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洗头

徐佳慧说完了大话，以后每天学习都非常认真，根本不需要徐书淼督促，就怕自己说完大话做不到，被爸妈笑话。

        “吃完饭我去你姥姥家，你俩去吗？”今天已经腊月二十二了，孙彩霞想趁着今天逢集，赶紧送完节礼，年前还有很多事情呢。

        “我们不去，我们要在家学习。”徐书淼已经自学完二年级下册的内容，这会在看三年级的书了。

        “不去就不去吧，中午我不回来，你俩去奶奶家吃饭。”

        “知道了。”

        等孙彩霞走后，徐佳慧问，“淼淼，你为啥说不去啊，我还想去玩呢。”

        “玩什么，比谁的鼻涕流的长吗？”徐书淼就是不喜欢那表哥表弟几人，更不喜欢去姥姥家。

        “那还有好吃的啊，咱妈一定会买好吃的去。”徐佳慧越说越后悔。

        “你都是将来挣大钱的人了，想吃什么自己不能买，咱妈买给姥姥的，能让你吃吗？”

        徐书淼说完，起身穿鞋出去，往灶里又添了两根木头，打开锅盖，水已经沸腾，找一个水桶把热水舀到桶里，锅里加满凉水。

        “姐，来给我帮忙。”又舀了几瓢凉水加到桶里，徐书淼伸头冲屋里喊。

        “来了，来了，你又干啥了？”徐佳慧拖沓着鞋跑出来。

        “我兑好了水，你帮我抬屋里去，咱俩洗洗头。”这头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干枯的像草一样，还痒痒。

        “就你事多，咱妈在家就得嫌你浪费水。”

        “那你不洗呗，我自己多洗几遍。”

        “洗洗洗，我错了还不行吗。来我自己提，就这点水还用抬。”最终徐佳慧也没提动那大半桶水，两人一起抬进屋。

        徐书淼又出来插上大门，拿了一个盆，一个脏水桶，洗衣膏，毛巾。

        “姐，你把棉袄脱了，袖子卷起来，我们洗三遍，脏水倒脏水桶里，一会我们再抬出去。”

        徐佳慧听妹妹的指挥，脱掉棉袄，卷起袖子，弯腰往头上抄水。

        “淼淼，我够不着后面，你帮帮我。”

        “你别动，我来帮你洗。”徐书淼麻利的两下把姐姐的头发全部打湿，然后挤一点洗头膏，抹在头发上，开始揉搓。

        “姐，你闭上眼镜，不然辣眼睛。”家里根本买不起洗头膏、洗洁精，洗衣服、刷碗、洗头都是用洗衣膏。

        “嗯”徐佳慧吓的会都不敢答了，就怕洗衣膏水流嘴里。

        接连换了两盆水，终于洗干净头上的泡泡。徐书淼赶紧拿了个毛巾给徐佳慧擦干净脸上脖子上的水，接着擦头发，等头发不滴水了，换一个新毛巾，把头发包上。

        “快，去炕上坐着，穿上袄，围上被子。”

        “不用我帮你洗吗？”

        “不用，我自己能行。”

        徐书淼开始重复刚才给姐姐洗的动作，一遍，两遍，三遍，然后擦干，用毛巾包上头，去床上坐着。

        “淼淼，这个毛巾，什么时候拿下来？”

        “等二十分钟吧，等我背下来这篇课文，我帮你梳头发。”说完拿起课本，默读起来。

        徐佳慧见状也拿起课本，默读起来。

        背完课文，徐书淼拿过来梳子，取下姐姐头上的毛巾，开始帮她梳头发。

        “淼淼，你慢点梳。”

        “放心吧。”

        徐书淼先把姐姐的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然后拿梳子一缕一缕的慢慢梳，头发本来就干枯，洗衣膏洗完，又干又涩。

        “淼淼你梳的竟然不疼呢。”

        “回头让咱妈把头发帮咱们给剪了吧。”

        “我不想剪，我想留着梳漂亮的大辫子。”徐佳慧不乐意的说。

        “辫子粗又长，黑又亮才漂亮，咱这焦黄干枯的头发，你梳个大辫子，人家还以为你绑着个扫把在头上呢。”

        徐书淼一看姐姐不吱声，就知道她不想剪，干脆就不再说。

        “淼淼，你说要是有洗完头发滑滑顺顺的东西多好啊。”

        “二姑家用的洗头膏洗完头就又滑又顺的，还特别香。”

        “真的？”

        “不信你去问咱奶奶。”

        徐书淼给姐姐梳完接着梳自己的头发，“好了，晾一会，等头发干了，咱俩一起把水倒了去。”

        “淼淼，我看看你的头。”徐佳慧爬到妹妹旁边，扒拉头发看，“你头上的疤都掉了，就是这一片没有头发了。”

        “没事，上面头发放下来就看不见了。”

        冬天太冷了，孙彩霞怕两人洗头感冒，都是让两人忍着，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要不是头上的疤没掉，徐书淼早就洗头了。

        等头发干了，两人把水抬出去，屋子收拾干净，也快到了午饭时间了。

        “淼淼，咱什么时候去奶奶家吃饭？”

        “不去了吧，我做饭给你吃。”爷爷有一个鱼塘，爷爷奶奶就住鱼塘边上，从这里走过去，距离可不近。

        “我想去，说不准奶奶家就有好吃的呢。”

        “慧慧，淼淼，在家吗，大白天插什么门啊，慧慧，听见了吗？”

        “姐，有人敲门。”

        “是爷爷，我去开门。”徐佳慧说完就穿上鞋要去开门。

        “帽子帽子，戴上帽子。”冻感冒了，妈妈回来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大白天插什么门，你爸妈没在家？”徐满仓问。

        “爷爷，我爸替我妈上班去了，我妈去我姥姥家了。”

        “走，走，走，去爷爷家吃饭，你姑今天来了，还带着你两个表哥。”

        “哦，去爷爷家喽！”徐佳慧欢呼。

        “那爷爷等一下，我看看锅里的水开了没有。”徐书淼刚想打开锅盖，爷爷就伸手越过她，打开了锅盖，刚好水也开了，徐书淼赶紧拿来暖壶，让爷爷把开水舀进去。收拾干净锅底的火，姐妹俩跟着爷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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