德方才还洋洋得意的脸,这会儿又沉了,死皱着眉头,恨恨盯着许泊之。

        蒋春东征得法庭同意后,投放了一张照片,是骆家花房的照片:“凶器是埋在了这个位置吗?”

        许泊之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问题都问完了,蒋春东做总结,还递交一份资料:“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这是证人许泊之当年的手术病例,以及他的身份证明,都可以证明他就是当年的受害人之一,也是这场谋杀唯一的目击证人。”等法官大人和陪审团审阅完毕,他才继续陈词,“以上我方两位证人的证词都直接说明了一个事实,受害人唐光霁与受害人骆三都不是死于大火,而是死于他杀。”

        他说话,法庭上有声音了,尤其是陪审团那边,

        骆常德没骆青和那么镇定,有些急了,被他的律师杜邵兴用眼神了一下,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蒋春东手里拿着翻页笔,指向投影仪,上面投放的两张从照片,“这是一把生了锈的锤子,这是一截钢筋,两件证物都是警方在骆家的花房里找到的,当时,一号被告人骆常德也在场,并且证物是由他亲手挖出来的。”他面向观众席,目光朝骆常德瞥了一眼,“也就是说明,他知道证物藏在哪里。”

        蒋春东说完,把翻页笔放下:“我的发言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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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学法律专业的,网上查的资料也有限,如果有专业上的bug,请温柔地、温柔地指出来,我会修改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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