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方淮原本温顺地承受着，骤然听君澜提起许绍玉的名字，浑身都颤抖起来，拼命挣扎着：“不要！君澜你不能这样！”

        君澜按着他，褪去了他肩头的衣衫，方淮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覆眼的软绸被浸湿，又被君澜温柔地吻了吻。

        “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不喜欢许绍玉，要和他解除婚约了吗？那为什么还怕他看？”

        “我是要和他解除婚约，但这不代表让他看到我和别人上床也无所谓！你是魔修，你没有礼义廉耻，但是我有！”

        方淮挣扎得太厉害，缚着的手腕被磨破了皮，沁出鲜红的血，君澜看了他好一会儿，有些意外：“平日连跟我大声说话都不敢，这会儿为了许绍玉，倒是有骨气得很。”

        他握住方淮的手，阻止他继续挣扎：“行了，手不想要了？”

        方淮似乎真的愤怒到了极点，下唇都被自己咬破：“君澜，你真是个疯子！这么久以来，你说的哪句话我没有听，哪件事我没有做，我都已经听话成这样了，你还要折辱我！你想让许绍玉看着你上我，我告诉你，绝不可能！你不如一剑杀了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

        君澜的声音辨不清喜怒。

        方淮惨笑道：“在你眼里，我不就是贱命一条，我哪敢威胁你？”

        君澜沉默良久，在方淮以为君澜真的要杀了他时，君澜却道：“杀了你，我上哪再去找这么称心的炉鼎。这样吧，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们回去。”

        方淮半信半疑，站在原地没动。

        君澜道：“你先回去，我再等一会儿。”

        方淮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要等谁？”

        “在许绍玉的院子，自然是等许绍玉。”

        “你等他做什么？”

        君澜语含深意：“早听闻许绍玉是这一代仙门的第一人，我想试试他到底配不配得上这个称号。”

        方淮闻言，浑身如坠冰窟。

        半晌，他主动凑近了君澜，寻着他的唇，刚要吻上去，君澜就侧过脸，语气厌恶：“滚。”

        方淮哪管君澜说什么，只一味求他：“你是前辈，做什么要跟一个晚辈过不去。许绍玉哪里是什么第一人，他的修为连你十分之一都不及，你别找他的麻烦了，好不好？”

        方淮的求饶似乎起到了反效果，君澜的语气更冷：“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你不是要在这做吗？”方淮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了咬唇：“我答应你。”

        他看起来很难堪，衣衫褪去一半，荏弱的肩膀犹如剖出的美玉，没有一丝瑕疵，月光洒在上面，显得尤为晶莹剔透。

        方淮在他面前总是很羞涩，从未有过这么大胆的时候。

        君澜缓缓道：“为了许绍玉，你真是……下贱得让我刮目相看。”

        他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无处宣泄的郁气，这种郁气让他忍不住想折腾方淮。忍不住就用了些力气，方淮哭得很厉害，脸颊上都是泪痕。

        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身影，正盯着他和方淮看，方淮却浑然未觉，只知道咬着唇承受。

        君澜知道那是秦子衿，今日他帮方淮杀了人，秦子衿其实看到了他，却装作没看到，只护着方淮进了房间。

        秦子衿似乎对方淮有些特别的想法。

        君澜忽然加重了力气，方淮小声地叫起来，又觉得不该叫，会被人发现，就又咬着自己的手腕忍耐，晶莹的涎液流到了腕上。

        “有人在看你。”君澜附在方淮的耳边：“好像是你的爱慕者。如果他知道你是个做皮肉生意的，还会继续爱慕你吗？”

        方淮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哪有什么爱慕者，你胡说什么。”

        君澜依旧盯着不远处的人影，看那个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真的没有吗？是不是有人喜欢你，你没发现呢。”

        方淮有些受不住了，膝盖软得整个人都要往下倒，被君澜捞住了腰。

        但他还是催促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一些，外面好冷。”

        方淮不怕冷，但他很怕许绍玉突然回来。他不敢想象被许绍玉捉奸的场景，许绍玉肯定会用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吧。

        已经比不上他喜欢的人了，总不能变得更糟。

        至少，他要在许绍玉的心里，始终是干净的。

        最终上天眷顾，他们没被许绍玉发现，方淮提心吊胆一晚上，终于松了口气，倒在君澜的怀里，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君澜为他解开软绸，先解开腕上的，再解开眼上的，才发现方淮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从没见过比你更爱哭的。”君澜道：“骂你要哭，碰你要哭，做那么舒服的事，你也要哭。”

        方淮搂住他的腰，偎在他怀里：“我们回去吧。”

        君澜抱着他离开，临走前，刻意看了一眼某个地方，那里站着的人已经识趣走开了。

        次日，方淮发现自己在君澜的房间醒来，而且躺在床上，君澜却不知所踪。

        他记起今日是师尊讲学的日子，不能迟到，匆匆起身洗漱，穿戴好衣物就离开，临走前却瞥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方淮拿起一看，发现是君澜的字迹。

        “金丹先欠着，明日一起算。”

        这是明日还要欺负他的意思，最近也太、太频繁了些。

        方淮觉得有些羞耻，把纸条揉成一团，掐个火诀烧了。

        到了讲堂时，每个弟子都已在自己的条案前坐好了，方淮寻到自己的位置，发现秦子衿居然坐在他隔壁。

        他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秦子衿看着他，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又一抿唇，忍住了，把方淮不尴不尬地晾在了那。

        旁边有弟子目睹了这一幕，发出一声嗤笑：“有些人想攀高枝，却没想人家高枝根本看不上他。真是可笑。”

        方淮自讨没趣，冷着脸坐回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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