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没权利

胜负很快就分了出来。

        几名师兄虽然人数上处于劣势，但他们都是按照正常程序入选的外门弟子，不仅身体健壮，而且多半自幼习武，功底扎实，进入云鹤宗之后，更是每日受到严苛的训练，一个人对付几个寻常壮汉不成问题。

        而新弟子这边，入门时既没有考校他们的力气技艺，入门后也没有进行这方面的训练，战力与寻常少年无异，哪里是几名货真价实的外门弟子的对手，因此很快就被全部打翻在地，浑身疼痛，挣扎着爬不起来。

        “呸！”

        一名师兄朝他们吐了口唾沫，鄙夷地说：“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我告诉你们，你们只是韭菜，用来做包子的，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云鹤宗是你们这种人进得来的地方？”

        “都给我住手！”

        一名身着青色道袍，体型魁梧、方脸黑面的中年道士闻讯赶来，朝这边怒喝道。

        几名师兄脸色大变，急忙面向青袍道士，束手站立，恭恭敬敬地说：“秦罡师叔好。”

        中年道士秦罡礼节性地朝他们点点头，继续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名师兄随便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轻松地说，“我们正在指点刚入门的师弟师妹，就像师兄们也曾经指点过我们一样。”

        秦罡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仍训斥道：“就算是与师弟们切磋，也不该下手没轻没重，更不该连师妹们也打倒。下次如果再这样，我定不轻饶。”

        “是是是！一定谨记，绝不下犯。”几名师兄小鸡吃米般地点头承诺。

        秦罡转身就要离去，突然有人在背后问：“秦师叔，刚才他们说我们是包子，这是什么意思？”

        秦罡缓缓转过身，见背后站着一位浑身是土，面目清秀的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悦地问：“你说什么？”

        “他们几个刚才说我们不配进入云鹤宗，之所以能被选入，是用来做包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少年又问。

        “你是在质问我？”秦罡面色不善道。

        “不敢。”少年不卑不亢道，“不过以师叔的身份，应该不吝于为我们释疑解惑。”

        “不要问不该问的。”秦罡扔下这一句，掉头就走。

        “师叔是不敢说，还是觉得我们不配知道？”少年在后面继续大喊。

        秦罡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快到路口时，突然又折了回去，见所有新入门弟子都站了起来，满身尘土，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于是沉声说：“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你们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早知道早做心里准备。”

        “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要作为云鹤宗的选派弟子，进入会稽城进学，越王专门为你们盖了一座宫殿，那里的条件会比这里好很多。”秦罡说。

        “其实是人质么？”少年又问。

        秦罡沉默了一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长歌。”少年说。

        “李长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是人质。”秦罡说。

        新入门弟子的脸上全部露出震惊不安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秦罡用威严的目光环视了一下他们，紧接着又说：“先，你们就算去做了人质，那也是云鹤宗的弟子。其次，你们需要明白，如果不是这个机会，以你们的条件，根本入不了云鹤宗。再次，人质并不一定意味着囚禁，也不一定意味着危险，你们去了会稽城，会受到非常好的优待，还能开阔眼界，学到很多在云鹤宗学不到的东西。而且，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你们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危险，而如果派真正的弟子去，他们能给人带来危险，所以他们本身也是危险的，这就是我们要选你们去会稽城的目的，因为你们无害，所以无险。”

        “最后，”秦罡继续说，“如果你们不愿意去，现在就可以退宗，没有人会阻拦，我相信就算是去做人质，也会有大把的人争着去做。”

        没有人退出。

        正如秦罡所说，就算去做人质，那也是云鹤宗的人，可如果退出了云鹤宗，他们如何向父母交待，父母又如何向亲朋解释，从受人羡慕到遭人冷眼，从天之骄子到无能弃儿，这种心理落差不是小小年纪的他们所可以承受。

        见无人回应，秦罡冷冷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好好准备，一个月后动身前往会稽城，如果有人想使什么幺蛾子，不妨先打听下我秦罡‘铁面判官’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话一落音，新弟子们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是那几位师兄，忍不住浑身打起了哆嗦。

        李长歌却又问：“秦师叔，你说我们之所以被派往会稽城，是因为我们最差？”

        “不错，虽然这很残忍，但却是事实。”秦罡说。

        “如果最差的不是我们呢，如果我们比半年前进来的那批人更优秀，该去会稽城的还是我们吗？”李长歌又问。

        秦罡死死地盯着李长歌，眼神如凌厉的刀刃，似乎要把他杀死，李长歌却昂挺胸，两眼无所畏惧地迎了上去。他的眼神就像一泓秋水，纯净澄澈，虽然挡不住秦罡的眼刀，但也只是被秦罡的眼刀斩起阵阵涟漪，并未被他逼退。

        “哼！”秦罡冷笑道，“我倒是小看了你。不过我们云鹤宗从来不嫌人才少，你要是比半年前那批人中的任何一个优秀，我就让他去，你留下。”

        李长歌猛地抬起右臂，指着那位胖师兄，一字一句地说：“我就要和他比。输了，我走，赢了，他走。”

        胖师兄被李长歌不顾一切的气势给吓住了，面如白纸，身如筛糠，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秦罡，希望他能拒绝这个无理的要求。

        “好！”秦罡却缓缓点了点头，又对其他人大声说，“你们中间谁也想挑战的，明天早上，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免得你们心怀怨望，去了会稽城也不好好学习，败坏我云鹤宗的名声。”

        胖师兄愤懑不甘地大叫：“秦师叔，你是执掌法纪的副长老，派什么人去会稽城做人质是内务长老才有权利决定的事情，你没有这个权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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