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节事大

李赤心看着眼前的这一群衣面黄肌瘦、衫褴褛的人，他们是将死的农夫、失业的驿卒、破产的小商贩、被裹挟的饥民……

        他们的初心只是别饿死，甚至都不苛求温饱，只要他们自己不被饿死，甚至可以舍弃他们的家人。但是万恶的统治阶级连这样的基本生存权都不给，因为有骨气的官绅阶层，一直在训导他们“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想到这里，李博士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自己小命金贵，卷入这样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可不是良策啊！既然劳斯莱斯幻影级别的乌骓马都不能保命，还是趁早溜之大吉吧……

        大明王朝的东北部同样处在小冰河时期，这里还有一票留着金钱鼠尾辫子，全部战力只有十三副盔甲的部落在忍饥挨饿，不过他们却在伺机而动，它们的追求是：“不要脸只要命！”，饿了可以找干爹大明要，挨打了找大明哭诉“您老看看，还要不要人活了，我们都喊李成梁干爹了，他还不依不饶地揍我们，分裂我们，不停地挑动我们的人民内部矛盾，这是要您忠实的奴仆、驯良的女真家破人亡的节奏啊！”。

        大明朝的当家人们认真学习了先贤的语录，然后惊讶地现---千百年来的经史子集中，竟然没有现成的活思想可供参考，用以严禁自己的将军不去侵略弱小民族，当家人们醉了他们愤怒了，这还是我仁义为怀、开明教化的大明朝吗！

        最终，当家人们统一了一下认识，我大明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向来是以德服人，你李成梁把女真祸害得没个人样子了，这让国际知名人士怎么看！怎么看！让我们在仁德上有亏于天道啊！

        李成梁你就是个防御使，特么不好好地守成，却干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越界了懂不懂！还成天介欺负人家女真人，玩“打地鼠”游戏，女真哪个部落冒头你就打那个，你不会好好地玩耍了吗？这是要逆天咋地？显摆你李成梁比我们这些愤怒的大明精英会实干是咋地？

        万历末年的“打地鼠”让氏族们不淡定了，愤怒的东林人士们一研究，“打地鼠”是要钱要粮的，在当前的要任务---斗到阉党面前，“打地鼠”就是个渣渣啊！你李成梁在能打，可是你政治不正确啊，我东林在与阉党内斗，你却花钱“打地鼠”，还是自己洗白白快点睡去吧。

        东林联合几大同盟，得了吧大家劲往一处使，合力搬倒了大明战功彪炳，号称女真克星的李成梁，这下子大家都觉得神清气爽了，女真、东林、阉党、士绅都认为没毛病了。

        搬倒了李成梁，烧掉了郑和海图、郑和宝船图之后，东林党与阉党又放心地开撕了，金钱鼠尾族的上访病立即好了，还好心的为大明练兵戍边了。

        眼见着大明帝国自废武功，西边的欧洲、东边的女真、漠北的、倭国的……不约而同，在生存还是毁灭这个小问题上，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为了生存，他们决定，立即去异域掠劫，去扩张，去杀人、去放火。

        “狗日的老天！”，也不知道李博士是骂老天把自己放逐到了生死存亡的明末，还是骂这该死的天气。连年的天灾人祸，让本来富足的大明，自万历末年急遽崩塌，穷困、饥饿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自己附身的，这个叫李过的人，家里那是一个穷字了得，要不是靠着太安里二甲同宗的李秀才毁家纾难，不顾豪绅富户的刁难地开仓设棚粥济乡亲，他家所居的寨子，也应该同李继迁寨的其他地方一样，鬻儿卖女、易子而食了。

        三年的大旱，本来就贫瘠的陕西土地更是颗粒无收，全家只有叔叔一个人在米脂谋了一份银川驿卒的差事，靠着微薄的饷银过得苦哈哈的，但是全家每个人还是可以匀到一碗稀粥谁，不至于饿死。李赤心不禁笑了笑，如果饿死了，可是会耽误自己和二叔思考失节做贼这样的大事了。

        谁知道崇祯元年，年轻皇上朱由检哪根儿筋没搭对，为了筹饷硬是鸬鹚腿上劈肉，裁撤各地驿卒，让他们为大明舍小家。自己的叔叔失业了，一家人即刻陷入困顿，在贫困线上挣扎的李过父母，此时染了时疫一病不起，贫病交加的一家人雪上加霜，叔叔为了给哥哥嫂子治病，不得已向豪绅文举人借了驴打滚的债，谁成想病没治好，豪绅文举人却借口债没换上强占了婶子韩金儿，二叔的哥嫂，自己的父母就这样……

        想到这里，连李赤心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身体的正主儿，硬是饿着肚子和叔叔两个人，练就这样一身惊人的艺业，不过自己的叔叔有这么一身好本事，为啥甘愿去做一个苦哈哈的驿卒，直到家破人亡才尼玛知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你难道没见到口口声声“饿死事小”的家主儿，连仆妇都是肥头大耳的吗？自己是曾经见识过的，所谓“为秋风所破”的草庐都特么是精美的艺术品啊！

        李自成见侄子的右臂上又渗出了鲜血，精神有些萎靡，眼里闪出一丝怜惜。自己的这个侄儿李过从孩提时，就追随自己征战万里，饱经战阵，从一个青涩的半大孩子，摔打成了一员骁勇善战的猛将，几年的征战，老李家的直系可就剩下了自己叔侄二人了。

        “补之，你去后营歇息一下吧，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有消息哪！”

        “闯王，我还挺得住！”李赤心心想，“你还是我的亲二叔啊？后营尼玛，离官军有多近你不知道？中军都靠不住，还要靠自己去解围哪！别跟哥谈后营，谁谈跟谁急，就是闯王也不成！”

        几天来，尽管李过他们自己没得到休息，也把后面紧紧追赶的官兵拖在这山山谷谷中走个不停，同样也不能安安生生地休整。

        读者们：这里出现了一个叫李成梁的人，史料记载他是一个对外疯狂打压、扩张，挑动异域分裂势力的坏人，对内来讲是不安定份子，他是贪婪、自大、穷兵黩武的集合体。为了情节需要我们将安排他活着，暂且活到主角足够强大。（如果读者反感这样的人物，会立即安排他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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